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楼外面后，我还没敢去看君盛歌的状态，害怕我会一下子因他没了勇气，就无法继续坚持我心中的打算。

    我再要拉他走几步路时，他停住了他的步伐，让我全身都紧绷起来。

    我没有去出声说什么，是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甚至我都害怕他会说什么，想要封闭掉自己的五官，可在这寒冷又寂静的冬季，我反而五官变得更加灵敏，都能听见他错乱的呼吸声。

    近乎是一段窒息的沉默过后，他把他的手从我的手心里抽了回去。

    “对不起。”

    我几乎是下意识说了这话，很害怕他会突然转身离开，或是说需要静一静的类似开口，也令我想起了当初我在病房时，似乎那样难以形容的的对待过他。

    我不觉慢慢偏头看往他，见他深红的眼眶和眼角，宁愿他冲我大喊大叫的闹与质问，也不要这样一言不发的面对我。

    我动了动唇，僵硬道:“有什么话回去说好吗？”

    他没有拒绝我的提议，但真回去以后得我们，又变回谁也没开口的局面，似乎都怕自己不小心的言辞，会加剧两人之间感情的爆发。

    我正想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暖水时，听他终于开口道:“把湿衣服换了吧。”

    我无法无视他话里的哽咽和颤抖，不觉想伸出手去抱抱他，可我的手始终没能抬起来，只能先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我来到他坐在凳子前，见他略有出神的盯着窗户，酝酿了好大半天才出声:“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他垂下发红的眼:“你妈都已经说完了。”

    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可不想我们继续陷入沉默之中，便道:“我不是特意想瞒着你的。”

    他不说话。

    我握住他有点抖的手，轻轻的摩挲着他的手腹:“我就是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以……”

    说到这里后，我真的说不下去了，可他倒是问我:“所以什么？”

    我看着他脸颊滑落的眼泪，心口蔓延着更深的疼:“我害怕由我对你说完，你会有可能接受不了，产生要跟我断了的念头，便存在了一些自私想法，选择了让你亲自得知真相。”

    他这下抬头冲我低吼道:“你以为我会在乎我跟你有没有血缘吗！”

    我涩然道:“对不起。我无法对你说清楚我的顾虑，只能够以自己的主观判断你的感受，是我没有考虑的全面和仔细，缺少考虑你所站的立场和心情。”

    “别以为这么说我就接受你的解释。”他一吸鼻子，酸酸的又道:“你总是自作主张的做一些决定，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到我的感受。”

    我张口又想说抱歉的话，可对不起说多了并没效果。

    我的沉默却给了他一点刺激，让他突然抬手就往我身上打，只不过他一边打还下边抽泣，脸都因哭而变得十分发红。我也由着他发泄情绪，希望他心里能好受一些。

    等他不再继续有行动时，我抬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见他侧过头不去理我的样子，心里提起的一口气松了下去。

    “不气我了好不好？”

    他抿唇道:“也不原谅你。”

    我知道他没再介怀我不告诉他真相的事情，总算不会再因那样一个事实而阻碍我们的亲近，然后我紧紧的握住他欲图要抽回去的手，十分小心翼翼的吻过他带有戒指的手指:“我也不原谅自己。”

    他往我看来，见我看向他，又忙着侧头，继续不开心道:“我这次真不会轻易的原谅你。”

    我思索道:“怎么才能原谅我？”

    他这才与我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