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刹那间,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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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蒙在醒来的时候,天空还未泛白。他肆意翻起了报纸,驱散对姿菲的思恋。

    打开电视机的时候是本地电台,播报员像平时一样熟练播报着新闻:新华网电,今日凌晨,在锅炉学院有一女子因面部遭硫酸烧伤,从楼上跳下,经送往医院的过程中抢救无效死亡。死者名叫姿菲,是此学院一年级学生。

    雨蒙一眼看出姿菲的轮廓,瞬间大脑休克。

    电视机继续播报,据消息称:致使此女生面部烫伤的是一个名叫佐晗的男生,他因为与此女生情感……

    雨蒙关了电视,大叫了几声,没有眼泪。

    孤城与西风闻声而来。问:“怎么了?”

    雨蒙说:“姿菲死了,她,被人害死了。”

    西风说:“不会的,一定是弄错了。”

    雨蒙抽搐着说:“不会的,不会错的,新闻里说的。”

    孤城说:“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你不要妄下结论。”

    此刻。雨蒙的手机响个没完。

    孤城说:“谁的?”

    雨蒙说:“姿菲的手机号。”

    接听后,那边竟然传来了佐晗怪异的笑声:“小子,痛苦吧。失去女人的滋味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雨蒙说:“你现在在哪,在哪?”那声音快要把手机震碎。

    佐晗说:“你放心,我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在你没来找我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雨蒙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

    佐晗说:“因为我爱她爱到心碎,每次看到你和她在一起我都想杀了你,这下好了她不属于任何人。”随后又是一阵怪异的笑。

    雨蒙说:“你把地址给我,然后等在那里。”

    佐晗说:“好,就去你们以前去的那个湖吧。”然后挂断了电话。

    孤城说:“怎么样了?”

    雨蒙说:“是他。”

    孤城说:“谁?那个害死姿菲的人。”

    雨蒙说:“你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指条没有法律,没有道德,没有行为规范的路,然后给我闪一边去。”

    西风把刀递给雨蒙,说:“不管你要见什么人,留着防身。”

    雨蒙说:“我会杀了他。”

    孤城说:“别激动,我们现在可以去报警。”

    雨蒙说:“你去吧,不过去之前先把我送到那个湖。”

    孤城以最快的速度启动了他的宝马X6,在马路上闯了五六个红灯。十分钟的样子,见到了面朝湖水方向阴阳怪气的佐晗,他的另一只眼睛显得异常平和,还有一只则深深藏在头毛下。

    雨蒙撕心裂肺的说:“你这个变态,为什么要这么做?”

    佐晗说:“你知道什么是痛吗?小可怜。你不知道。”

    他打开了藏在手上很久的录音机,里面传来了姿菲生前的声音。

    “只要你不伤害雨蒙,我可以爱你。”只有一句。

    佐晗又说:“痛就是她在爱我的同时,爱上另外一个人。”

    雨蒙含着泪水说:“不,你错了,她根本不爱你。你永远是孤独的,永远只能躲在黑暗里,不敢面对现实。”

    佐晗说:“这已经不重要,至少我还有她的承诺,而你什么都没有。”

    雨蒙跪倒在那片地上,许多片段在脑海中撕成碎片后又重新拼接,最后像要爆裂开来。似乎血液要从眼球里流出来一样,痛。

    他听见母亲的声音,在说:“我的孩子,你很特别。但我相信,你不是孤独的。”除此之外没有了任何声音。

    “记着别人的善,我的孩子。”这声音又一次传来。

    “对不起,妈妈。我没有选择。”

    雨蒙的刀坚定的刺向佐晗的面门,没有人闪躲,没有人在思考,没有人想活着。

    “嘣”

    在刀尖即将插进佐晗大脑的那一刻,雨蒙倒下了,一枚子弹正中他的大脑。

    警车里的对讲机在说:“总部,总部,现已击毙一持管制刀具男子,和另一通缉犯在一起,行迹十分可疑,速求支援。”

    场景在此刻失去了颜色,只留下雨蒙脑后溢漫的血液流进了湖水,染成一片血红。

    孤城与西风跪在地上哭成一片。说:“他是个好人,你们一定弄错了。”

    “不,我们是不会错的。他当时拿着刀,极有可能是同伙。”

    西风摸着雨蒙的脸,说:“你没死,对吗?说话,告诉我,你没死?”

    “如果你是他的家属,请向我们阐明情况,他是怎么谋划这起事件的。”

    孤城说:“我要告你们。”

    “请便。”

    佐晗嘴角扬起的依旧是那种欠揍的笑容,他被带上了警车。

    三天后,报纸上这样说:“一疑似犯有精神病的男生伙同另一情感受挫的男生杀了大一女生”,下面还有雨蒙同寝室友的口录。

    吴德九说:“他的思维跳跃性很强,没人理解他在想什么。”

    李自贡说:“他是个头脑很机灵的家伙,喜欢戴着伪善的面具勾引女人。”

    汪雨强说:“他脑子和堂吉诃德差不多,常常否定我们的意见,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

    梦君在得到雨蒙死去消息的不久收到了那本他寄出去很久的快递。是她一直喜欢的那本泰戈尔诗集,在中间的页面上,发现了雨蒙的字迹。

    “得到想要的,做梦都会笑的。我很幸福,因为我是这么的幸运,死了都想要葬在一起”

    “他们如愿了。”西风说。

    “是的。”孤城扶着雨蒙的墓碑。想起了他曾经说过的一些话。

    “他是多么健康的人啊。”明泽说。

    “单纯的和雪一样圣洁。”未央说。

    法院在孤城提出上诉一星期之后,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他们一直都在调查之中,以至于电话里出现了忙音。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一个故事拥有真正的结尾,他们只是在现实中的不断演绎与重复,也没有哪个人真正意义上离开过我们的生活。

    (全书完)

    也许,我活着。

    二十五岁时,遇见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女人。

    二十六岁时,我们举办了婚礼,当日刮起台风。

    二十七岁时,生下女儿,工作太忙,没空到医院探望。

    二十八岁时,写作事业腾飞,开着奔驰带女儿去吃肯德基。

    三十八岁的夏天,我找寻到自己的生活,一家三口在海边买了房子,与世隔绝。

    五十岁时,我首次为一个女人痛心,她离开了我。

    五十八岁的冬天,我与你一起。。。。。。

    永远一起。。。。。。

    永远

    S19050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