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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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 荷包

    直言直语的说明来意,没有那些虚假的寒暄,倒也的确是陆皖歌的风格。

    巫刑如一块儿石头一样守着门口,听完陆皖歌的话后,皱起眉头,拱手行礼道:“王爷身体还未利落尚在休养,暂不见客,王妃还是请回吧。”

    陆皖歌就知道巫刑这个无趣的人会这么说,翻了个白眼问他:“你进去禀报过吗,就替你主子瞎打主意。”

    巫刑是一个心眼实在的人,陆皖歌既然有理由要求他去做,那他就不会拒绝。

    他点点头,告诉陆皖歌先在外面等着。

    屋内,苏辰逸身着白色中衣、外面披着一件外衫,靠在床头翻一本古书。

    “怎么了?”陆皖歌来时他就听到了动静,现在也是随口问一句罢了。

    巫刑抱拳行礼,回复道:“王妃来了。”

    苏辰逸皱着眉思考着,他合上书心下思绪掠过。这个陆皖歌与他才成亲没几天,就打着关心的名义来看他,也不知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反正成日床上歇着也是无趣,不如把她叫进来,看看她葫芦里装的什么把戏。

    苏辰逸微微颔首,巫刑抱拳行了一礼,退下去传告。

    不远处阁楼的拐角,贺若寒站在那里远远见着巫刑站在门口,对陆皖歌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陆皖歌轻轻点头,抬脚跨进了苏辰逸的卧房。

    她安静看着那湖蓝的身影,原地站了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只剩墙角上一点点艳红的血迹,展现着她心中的不甘。

    屋外人的想法,屋内的人却并不知情。

    陆皖歌跟着巫刑的脚步进了苏辰逸的房间,这还是从她重生起,第一次带着紧张的心情来苏辰逸的屋子。淡雅的焚香味道,素净的摆设,还有一排排摆放好的整齐书籍,这是陆皖歌的第一印象。

    巫刑掀开帘子,侧身让路,苏辰逸斜靠在床上,陆皖歌甚至可以听清他偶尔发出的几声咳嗽。

    陆皖歌缓缓行至苏辰逸面前,包裹在衣袖中的手臂却在微微颤抖。

    床上靠着的男人与上辈子并无太大差别,只是脸色因为生病显得格外苍白。

    男人眼含笑意,轻轻抬起头看着陆皖歌。温文尔雅,很多人对苏辰逸的感受都是与这个词有关。可是上辈子,陆皖歌却亲眼见着,苏辰逸也是这样眼带笑意的捏断了一个人的脖子。

    陆皖歌叹了一口气,无论怎么说,在她与苏辰逸的那笔帐上,终究是她亏欠颇多。

    “为何王妃见到本王要叹气,不是很想见到本王吗?”

    苏辰逸心思聪颖,自然有注意到陆皖歌方才无意识的叹息。

    “担心夫君伤势罢了。”陆皖歌面色不改,很自然地回答道,这镇定的样子倒是让苏辰逸颇为欣赏。

    她这次来真的只是关系苏辰逸的伤势,自己说的又不是谎话。

    陆皖歌心中想着,抬起头看到苏辰逸惨白的脸色,这么久了依旧是这样,显然是伤得不轻。她皱着眉问道:“我记得之前已经请过郎中,怎么如今看起来还是这么的苍白?”

    这样脱口出啦的关心,纵然是苏辰逸这样的人也很难分清真假,他没多在意,只是客套的回她:“本王无事,王妃不必担忧。”

    陆皖歌心中也清楚苏辰逸并不会拿她的关心当真。

    她也不想过多解释,一些事情如果不去明说,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

    “王爷,您的药该换了。”

    丫鬟端着托盘走进屋内放下。

    即便已经在心中劝过自己不要去管,但在看到苏辰逸那苍白的脸色时,陆皖歌还是控制不住的拿过了丫鬟手中的纱布:“我来吧。”

    听她这话,屋中的人俱是一愣,苏辰逸有些意外的望着她,有些好笑:“王妃,这样似乎不太合适吧?”

    “王爷既然叫我一声王妃,那又有何不合适的,自古以来内室为夫君上药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陆皖歌这一番话倒是说的苏辰逸哑口无言。

    她手上一边忙着准备那些工具,一边放轻语气解释道:

    “我曾经有幸学习过医术,包扎这种事情做的不少,很是熟练。由我来帮忙更换纱布,伤口不容易再受损伤。”

    陆皖歌已经将话说到这里,苏辰逸看着她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只得点头同意。他摆了摆手,让一旁的巫刑和丫鬟下去。

    屋里安静无声,只剩下苏辰逸浅淡的呼吸声和陆皖歌拆纱布的声音。

    只是掀开一角便看到了狰狞的伤口,陆皖歌皱着眉把那层旧纱布完全掀开,不禁倒抽一口冷气。只见伤口微微外翻,半是裂口半是血痂,即便是陌生人也会忍不住担心,更何况这是于自己有深厚恩情的苏辰逸。

    陆皖歌尽可能的放轻自己手上的动作,她的眼睛紧盯着伤口,神情专注而认真,眉心微微皱起,带着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责备:“伤口这么严重就应该按照医嘱好好治疗,草草包扎成这样,不恶化才怪。”

    陆皖歌满心满眼都是苏辰逸的伤口,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男人探究的神色。

    究竟是为什么……苏辰逸看着眼前嘴角抿起的陆皖歌,明明是自己受伤她却这样紧张。第一次,出现了看不透这个人的无奈。

    陆皖歌手脚利落,包扎的很好,一看便是学过这方面东西的人才有的手法。她处理完苏辰逸的伤口也没多待,识趣的收拾东西离开:

    “伤口已经包扎好,王爷接下来只要多多休息就好,既然应经不需要我了,那我也就不继续打扰,先退下了。”

    苏辰逸也没打算挽留,他闭眼躺下,权当是默认。

    陆皖歌轻脚离开,经过门口时同巫刑告别。先下时间还早,正在考虑要干些什么,就被突然冒出来的贺若寒拦住了。

    贺若寒没那个胆子在苏辰逸院子里拦人,等到陆皖歌离开了一段距离后才出现。却在等着陆皖歌解释,竟好似她才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一般。

    陆皖歌没那个兴趣理她,抬脚就要离开,却被贺若寒直接挡住。

    “太师府的小姐果真是权贵的女儿,眼睛长在头顶,一点儿礼数也没有,从来不屑看到我们这些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