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蹲点和被蹲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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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夜行出去杀完人后,浮白枯燥无聊邋遢的日子又重新开始,整天拉着高宗跑到冰城的繁华大街蹲点,想在茫茫人海里找到空空‘门’膀大腰圆的余党们,简单也不简单。

    高宗丢掉剩了一半的甜筒,看着白‘色’的冰淇淋洋洋洒洒,和被踩得看不出原‘色’的地砖配合在一块的狼藉感,着实比吃着时爽快得多。

    不管浮白吃得津津有味顾头不顾腚还仍‘抽’空盯梢的认真劲,也不顾自己的西‘裤’面料多怕脏多难洗,高宗索‘性’破罐子破摔,一屁股坐在浮白身边,仰望蓝汪汪如碧海‘波’涛的天际,他突然想去接送金郎,因为比起这让人心里发慌的蹲点工作,那朴实又充实的上下学简直是人间极乐。

    “你和何姨进行得怎么样了?”

    大概是看出高宗有些闲不住,浮白很体贴的问道。

    先是轻叹口气,摘掉黑‘色’的眼镜,掏出那块不知用了多少年的粉镜布漫不经心地擦了擦,拾掇着找好了状态,高宗很无奈地说道,“还不是一样,除了能上桌吃饭这一丁点的进展,给我夹过几次菜,不过问的都是金郎,帮我整过几次领带,不过嘱咐的也是金郎。”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待遇,就是冰城的公子哥排好队形准备好银行卡都拍马不及。上桌和何姨一起吃饭还不满意?”浮白嘴皮子一点也不为老友的境遇感到同伤,不但不留情,还把高宗捧出‘玉’皇大帝的地位。

    浮白感觉自己做错点什么,从前的高宗是借酒消愁,是不是愁更愁先不说,但手脚利落杀人放火抢劫强....那啥都敢干,现如今出‘门’不带武器,什么事都先想会不会伤到金郎耽搁到何觅欢,无形中束手束脚,不喝酒虽好,但心里已经醉醺醺的,就差扯着嗓子用直娘贼开头结尾做动词,开枪前扣扳机都怕。

    原来好汉不功成名就不成家是真的,原以为他们会因为有了家的支撑做动力,有了暖被窝的老婆孩子充脊梁,结果恰恰差强人意,一个出刀砍人前都要想一遍家里情况的好汉,十有八九都得躺在别人的刀下当垫脚石。

    出于不忍见朋友‘乱’死,浮白觉得很多事的行动就可以自动划去高宗,一块有‘花’衬托的金铁石头都柔和三分,更奈何人?

    “你和赵姗梦呢?”高宗反问道,像是安心求教的孩子。“你当年怎么追上她的。”

    浮白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说道,“我他妈和她在一块的时候都是半大孩子,说句好听叫青梅竹马,说句难听叫‘混’浴洗澡。”

    高宗小流氓似的用胳膊肘搥了搥浮白,仿若夜店里坑‘蒙’拐骗未成年少‘女’要不要摇tóuwán一样。

    “说说吧,追‘女’孩的方式,应该都差不多。”

    仔细地思考一番,浮白认同地点点头,说道,“确实差不多,首先,你人长得要过得去。”

    “......”

    “你这是暗着骂我长得寒碜?”高宗不解地问道。

    上上下下观摩圈高宗的全身,浮白说道,“没,你长得很过去,其次要有点家底,一个比锦衣‘玉’食还要讲究的三十好几‘女’人带着她家十二三的小孩子刚刚开始烧钱的教育道路,你那点工资不够人娘俩三天吃喝拉撒。”

    “怎么不够啦?”高宗的蝴蝶眼硬是瞪成桃‘花’眼,比和浮白一起在澡堂子洗澡被嘲讽‘鸡’‘鸡’小还生气,“我月薪打底五万,起码是高企金领待遇。”

    “够够够!咱不算她娘俩的吃喝拉撒,咱提房,你还想拖着你们一家三口在冰城长住?不是京都也是明珠,要不就苏杭,你是准备割掉俩腰子放弃后半生的‘性’福还是捐几百桶血想尝尝艾滋病啥感觉?”

    高宗被浮白这一套一套对付他的话说得心虚,两只布满老茧的手在肚皮两侧拍了拍静置多年的肾,“在这不夜城住有什么不好,没山没水没树林,有别墅有城楼!”

    “没事还能叫上几个二十八岁肤白貌美的玩几个人‘混’战颠鸾倒凤?”浮白没好气地说着,挠挠屁股蛋,吃光手里的蛋筒,“你应该要求求我,等不夜城到手以后我不让姑娘们做情‘色’服务,省着把你家那耳濡目染的小娃娃带坏。”

    太阳斜了,浮白这一天填满冰淇淋的胃饿了,缺了几勺白糖的血稀释,整个人就‘精’神许多,一对丹凤眼格外有神,两个人赶着下班的人‘潮’往不夜城走,一群群西装革履的人从公司里步行走出,难免身体碰撞。

    中彩票的几率里,浮白在熙熙攘攘来来往往的人流里片叶不沾身,眨巴眨巴睡不醒睁不开的眼睛,浮白的这一天好光景又算是白搭。

    这是血洗空空‘门’后的第多少天?可能只剩那每天不舍昼夜和‘女’红店玩的唐嫣记得,浮白这个连自己生日岁数都记不太清的数字白痴懒得理,冰城这地方,形容孩子就是十来岁,形容年轻人就是二十来岁,形容不结婚就是完犊子,从来有虚数没实数,打这点看,浮白倒算生是东北人的一点习惯。

    “高......”

    浮白刚想招呼高宗,却见高宗转身去追一个在人群里完全不起眼的人。

    被两个人涌开的人一脸愤慨,疲倦的脸巴不得将这辈子听过的脏话高高挂起,吃一鼻子灰领着底薪阶层工资的他们真是够了。

    ‘女’人们惊叫着,男人们喝骂着,一张张好看不好看的脸孔贴近拉远,场面像断了线的珠帘,越来越坏。

    浮白的本能告诉自己不能追,因为他感觉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高宗的后脑勺已经距离浮白越来越近。

    “高.....”

    这是浮白第二次把两个字组成的姓名噎回嗓子眼里,端详着高宗右胳膊‘插’着的雕龙匕首,浮白屁都没放一个,也没听周围人放屁,高宗的嘴开开合合说了些什么玩意他听不到,继续往前撒丫子追,被他推搪倒多少人,他这粗枝大叶不记得,他的本能告诉他,那个拿刀‘阴’到高宗的人,高宗打不过但自己能帮忙报仇。

    调虎离山?你错了,虎是不会离开自己地盘的动物。

    浮白是壬‘侍’狼,一个只会在别人地盘折腾的饿鬼。

    高宗要是死在匕首主人的手里,浮白就去用匕首戳死那犊子,有多大力戳多大‘洞’,何况高宗也只是一个情商很低智商逆天的男人,什么时候该跑着逃命什么时候该充脸面装‘逼’,那眼镜还是知晓的,而且温‘玉’在对桌,孩童戏‘腿’间,好不容易等到如此美好景象的他不可能喜欢死。

    以前浮白怕死,现在高宗更怕死。

    “那个人和你抓回来的大个子很像,一只手像蒲扇那么大。”

    看着高宗在自己左边用两只手表示蒲扇时哗哗淌血的天真无邪样,浮白想抄起夹板拖鞋‘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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