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隐藏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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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一切事情做完**就告辞离去。

    刘勇端着酒食回到屋中准备让刘闯和管亥填饱肚子哪知道这两个人已倒在榻上酣然入梦。

    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刘勇看着趴在褥子上睡觉的刘闯眼中闪过一抹欣慰之sè。

    “老爷少爷他终于长大了!

    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带他还乡归宗认祖重振老爷门楣……老爷你若在天有灵还请保佑少有一辈子平安无事。”

    喃喃自语罢刘勇把食盘放在榻上而后靠着房门和衣而卧不多时便发出均匀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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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亮了!

    朐县一夜厮杀令百姓们胆战心惊。

    清晨秦东门大街上的血迹已经被人冲洗一遍但地面上仍旧残留着一滩滩殷红的血印子令人触目惊心。

    昨晚究竟是谁赢了?

    有胆大的人提心吊胆走到城门口看却意外发现守卫城门口的巡兵已经全部换成了麋府的家丁。虽然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可毕竟是熟悉的面容让人们提在嗓子眼的心终又放下。

    这朐县还是原来的天!

    不过巡兵怎么都不见了?

    难道说死绝了吗?

    “徐州兵欺人太甚昨天晚上虽说有他们的功劳可如果没有咱自家儿郎拼死搏杀城门早就被贼人占领。可是……我听隔壁的小三说昨天晚上咱朐县巡兵全部解散所以才会让麋家的人过来充当。”

    “解散了?为什么?”

    “其实也不算是解散是他们不干了!”

    “为什么?”

    “昨晚朱贼曹和刘家的大熊在这里死战还救了徐州兵的一个将军。

    可是那将军却恩将仇报非但不感激大熊反而在背后偷袭令大熊身受重伤……方才我去神农堂时遇到了大刘。看他抓了不少药回去估计大熊的伤势不轻连朱贼曹也受了伤。”

    “不是吧朱贼曹那么厉害居然也受了伤?”

    “要说大熊这孩子人挺不错……以前虽说胆小了些可是关键时候靠得住。

    对了那徐州兵打伤了朱贼曹和大熊麋二老爷就没有出来讨公道?还有咱们黄县尊至少该出来说句话才是。总不成朱贼曹和大熊就这么白白被徐州兵打伤那才是欺负死人嘞。”

    “讨个屁的公道……我听说麋二老爷和黄县尊非但不帮着讨公道还跑去为那个徐州人求情。

    他娘的胳膊肘往外拐亏他们还是咱朐县人。关键时候连个外来人都比不上……昨晚杀得那么惨烈就没有看到麋家人出来。我听人说直到战事快结束麋家那些人才出现……”

    “他娘的这算什么事欺负我们朐县人吗?”

    “就是……我听人说刘使君仁德宽厚现在看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当不得真……他们徐州兵既然这么厉害就让他们自给自足去。我从今天开始绝不卖一粒粮食给他们徐州兵。”

    “老徐说得好……我也不会买一匹布给徐州兵。”

    酒肆中乱哄哄人们七嘴八舌。

    一个青年叹了口气会账后就悄然离开酒肆沿着秦东门大街走了一段路拐进一条小巷后敲开了巷子里的一个角门。

    “陈将军这一大早跑去哪里?二老爷和三将军在中阁等候正说要商量事情。”

    青年赫然正是陈到。

    他摆了摆手“没事儿我出去走走罢了。”

    说罢他让那家臣带路很快来到麋府中阁。

    “叔至这一大早你去了何处?”

    张飞坐在榻上看陈到进来忙招手与他招呼。

    麋芳也站起身来与陈到寒暄。陈到笑了笑在榻上坐下可是脸上依旧带着几分忧虑之sè。

    “叔至怎么了?”

    陈到说:“外面情况可不太妙啊。”

    “怎么难道还有羽山贼余孽?”

    陈到摇了摇头从面前食案上端起一个陶碗喝了一口水。

    “阙霸被刘闯斩杀阙黎的尸体也在城门口发现……我在城外围剿张闿更亲手将他斩杀。羽山贼三大贼首都已经授首剩下的也只是一帮子小贼根本折腾不出什么事端来。

    我是说朐县人的情绪可是不太好。

    方才我出去转了转似乎所有的朐县人都联合起来准备对抗我们……甚至连主公的声誉也受到了影响。子方接下来你和黄县尊的麻烦可不小那些朐县人似乎对你二人非常不满。”

    麋芳脸sè顿时变得难看久久说不出话来。

    麋家在朐县立足百年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状况。

    虽然他心里早有了准备可是听陈到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一些慌乱。

    就连平ri里骄横无比的张飞此刻也沉默许多……这可是关系到刘备的基业万万马虎不得。一个不好很可能会动摇刘备在徐州的掌控。所以张飞也感到一阵阵头疼不知如何是好。

    “叔至那怎么办?”

    “城外兵马不可久留。”

    陈到闭上眼思忖半晌后轻声道:“虽说有子方帮衬我们不必担心粮草的问题……可是麋家现在的情况若子方持续与我们粮草支援恐怕会让朐县人对麋家产生更大的不满。

    整个朐县的商户已经决意联手对抗我们。

    这种情况若持续太久肯定会传到下邳弄个不好甚至会激起所有徐州人的反感。

    三将军我请你率大军立刻出发返回下邳。我令五百白眊留守这边一来可以观察局势二来可以想办法化解朐县人的不满情绪。同时你回去后要如实禀报主公请他速做定夺。

    我想大军若撤走朐县人的情绪说不定可以缓解一些……若长时间驻留城外反而会产生更大的麻烦。”

    张飞沉吟片刻“那我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的确是出乎了张飞的意料。

    若在平时他还可以骄横一下。但遇到这种大事张飞不敢有任何蛮横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那我中午就动身。”

    陈到点点头起身在中阁大厅里徘徊。

    “子方。”

    “叔至有何吩咐?”

    “城中巡兵由麋府家人代替是不得已而为之。

    朐县巡兵绝不可以散我看那位朱贼曹也是个人物必要时还是要请他出面重组巡兵……我对此人不甚了解就交给你和黄县尊商议。他若是能出面重组巡兵情况说不得能好转起来。”

    麋芳听了连连点头。

    “此事我会尽快与文清商议。”

    文清是朐县县令黄革的表字。麋芳站起身来就准备出门前去县衙找黄革商议事情。

    “子方且慢。”

    “叔至还有吩咐?”

    陈到重重呼出一口浊气“你和刘家叔侄关系如何?”

    “这个……”麋芳露出一抹尴尬之sè。虽然当初麋老太公叮嘱他兄弟要善待刘勇叔侄可是不管麋竺还是麋芳说心里话并没有把刘勇叔侄放在心上这些年来更是没有任何交集。

    张飞已经赶去兵营麋芳叹了口气道:“不瞒叔至刘勇叔侄在朐县生活了十年但和我兄弟交集一直不是太深。如果昨夜不是刘勇展露勇武我兄弟甚至不知道他竟然如此厉害。

    说起来如果单以交情而言倒是小妹和刘闯非常熟悉。

    只是小妹现在郯县也不在这边。我就是想找她询问至少也要几ri工夫……不过刘勇叔侄家境并不富裕刘勇xing子孤僻倔强甚至有些古板相对有些难对付。倒是那刘闯之前曾为了几千钱充当护卫想来容易对付些。不如我用重金安抚说不定能够妥善解决?”

    “重金?”

    陈到摇摇头“似这等人物其实区区财货可以安抚?

    那刘闯虽然年少可正因为年少恐怕心里怨念更深……此前三将军在浮屠寺和沭水河畔两次寻他麻烦那小家伙心里必然怨恨。这次张南恩将仇报说不得那小家伙会把帐记在三将军身上。这绝非财货可以解决的问题……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却不知子方能否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