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如何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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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然这一觉如果沒有人干扰的话,肯定可以痛痛快快地睡它个三天三夜,毕竟重获新生的感觉真好。

    这倒不意味着他就不管屠美丹了,谁让她三番五次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他总得保留男子汉的尊严,哪怕是心里头存有万分的念想,他也要强行地把她暂且搁到一旁,当作什么事也沒有。

    当然,如果她能屈尊纡贵地來敲他的房门,他终究还是会醒的,然后坦然地迎进千娇万媚的美女來再做一方温柔较量也未尝不可。

    偏偏叫醒他的只是服务台征询客人是否续住的电话,他沒由來的一通燥意也就说了退房的意思,这才恐慌地觉察到自己始终不离身的那个手提包竟然不知道去了哪儿。

    终究还是有迹可寻,他也就飞快想起了被屠美丹撵出房门的那会儿,她到底还是简单粗暴地解释了,昨晚上他莫名其妙人事不省地昏倒在酒店门口,随后赶來的120确认他沒事后,也接到通知后的她只好让保安将他背回到了她的房间里以便照料,这才让他睡了她的床。

    仅此而已,勿需多想。

    这中间当然有太多细节值得回味,比如他在那个最不容易被人发现的石窝里不管是任何原因昏死过去,肯定不是为人所救。

    那么就应该是那个万恶的偷香鬼施展大神通所为的了,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又如何知道他所居住的酒店。

    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这番惊险万状的生死遭遇本身也是天方夜谭的事,他也就不再深究。

    他终于再次沒节操地敲响了屠美丹的房门,郑重其事地说了一番理由才被冷漠的女人勉勉强强地让进來的那一刻,他也就欣喜地看到了自己的手提包正在床头的矮柜上安然无恙地躺着。

    还真是的,再次为人可以回归寻常人过着平静的日子,哪里能沒有手提包里的那些日常必须品,比如现钞、银行卡以及不管哪里的钥匙等等一切有关生活的物什,他都认真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了除去那张未完画作外什么也沒有短少,这才放下一颗心來。

    而那张未完画作到底还是随着以画中模特儿为原型的那个偷香鬼一同消失地无影无踪,也好,秽气的东西丢掉了也就丢掉了,难道还要当作这场飞來横祸的纪念品一直珍藏住不成。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就算是生米县这个鬼地方,太多的不堪回忆令冷然一刻也不想多呆。

    然而沒办法,回归后的他连同与往常截然不同的屠美丹一起既便是很快买单离了酒店,实在也不能这便赶回他们所在的那座城市。

    不是时间的问題,那时还在下午三点钟左右,应该还有回去的大巴。

    实是丢在观音岬海滩上的那辆大奔总得去取回然后还给萧总,见面后免不了又要被人家热情地款待一方,甚至非要他们再住一晚以尽地主之谊。

    冷然只好坚持有非常紧急的事情要连夜赶回去处理,萧总无奈,还是又客套了一方,这才使了使眼色,也就让兰总安排始终陪席的小梅仍旧用他的那辆大奔专程去送他们。

    虽然这一送有点路程,來回五个小时都不止,可作为忠于老板的年轻司机本來就是他的份内事,哪敢有任何怨言。

    还不止这个,通过在席间老板们对客人殷勤态度的观察,他显然早已不认为冷然是萧总乡下的哪门子亲戚也就不可能是沒见过世面的乡巴佬,那么肯定也是有钱人的了。

    这人就是这样贱骨头,一旦认定了对方不同凡响,态度自然变化得快也就回归到了初见时的那种毫不做作的毕恭毕敬。

    就连下高速的过路费,他也毫不吝惜地立马给付了,这才把车子停靠到路的一边也就小心翼翼地偏过头來询问一直在打瞌睡的冷然,这便要去哪里。

    冷然方才清醒过來,回程竟是这样的短,简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

    他当然也不会自讨沒趣地去征询一直还在后头像是谁欠了她钱似的屠美丹,也就直接说了她家里的地址,似乎想早早把她撵回家去。

    偏偏任何事情都有转机,任谁也想不到,在山阴路锦绣花园自然下车的屠美丹却又坚持要冷然陪她一同回家。

    沒有理由,她就这么不肯关门地始终站着。

    气氛到了有些压抑的那时,冷然只有百思不得其解地和小梅告别,这一次他到底沒有让人家破费也就飞快地从手提包里搜出了好几张百元现钞,不管是作何用意的补偿,他硬是要给,谁还会嫌烫手不成。

    这样,小梅在回程的路上,也就逆向思维在想,后头那个应该叫姐姐的美女一定是嫌弃人家给的钱少了,所以一路闹着别扭,唉,这世道呀就是这么现实,多少钱才算多呢,真是贪得无厌的喔。

    好了,冷然又回到了屠美丹锦绣花园的家里,这也是不久前的一个晚上他们种下无数爱的蜗居,那么回归后的他们可不可以把先前的这段不愉快的旅行暂且抛诸脑后,重燃欲.火呢。

    冷然忐忑不安地肯定有这方面的念想,然而进门后,还是显然不可能有的亲昵动作,让他彻底灰了心。

    在两人世界里呆坐的时候,屠美丹仍旧那个孜孜不倦的话題:“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少钱。”

    冷然虽然沒有跳起來夺路而逃的冲动,却还是一模一样冷静地说:“什么,疯了你,你问这个做什么。”

    “看看够不够我來用啊,”她一本正经地还是无耻地说,然后见他至死不说的样子,也就不再理睬他自去收拾着洗浴了。

    难道她和他在一起真的只是为了钱,沒有钱那什么也都不是了。

    冷然终于默默地站起身來,拿了自己本來就不多的行李,黯然地终究还是悄悄地离了她的家。

    虽然身子可以马上走得脱,心情却难以一时平复,一路下得楼來,他自然还在想,这往后恐怕再难和她有所交集了,就当是一场梦了,也就随同那个偷香鬼一起消散地干干净净吧。

    可他的新生活又该如何从头开始,明显越秀雅苑的那个家想回也已经回不去了,那么他又该去向哪里呢。

    他失魂落魄地蹒跚走着,沒有叫的士,也沒有拦公交,就像一只迷路的流浪狗茫然无助地只是徘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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