第七章 呼伦贝尔惊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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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发呆我总在想茫茫人海有多少像我这个年龄的人在为生计奔波在为老婆孩子的nǎi粉和虚荣怨叹我的人生坐标是否偏离了主流的生活?如果我没认识师傅我会做什么?也许师傅说的没错人如何选择自己的路最终都会走到那个应该属于你的位置这是命数。如果我不认识师傅也许我会庸庸碌碌的在办公室伏案写作?有一份属于自己的小本生意?也许我的生活平凡但内心绝非平静…
…
我就是文中的任龙接下来的章节将改用第一人称。一位沈阳道友今晨联络加了qq说我有些段落应该一笔带过不应该把符咒写的如此详细按道德的范畴批评了我同时应朋友的要求实事儿实写不再为了写小说而写不把真实的篇章添油加醋感谢继续支持!
呼伦贝尔-海拉尔区东山机场
我坐在中间的位置米菲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路上看她都兴致勃勃又是拍照、又是感叹在běi jing中转的时候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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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呐我冻透了!”米菲一下飞机捂着脸就跑。
我偷笑呼伦贝尔暖和多了在我的小时候呼伦贝尔远比现在要冷冷的一盆水泼出去直接就成雾了冷的整个人裹的只露双眼睛。
小时候上学从家到学校300米的距离不敢使劲儿眨眼睛因为眼毛上整齐的两排霜这里最容易把末梢神经冻坏如果谁冻伤了耳朵、手脚、或是脸开始的反应是麻木没知觉必须立刻回到屋里用落地的雪使劲搓搓的有了疼痛感才不至于留下冻伤。
这里不是东北是呼伦贝尔。
马东远远招手我向他靠近:“来多长时间了?”
“掐点儿来的刚到。”马东挤出一抹笑。
“这是接你那位吧?”旁边的米菲笑了一下。
“对你到哪儿?”我环顾左右“接你的朋友呢?”
“没人接我我大学同学的婚礼参加完就走回盛京联络吧!”米菲边说边背着身微微挥手比较可爱。
“看啥呢?”马东桶了我腰一下“都走远了。”
我转头:“哎对了我住哪儿?你说的那个事儿啥情况?”说罢转身拖起皮箱。
“我给你定的宾馆咱们到宾馆说。”
*
坐在宾馆的床上马东打开话匣子:“大龙这次你一定得帮我。”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我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看着自己苍悴的面容。
“这么个事儿我老舅那个玻璃厂建成开工了厂房比较偏开工一个多月啥事儿没有就最近常常有人失踪走丢…
…”
“人走丢?”我点上根烟走回房间。
“老有人走丢也不是失踪晚上这帮干活的工人有出去赌的有出去打小姐的有出去上网的干啥的都有半夜回宿舍总是找不着道确实有个往陈旗走的岔道但晚上还有路灯呢不至于走丢啊!我就不信邪特意半夜走过两回。”
“你没事儿?”
“也丢了。”马东垂头丧气的掏出烟“妈的第一回我找了俩人儿陪我真没丢第二回我寻思自己走一趟倒是没往陈旗方向走我就在那厂子南门兜圈子兜到早上将近四点多亏穿的那大厚的羽绒服要不早冻死了!大龙到底啥情况?是不碰上‘鬼打墙’了?”
我沉默半晌:“不好说我得自己看过才知道。”
*
“他娘的!该到了吧。”老李头掏出怀表自言自语拿起茶案上的手机拨通了电话:“你到没到?”
我猛的“哎呦”一声拿着对着马东说:“我师傅。哎!师傅我到了、到了。”
“到了他娘的不赶紧告诉我!”
“我这…
…”
“你他娘的也不会找个借口撒个谎!算了看预报说呼伦贝尔降温了今天夜间46度别瞎跑啊!”
我鼻子一酸师傅最害怕飞机这几个小时他肯定过的心神不安我却为了初到家乡的兴奋和朋友的事情把他忘在脑后。我一边把房间里所有的灯打开一边对着电话说:“师傅我待几天就回去盛京也不暖和晚上得加床被子别自己热东西吃想吃就上饭店点菜师傅、师傅?”
电话那边沉吟:“老子知道。”
“师傅你想我了?”
“放屁!撂了吧!”
“刚才说到哪儿了?”我把电话扔在床上。
马东笑了一下:“老头儿对你不错你说你得去看看。”
“对也别等了今天晚上我就去早完事儿我早回牙克石。”
床边的电话响起。
“是任先生吗?”服务员甜美的声音传来。
“是我。”
“您的身份证落在服务台了现在送过去方便吗?”
“谢谢你啊我自己去取。”
“好的再见。”
马东抻了个懒腰:“走啊先吃饭。”
我拿起衣服:“嗯正好身份证落服务台了。”
走出房间的我一惊:“米菲?”
“这么巧呀?”米菲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对啊!你住几号?”我开始兴奋。
“306啊天呢还对门儿!”米菲嘿嘿笑道“小心晚上我梦游敲你门喔。”
我心里倏的飞过三个英文字“comeonbaby!”表面赶忙回道:“那我不乐死啊。哎对了你吃饭没?跟我们去吃饭吧。”
“不了一会儿同学来接我你们多吃点儿喔。”说着关上对面的门。
*
马东冷笑了一下:“这妞…
…”
“这妞咋了?”我扣着鼻子和他走到电梯门口。
“不寻常呗。”马东手狂按“下箭头”。
“我看人家挺正常。”走进电梯我把一块鼻屎悄悄抹在扶手上。
“说吧想吃啥?”马东对着门口。
“涮羊肉吧不咋爱吃但想念了吃盛京的羊肉跟嚼木头渣子是的还是咱呼伦贝尔羊肉地道。”
*
“英源玻璃制品有限公司就这块儿。”马东把车开进厂院。
“这不到了吗?也没碰上啥‘鬼打墙’啊。”我开门下车。
“开车来没事儿。”
我和马东走进工人宿舍一阵刺鼻的酒jing和臭脚丫子味儿扑面而来我皱了下眉看了眼坐在下铺的两个目光呆滞的工友马东拿出烟每人发了一根:“这是任龙我哥们儿专门儿研究风水玄学的人我请来了你们有啥事儿跟他说吧。”
其中一个40岁上下年龄稍大的慢慢张口:“就他啊?能行吗?”
马东笑道:“啥行不行的!阚师傅人家在大地方专门干这个的你当看中医呢啊?还非得老中医才治怪病?”
“那不是来兄弟坐。”姓阚的师傅招呼我坐下。
我叼着烟周围看了眼目光回到这位阚师傅的脸上:“这宿舍就你们俩?”
“本来8个走了6个就剩我跟小刘了。”老阚深深吸了口烟“晚上不出门儿了太吓人了不信不行。”
我感到事态的严重拿起电话走出门口:“师傅我想问你个事儿。”
“说吧。”
“有没有‘鬼打墙’这一说儿?‘打墙鬼’是哪种鬼?”我用肩膀把电话夹在耳朵上双手缩回袖子里。
“你他娘的吃饱了撑的?我都说了别乱接活儿!你个兔崽子你…
…”
“行了行了我都到这儿了。”我抢过话“祖师爷的话我没忘正心守道、正邪对立…
…”
老李头打断:“教戒经咋说的?!诸yu奉道不可不勤;事师不可不敬!老子的话你又扔到西凉女国去了!就知道你小子有事儿!‘鬼打墙’的活儿咱能接吗?你不要命啦?”师傅那边激动起来。
“师傅让我du li接一回我已经到这儿了。”
师傅叹了口气:“就算到你有此一劫罢了!你听好小兔崽子!民间俗称的‘鬼打墙’叫做‘吃路鬼’为横死路边的鬼所化但‘吃路鬼’不害人这里面儿一定有蹊跷所以我说你别接这活儿别接这活儿这‘吃路鬼’背后一定有个猛家伙。”
“猛家伙?”
“‘吃路鬼’有迷惑人的手段他要么就是捉弄人但不至要人命要么就是为了帮助人躲开凶险。希望是第一种吧如果是第一种你用正一雷火咒吓吓它或者用震鬼术说的它惭愧了就没事儿了但如果是第二种!你听好!及时告诉我怎么个情况千万别自己直接往上冲不是闹着玩儿的!”
“知道了。”
马东走出门口:“咋了?”
“没事儿。”我放下电话“今天晚上陪我在这一溜逛逛。对了有女宿舍没?”
“有咋了?”马东说道“女工晚上很少出厂院儿咱们这没有太年轻的女工都3、4十岁的。”
“事不宜迟你帮我准备点儿……”我趴在马东耳边。
马东猛的直起脖子:“啥?这咋准备啊?我怕被活活儿打死到里面儿。”
“我陪你去!”我拉着马东走进女工宿舍。
在敲了几下马东报了姓名之后女工宿舍一位穿着类似睡衣的大姐叼着烟开门:“啥事儿?”
马东转头看着我:“你说吧。”
我无奈:“完犊子完扔!这点事儿都不好意思说?”
马东挺了挺脖子:“姐有卫生巾吗?”
大姐分别上下打量了眼我俩:“干啥?”
“我用。”马东小声说。
“找你妈要去!”
我俩面对着关闭的门口沉默半天马东说道:“没挨打就不错是吧?”
“我有办法跟我来。”我带着马东来到外面公厕果然和我想的一样工厂女厕狼藉不堪我们用脚踢掉了粘在地上尿冰中的三块卫生巾马东用筷子放在塑料袋里一只手拎着另一只手捂着嘴马上就要吐出来。
*
“这就是岔路口?”我四处张望。
马东把塑料袋扔在地上:“嗯就这儿我说你要这么恶心人的东西干啥?”
我用手电看了一周转身照了下马东的脸:“天有三宝ri月星、地有三宝水火风、人有三宝jing气神知道不?”
马东单手挡着脸:“别晃我我哪儿知道。”
我转头看着这个“人”字型岔路口:“如果想遇到‘吃路鬼’一定要是做了损jing损神的事儿。你看走的几个人一定不是去打小姐了就是沾染了埋汰东西回来的路上才能遇见‘吃路鬼’咱们在这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遇到说明咱们头中间和肩膀两边的‘神、气、jing’三元很旺盛要用秽物把这三元之火扑灭才行。”
“头一回听说自灭三把火的人擦!”马东无奈道。
我用手电指着地上:“来你把东西拿出来咱们在肩膀上蹭蹭。抓紧!”
马东厌恶的拎起来:“你先蹭。”
我袋好手套摘掉帽子抓起卫生巾放在两个肩膀和头上:“我的火灭了你也来。”
马东满脸愁容:“你给我放吧哎呀我…
…”
“东东今天让你长长见识你闭上眼我让你睁眼你再睁现在给你开yin眼。”言毕我拿出两只桂圆咬破贴在他的左右眼默念口决:…
…击开yin门七窍得明!急急如律令敕!
马东忙睁开眼:“啥也看不见啊。”
“你瞎了啊?”
“不是看不见鬼啊。”
我无奈的踢了他一下:“走已经离开岔路口两百多米了现在回厂。”
两百多米的距离我们走到二十分钟的时候终于发觉不对劲马东开始发慌:“大龙啊打电话叫人吧咱们一直在走直道儿。”
“没用!没人能帮咱们你要是怕就报jing吧告诉jing察咱俩遇见‘鬼打墙’了让他们来救不过我告诉你他们就是来咱们也遇不上。”我低头点起一根烟抬头的空当我猛的浑身一个激灵。
一张半透明的脸正对着我。
我情急之下慌忙用殄语慢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你想干什么?”
鬼答:“不能再走了。”
我回道:“为什么?”
“危险…
…危险……”
我猛的转头马东捂着脑袋趴在地上浑身抽搐。
我一脚踢在他身上给自己壮胆:“滚起来!怕啥!”
马东求饶:“不玩了不玩了!大龙想办法咱们赶紧回家!快点儿!不整了!”
“他走了没事儿了。”我发现我手里的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手却仍作着夹烟的动作。
马东抬头那张脸仍挂在半空只见马东狼嚎一声转身就跑。我刚想阻止谁知道绕了个椭圆的圈他又自己跑回来了我转身对着他他跑到我跟前“妈呀!”一声又转身往回跑又是一个椭圆的圈再跑回来。反复几次马东终于累到没气力气喘道:“大龙你是人还是鬼?!”
“**才是鬼我根本没动就看你自己在这儿耍狗驼子转圈儿跑!”我再转身的时候透明人脸已经不在面前现出一条久违的岔路口。
马东终于哭出来:“天呐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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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工人宿舍的床上我拨通师傅的电话:“很不幸是后者。”
“猜到了。”老李头沙哑的回应:“我这一宿都没睡就等你这个电话。问清楚啥来路了吗?”
“没有我同铺歇火1没时间搭话。”
“投石问路早上你先探探那‘吃路鬼’的来路也许有线索。”
“师傅你早点儿休息吧我看看我那哥们儿。”
放下电话我走到马东床前他已经睡着头上冒着冷汗浑身间断的一抽一抽。我把手放在他额头一探低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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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儿不错啊。”我手拿罗盘站在岔路口旁边站着老阚和小刘。
马东双眼暗青双手插在袖子里浑身仍然一下一下的抖干裂的嘴唇叼着烟没理我。
突然指针上下抖动。我暗笑原来是个老鬼。
马东终于出声:“啥意思?”
“这条路旁边的下面有个老鬼死了得半个世纪了不算是纯粹的‘吃路鬼’这里常年过车行人他也难以安息不过既然遇上了咱们就要chéng rén之美得安顿了他。”
“咋安顿?”
“替他找个安静的地方栖身。事不宜迟你这样…
…”我趴在马东耳边。
马东慌忙躲开:“我就怕你这么说话!”
1“同铺”暗语一伙儿的;“歇火”黑话。意为“不给力、使不上劲、完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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