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公主在上(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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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忆看着司锦,抹干净蔺姬留下来的眼泪,慢吞吞的站起来,道:“走吧。”

    这是一间破柴房。

    “去做什么?”

    连忆偏过头去看他,“弄死这帮逆臣贼子。”

    “绿萧,跟着她。”

    “是,主人。”

    司锦许是还有要事处理,并没有跟着连忆,派了绿萧跟着,连忆也没有什么意见。

    问了圆滚滚镇国公的位置在哪里,提着刀就过去了。

    这刀还是在路边随便捡的。

    “公主,我们这么贸然前去,很是危险。”绿萧急在心里,不断的规劝连忆。

    “你别去了,免得我还得照看你。”连忆顿住脚步,侧头去看她。

    “主人吩咐,绿萧定当誓死保护公主。”绿萧硬着头皮回答。

    连忆漫不经心的看了眼绿萧,扭了扭自己的脖子,提着刀,刀刃划过青石地板,发出刺啦的声音。

    血流成河,尸首堆满了军营。

    这是绿萧眼里的场景。

    天元二十三年夏。

    皇上驾崩,三皇子叛变,宁国公阵亡,镇国公身死军营,太子断了一条腿。

    国师司锦拼死救出了太子。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司锦和太子的军队还在城外攻城,而丹阳的人早已城外围剿军队。

    “蔺启文,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的心狠手辣。”太子被国师搀扶着,身上已经有多处伤痕。

    这么多年来,蔺泽渊还是第一次直呼三皇子的名字。

    蔺启文慢条斯理的摩擦着剑,“蔺泽渊,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父皇多器重你这个草包啊?啊?你看看,这早晚还不是要落在我手上。”蔺启文拿剑指着天,神色狰狞,活脱脱的一个疯子,“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着走出去。”

    司锦扶着蔺泽渊,白袍上面已经染了鲜血,站在城墙上面,风把他的衣袍吹得猎猎作响。

    蔺启文把视线放到司锦身上,“司锦,你有没有后悔,没有跟在本皇子后面。”

    “你不过一届国师,虽说受尽尊敬,到底手上是没有实权,你说说呢,怎么就想不好要跟在蔺泽渊呢?”

    说到这里,蔺启文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是,你们国师自小的教育就是保护国土,效忠天命之子,哈哈哈,天命之子,天命之子,我才是那个天命之子!”

    司锦面无表情的看着蔺泽渊,那眼神就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蔺启文最烦的就是司锦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就连太子都要敬重他几分的样子。

    “国师。”太子捂着胸口,“你别管我了,你快走。”

    司锦扶着他,道:“太子在,本座在,太子亡,本座亡。”

    “哈哈哈,好一个‘太子在,本座在,太子亡,本座亡’,司锦啊司锦,你真是好样的。”

    “今日,你们谁都别想活!”

    “今日,你别想活。”轻灵的声音响起,从天边而来,又被风吹散。

    连忆慢慢走过来,淡紫色的纱裙已经被血色染成重色,微微拖地的裙摆扫过大理石板,留下一道血痕,可想而知这衣服的主人都经历了什么。

    连忆走过来,手上提着一个脑袋,绿萧跟在她后面,一见司锦,就小跑过去了。

    连忆看着蔺启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她将手上的东西扔过去,蔺启文下意识的接住,抱在手上才发现这竟是镇国公的脑袋,正抡圆了眼瞪着蔺启文。

    蔺启文心中大骇,手一抖脑袋砸到了他的脚上,又吓得多退了几步。

    “你”蔺启文指着连忆的手在微微颤抖,“你杀祖父,我一定要你血债血偿!”

    连忆微微一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

    “一命换一命,有何不对?”

    蔺启文气的颤抖,指着连忆道:“给我杀了她!”

    “你要杀了我,不妨先管管自己?”

    天色渐渐暗下,远处天光大作,烧杀声四起,灯火大作。

    连忆退了一步,退到司锦他们身边。

    “三皇子步步为营,到底还是中了别人的计谋。”司锦淡淡开口。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皇子,你在哪一步?”连忆接话。

    “你还真以为,越怜他们是真的想要帮你,然后,永结两国之盟,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愚蠢呢?”

    蔺启文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走到城墙边,明显那一波人就不是和他一起的。

    “你们早就知道了?”三皇子的剑掉在地上,转过身,一脸惊恐和不可置信的看着连忆他们。

    “本座和太子早已知道丹阳有预谋,却没有想到,他们竟然选择了破釜沉舟的计谋,动作如此之快。”

    蔺启文一脸不可置信,他又看向连忆。

    连忆淡漠的看着他。

    “这江山,可是你想要的这般模样?”

    大好山河,尽毁你手。

    越怜和张严诚没过多时,也赶到了城墙之上。

    形成了三方对峙的局面。

    蔺启文撑着城墙,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对着越怜和张严诚说,“你们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为了我们紫月?”

    “不然呢?可惜三皇子蠢笨如猪,既然选择了相信我们,若不是三皇子对权利的渴望,怎么被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中呢?”

    张严诚摇着扇子,洋洋自重的说。

    蔺启文拖着自己的脚,一步一步往旁边走去,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我看三皇子有什么话,还是跟黄泉下的皇上说吧!”张严诚不由得大笑。

    蔺启文失神落魄,猛的看向越怜,企图找到一丝希望:“皇妹,你在骗皇兄对不对,我才是你的皇兄啊!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骗我?”

    蔺启文说话逻辑都有些不清楚来。

    不过大家还是听懂了他在说什么。

    越怜冷笑一声:“当年,紫月怎么对我的母后,我可记得清清楚楚。”

    虽然离开的时候越怜还在腹中,但是这么些年来,她母后将事情写成血书,和这些年在丹阳受的屈辱,她怎么可能忘。

    薄情寡义,假面皇帝,满口胡口乱言,瑞安,神安,听起来多么讽刺。

    当年若不是宁妃他们一般人,晋元皇后怎么可能带着孩子逃出去。

    皇上为了掩人口实,既然放任她们母女二人在外流浪这么些年。

    她一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最是无情帝王家。

    皇上打着多情多义的旗号,做了多少亏心事,他死有余辜!

    越怜一一把当年的事,说出来。

    像剥一颗苦糖,给大家慢慢品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