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关后满清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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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满清屠杀概况——杜车别

    因为反抗满清的主体其实就是老百姓所以满清主奴挂在嘴边的所谓杀“贼”其实就是杀民。要把“贼”杀光在许多地方就等同于把民杀光。为此许多奴才在奏疏里也不得不频频哀叹“诛不胜诛”“杀不胜杀”。

    如顺治四年十一月的《南赣总兵柯永盛题本》中说“宁都之寇皆系渠魁温应采之标翼即深山穷谷咸依草附木无不思逞然而诛者不胜其诛”[1]

    也就是深山穷谷的百姓都争相反清导致其哀叹“诛者不胜其诛”。更甚至有的官员直接承认杀“贼”就是杀民把“贼”杀光就等于把民杀光哀叹说“尽诛则无民不诛则无法”。

    此见顺治三年五月二十四ri的《安徽巡抚刘应宾残揭帖》:“此剿彼逸ri滋蔓延。总督内院臣洪咨职严督镇道不分疆界会兵合剿职于三月十六ri低宛ri与按臣毛九华文移相商征发调度。因念贼原惑于□藩伪札诱挟相从不识王化尽诛则无民不诛则无法。方今二麦将登秧禾待时不加抚恤则民散亡而地土荒芜国赋何赖?”[2]

    满清主奴之所以没有把安徽等地区的老百姓全部杀光不是因为慈悲而是因为这些满清统治者这些吸血虫还要靠老百姓来养活他们。真的全部彻底杀光了就如伪安徽巡抚刘应宾所说“尽诛则无民”“地土荒芜国赋何赖”。

    也正因为抗清主体就是老百姓本身造成清初人口损失的元凶只能是满清伪政权任何试图把清初人口损失的责任转嫁栽赃到其他人头上的做法只能是无视历史事实寡廉鲜耻卑劣至极的做法!

    而曹树基就是这类基本学术道德都不具备伪造篡改历史事实极尽寡廉鲜耻之能事的代表。在他的笔下似乎清初的老百姓是中立的清军和反清军队则是交战的两方老百姓对谁来统治他们根本无所谓。清初就算有人口损失也是清军和反清军队各有责任彼此彼此的结果。

    这种无耻之徒根本就无视在清初二十年的时间构成反清力量主体的恰恰就是老百姓自己那些满清统治区下的反清义民就不必说了就是云南、四川等地也都是老百姓的支持之下才有反清力量一次次重振旗鼓。

    1、满清头目自供的凶恶残暴

    满清伪政权其头目的凶残在人类历史上也是相当少见的。这不是别人给他们泼脏水而是有他们自供的言辞作证。

    在顺治二年三月的《陕西总督孟乔芳启》中有这么一段朱批“朱批谕李如知道……尔今擅立官长逐杀本府官吏明系不顺尔若不顺可明白说来予便荐兵剿杀断然寸草不留”[3]

    满清统治者的狰狞嘴脸在这段话中可谓毕露无遗也即在满清伪政权的头目看来只要有谁不顺从他们他们采取的政策就是“荐兵剿杀断然寸草不留”。

    不要以为这仅仅是停留在口头上的虚言恫吓满清头目确实尽最大可能贯彻了这一方针。后来四川被杀得人口荡然无存就是满清在这一方针指导下大肆屠杀的结果。

    满清官方的屠杀政策也可以从顺治二年八月初四ri的《江西提督金声桓呈总督佟文》中窥见一斑:

    “顺治二年闰六月十八ri王爷差有安抚江西正副使李chun祥、白其谦、赵世臣等至省赍有王爷令谕:奉圣旨南京、浙江、江西、福建、贵州、云南、广东、广西等处文武官员军民人等知道清朝旧规官员人等俱已剃头今新降者一半剃、一半不剃其非大同之义自今后不论新旧一概剃头以遵国制。如有抗命不遵即系二心岂是本朝人民?此等顽钝许地方捉拿前来以军法重处不论一省一城□(凡)不剃头者即开列册藉明白详报发兵进剿以成一统之业以光盛治钦此钦遵。”

    “令旨谕提督总兵官金声桓知道靖远大将军英王把尔当一能臣托付安定江西一省尔将江西所□(属)地方归顺城池若干未顺城池若干一一查明其归顺百姓有剃过头的并违抗不剃的一总差人火速飞报前来如有一二人不剃者□□以军法处置特谕敬此敬遵”

    “副将王体中于七月二十一ri领兵回省当即传知圣旨令谕体中必不肯剃头及声桓面谕再三屡换ri期支吾抗拒窃思王体中素从闯逆大罪弥天……今乃违背圣旨令谕故不剃头一大罪也”[4]

    这份文件里提到的凡是不剃头的“许地方捉拿前来以军法重处不论一省一城□(凡)不剃头者即开列册藉明白详报发兵进剿”

    所谓军法重处不过是一律屠杀砍头之意而已所谓无论一省一城不剃头的就要发兵进剿这所谓进剿其实就是屠城乃至屠省之意也即把一个城市乃至一个省不剃头者全部杀光之义其凶残暴虐之程度在整个人类历史上也是空前绝后的。

    满清主奴也正是在这种屠杀政策的指导下在各地展开疯狂的屠杀行动。如顺治五年二月的《两广总督佟养甲揭帖》中说“(攻打高明县时)各营官兵云梯齐上凡系蓄发者尽行诛戮”[5]

    满清的奴才也常常以“概行杀戮”甚至屠杀得“不遗噍类”来向主子邀功请赏。

    比如顺治七年十二月《宣大总督佟养量揭帖》里在叙述清军围攻剿杀五台山一带地区的抗清义民的时候说“职于顺治七年九月十一ri提兵亲诣代州会同山西抚臣刘弘遇面商机宜……于四山各要路分兵进剿如打围之势……其不投诚者概行杀戮。”[6]

    顺治五年四月五ri的《浙江福建总督张存仁揭帖》中叙述满清兽兵对汀州连城县进行灭绝xing大屠杀的时候说:

    “用云梯向东北两面齐上贼莫能支砍杀无数贼急下城杀至天明逃奔无路躲藏民房举火烧死甚众在城叛贼概行诛戮”[7]

    顺治二年闰六月的《雁门关提督马国柱揭帖》是一份档案残件其中叙及清兵对地方上的屠杀时说“然职亦何尝yu其尽杀惟因该道所报妖贼据住许林有二千人(中间是各处抗清义民分布情况)……又报杀死毒死不曾走脱一人各等因职与督臣(下缺)”[8]

    可惜这份伪提督的揭帖只剩下残稿了否则对清军在山西各地屠杀兽行当暴露得更为充分从残存部分来看“然职亦何尝yu其尽杀惟因该道……”其大意不外乎是本来何尝想尽杀但因为该道报告的情况云云最后应该是对相关地区的平民尽数屠杀满清之残暴总之是人类历史上罕见的

    顺治四年十一月《湖北巡按曹页卜揭帖》中叙述对湖北地方的大屠杀时候说“今我皇上、皇叔父摄政王神威一震群逆丧胆闻风鼠窜虽其潜迹西山大兵甫临不遗噍类。”[9]

    一句“大兵甫临不遗噍类”真是满清奴才对满清凶残程度的绝好自供。他所谓的群逆所谓的潜迹西山其实不过都是心怀故明不肯剃头的百姓而已不过是想藏匿在山中以逃脱满清的凶暴而已并没有力量对满清政权进行颠覆但满清之凶残则是即便你逃到深山也要把你尽数搜刮出来进行屠杀。

    如果有官方对地方的屠杀镇压不力马上就会受到伪满政权头目的严厉呵斥。

    比如我们前面引用过的顺治元年七月《吏科都给事中孙承泽启本》里说;“孙承泽谨启为畿辅盗贼尚繁伏乞严敕抚镇道将各官实图料理。……今贼势已大谅非州县所能办须专责之抚臣督同镇道极力搜捕使贼力窘势迫各缚渠魁。……如霸州(今河北省霸州市)道刘芳久慈心爱民实肠莅事西南半壁恃为长城宜加衔久任以收成效”

    从这份奏疏内容来看分明是孙承泽这个汉jiān奴才为清廷献媚献计献策剿杀抗清义民觍颜无耻之尤。孙承泽提到的这个刘芳久大概也是一个汉jiān只不过不似满清兽兵那般残暴所以被其推许为“慈心爱民”。结果这原本想献媚的奏疏热脸贴到冷屁股上被其满清主子严厉呵斥:

    “(朱批)据启刘芳久为西南半壁长城理宜加衔不思自义兵(指满清兽兵)至京以来覇州一带土寇纷纷未见断绝。今三十ri早间又闻彼处土贼甚众正在发兵征剿。孙承泽此本似属徇私。朝廷设立都察院科道等官原为公论直言。如此任意徇情何异明朝弊政?倘再徇陋习重罪不饶该部知道”[10]

    也即伪满头目认为这个刘芳久残暴程度达不到他们的要求对地方百姓的镇压还不够凶狠导致抗清义民纷纷不断jing告孙承泽如果再这样包庇刘芳久就要重罪不饶。

    满清不仅是对不剃头的人一概屠杀有时候甚至对已经剃头表示屈服了但对剃头政策略有微词的人也要进行屠杀其凶暴之骇人听闻实非正常人类能理解。

    在《明清史料丙编》收录的《内院大学士宁完我题本》就有这方面的材料“臣思陈名夏虑蒙皇上赦宥擢用眷顾优隆即宜改心易行实实为我清朝为是。孰意xing生jiān回习成狡诈痛恨我国削发鄙陋我国衣冠蛊惑明绅号召南党布假局以行私藏祸心而倡乱。”[11]

    事情起因不过是陈名夏对剃头政策战战兢兢的表示了一点疑虑认为导致反抗更多原意是为其满清主子着想的。孰料其满清主子雷霆大怒陈名夏最后的结局就是被处死家人发配为奴。

    关于满清的疯狂屠杀一些奴才汉jiān也在奏疏里披露过一点真相战战兢兢地表示出一点不满和担忧。

    如《御史吴达奏稿》中说“当事者曰:叵测逆命宜杀勿赦……。臣恐江广(指江西、湖广)等处自此无噍类矣。倡首乱事不过一二人余皆迫于不得已城池破时尽为诛戮皇上则曰:‘诛乱人’岂知至苦极难之民情哉?”[12]

    《江西道试御史蔡应桂题本》中说“歼之未尽歼大兵撤而再发贼众熄而复起州县屡报失守……诛不胜诛是又以从贼而死者也乎。苟真心从贼何所遁其天诛但其从贼亦死不从贼亦死觉小民全无一线生路为可悯耳。虽然此犹可曰:胁从之徒也。至于攻克所至未免玉石俱焚之叹。此良民与贼众分途之际关系天心民命尤切该除暴以安良非以屠良。”[13]

    蔡应桂这个汉jiān奴才哀叹“从贼亦死不从贼亦死觉小民全无一线生路”并非真的有多慈悲。在这个奴才看来对那些不肯剃头的反清义民加以屠杀那是应该的所以他说“苟真心从贼何所遁其天诛”。

    他为了向主子表效忠之心想要把不从贼亦死的责任推到所谓的“贼”(其实就是反清义民)上另一方面却又不得不自打耳光的承认真正导致“从贼亦死不从贼亦死觉小民全无一线生路”正是满清自己的疯狂屠杀导致的结果“攻克所至未免玉石俱焚之叹”。也就是那些愿意屈服在满清屠刀yin威之下的所谓“良民”(这个词大家应该很熟悉吧)只要是生活在满清攻克的地区范围之内也往往被满清兽军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概屠杀了事。他要求“非以屠良”而满清实际上正是连他口中的“良民”也屠杀了这才让这条奴才走狗冒着得罪主子的危险发出如此的哀叹。

    把他的言论同《御史吴达奏稿》中说的“城池破时尽为诛戮皇上则曰:‘诛乱人’”结合起来看就可以知道清初造chéng rén口巨大损失的屠杀元凶究竟是谁了!

    2、用刀屠杀之外经济剥削造成的人口灾难

    满清一方面用刀进行疯狂屠杀另一方面对那些从他们屠刀下幸存下来的人也极尽敲骨吸髓之能事这又是另一种形式的屠杀。

    我们还是先来看满清奴才的一些自供。

    顺治二年闰六月的《原委户科给事中史应聘揭贴》中说“本年正月豫王破关逆贼遁走职首先投诚赴军谒见当蒙札委以原衔带管潼关道监军时大兵驻关军需不赀而州县百姓存者无几。职飞檄督催计完粮饷数十余万刍草数百万……”[14]

    这个汉jiān所谓的“州县百姓存者无几”当然只能是满清破陕西潼关时屠杀导致的结果否则这个汉jiān肯定要说是闯贼所为了。而以存者无几的百姓要负担满清兽军如此庞大的军饷粮草之需则这些百姓即便躲过了满清的屠刀也大半要死于拷打逼勒和饥荒之下了。

    关于陕西地方残破姜瓖在没有反抗满清的时候也有一份奏疏更可以作为参考顺治二年五月的《征西前将军姜瓖揭帖》中说“延绥一镇土地极辽阔延袤几二千里俱系高山深涧流贼土寇出没之乡素称疲废难治迩遭闯逆蹂躏王师征伐凋残破坏更不可言”[15]

    姜瓖这里所谓的王师征伐就是指伪满豫王追击李自成至陕西境内的事情。我们前面说过李自成并不滥杀无辜陕西是其家乡更注意保护。姜瓖这个时候还屈服于满清yin威之下尚且要把所谓“王师征伐”作为“凋残破坏更不可言”的原因之一列举出来可见造成“凋残破坏更不可言”最大元凶仍旧是清军。

    这凋残破坏一方面是清军的屠杀另一方当然也是为供给其兽yu的横征暴敛。

    再看顺治二年九月《山东巡抚丁文盛题本》写的山东济宁的情况:“济宁南北要冲水陆必由之地大兵一到米豆动以千计草束动以万计其它使差经行无ri无之。更有留下寄养妇女、马骡、病人、病畜难以枚举……此后或剿抚。或换班往来无有休息供亿浩繁”[16]

    此处所谓的寄养妇女自然是满清兽兵在各地抢掠来**之用的妇女。满清奴才尚且哀叹“无有休息供亿浩繁”则当地百姓之水深火热死亡流离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

    顺治二年十二月的《江南总督内院大学士洪承畴题本》中说“江南新近归附各府俱驻有提督总兵官兵ri支本折钱粮所费甚多江宁又有满汉大兵所用折sè银两与粮料草束无不催派于各府臣等昼夜催办心力竭尽势不能再有余饷可以分应楚中再四踌躇无可为计”[17]

    当时因为满清在湖广要镇压反清义军所需军饷甚大所以要求对江南更进一步搜刮压榨洪承畴这个汉jiān一向以心狠手辣而闻名连他都承认当时之江南已经被压榨至于没有多余的油水已经是为了供应满汉大兵“昼夜催办心力竭尽势不能再有余饷可以分应楚中”。则当时江南各地被剥削到何等残酷的程度也可以想见了。

    顺治三年一月初十ri的《江宁巡按毛九华揭帖》则把满清屠杀破坏掠夺敲骨吸髓的程度暴露更充分

    “十室九空库藏如洗军需急如星火料理维艰民让已屋以居兵则东北二城尽徙租他所矣舍己田以牧马则环城六十里内稻田俱尽矣兼之假兵为祟所在见告驿无马水无船此上江二县之情形也。”

    “江浦、**孤城孤悬江北自遭兵火之后流移未复兵马往来供应已绝ri无宁晷”[18]

    南京的百姓房子都被清兵掠夺周围的田地也都被当成清兵养马的牧场再加上清军的屠杀则人口破坏之大不问可知。

    再看顺治三年三月的《浙江道监察御史吴达残题本》:

    “取民之产令八口无家道馑相望其如倒悬者待捄(救)之情何?”

    “一方sāo动到处惊惶讹言繁兴舆志摇惑将有东瞻西顾绿畴chun野相视而不肯施农作之功者”

    “壮龄强干既资生之无路有迫而盗耳缘此肆行劫掠村墟多jing乡井不宁臣恐即在未经分地之区当无复太平之鸡犬也。”

    “试观去年六月以前所在倾心归顺者何其易自六月而后面目一改人心非故更加分其恒产驱之流离。”[19]

    这份档案是残件所以上面部分残缺完整意思不能确切了解。但看其大意应当是针对满清政权穷凶极恶掠夺浙江民间财产田地导致浙江百姓穷困毙命无数而发。因为满清之残暴掠夺导致农民都不想种田。连吴达这条满清走狗都惊恐大呼“恐即在未经分地之区当无复太平之鸡犬也”可见满清掠夺残暴程度。

    顺治四年四月三十ri还是吴达这条走狗的发言《山东巡抚吴达题本》中说:

    “东省民命于今ri非独臣按部者目击其伤九重之上亦心悲其可怜。……既征其熟复迫其荒户绝者难之鬼输幸存者窃悲其邻壑……。微臣巡历所至如高、濮等州范、汶、茌等县极目荒芜此固昔ri户部履亩躬查之区臣不敢渎陈。即其他素号繁邑际此贼氛人民流离播迁户口之存亡家室之聚散又一变矣。……全征之檄ri迫追呼且ri甚一ri捶楚之下何求不得。……臣将坐视其毙不为请命于君父乎?抑留此二三孑遗为朝廷储不涸之仓也。”[20]

    这份文件应该说是相当不错的材料一方面暴露了满清屠杀之下山东的惨状许多人家户口断绝“户绝者难之鬼输”。许多地方因为人被满清屠杀光了所以“极目荒芜”。

    而在那些侥幸在屠刀下幸存二三孑遗还要被满清竭力剥削压榨难以应付者就要遭受毒刑拷打:“全征之檄ri迫追呼且ri甚一ri捶楚之下何求不得。”

    吴达这条走狗为了其伪满主子着想不得不上谏说再这样下去山东省的人都要全部死绝了还不如留下这二三孑遗来长久剥削。这当然不是这个汉jiān的慈悲实在是他的满清主子的凶残已经到了丧失理xing的地步了。

    再看顺治六年正月的《河南道御史王应元题本》:“如荒地以踏勘为凭亡丁以审编为据乃勘审动逾数月驳查又复经年眼前追比既以尚未奉文为辞来岁抵扣又借别项催檄虚应……即如臣乡猗氏(今山西运城市临猗县)丁差之重甲于天下万历年犹上丁不过一两中丁不过七钱下丁不过三钱自经荒寇之后户口凋耗十去其六只以支数难减因仍苟且致以亡丁之差加之孑遗之民稍可存活者丁至数两即贫无立锥者亦每丁一两矣ri复一ri。”[21]

    这个汉jiān供认的情况是荒地也好亡丁也好这些都是要伪满政权经过层层勘察审核之后才能认可批准的等到批复许可下来已经一两年过去。而在这之前那些已经荒芜的田地已经死亡的人丁仍旧要征税其赋税负担都转嫁到存留的耕地和人口身上。而到批复许可之后是否赋税负担会减轻呢?不会!因为那时候满清主奴就会拿出其他名目的催缴征檄来应对。

    王应元这个汉jiān还拿自己的家乡作例子他的家乡猗氏算是明朝时期劳役丁税负担最重的地区(明代南方耕地亩产量高粮食赋税相对高作为劳役折合的丁税相对低而明代北方应该是相反粮食赋税很低但劳役折算的丁税相对高一点)有钱的上丁也不过每年一两(明代户籍废弛实际人口包括实际壮丁数量远远多于官方册藉数字所谓的一丁其实是分摊到许多实在丁的头上去了这点传教士也有记录)。而到了满清时期光名义上的“贫无立锥者亦每丁一两矣”就是万历名义上下丁负担丁税的三倍(其实远不止因为明代的下丁也远不是贫无立锥从许多记载来看生活消费水平不低)把明代隐瞒人口考虑进去那清初的丁税负担实际上就是明代的十五倍要多甚至可能接近二十倍。

    再看顺治十八年的《江西巡抚张嘉题本》:“以田荒民亡之户口岁增六十三万兵饷俱属搜刮款项兼以天灾数年之水旱闾阎杼柚其空人不乐业土不生毛。自六年开城以来月复月年复年有司竭尽催科之心力犹无补于各镇营呼□(庚)癸(指军粮)之急需矣。藩司补苴无术势不得移彼易此内供钱粮起解不前职此之由。”[22]

    这个伪江西巡抚汉jiān张嘉承认当时的江西已经是田荒民亡而就这样的情况每年除了供应伪满政权zhong yāng的赋税负担还要供应在江西的伪满军队所需这实际上必然又是对江西剩余人口极尽剥削掠夺之能事的大屠杀。他所谓的“俱属搜刮款项”其意思已经是承认这些钱不可能是从正常的田亩赋税或丁税里来了只能是直接抢劫民财掠夺而来。

    关于满清经济剥削的残酷程度还可以参见《明末清初乡绅经济生活的变迁——苏州府太仓州王时敏的事例研究》一文这里摘录一些内容[23]。

    “据《奉谱》(指《奉常公年谱》běi jing图书馆编《běi jing图书馆藏珍本年谱丛刊》)记述太仓的芦课始征收于顺治四年(1647)其后愈演愈烈。”

    “顺治七年太仓州的乡绅们联名请苏州府理刑推官鲁期昌惩治太仓芦蠹其公书中写道:“……至于孱弱穷黎供其鱼肉往往荡家殒命者又不必言矣。”

    “作于此时的《分田完赋志》中王时敏这样描述此时纳税苦的状况:“迩年赋敛促数加派烦苛款项多端纷淆孰辨。……自维风烛残息ri夕忧煎犹涸辙之鱼寒号之鸟顾生不能求死不得其苦殆难以言喻也。”

    “《奉谱》顺治十八年条记述道:‘是年吴中有奏销之祸……奉提解之旨宪牌络绎惊惶莫措大费经营。子扶因金汉广户亦以零欠赔累。此后复有请兵围城之举。吴民汤火未有甚于此者。”

    “《巢谱》(指《王巢松年谱》上海图书馆藏《吴中文献小丛书》之四)顺治十八条有如下简单之述:‘奏销一案绅衿一网打尽从来所未见也。后复有请兵圈城之事。’”

    “作于康熙五年(1666)的《西庐家书》丙午一对催征的画面有如下描述:‘当事者因空四﹑五万yu将州民xing命填补。三月中比较造九斤大板打至十五未有不死者三ri内连毙数人。’‘凡被杖责者血肉狼籍接踵到门。我偶送客遇见必被群拥呼号。’”

    “在作于康熙三年(1664)的《友恭训》中王时敏说:‘且至今ri世风浇恶极矣吾家贫罄极矣百事艰难朝不及夕’”

    “康熙九年所作的家训中他还说:‘方今田赋功令最急苟有逋悬祸亦最重。此天下皆然而江南为甚。’”

    “在王时敏家为了完赋疲于奔命时太仓其他人家的境况也不会好。当时的王撰在诗中叹道:‘十室九悬磬咨嗟众所同。’”

    “而陆世仪则如是说:‘至于正供阙而上司行催不过督责官吏官吏不过督责里甲里甲不过逼人户卖男卖女卖房卖坟而田地则决无从卖田地无从卖则钱粮必不能完而或逃或死田地抛荒。田荒则里甲摊赔里甲亦穷而逃窜。盖苏州田地三百年来从无荒逃者至今ri而荒逃且过半矣。’”

    另外我们不妨把清初上海叶梦珠的《阅世编》里关于明清赋税对比的一大段话翻译成白话文放在这里给大家看一下。之所以要翻成白话文是因为他的原文就很长再加之是文言文大部分人恐怕没有耐心看。为了更充分揭露满清罪恶所以还是有必要翻译一下。

    “我家乡的赋税是天下最重的。苏州一府缴纳的赋税要比浙江全省的赋税都多;松江府的地方只有苏州府的十分之三而赋额却是苏州的一半也就是江南的赋税没有比苏州和松江更重的而松江尤其是重中之重。

    “我曾经和故老谈论过明朝隆庆、万历年间的事情都说物产丰富人民生活幸福当官的不会因为征收不到足够赋税而被惩罚老百姓也没有被催逼缴税的侵扰。。而现在(引者注:指叶梦珠生活的清朝)的税粮虽然比明朝时候要加重但也有限。关键是官员都竭力催逼征收稍有拖欠各种惩罚接踵而至民脂民膏全部被勒索一空拖欠的赋税都被记在帐上累积的越来越多。

    “为什么会这样呢?主要是当年(明代)对官员征税的考察非常宽松所以郡县催促百姓缴税也很和缓时间长了就更加好商量拖欠的税粮全都蠲免虽然有重税之名但没有重税之实。(原文‘积久ri弛率从蠲赦所谓有重粮之名无重粮之实是也’)

    “就算是崇祯的时候因为频频打仗军饷缺乏户部屡屡告急朝廷特地派遣官员清查各地拖欠的赋税执法算是变严了。正粮之外还有练饷有加派赋税的征收也算得上繁重了。然而本年的税银一定要等到来年二月份开征如果在本年秋冬就征收就称为预征银因为朝廷向老百姓征税是在粮食都收获之后先征收本sè粮食以供漕运然后再征收折sè的银子以供给军饷留白银到第二年chun天再开始征收也是用一缓二的意思。

    “所以一直到明朝灭亡官员只要能完成百分之八十的税收任务就算合格而民间只要能缴纳百分之八十的赋税就可以称的上表现良好了能缴纳百分之六七十的也就算得上不错了。(故终明之世官以八分为考成民间完至八分者便称良户完六七分者亦为不甚顽梗也。)

    “何况几百年的太平生活累积下规定的制度也都非常详尽完备存留在地方上的赋税既然多了那输送到zhong yāng的数额就相应的少了。……(省略号处是详尽列举地方上各类可以节省的花费)所以往往征收到百分之六七十的税额运送到zhong yāng的钱粮就能达到定额的百分之八十了。而存留在地方上的那部分税额可以根据情况缓急再慢慢征收。所以官员不会因为没有履行职责而被惩罚老百姓也没有竭泽之忧”[24]

    而到了清朝的时候又是什么情形呢叶梦珠是这样描绘的:

    “额定的赋税往往都是直接被拨用作军饷而军饷不能少一分一厘所以征粮也就不能有丝毫亏缺。凡是征收赋税的官员都只有征收到百分之百的数额才算合格。稍微少一丁半点就要受严厉惩罚。对地方官员来说头等大事就是征粮其他一切安抚百姓之类的都根本谈不上。

    “在奏销案之后(奏销案是顺治十八年清廷对江南拖欠赋税的绅民大范围镇压清初和哭庙案、科场案等并列为三大案之一)官员乘着江南士民刚受到严厉打击十年并征人们风声鹤唳心惊肉跳之下唯恐缴税落在后面靠变卖家产来应付官吏催逼就这样还不够。押吏如同虎狼一样即便原本尊贵的读书人此时也和俘虏囚犯没有区别(押吏势同狼虎士子不异俘囚)。

    “当时只有向营兵借高利贷一条道路(可能是清兵因为各处抢劫杀人所以反而有钱)每个月利息加二加三稍微迟一天就利滚利而借来的银子用来应付衙门使用就要费去过半。等一个月之后营兵来追索百亩的田产连带家中的ri用器皿房屋人口全都籍没还不足以清还被捆绑起来用鞭子拷打。尽管明知有这些危害但急忙之中也没有其他选择了。所以有许多人干脆抛弃田地而逃跑赋税造成的悲惨情形在当时可谓达到了顶峰。”[25]

    松江地区是如此广东地区在清朝统治下的情形就更为可怕。

    按明末清初陈舜在《乱离见闻录》中的记录广东吴川县清朝知县到任后名义上的钱粮和万历四十八年差不多比崇祯年间稍轻。但实际上这也仅仅是名义真相是因为有种种花样繁多的盘剥勒索以供给清兵和清朝官吏享乐。富人家产罄尽穷人卖妻卖子流亡逃窜其惨无比。(“富者倾家贫者典妻鬻子流徙逃窜民不聊生。(自二月至五月属清——此为原书注释非引者所加)”)[26]

    还有一则记录同样让人不寒而栗在康熙三年清朝知县高鸿飞用杖刑打死时年七十六岁的乡官陈彝典前后在监狱里一共打死了六百人原因就是地方上没有交纳税粮(“前后共毙六百人于狱为北四都九甲不纳粮也。”)[27]

    3、被满清屠杀的各地惨况

    曹树基宣称对清军最有力的抵抗只是“发生在若干城市”因此清军对人口的影响仅仅是据点式的。

    而事实又如何呢仅仅从满清官员自供的各地惨况来看城市固然是被屠杀一空农村乡野的情况同样惨不忍睹下面还是摘录一些满清档案中伪官的奏疏。

    顺治三年一月初五ri的《江宁巡按毛九华揭帖》中说:“又据广德州(今安徽省宣城市广德县)知州闵义栋申称职奉王札八月初八ri抵建平此时白茅山土寇拥众倡乱堵塞中途不能前进因建平值剿戮之余邑中无官人民逃窜城郭空存而祝令亦到。随弃躯从土贼丛中单骑至州止见城外战骸山积城中影迹灭绝阒其无人惨伤萧条之状十倍建平尚有乌合贼巢负固不服即与郭镇商议进剿屡获克捷此广德情形也。”

    “此诸逆兴祸遂使暴骨如莽青磷夜见以至城空野空”[28]

    这里提到的“建平值剿戮之余”所谓“剿戮”自然又是对当地百姓的灭绝xing屠杀。至于广德州城外“战骸山积”所谓战骸也不过是被清军屠杀的平民尸骨。城中“影迹灭绝”自然又是清军屠城导致的惨象。

    所谓“诸逆兴祸遂使暴骨如莽青磷夜见以至城空野空”乃是满清奴才栽赃之故技使得当地“城空”“野空”的除了满清兽兵再无其他人。

    顺治三年二月初一的《安、庐、池、太巡抚刘应宾启本》开头是“刘应宾谨启为抚辑残郡事去岁腊月十九臣巡历皖郡与札委巡抚李□龙交代自姑苏登舟因而查阅沿江要害……”

    这份奏疏是记述他看到的沿江各地的情形其中安庆的情况是“安庆满城俱烬遗房仅有十之其一其一□半为兵住城中虚无人焉问之府县皆云:士民无居潜避在山寨”[29]

    这里说满城俱烬城中虚无人焉明显也是清军屠城过后的景象遗留的房屋只有十分之一幸存的居民可能还远少于十分之一潜避山寨的不过是那些屠刀下的一二孑遗罢了。

    顺治三年三月的《安徽巡抚刘应宾揭帖》(残本)中说“至闰六月大统底定本县(指太湖县)知县饶崇秩奉令来湖四望荒烟仅余白骨数椽茅廨惟伴青磷迨苦心召集始有二三残喘朝入暮出方望哀鸿渐集讵原任监纪邵起负固英霍招纳亡命拥立樊山王飞布檄文侈言恢复本县积犯石应壁李时新等乘机响应听调投营。”

    “查太湖屡经焚劫城内并无人烟以孑然孤立之官而责之以捍御势必不能”[30]

    太湖县“四望荒烟仅余白骨”“屡经焚劫城内并无人烟”自然又是满清兽军的杰作了反抗满清的主体本就是当地居民他们自然不会焚毁家园杀戮自己乡亲只有满清军队才能做下如此兽行。

    顺治四年八月初九ri的《湖南巡抚张茂熺揭帖》中说“五月至岳州闻长沙、衡州、常德皆归版图职即叱驭疾驰今兹六月初十ri已过湖南至长沙矣长沙事毕衡州、常德渐次巡历。其余郡县兵之所下职即踵之而至不敢避难。……至于地方情形职见闻最确者不敢不先为皇上、皇叔父摄政王陈之。除武昌府久定不赘外七郡之中岳州之焚毁杀戮极惨而巴陵为最惨自壬午以来无岁不被焚杀无地不为战场加以今chun奇荒骼胔盈道蓬蒿满城。职自岳至长自雇夫役自裹糒糗夜宿草中昼食树下村不见庐舍路不见一行人惨目骇心无图可绘。长沙为群逆盘踞数年剥民已尽脂膏临遁复行焚杀城中房舍皆无民皆弃家远遁。”[31]

    当时还仅仅是顺治四年湖南景象已经是“焚毁杀戮极惨而巴陵为最惨”“骼胔盈道蓬蒿满城”“夜宿草中昼食树下村不见庐舍路不见一行人惨目骇心无图可绘”。这些景象已经足以把曹树基所谓的清初人口损失仅仅是一些城市据点的谎言戳得粉碎了!

    只不过满清的奴才依旧是试图把这一切栽赃到抗清义军的头上而事实只能是相反。满清官员自己都承认清军对反抗地方向来是过一地屠一地。

    如吴达所说“当事者曰:叵测逆命宜杀勿赦……。臣恐江、广(指江西、湖广)等处自此无噍类矣。”“城池破时尽为诛戮皇上则曰:‘诛乱人’”如蔡应桂所说“攻克所至未免玉石俱焚之叹”。

    长沙既被满清奴才称为“群逆盘踞”之地那清军攻克之后焚杀屠城是必然的。而幸存的孑遗之民之所以要“弃家远遁”也正是为了逃避满清yin威否则如张茂熺这个奴才所言他们不但不应该远遁反而应该留下来欢呼满清的解放才是了。

    所以造成湖南地方路不见行人惨目骇心的罪魁祸首除了满清还是满清!

    顺治十三年二月的《户部题本》说的也是湖南情形:

    “户部尚书臣戴明说等谨题为恭报湖南情形……微臣奉命伊始即闻湖南荒残然犹未身亲目击也今于本年十一月初六ri巡历衡州府属道经岳阳长沙一路巡行所至如岳属之巴陵长属之湘潭、湘yin衡属之衡山等县城无完堞市遍蓬蒿虽间有寥寥孑遗皆结草而棲苟安于颓垣败壁之余即通衢古道驿舍萧条ri暮投宿必纡绕于深山穷谷之中始有茅茨村舍然犹风棲破户月照空廷。其间沃壤掬为茅草荡为荒丘举目皆然。”[32]

    这和顺治四年的湖南巡抚揭帖已经是相距八年了其荒芜残破情形更甚在满清屠刀下从城市到乡村形成了一整片一整片的无人区。

    再看湖北的情形顺治五年五月二十五ri的《湖北巡抚王守履揭帖》中说“职奉命按楚入境即巡视郧城其王逆叛后杀戮之惨真有不忍言者已特疏上闻矣。职于巡郧后随即转襄以宣布圣德广图招抚乃兵戈之余天地鞠为茅草郊原一望丘墟”[33]

    湖北的景象看来比湖南好不到哪里去“天地鞠为茅草郊原一望丘墟”这当然是从城市到乡村所有地方都呈现荒芜残破的景象。

    只不过满清奴才依旧试图栽赃或者含糊其辞所谓“其王逆叛后杀戮之惨真有不忍言者”似乎杀戮之惨乃是抗清义军所为其实这杀戮之惨又只能是满清兽军自己所为。当地百姓正是支持义军抗清的基础只有满清兽军才会把百姓彻底屠杀一空以削弱抗清势力。

    再看顺治七年的一个《户部题本》:“顺治七年五月初三ri本月十九ri奉旨户部知道钦此……到部该臣看得庐州所属州县既经寇盗残破(实为满清兽兵残破)又遭水旱灾伤而英山一县久被贼(抗清义民)据罹祸尤惨”

    “英山县原额人丁一万一千一百三十五丁(这已经是大大低于明朝原有实际人丁的纸面数字)除历遭寇乱逃亡故绝今止实存人丁542丁原额田塘地共1195顷81亩8分8厘除历遭寇乱抛荒今止实在熟田26顷18亩6分3厘3毫。此见在之人丁虽垦之田土有名无实民食尚有不给”[34]

    这个题本里举了一个安徽庐州英山县的例子说原额人丁是“一万一千一百三十五丁”这个数字在明代仅仅是册藉虚应故事的数字实际人丁只会远远高出其上。那到了满清呢就是这远低于实际的数字在经过清兵残杀之后居然也成了一个高不可攀了。清兵屠刀之下只有实存人丁542丁仅仅是原来纸面数字的5%不到损失了95%以上而实际的人口损失比例还远远高出这个数字。

    (这里还会牵涉到对人丁含义的解释问题我后面会有专门章节说明满清初期的所谓人丁就是其官方定义成年男xing劳动力这从我这里摘录的史料记载也一目了然何炳棣等人在一些基本概念上都有严重混乱)

    明代的人丁数字是完全照抄洪武时期或干脆乱编的但田亩数字相对可靠。我们就根据田亩和人丁的比例来换算一下。

    按照顺治七年满清统治下的英山县人丁542丁熟田26顷18亩6分3厘3毫当时这542丁只能是全部转为农业劳动力进行耕田了否则不说交税之类连吃饭存活都有问题。以一顷为一百亩计算去掉零头则542丁耕种2618亩的田地平均每丁对应的耕地面积是接近五亩左右就算五亩好了。

    明代英山县原额田地是11万9581亩以每丁耕种五亩来计算则明代晚期英山县从事农业劳动的人丁是2万3196丁。而根据大量明人记载当时安徽等地应该至少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人口是脱离了农业劳动的(尽管其中许多人可能还象现在农民工一样仍旧算在农村里面)这在我们前面论述明代城市人口的时候也有提到。则明代英山县的实际人丁至少是4万7832丁(应该是保守估计)人口按一丁对应三人的比例则在14万3497人左右。按此来算满清的547丁相比明代的4万7832丁相比仅仅是1.14%也就是安徽英山县的人口下降了接近99%左右。这是一个骇人听闻的比例但却是当时满清屠刀之下许多地方的真实情况。

    再看一个未注明时间但估计当是顺治六年之后的《户部残题本》描绘的是江西的情况这个题本的上下部分都已残缺但剩余内容也足够说明问题了。

    “□□(户部?)尚书臣巴哈纳等谨□□微臣巡历赣南事。……及至万安抵赣二百余里沿途之庐舍俱付灰烬人踪杳绝第见田园鞠为茂草郊原尽属丘墟睹□□也食不下咽而况于鸡犬无闻烟火寂然。□□朝食半餐以充饥暮结露帏以御寒。奔驰至赣查保甲不满千人稽仓库并无钱谷城内数宅茅房小民难以安居。官虽设而无民可治地已荒而无力可耕夫赋从民出无民而尚何催科之可施乎?”

    “如至南安府土地□□(荒芜?)。犹然一赣城也臣亲履其见惨目伤心不禁挥泪。”[35]

    再看顺治六年七月的《南赣巡抚刘武元奏本》中说的“窃照江西一省惟赣南两府偪居东南远在天末是以昔年征剿官兵与逆贼相持最久恢复独迟而各属地方无一处不惨遭焚戮流徙逃亡诚亘古未之有也。斯时兵火之余人心未定土寇(当地百姓组成的抗清义民)旋生。”[36]

    另外这里还可以补充一条《天香阁笔记》卷一中关于江西情况的记录

    “予自江右入浙过鄱阳湖进舟上饶江。所历安仁、贵溪、弋阳、广信、玉山诸郡县入其城大都不过数十家而江中行舟竟ri罕见。惟一徽人舟行泊相依。因言康镇将者河南人ri率健儿入村落系乡民以归指为山贼屠掠殆遍。广信一府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余以业盐持引穿横卒而过无敢呵者入贵家大族皆闭门围坐待死。得吾升粟撮盐则大喜唯吾所yu而不较予闻此言掩耳急去时甲午八月”[37]

    甲午年乃是1654年也即顺治十一年文中提到的康镇将当为一汉jiān败类。当时之汉jiān一经剃头之后即化为兽类廉耻全失良知彻底泯灭凶残暴虐皆效仿其满清主子所为(虽然残暴程度比起其主子还略逊一筹)此是当时之普遍现象。但江西当时如此残破景象绝非一个康镇将一人能办到的乃是满清兽军在近十年的时间里反复屠杀抢劫破坏所致。

    江西的惨况顾诚的《南明史》里引用过张岱的亲身见闻::

    “清军的三省会剿到处烧杀抢掠给江西百姓造成了极大的灾难。时人张岱以亲身见闻记载道:‘癸巳(1653顺治十年)八月余上三衢入广信所过州县一城之中但茅屋数间余皆蓬蒿荆棘见之堕泪。讯问遗老具言兵燹之后反覆再三。江西士大夫响应金、王株连殆尽言之可悯。”

    再看顺治九年一月初八ri的《平南王揭帖》:“于(顺治八年)九月二十六ri马兵到遂溪起身至二十八ri兵马至雷州府城内并无百姓止是空城房屋俱已倒坏草长砌住街道城墙四边倒塌。看得雷郡初定余孽未靖四野荒芜人民遯迹”[38]

    这叙述的就是广东的情形了雷州府尚不算满清在广东屠杀的重点地区已经是只余空城残破无比四野荒芜其他如广州被满清屠杀更惨的地区情形也就可想而知。而且这还是尚可喜这个汉jiān嘴里所谓的“余孽未靖”若是“余孽全靖”自然更是人口扫荡一空了。

    顺治九年八月的一份《户部题本》则是对满清屠戮下的一些南方省份荒残情形做了一个简单概括:

    “户部尚书固山额真臣噶达洪等谨题……若湖南、四川、两广新定地方弥望千里绝无人烟据抚按疏称湖南衡永等处卫所数年并(并)未开垦成都、chong qing、叙州、马湖各属人民仅存十百粤东抛荒已甚粤西人少赋轻章奏具在。历历可考是幅员虽广空地甚多。”

    “至于川、广部选各官向来或因地方未定或地方初定而无人民衙舍者皆暂住他郡既无益于残疆又虚费朝廷廪禄。臣前伏读明旨蜀省凋残成都等府州县仅存百十人民似难照例设官诚明见万里。臣请敕部裁并俟地熟人稠之后再复旧制庶凋敝余生不病于官多民少。”[39]

    也就是湖南、四川、广东、广西许多地方的人都是被满清彻底屠杀光了导致“弥望千里绝无人烟”。因为人都杀光了有些地方任命了所谓官员结果官多民少成了毫无意义的光杆官员只能暂住在其他地方。满清奴才只好建议这些地方干脆就不要设官了。

    顺治十三年六月三ri的《广西巡抚于时跃揭帖》则是提到广西被清军屠杀后的惨况“看得粤西凋敝地土多荒凉责成开垦诚宜预办牛种……粤西数年之间频遭兵火民残地荒惟桂林为最。而桂林一府则兴安为尤甚盖其人民杀戮十去其九而平梧次之。今yu望致治必须开荒生聚第民苦已久开荒牛种实难计办。”[40]

    因为人口被杀戮太多导致就算想要开荒都是非常困难。

    另外满清兽军残暴是极普遍之情况偶有一将残暴程度稍加缓和地方百姓就庆幸不已唯恐再换一人又遭满清荼毒。

    这一点可以看一下顺治二年闰六月的《管九江道事黄澍残启本》:

    “据该县生员周家邰等呈称……生等湖口县居住屡遭兵火掳掠罄室杀害无辜惨变难言幸蒙徐总兵安抚兹邑示召残民恩威并着士民乃得安枕。今恐另委员役又生疑畏下民不安”

    “又据该县十七坊里长王正降等呈称:“贫系十七坊里长因兵破城焚毁屋舍远逃穷谷偷生避死。”[41]

    以上不过是我粗略摘录了一些《明清史料》中的档案材料基本都是伪满政权的奴才官员以及汉jiān自供的地方被屠杀一空荒凉残破情形实际情形当然只会更甚于此。

    但要注意的是千万不要认为我摘录的这些就是全部了如前所说明清史料本身就只是内阁大库残留下来的档案仅仅是原始档案的一小部分而我的摘录又限于jing力也只能走马观花摘录一些而已。所以满清屠杀所造成的破坏只会比我这里摘录得内容范围广得多程度大得多。

    以上所说咸丰同治年间满清统治者为镇压太平天国和**人民大起义光屠杀减损的人口两项总计就在一亿四千万以上(这还是保守估计)

    何炳棣曾经评论说“要对14年太平天国战争期间的人口净损失提出一个明确的数字虽是困难的但我们详尽的地方资料很清楚地证明。当时通商口岸中的西方居民估计约二三千万是过低的。”[1]

    他以为两三千万是过低而实际上这恐怕连零头都不到一亿两千万都只是一个相对保守的估计。

    何炳棣还说抗ri战争和太平天国的战争比起来已经是算得上文明了:

    “即使根据这些必定很不完全的统计数可以说抗ri战争的xing质与19世纪中国的国内战争(引者注:——其实是中国人民反抗伪满政权的战争)相比有两方面的不同:一是平民的生命损失所占比例很小;二是尽管战争是野蛮而残醋的但抗ri战争大体说来是在‘文明’的战争条令下进行的。”[2]

    这这种说法当然是一派胡言ri本侵略者和文明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ri本人的残暴和满清兽军的残暴相比实在不是一个等级之上而已两者不过是谁残暴得更厉害的问题。

    只不过这位何炳棣先生也是属于健忘者一边他自己也清楚满清是人类历史上最凶残的屠夫杀戮平民数量和比例创下了人类历史空前绝后的记录。另一边他还对此轻描淡写似乎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是因为中国本来就这么野蛮不开化的人忘了儒家训条在早在千百年前就已经反复强调杀一无辜即非王者事。汉族知识分子和主流意识形态从两千年多前的战国开始就无情谴责声讨鞭挞一切屠杀无辜的行为。中国历史上屠杀俘虏以及平民者从白起、董卓、曹cāo、黄巢等等无一例外都是受到唾骂的反面典型。满清是彻底开中国历史之倒车!

    他还恬不知耻的在许多地方歌颂满清所谓的开明**也实在是令人格格作呕实不知此类人物究竟怎样一个心理状态可以让他把最基本的人类文明准则抛之脑后。

    类似满清仅仅屠杀太平天国损失一亿人口以上这在全世界内也独此一家只有满清自己在清初的屠杀才能超过这个记录。满清头目和他底下的奴才汉jiān把屠杀平民作为一项战争任务来完成你不是有人民支持么我就把平民全部屠杀光让你彻底丧失支持的基础。

    任何军队与军队的战争持续时间再长波及范围再大只要不是如同满清一样专门把平民列入屠杀对象都不可能有这样巨大的人口损失。

    曾国藩等汉jiān的残暴其实是全面学习其满清主子在明末清初战争时的手段以大规模屠杀平民作为获取胜利的手段因为他们知道平民是站在和他们对立的一面没有任何可以争取的希望所以只有屠杀、屠杀再屠杀。

    也正因为如此汉jiān军队的凶残其实质仍旧是其满清主子空前凶残的体现在满清的剃头政策下甘心投靠的汉jiān在头发被剃掉的同时廉耻良知以及起码的人xing也被彻底剃掉完全异化为禽兽。他们已经丧失了人最起码的尊严和荣誉感破罐破摔下就必然成为最卑鄙最下贱的败类人渣。

    请大家记住曾国藩、李鸿章、左宗棠、洪承畴、吴三桂、尚可喜这些汉jiān的名字这些汉jiān屠夫刽子手他们屠杀汉族人民屠杀少数民族手上沾满了鲜血狗彘不如只配下十八层地狱受最惨毒的刑罚万劫不得翻身。终有一天这些比秦桧还卑鄙可耻的汉jiān他们雕像也受到秦桧的待遇下跪在反抗满清暴政的民族英雄群像面前被无数人唾弃。

    某些汉人因为左宗棠这个汉jiān屠杀的人大半是**是少数民族就为之叫好喝彩。这同样是一种被满清愚民思想毒害了几百年而产生的禽兽心理是把自己下降到满清禽兽政权的道德水平上对这种思想必须给予迎头痛击必须给予最严厉的谴责。左宗棠这样的人渣禽兽其卑鄙下贱程度丝毫不会逊sè于屠杀汉人的曾国藩和李鸿章。

    事实上凡是一切充当过满清伪政权的官吏并且至死仍旧是满清奴才的汉人他们永远只配被钉在汉jiān的耻辱柱上受到永世的唾骂!

    好了回到本题。因为太平天国离现在相对近所以各方面的数据资料相对丰富对满清屠杀规模的估算相对更容易取得共识。如果不是铁的事实摆在那里谁能够相信满清仅仅镇压太平天国和**起义屠杀人口数量最低线的估计也是一亿五百万以上(曹树基的数据屠杀太平天国的八千万加上镇压**起义的两千五百万)相对保守的估计是一亿四千万以上不保守的估计当然就更多了。

    而太平天国和同治**起义无论持续的时间长度还是波及的范围对平民的卷入程度都不可能和明末清初满清的侵略屠杀相提并论。

    从时间来说天启年间的辽东大屠杀崇祯年间四次侵入关内制造的北直隶和山东大屠杀再到顺治年间席卷全国各地无一处可以幸免可以例外的疯狂大屠杀然后康熙年间的沿海迁界大屠杀持续八年的镇压三藩起义的大屠杀。前后整整六十二年的时间。

    从波及的范围来说太平天国和**起义真正的重灾区也就是江苏、安徽、浙江、江西和甘肃、陕西。

    而明末清初满清屠杀的范围包括了全部省份辽东在天启年间就几乎屠杀光了

    北直隶和山东在崇祯年间就被反复屠杀到了顺治年间因为此起彼伏的抗清起义、满清圈地逃人法的残酷迫害又遭受浩劫。

    山西在姜瓖起义前就遭受了满清屠杀洗劫到姜瓖起义时战火遍及全省各地姜瓖死后山西各地仍旧被清军反复搜剿屠杀。“遍地伏莽百姓杀戮过半财物焚掠殆尽庐舍丘墟田园荒芜晋民已不堪过而问”

    甘肃(明属陕西)在清初的反清起义同样没有间断满清镇压米喇印、丁国栋的回汉起义更是到处屠杀杀得“血流成川尸积如山”[3]

    陕西、河南所受荼毒稍轻但也是相对的我们前面引用明清史料里收录的清方档案这两省受荼毒的文件就不少。如说陕西“大兵驻关军需不赀而州县百姓存者无几。”[4]“王师征伐凋残破坏更不可言”[5]。河南材料更多此处不赘言。

    南直隶(包括江苏、安徽)安徽被屠杀得各地“暴骨如莽青磷夜见以至城空野空”[6]“城中虚无人焉”[7]“四望荒烟仅余白骨数椽茅廨惟伴青磷”“屡经焚劫城内并无人烟”[8]。

    连南京附近的乡村都被反复扫荡屠杀“江宁城(南京城)外九十余村……敢犯天兵、遂经剿洗。”“一望皆无人烟惟见空房四壁”[9]

    扬州府、苏州府、松江府都是屠城的重灾区要找到一个没有被屠城的城市倒是极端困难。扬州大屠杀、昆山、嘉定、江yin等地的屠杀都众所周知。苏州城自己被屠了半城所辖七县一州仅崇明县和太仓州幸免。

    至于湖广、江西这些就更不必说了“无岁不被焚杀无地不为战场”“骼胔盈道蓬蒿满城。”“村不见庐舍路不见一行人”[10];“沃壤掬为茅草荡为荒丘举目皆然。”[11]“天地鞠为茅草郊原一望丘墟”[12];“沿途之庐舍俱付灰烬人踪杳绝第见田园鞠为茂草郊原尽属丘墟”“鸡犬无闻烟火寂然”“官虽设而无民可治地已荒而无力可耕”[13]“无一处不惨遭焚戮流徙逃亡诚亘古未之有也。”[14]“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贵家大族皆闭门围坐待死。”[15]

    此类记载比比皆是。

    广东、广西都是满清反复剿杀之地区情况也不比湖广好多少。

    到了四川因为反清态度最激烈最持久竟然至于全省人口几乎彻底被满清屠杀仅剩余几万人。

    云南又是南明最后一个根据地其被满清兽军惨屠蹂躏情况顾诚《南明史》里引用洪承畴这个无耻汉jiān写给清廷主子奏疏里就有这样描绘

    “无处不遭兵火无人不遇劫掠”“父母、兄弟、夫妻、子女分离拆散惨不堪言。”“人无完衣体无完肤家无全口抢天呼地莫可控诉”“被杀死、拷烙死者堆满道路周围数百余里杳无人烟。真使贾生无从痛哭郑图不能尽绘。职不知滇民何至如此其极也”[16]

    满清云南巡抚林天擎劾奏“广西提督线国安随大军进剿云南迤西地方大肆抢掠。及奉旨回粤**杀戮暴虐更惨。”[17]

    在明末清初这场大浩劫里全国上下无一例外都被满清兽军屠杀即受害最小的省份其被屠杀人口比例也当在百分之五十以上而最多如辽东、如四川者则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人口都被屠杀光。这在人类历史上即使以蒙元之凶残也瞠目其后希特勒纳粹之凶残也望洋兴叹。

    则其人口死亡之数量当远远高于满清镇压太平天国和**起义我前面估计是两亿以上应该仅仅是最低的底线其真实数字(包括因为屠杀和疯狂掠夺剥削导致的瘟疫和饥荒)应当远在两亿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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