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撬棍与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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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雀怎么成了这副德行?”刘畅也看着外面那浓密而不见底的血雾心中的压抑无以复加。

    “三儿怎么样了?”刚才冲外面喊话的那个学生跑了出去他看起来和那个叫“三儿”的关系很要好应该是一起过来的复习生。要不然凭借这几天的交情谁也不会在这一刻还敢冲进浓雾。

    可惜这会再去也没有用了人已经死了一地鲜血。

    “我想回家看看不知道我爸妈怎么样了。”看着外面的一地鲜血刘畅也自语了起来。

    “这种情况你还敢出去?”眼镜儿还没从吓傻的状态中回复过来。

    “就是这样我才要去看看。”刘畅掏出手机再次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号码——依然是一阵忙音。

    “试试你的手机打得出去不?”放下自己的电话刘畅又先后试了眼镜和周边几个同学的电话发现都没有信号后冲着几人说了一句:“我回家看看。”

    “别回去了外面很危险。”胖子挤了过来说道。

    “不回去看看家里不放心。”刘畅想了想撂下了一句话走出了教室。

    进到外面的之后浓雾更显得密集了。血色的浓雾甚至想往眼眶里面钻满世界都是一片黑暗的血色看不到阳光能见度不足五米。

    刘畅看不到三步外的情景甚至连学校的大门都看不到只能低着头凭着对地面石砖的熟悉度一点一点的摸索着向前走去。

    “石头缝里都长出草来了。”因为只能看清自己的脚下所以人的专注力也就格外强大。

    刘畅注意到在校园路面上的石砖中间不知何时长出了一棵棵小草而且不只是不是幻觉那些小草竟然以近乎于肉眼可分辨出来的速度急速窜升着按照这个速度的话用不了一个小时这片路面就会变成一片草地。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鞋底踩过这些顽强的小草小心翼翼的一路走到校门口打开校门外面是一片更加血红和黑暗的世界。

    上不着天下连着地就连世界都是一片安静。

    学校门外没有汽车的喇叭声也没有行人发出的呼喊只有远处悉悉索索的声音这奇怪的雾气似乎还能吸收声音的传播让声音的波动飞不出多少米外。

    在这安静的血色地狱中再次靠着对地面青石砖的熟悉刘畅慢慢寻着回家的方向。

    走了几米他在路上的中心位置看到了一辆汽车就那么横在路当中里面的司机却不见了身影。

    这也难怪这种天气的话驾驶舱里面的驾驶员的视野只能从舱内看到车头的部位根本没法开。倒是无头的面包车可能更好但是路上全部都是停滞的车辆的话那就谁也走不动。

    刘畅向着空荡荡的驾驶舱内看了几眼在舱内的方向盘上发现了些许血迹还有车门上凹陷进去明显打斗过的痕迹。联想到刚才“三儿”遇到的危险刘畅决定寻个武器防防身。

    打开没有锁死的车门刘畅在驾驶舱翻到了一个撬棍——换轮胎的那种。

    一头平平的尖尖的如同锋利的小铲子一头是圆的大约有半米多长实心铁棍在手里很有分量。

    拎着撬棍的圆头刘畅继续前往了回家的路。

    北方的小城市本就面积不大又都是市区刘畅家离学校并不是很远走路二十几分钟也就到了。

    一路穿过街道初始的这里并不如游戏中的末日一般真的毫无人烟世界一片安静了。每走一段时间其实刘畅都能看到一些人聚集在一起有的在街道上有的在庭院门口甚至有的人在围着一个尸体品头论足。

    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疑惑不安以及恐惧。

    刘畅没有理会这些人因为整个世界都被外界隔断了手机没有信号电视应该也没有不知道那些用线路做传输的设备断没断信号但是无线电应该是整个瘫痪了。

    小心的提着撬棍刘畅摸索着前进着。

    就在这时路边突然跳过来了一个野狗双目赤红呲牙咧嘴。

    野狗用赤红的眼睛盯着刘畅嘴里发出“呜呜”的威胁声。

    想到刚才“三儿”的遭遇刘畅不敢怠慢握紧了拿着撬棍的手眼睛盯着野狗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峙了一会片刻之后那条野狗神情一愣仿佛突然回忆起来了对人类应该有的恐惧甩了甩脑袋夹着尾巴跑了。

    “呼……”看到野狗离开刘畅松了一口气继续看着路面同时注意着周围的动静继续慢慢开始了回家的路。

    这次一路上还算顺利虽然地面上的草在这一路上已经长到了寸许长但是还没有完全掩盖住地面他还能顺利的摸到家门。

    刘畅的家是一个老城区的庭院式建筑平时还算干净。但是此时站在门口刘畅看到那个熟悉的家已经变了样子——屋子外面已经长满了苔藓类植物还有一些爬山虎之类的东西包裹住了部分房子虽然看不清全貌但是那些植物奇怪的生命力已经侵蚀了这里。

    进到院子扯掉门把手上的一段藤蔓刘畅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妈在吗?”屋里的雾气比外面稀薄了许多突然进去让适应了血色黑暗的刘畅眼睛一阵不舒服。

    喊了一声之后屋里没人回应。

    “爸在不?”再次喊了一声依然没有得到回应的声音。

    两次喊叫都没有人回应让刘畅有了不好的预感。

    往屋里面走了一段他在地上看到了一滩血迹——还有一根手指。

    手指是父亲的一起生活这么多年谁对谁都了如指掌或者说谁对谁都了到了指掌——那根弯曲的在血迹中泡着的手指确实是父亲的。

    “爸!”看到这团血迹刘畅心脏猛地一缩赶紧冲进了里屋。

    可是在整个房间翻找了一周后也没找出任何的东西除了家具上斑驳的血迹外其他连个人影儿都没有——直到他在床下翻找出来一个巨大的正在啃食一根人类手指的老鼠。

    “我**!”看到这个和猫一般大个头的老鼠和它正在吃的食物时刘畅怒从心头起一脚踢翻了床板老鼠受到惊吓也从里面窜了出来。

    速度很快老鼠本来的速度就不是人类可以企及的这个个大的老鼠更是如此。庞大的身躯没有限制住它的步伐频率而且让他步幅大了许多。

    一路从床板下面窜出来它用猩红的小眼盯着刘畅一点不在乎双方的体型差距。

    面对这个东西刘畅已经不能保持住稳定的心态心里没了恐惧但多了无限的愤怒和仇恨。

    上前就跨出一步一铁棍砸了过去。

    咣!

    铁棍的尖头砸在地砖上发出了刺耳的声响把地砖砸出了一个小坑的同时也震得刘畅手心发麻险些握不住铁棍。

    而那只敏捷的、巨大的老鼠却已经在他落棍的瞬间闪到了一边。

    闪开之后它没有逃开而是伏在刘畅身边不远处对着他“吱吱”乱叫着。

    而刘畅一棍之后也稍微冷静了下来把撬棍改为双手握着和这只老鼠对峙着。

    嗖!!!

    这次先出手的却是老鼠他用极快的身形化作了一阵风一下闪到刘畅的脚边张开锋利的鼠牙就对着他的脚踝大筋处咬了过去。

    刘畅下意识的躲闪但是相比老鼠的速度而言慢了许多虽然躲开了大筋要害但是收腿不及还是被扯下了一片皮肉。

    扯掉他一块肉之后老鼠仍旧没有离开张开锋利的鼠牙再次冲着他那脚筋处咬去。

    “啊!”吃痛之下一个踉跄刘畅撬棍赶忙落下锋利的尖端冲着老鼠天灵盖砸去。

    仿佛感受到了撬棍的威胁老鼠放弃了第二次进攻再次闪身开去。

    不过这次刘畅没能让他如愿在老鼠准备闪身穿过自己裆下的瞬间他一脚踩住了老鼠那冗长的尾巴随后转过身躯撬棍狠狠落下穿过它的背脊把它钉在了原地。

    吱吱!!!

    老鼠被刺穿在地上发出难听的刺耳的尖叫四肢短腿在地上奋力的蹬动着发出了强大的力道。

    不过就算它力量再大毕竟体积还是太小刘畅一边握紧撬棍和它角着力一边一脚又一脚的冲着它的头部踹了下去每一下都使足了力道每一脚下去他都奋力的骂一句“操.你妈”。

    在几十句“操.你妈”之后老鼠停止了弹动身体彻底软了下去。

    而刘畅也脱力般的一屁股软了下去。

    “咣当”一声撬棍落在地面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坐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刘畅再次站起身来猛然感觉脚踝处传来一阵阵灼热的痛苦。

    人在情绪激动和激烈运动的时候肾上腺素激增往往感觉不到自己的痛苦但是等冷静下来了那些疼痛就席卷而来。

    连皮带肉被撕下来半根指头那么长一块鲜血涔涔而下这是刘畅长这么大受过的最重的伤了。

    小时候跟人打架或者学生时代的斗殴都是以出气居多谁都不会对谁下死手。而面对那只老鼠时无论是他还是对方都是招招致命的。所以这伤口很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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