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渊绎没能给他妈说出任何话，先不提他对他妈的一些偏见和排斥，也不可能告诉他妈你儿子早恋，还喜欢的是个同样性别的男生，只好回答说：“没什么事，我去洗漱了。”

    白妈迟疑地看了白渊绎一眼，想想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白渊绎正准备慢吞吞去洗把脸冷静一下，听到他妈这样直白地来一句，近乎全身都冒出冷汗。

    “没，我没谈恋爱，就是我同学找我有事，让我有空能出去一趟。”

    白妈又问：“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白渊绎拿衣服的手顿住，每当他周末话语里提及要出门，便开始询问他一些问题，而这并不是她对自己关心，也不是出于担心，仿佛只想把他看牢。

    “男生。”

    “是上次来我们家的那个同学吗？你们要是约好了出去玩，就出去玩，要不要妈妈给你点钱？你们男孩子出去，也是要用点钱吧？”

    白渊绎背对女人，已经没打算出门，也不想要他妈的钱，感觉就是在欠帐，以后要分毫还回。

    “不用，我不……”

    门铃声突然响起，像打断白渊绎的话，给他也没能跟他妈说清他不打算出门的事，只是见他妈离开他房间去开门，也终于不用再跟他妈有过多的对话。

    他倒在床上，极力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却永远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只觉得心又慢慢变得空荡，需要有温暖的东西补缺。不知何时起，他喜欢这样盯着一处地方发呆，好像是因为一个习惯，而他始终是想不起以前的事情，只要过分的回忆曾经的过往头就疼。

    他坐起身脱下睡衣，拿衣服准备换上时，口袋里掉出十几块钱，应该是以前没用完的钱，然后叹气的把钱塞在床下，实在不想拿着，金钱是罪恶的来源。

    就这时他的房门被打开，他以为是他妈又进屋，结果一回头的确看到他妈，但在他妈旁边的还有卓络鄞。

    他惊呆的看着他妈身旁的卓络鄞，这下是真的出乎他意料，怎么卓络鄞会上他家来找他，按他想到情况，不应该是卓络鄞知道自己要避开他，就该直接开车回去才是。

    他猛然想到自己此时只穿了个四角裤衩，脸红慢慢红了。

    白妈看了看白渊绎，再看了看卓络鄞：“渊绎还没收拾好，同学你要不然，就在外面坐着等他吧？”

    卓络鄞绽开亲和的一笑：“阿姨，我等他穿好后，和他一块出来就行。”

    白妈觉得都是男孩子就没什么，便对白渊绎道：“渊绎，你要快点收拾，别让你同学久等。”

    白渊绎没回答，见他妈把门关上，留下他和卓络鄞，心里有点莫名的惶恐不安，直觉卓络鄞现在要来收拾他一顿。

    他感到局促和别扭，低下头认错般道：“学长，对不起，我睡过头了。”

    卓络鄞脸上暂时没什情绪，视线一直徘徊在白渊绎白皙的身上，本想来好好责备一下对方的不守时和不听话，结果见到白渊绎这番近乎赤裸的站在他前面，说没想到一些淤泥的念头是不可能的。

    白渊绎看卓络鄞不说话，提心吊胆的喊道：“学长？”

    卓络鄞咳了咳：“先穿衣服。”

    白渊绎窘迫的看了眼卓络鄞，这才又想起自己衣服还没穿的事，但见卓络鄞没有回避的想法，还这样赤裸裸的盯着自己，实在做不到一脸淡定。

    “你能不能出去等我？”

    卓络鄞之前那份不悦这时已经消失，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明知故问道：“为什么？”

    白渊绎想卓络鄞是一定是故意反问他，脸不觉红的快滴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