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她已经死了

    地震？！

    我将身体放低，努力保持平衡，而那两个女孩已经躲到柜台下，抱在一起尖叫。

    不对！不是地震！

    余光让我捕捉到，小萝莉已经从原地飞起，朝角落里的玻璃罐猛冲过去。

    看来是杨妈妈搞的鬼。

    几秒种后，一切恢复了平静，就连货架上的傀儡也没有移动半分位置。

    “停止了吗？”小雨早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等了一会儿才探出头问。

    “不好意思，两位没事吧？”我伸手将她们搀扶出来。

    小雪虽然没说什么，可腿肚子也略微打颤。

    “我们快走吧！”小雨说着就要拉着她跑。

    “刚才不是地震，两位不必惊慌。”

    我将她们叫住，指了指窗外，商业街客流量锐减，但还是能见到行人的。

    “如果是地震，你们觉得还是这样吗？”

    俩人愣在那，大眼瞪小眼：“那是怎么回事？”

    “呃，可能是隔壁装修。”我扯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小雨白了我一眼，小雪则很快恢复过来：“老板，我刷卡。”

    pos机刷走三千块现金，我又仔细将傀儡打包好，同时放入我的黑色卡片。

    “这是傀儡日常养护方法，请不要让他暴露在阳光下过长时间，同时也不要让他接触太多潮湿的环境。如果脏了，请用擦擦克林清洁，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和我联系。”

    作了一番叮嘱之后，我把她俩送走，转身发现小萝莉漂浮在半空中。

    “主人，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她一副乖巧认错的模样。

    “给我好好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椅子上，等她开口。

    小萝莉将玻璃瓶抱上来，里面出现杨妈妈一张愤怒的脸。

    “你这家伙，竟然还想着继续害人！”

    老太太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我给撕了。

    “阿姨，这就是您的不是了。买卖自由，你情我愿，您干吗老觉得我是害人家姑娘？”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是什么人，我老婆子看得清楚得很！你的这些傀儡就是为了灵魂存在的，你是惦记着要这姑娘的命！”

    懒得和她多说，我挥了下手，小萝莉双瞳一闪，杨妈妈便安静下来。

    “你不是说会‘调—教’好她吗？”

    “主人，在给阿姨的寄宿傀儡制作好之前，我保证她不会再出声了。”

    小萝莉说完，将瓶子放在一旁，恭顺地站在那。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想要说的？”

    这小家伙本身有着我所不知道的神秘力量，弹指间就能阻止一个灵魂的暴走，我不相信她压制不住杨妈妈。

    她低着头，斟酌了一下才回答：“今天那个叫‘小雪’的女孩，她不是一个活人。”

    我心中一惊。

    “她的身上并没有活人的生气，她只是惯性地认为自己还‘活着’而已。”

    “怎么会有这种事？”

    哪怕是像我这样，死了又活了，我也能够接受，可小雪明明已经是个死人，怎么还能活动呢，诈尸？

    最关键的是，我并没有察觉到她哪里像死人，她甚至还会脸红呢！

    “主人，人的执念，有时是很可怕的。”

    夜幕降临，我带着小萝莉出去。

    站在门口，望着昏暗的街角，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压抑。

    小萝莉站在我肩头，做了一个吹气的动作，地上出现一串朦胧的脚印。

    “主人，可以了。”

    迈腿。

    向前。

    顺着足迹，我跟过去。

    走了两条街，脚印隐匿在一片破旧的平房里。

    头几年老旧城区改造，大多数人已经拿了钱搬去别处，还余下几家钉子户，要么是房主去了国外，联系不上，要么就是惦记多要点钱，死赖着不肯走。

    想不到小雪住在这里。

    小心地迈过那些堆砌的杂物，我们来到一间大杂院前。

    大门没有关，我没听到里面有声音，径直走进去。

    角落里的那间屋子亮着灯，脚印就是在这里消失的。

    我走上前，发现昏暗的灯光下，小雪背对门口坐着，正和谁说着话。

    “想不到，世界上竟然真的有和你一模一样的傀儡娃娃。我会成为最棒的娃衣设计师，这样是不是就能配上你了呢？”

    我静静地站在门口，又看向房间各处。

    服装设计草图贴在墙上，地上有些碎布头，角落里有木质的娃娃模特架，上面还套着一件没有完成的娃衣。

    房间的另一边是一台缝纫机，上面也放着各种针头线脑。

    看来那个叫小雨的姑娘说得没错，小雪的确是做娃衣的行家。

    “主人，我们不妨进去看看。”小萝莉在我肩膀上低声建议。

    我抬手敲了几下门，她听到了声音，起身朝门口走来。

    “是你？”

    她脸上露出一丝诧异。

    “我可以进去吗？”

    进到屋里我才发现，她刚才坐的地方，不但放了店里买的那只傀儡，还有一张照片，大概她就是对着它们在说话的。

    “请原谅我的冒昧到访。”我环顾了一下房间，“想不到你还真是制作娃衣的高手。”

    她腼腆地低着头：“过奖了。只不过我和人约定，要为了彼此的梦想努力，我只是在一步步接近梦想罢了。”

    “能给我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她想了想，还是告诉了我。

    小雪本名胡飞雪，今天陪她同来的那个叫沈清雨，她们和一个叫尹晟的男孩是自小玩到大的青梅竹马。

    高中毕业那年，他随父母出国，临行前三人约定，要为各自的梦想努力。

    小雪偷偷喜欢着尹晟，对方立志要成为首屈一指的服装设计师，她就爱屋及乌地要成为一个娃衣设计师。

    “如果能找到和他一模一样的娃娃，并且让它穿上我设计制作的服装，等到我们再相见的时候，他是不是会对我刮目相看呢？”

    小雪说着，手指不断绞着衣服。

    “这些年，我不断努力着，也找了很多地方，始终没有找到和他一模一样的娃娃，直到来到你这里。”

    她顿了顿：“小雨是个很好的朋友，这么多年她都陪着我，找了一间又一间娃娃店。她说她的梦想就是希望我梦想成真。她真是个好朋友。”

    “的确，现在能够这么说也这么做的人不多了。”我点头，“我很期待你的成品，并且真心希望我们能够长久合作。”

    她望着我，有些意外，也有些欣喜。

    这时，沈清雨突然出现在门口。

    “你来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