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迎娶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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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若燕听闻君兰的惊呼,回过头,却看到柳若蝶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剪刀,此时,她正要将锋利的刀尖朝自己的粉颈刺去,幸亏君兰死死攥住她的手。

    柳若燕见此情景,本能的第一反应便是冲过去夺柳若蝶手中的剪刀,夺下,狠狠摔在地面,眸中亦是愤怒,道:“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我都这样对你了,我还有什么脸活在这世上。”柳若蝶失声痛哭,“就让我死了算了。”

    “你……”看着柳若蝶又是哭又是闹,柳若燕的心再也不能如来时那般坚硬,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竟不知是什么滋味。

    柳若燕推开窗,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今晚的夜空连一颗星子都没有,天黑得好像不会再亮了,正如她的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沉重感,愈来愈浓,愈来愈沉,沉得似要将整个人都压垮下去。

    窗台上搁着一本厚厚的书,一阵风袭来,那书页唰唰地翻动着,她垂眸,竟看到曹植作的那一首《七步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秀眉锁紧,眸中有晶莹在闪烁,却愣是叫她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再次望向漆黑如墨的苍穹,神情变换不定。

    本是同根生,何必非要闹得你死我活。

    想想从小到大,蝶儿的确没有跟自己争抢过任何东西,不论是她喜欢的还是不喜欢的。

    凡事,总有一个人要让步。

    许久,她幽幽地叹出一口气,似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自颈间取下一样东西,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搁在桌上,默默地踏出了燕栖阁。

    君兰追到门口,眼看着柳若燕消失在夜色之中,她以最快的速度关上房门,并且拍着胸口大口地呼吸,像是刚才都没有正常地呼吸过一般。

    “小姐,你没事吧?”君兰一边问着一边检查柳若蝶胜雪的玉颈,“刚才有没有伤着?”

    柳若蝶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怎么可能伤着自己。”眸光亦已回复之前的平静,然而更多了几分得色,尤其是看到桌面上那一块鲜红色的玉石。

    “小姐,这是什么?”君兰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玉石,色泽光鲜,剔透晶莹。

    “双心玉。”柳若蝶缓缓言道,面上亦是止不住的笑意自唇角绽放开来,“这是璟送给燕儿的定情信物,有了它,从此我便是真正的燕儿。”

    “小姐,您的意思是?”

    柳若蝶笑而不语,君兰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意思,也跟着乐起来:“小姐刚才那场戏还真是没有白演。”

    柳若蝶却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样子,不以为然道:“她最大的缺点,就是心太软。”

    *

    万华宫。

    “娘娘,您彻夜未眠,不如去榻上歇歇吧,一会儿还得过去给皇上请安呢。”明月望着形容憔悴的皇后,不由露出担忧之色。

    自从昨夜宫外归来,皇后便像失了魂一般,眸光比之前的更加暗淡,只呆呆地坐在那儿,怔怔地望着一处,一语不发到天亮。

    她木讷地摇一摇头,起身坐到梳妆台前,缓缓抬眸,望着镜中的自己,目光依旧呆滞。

    许久,突然问出一句:“今日便是十二皇子迎娶王妃的日子吧?”

    “回娘娘的话,是今日没错。”明月答道。

    “替本宫备一份厚礼送过去。”

    “是。”

    “还有,转告十二殿下,本宫祝他们白头偕老,永远幸福。”

    “是。”

    “快更衣,本宫要去养心殿陪皇上了。”她的语气淡然如水。

    去养心殿陪皇上,这才是她现在应尽的职责。

    明月心中微微惊讶,一夜之间,皇后是乎变了一个人,之前虽然不擅笑言,常郁郁寡欢,可如今,无论是眼神还是语气,都充满了冷漠淡然,像是对任何事都已失去兴趣。

    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心里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明月很想知道。

    待换好装束,正要前往养心殿,守在殿外的太监小德子上来禀报:“启禀皇后娘娘,殿外七殿下求见。”

    “七殿下?”柳若燕微愣,难道他已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但无论有没有猜到,她也没打算再隐瞒下去,大家迟早要相见,也不可能瞒过一辈子。

    而且今日到来,恐怕并不是他一人,便道:“请七殿下进来吧。”

    果然,祁玮身边还有一名女子,裙袂翩然,亭亭玉立,与祁玮站在一起,一个英俊潇洒,一个清新可人,看上去倒也挺般配。

    祁玮虽依旧一副慵懒的神情,手却至始至终牵着身边的女子,唇边带着和煦的微笑,携着一抹甜蜜的感觉。

    妙兰一入殿,便瞧向一身华丽服侍的女子,看到女子眉宇之间不自觉透露出的那丝隐忧,心下便已了然。

    “儿臣祁玮拜见皇后娘娘!”祁玮行了大礼,身后的妙兰也跟着行礼。

    “都起来吧。”柳若燕道,看着祁玮牵手妙兰一同来到万华宫,便知祁玮已正式接纳了妙兰,不过以妙兰的身份,顶多给个侍妾的身份,可是看到妙兰刚进殿时眸底的神情,羞中带着甜蜜,可见祁玮待她不薄,这让她放心不少。

    祁玮起身,抬眸,正对上柳若燕的眼眸。

    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感到惊讶,眸光依旧平定无波。

    难道妙兰已经都告诉他了?

    妙兰是乎也意识到柳若燕的质疑,将眸光转向她时,四目相对,多年的主仆多少有些默契。妙兰赶紧轻轻摇一摇头,以示自己并未多嘴。

    这就更加奇怪了,妙兰没说,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身份?

    此时,祁玮手持折扇,敲着手心,不以为然地笑着,说道:“娘娘您是在好奇,我怎么会知道您的身份吧?”

    柳若燕勾唇一笑,道:“不,我只是好奇,七殿下比本宫想象的要聪明的多。”

    闻言,祁玮朗声长笑,狭长的眼眸颇有深意地望向她时,眼神里仿佛在说:让你想象不到的还多着呢。

    妙兰想跟柳若燕叙叙话,于是支开了祁玮。

    二人走在通往御花园的长廊,零落的枯叶在脚边随风翻滚,初冬浓浓的寒意从四肢百骸侵入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更觉得心中悲凉不堪。

    妙兰突然握住了柳若燕的双手,望着她,眼中竟盈满了泪水。

    柳若燕见状,惊了一跳,蹙眉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七皇子待你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