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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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样。”

    “小姐被n国的斯坦陵布大学邀请去做讲座,身边跟着威廉姆琼斯。”

    听到威廉姆的名字,敖逸勋的眉头拧的更紧了:“他还跟着小姐?!”

    程力点了点头:“小姐似乎也很讨厌他,不过他好像打定主意要跟着小姐,怎么赶也不走。总裁,要我们出手帮忙吗?”

    “不必了,你们小姐能搞的定。她这两天吃饭怎么样?伤全好了吗?”

    “小姐一切都好。”

    得到了裘鸢一切都好的消息,敖逸勋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孩子跑的那么远,果然还是担心的要命。

    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有没有被人欺负——虽然裘鸢被人欺负的可能性为零,但敖逸勋还是止不住的担忧。

    也许,还是要考虑把孩子拴在自己身边啊!

    “另外,总裁……”

    “有什么事就直说。”

    敖逸勋这段时间忙的不可开交,已经好多天没有睡超过五个小时了。超强度的工作,让他疲倦的捏了捏眉心。

    “洛小姐那边问总裁,你们订婚的消息什么时候能够发给媒体。”

    程力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看着敖逸勋的表情,仿佛只要有一点不对,他都会夺门而逃。

    果然敖逸勋听到这话之后,神情一下子变得恐怖极了。

    程力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往后退了一步。

    “就明天吧。”

    敖逸勋阴沉的话音刚落,他手里的那只纯黑的钢笔,也应声折断。漆黑的墨水撒在文件上,就像是敖逸勋此刻的心情。

    程力以为自己听错了:“您说什么?”

    “明天!我说明天就把那该死的消息发出去!”

    敖逸勋把手里断裂的钢笔甩出去,整个人暴躁的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

    程力忽然觉得眼前的老板有些可怜,其实他身上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比如说,他那么疼小姐,小姐却老是不听话,比如说他想要休息,公司那么大却容不得他休息,又比如说……他不喜欢洛小姐,却不得不为了堵住悠悠众口而和洛小姐订婚。

    老板已经三十三岁了,已经到了不得不结婚,然后生下继承人的年纪了。就算是老板自己不着急,但是公司的董事,整个敖氏家族都不会不替老板着急。

    毕竟,人生无常,谁也说不准明天的太阳照常升起时,他们的老板还能不能像今天一样健康的睁开眼睛。

    不是程力要咒敖逸勋,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有多少人在等着敖逸勋死,又有多少人在等着盛天集团倒下,这点敖逸勋比任何人都清楚。

    敖逸勋自己也明白他真的需要一个继承人了,可是……

    他要是结婚了,他的小风筝怎么办?

    敖逸勋想起了好不容易才忘却了的,那天晚上的那个并没有发生的亲吻,心里更是乱极了。

    如果可以,他真的愿意一辈子都和他的小风筝在一起,如果小风筝能再给他生个小小风筝,那他就真正是人生的赢家了。

    可是,他能吗?他能什么都不顾的把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变成自己的枕边人?裘鸢她愿意吗?

    更何况,以现在的情况,集团里的那些老董事一定会千方百计的抓他的软脚,如果他贸然把裘鸢暴露在他们的视线之中,裘鸢难免不会受到伤害。

    他不能冒这个险。

    而洛佩慈,就是最好的挡箭牌。出身名门,能交际,有手腕,她完全是集团当家主母的最佳候选人。

    而重要的是,洛佩慈很聪明,在她提出要和敖逸勋假订婚的时候就已经申明,她明白敖逸勋并不爱她,而她也绝对不会嫁给一个不爱她的男人。

    敖逸勋相信了洛佩慈,也同意了她的提议,毕竟,为今之计,没有比假定婚更行之有效的,来堵住董事会那些老家伙的嘴的方法了。

    他并不担心洛佩慈会跟他耍心眼,因为他知道她不敢。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裘鸢,那个倔强的孩子,如果知道了他要订婚的消息,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程力,尽量别让小姐看到报道,如果没有瞒住,立刻通知我。明白吗?”

    敖逸勋心里无奈,却依旧雷厉风行的吩咐了程力。

    程力点头应下,随后退出了敖逸勋的办公室。

    敖逸勋向后靠在了椅背上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裘鸢精致的脸庞。

    到底该怎么办,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裘鸢没有让冷七开车送她,而是自己一个人坐了公交车。

    威廉姆亦步亦趋的跟在裘鸢身后,不顾她的白眼,坐在了她的身旁。

    “鸢,其实你去斯坦陵布大学并不仅仅是做讲座那么简单吧?”

    威廉姆依旧在喋喋不休,裘鸢也依旧懒得理他。

    于是威廉姆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终于感觉到了无趣,闭上嘴不说话了。

    而裘鸢的视线,却被公交车前面刚上来的一对父女吸引了。

    小姑娘扎着两根羊角辫,正搂着爸爸的脖子好奇的看着车上的乘客。

    高大的男人看起来很强壮,他单手拖着小姑娘的屁股,另一只手拉着扶手,正偏着头对小姑娘说着些什么。

    不知道男人说了些什么,小姑娘忽然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她松开搂着爸爸脖子的手,转而捧着爸爸的脸,重重的在爸爸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爹地我最爱你了!”

    z国和外国的不同就在于外国人更善于表达自己对于亲人的爱,他们会相互亲吻以表达爱意。

    而z国人则含蓄了很多,他们更多的是愿意把爱藏在心里,父亲更加不会去亲吻女儿的嘴唇。因为那总带着一点禁忌的色彩。

    车上的乘客看着父女二人,忍不住会心的微笑,他们大概都在赞叹父女二人的感情真好。

    可是裘鸢的思绪,却因为父女二人的这个吻,而拉回了从m国飞n国的那个晚上,师傅对她的那个,似有似无的吻。

    这段时间,裘鸢总是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晚上发生的一切。

    师傅的气味,师傅的样貌,师傅的一切,都满满的塞在裘鸢的脑袋里,让裘鸢乱极了,每每想起,都让她夜不能寐。

    裘鸢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似乎在惊惧背后又有那么一点甜蜜,甜蜜背后却又有那么一丝负罪感,这样复杂的情绪,让从小就感情生活单纯的像白纸的她,乱成了一团乱麻。

    她隐约可以感觉出师傅对她的感情和以前不一样了,而这个‘不一样’是不是她想的那个‘不一样’,却是她不敢去证明的。

    然而,这种无厘头的猜测,不能减轻裘鸢心里的烦闷,只是让她更加纠结罢了。

    到底是什么时候,她和师傅的关系变得这么微妙?

    微妙到危险,已经让人无法控制。

    明明,她和敖逸勋之间的第一个吻,是那样的单纯不含一点杂质,到底是什么时候,这一切都变了?

    “师傅!”

    睡梦中被惊醒的裘鸢,那年才九岁。她刚刚被敖逸勋从收容所领养回家,成了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小徒弟。

    “小风筝,做噩梦了?”

    睡在裘鸢旁边的敖逸勋,听到了她的惊叫,就翻个身,用手拍了拍她的脊背。

    裘鸢也扭身紧紧的搂住敖逸勋的脖子,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哭腔:“师傅,你别不要我!”

    那个时候的裘鸢,就像只没有安全感的小野兽,她唯一相信,唯一依赖的人就只有敖逸勋。

    不管在别人的眼中,敖逸勋是多么的冷漠无情,多么的令人惊惧,裘鸢都不管不顾的紧紧的粘着他,全身心的依赖着他,信赖着他,一步也不离开。

    敖逸勋本以为自己会厌恶这种没有空隙的依赖,没想到他竟然相当的享受这个孩子的粘腻,甚至让不敢一个人睡觉的裘鸢,躺在了他从来不许别人触碰的大床上。

    敖逸勋轻轻的抚着裘鸢柔软的头发,声音平淡却让人安心。

    “不会的,师傅不会不要你。”

    裘鸢搂着敖逸勋脖颈的手更紧了:“师傅,我还梦见妈妈也死了……”

    “没有,师傅会让医生好好照顾你妈妈,她不会死的。”

    敖逸勋继续安慰着裘鸢,连他自己也惊讶他竟然可以对一个孩子这样的有耐心。

    迷迷糊糊中受到了安慰的裘鸢,终于又沉沉的睡去了。

    而敖逸勋看着小心翼翼的蜷缩在自己怀里的小东西,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她推开,而是轻轻的收紧了手臂。

    小风筝,如果你一直是师傅的小风筝,那么师傅是绝对不会抛弃你的。

    所以,你不要让我失望,我敖逸勋可以接受一切,惟独不接受背叛,你,一定要牢牢地记住。

    敖逸勋收养裘鸢没多久,整个盛天集团以及敖氏家族就都知道了她的存在。

    这个被敖逸勋当做宝贝一般捧在手心的孩子,让所有人都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裘鸢其实是敖逸勋的私生女。

    呵,真是可笑,十八岁的敖逸勋生的出九岁大的孩子吗?

    可是即便可笑,敖逸勋也从来不曾阻止过外面的流言蜚语。

    一方面是他不在乎,另一方面,他也是有意让所有人明白裘鸢的地位,在敖家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如果他不能让别人知道裘鸢是自己的,那么,总会有不知好歹的人去招惹裘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