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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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9章  配不上

    十三娘赶紧把她拉到一旁小声细说,粉衣婢女摇头:“虽说姐姐做事素来妥当,但这不是小事,万一让不当当的人混进入,你我都脱不掉关系。你等着,我去禀告公子。”

    粉衣婢女从新进了房子。

    不多时,湘妃帘“啪”地一声甩开,徐嘉披散着纱袍,敞着怀,吊儿郎本地站在门口,不怀好意地盯着霍琼看:“装神弄鬼的老婆娘,你叫什麽名字?”

    霍琼还没作声,十三娘和粉衣婢女经崩溃地叫了起来:“公子!您会吓着医生的!”

    徐嘉漂亮的眉眼抽了抽,不屑地道:“医生?小爷可没见过如此鬼戳戳的医生。便算你不是个老婆娘,那你老是个女的吧?”

    霍琼虽然早有生理计划,却也没想到他居然如此强暴,只好强作冷静:“是。”

    “是什麽?是老婆娘?或是女的?”徐嘉拍着门框狂笑起来,连续笑到声嘶力竭,直不起腰。

    十三娘和众婢女掩面无语,以为太过丢人,随便便以为不对劲了,一起围上去道:“公子?您哪里不舒适?”

    徐嘉不作声,跪坐在地上,两手撑地,垂着头一动不动。

    “公子,公子……”一群人乱了套,手忙脚乱嚷嚷连续。

    霍琼低咳一声:“他这个是始终没有歇息好,撑不住了。一觉便好了。”

    粉衣婢女看向十三娘,十三娘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无泄漏徐嘉的便寝出了问题。

    粉衣婢女多了几分期待:“如何说?”

    霍琼大言不惭:“我这么比喻吧,人便和弓弦一样,有张有弛才是健康之道。绷得太紧便会断,始终不可以休眠,精力便会崩溃,暴躁易怒,做出种种异常之事。同时,身体也会跟着垮掉,衰弱不堪,种种怪病都会找上门来。”

    以前请来的每一个医生都说过相似的话,粉衣婢女乐趣缺缺:“那你有什麽有效的方法?”

    霍琼举头挺,装出世外高人的气宇:“我有方法,便看你们配不合营了。”

    黑袍加笠帽,声音也独特,来历不明,如何看都不是可以相信的人。

    粉衣婢女正迟疑间,徐嘉突然将头用力去撞门框,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啼声。

    一个男子拿着针盒跑过来,亮出三根银针,悄悄的瞄准徐嘉的后颈计划往下扎。

    却见徐嘉猛地转过身去,用要吃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

    他吓到手一软,银针落到地上:“公子……”

    “叫你密谋小爷!”徐嘉双目赤红,一手封住他的衣领,一手抓住他的腰带,猛地将他高举过身子,用力扔了出去。

    方位正好对着霍琼,十三娘急促地叫了一声,以为她必然要糟糕了。

    阿米眼疾手快,迅速将霍琼的头压下去,堪堪躲过。

    男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显然是伤着内腑了。

    太惊吓了!务必多要一点好处才行。

    霍琼长出一口,徐徐抬起头来,却见全部人都震悚地看着她,尤其是十三娘,受惊得嘴里可以塞下鸡蛋。

    阿米一脸“我做错事了,别打我”的沮丧样,急得都快哭了:“姑娘,我不是存心的。”

    霍琼深吸一口,哈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幕笠,冷静地拍拍灰再戴上,冲着众人点头:“歉,我脸上长了疹子,不可以见风。”

    获得十三娘一个白眼。

    粉衣婢女皱眉:“你是药膳堂的店主?”

    “都闭嘴!”徐嘉宣泄一通以后,精力稍许正常些了,阴沉沉地围着霍琼转了一圈,高声说:“你是个女的,如何打扮得如此丑啊?比男子还不如!”

    被人指着鼻子说丑,霍琼半点生气的意图都没有,淡然笑道:“丑吗?我以为挺好的呀。”

    徐嘉一阵狂笑:“长得丑也便算了,还不懂得浏览,我真是服了。”

    他以为她丑便对了。

    霍琼装聋作哑:“我们镇上的人很稀饭红配绿,但县城的人又说红配绿丑得哭,穿黑色才高雅,莫非不是吗?”

    “呵呵……”徐嘉鄙视地道:“罢了,我懒得说,桃蕊你教她。”

    粉衣婢女笑道:“霍姑娘,你正值青春幼年,本便该穿些颜色浅淡粉嫩的衣。黑色是挺高雅的,但也得看配什麽款式和布料,穿在什麽人身上。穿衣打扮很主要便是合适。”

    “如此,受教了。”霍琼没什麽至心地道了谢,见徐嘉现在还算心情兴奋,便提醒十三娘:“姐姐,天色不早了。”

    十三娘忙走上前往和徐嘉小声说起看病的事,徐嘉收了笑容,阴沉沉地盯着霍琼看。

    便使隔着帏帽,霍琼也能觉得到他猖獗、凶狠、质疑的目光。

    她默坚决地站在那边,明知他看不见,她仍然连起浅笑和轻松——她总相信,一个人的内心会着实地表现在身体和脸上。

    她不是来害他的,她着善意而来,她想让徐嘉晓得这个。

    无风,燥热,草虫叫得民气烦。

    霍琼记不得等了多久,也不晓得徐嘉到底盯着她看了多久。

    直到一只萤火虫幽幽地飞过来,停在她的帏帽上,她伸手去抓,徐嘉才压着嗓音徐徐说:“快些!”

    十三娘高兴极了,赶快督促众人去做计划事儿,又问霍琼需求什麽。

    霍琼从决定给徐嘉治病那天开始便作了充裕计划,凡是与秘密相关的都是亲力亲为,可有可无的她都开了口。

    很快,煮茶的地方修理好了。

    黄花梨木的小茶几,上面放着代价连城的古窑花器和茶具,前朝留下的紫铜香炉,丝缎香盒里放了许多种名贵香。

    再一旁,放一只紫竹丝方法、鬼斧神工的大花篮,里头装了些本地的当季鲜花。

    桃蕊歉地道:“霍姑娘,以前不知您会用到这些,仓促之间备不齐全,只能将旧物凑合着用,还请见谅。”

    “如此很好。”霍琼每样东西都把玩了一番,论断是,她都很稀饭,豪门,仓促之间也能计划成这个样子,真是了不得。

    对方知她的身份,便没有弄虚作假地让人挂帘子什麽的,不舍地将那些名贵香和茶具推开:“拿走。”

    在篮子里挑筛选拣,找出一枝半开的野菊,插入花器中,说:“花也够了,可以收走。”

    桃蕊踌躇地看着那枝野菊。

    这花大约是仆妇不当心弄进去的,虽说和古朴的花器相辅相成,但和公子宝贵的身份是不符合的。

    霍琼浅笑问:“有问题?”

    “有问题了!”徐嘉突然大步走过来,用扇柄用力敲着那枝野菊:“你给小爷用这么卑贱的花,是不是在讽刺小爷?”

    “卑贱”的野菊承担不住扇柄的荼毒,很快被敲打成了一滩烂泥,软绵绵地趴在花瓶口上,看着好生不幸。

    霍琼道:“再来一下!”

    徐嘉听了她的话,下认识地用力往下一敲,扇柄落到瓶口,才听霍琼拖声曳气地道:“……花瓶便坏了……”

    因而硬生生将扇柄晃了一晃,擦开花瓶落到桌面,整个花梨木茶几都砸出了一道凹坑。

    可以想见,如果是适才这一下砸到花瓶上,这代价几千两银子的骨董花瓶铁定碎成齑粉。

    “你这小娘皮不宁静心……”徐嘉盛怒,将扇柄指向霍琼,张口欲骂。

    却见霍琼双手合十,虔敬地道:“公子真是善人,喜悦听劝,否则这么宝贵的花瓶砸坏了多惋惜呀,都可以赡养成百上千的贫民了。”

    徐家的人一听,全都喜滋滋地跟着狂捧臭脚:“公子宅心仁厚……公子是个善人……公子……”

    “……”徐嘉无话可说,这黄脸皮的臭丫环反应是不宁静心,如何倒导致是在劝他了?

    但被这么多人围着狂赞,着实也不太好拉脸,便冷哼一声:“你听好了,小爷有的是钱!不许用卑贱不值钱的东西,配不上小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