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林道士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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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林道士失踪了

    一大清早,便有人来咂我家的门,想起昨儿个晚上的情形,心里头还有些发怵,身子往被子里头缩了点儿,静静听着外头的动静。

    没多久,我爸便去开门了,来人急乎乎的,说这些什么,家里头多了些东西之类的,顺带着把林道士骂了一遍,又让我爸去看看,到底是咋会事儿。

    我也急溜溜从床上下来,快速洗漱穿衣,我辨出了来人的声音,那是村长夫人,全村那么多女人,就属她最凶,嗓门又尖又大,蛮横不讲理,就爱占人家便宜,欺负人。这一次找到我家门上,还是为了村长的事儿,我得赶紧的过去,也瞅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不出意料,围在村前头,村长家的人,又是一大群,他们还是不减看热闹的热度,隔那儿碎碎念着,虽有些恐惧,可更多的,却是对村长的不满与怀疑。

    我走进,穿过人群想要探究详细的情况,一股臭味儿便穿了过来,那味道熟悉的很,只是曾经闻到的时候,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村长屋前头,堆了大片的黑猴子尸体,同那日我在阴子沟山洞外头瞧见的,一模一样,自是在阴子沟的那些,它们嘴角白色的粘稠液体只是一点点儿,而现在的,确实流了一地。

    “你们赶紧给我搬走!”村长夫人指使着在场的村民,要把她家前头的黑猴子都抬走,然而村民们纷纷后退,不愿意沾染这些不干净的事儿。

    我爸在现场查看着,取了黑猴子的那些粘稠液体闻着,细细研究着。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时候,遇见的大片黑猴子的情景,那数量虽多,可也不至于将村长家门口堵成这样啊。

    “姜小白!姜小白!”张麻子呼唤的声音响起,我顺着声音的方向扭头,朝他看去,张麻子正趴在一处矮墙上头,冲着我招手。

    我急忙赶过去,也跟着爬到了矮墙上头,同他朝着一个方向看去,见到前头的景儿之后,我愣住了。在这里,恰好可以看见村长院子里头的情景。

    大片大片的黑猴子有规律坐着,头都掉了下来,捧在手里头,方向都是朝着一处的。村长急的不得了,一次又一次踹着黑猴子,却不见黑猴子有半点儿挪动。而黑猴子看着的那一处,是一间房,透过窗子,也可以看见里面堆满了的黑猴子。

    “那是小翠的婚房。”张麻子像我讲着,有些丧气。

    我知道他对小翠的心思,看见这景儿,肯定是不好受的。

    “姜小白!我们得弄清楚!村长到底对小翠干了啥!才让她这样子的!”张麻子握紧了拳头,这些要为小翠讨个公道的话,说了也不是一次了,我俩还为了此时特地去了一趟阴子沟,到最后却是无功而返。

    我爸这些日子忙忙碌碌,定也是为了小翠的事儿,可是也不见他整出什么好法子,更何况我了。我也不想这么直接同他讲,怕他失望。我正纠结着呢,张麻子又一开口,让我有些惊讶了。

    “姜小白,昨天晚上一群黑猴子咂我的门,然后把我带到了林道士的家里头。”张麻子很淡定,提到林道士的时候,恨的牙痒痒。

    我不理解,张麻子碰到半点儿事,就吓得屁滚尿流,这一次黑猴子砸门,我都吓得够呛,他咋表现得就这么淡定了。不过,根据张麻子的情况和路线来看,昨晚上黑猴子应该是带着我想去村长家的,只是我半路跑了罢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的耳边一直都是张麻子的声音,喋喋不休讲着小翠的冤屈,要从何处查起,该怎么行动,说的头头是道。但张麻子说的啥,我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我在想,到底是什么,让他忽然变的像个男人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令我非常疑惑,“林道士去哪里了?”村长跟林道士就像是穿一条裤子的人一样,日日黏糊在一起,啥事儿俩人都掺和在一起,现在人却不见了。

    发现这个问题的,不止我一个人,大部分的村民都反应过来了,他们都在找寻着林道士的踪影,嘴里头骂骂咧咧的,说这些责怪林道士的话,却没有找人的心思。

    一时之间,所有的依仗全部都加在了我爸的身上,村长问东问西,能不能把村里头的煞气压下去,或者是做些其他的法事之类的,让小翠别再闹了。

    我爸没有点头,可是也没有拒绝,只是安排着人,把黑猴子的尸体抬到了老槐树下头。他先是对着大槐树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嘴里头念叨着些话,最后取出一根大红带子,挂在了树的上头。

    在老槐树前头,我爸跟村民们一起安排着,将黑猴子的尸体都烧了,我看着火光四起,映出了老槐树前头,那个红色女人的样子,仍旧在跳动着,只是不似先前一般的柔和,多了些躁动。

    且黑猴子尸体化成灰的时候,那种滋滋啦啦,尸体爆破的声音,我实在是不愿意听,总觉得像是在讲些什么的东西一般,却又听不真切,我急急跑开了。

    途中,我想问张麻子要不要一起走,却瞧见他满脸阴郁,死死盯着烧黑猴子的场景,那么胖的手,生生攥的骨节分明,话在我嘴边噎了好几下,还是没有讲出。张麻子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之后,我再也没有犹豫,迅速跑开了。

    奇怪的是,打从我爸那天起,烧了黑猴子的尸体之后,村子里头再也没有死过人了,那些诡异的咯咯咯笑声不见了,更不见乌鸦在谁家的屋顶上头盘旋着,除了天一直都是灰蒙蒙的,村子里跟以前无异。

    大家开始了对我爸的推崇,也不在去计较,他葬坟师的特殊身份是多么的晦气,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都乐意来问上一问,可是我爸只有少时候才出门应付一下村民们,大多时候,还是窝在自己的小仓库里头,不知道鼓捣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