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村子要完了

    张麻子还在碎碎念着，说我表里不一伪君子之类的话。还勾住我的脖子，贼兮兮问我，“感觉咋样，是不是满脑子都是村长夫人？”

    确实，我脑子里头想的都是村长夫人，配合着他点了点头，谁知这货哈哈大笑了起来，又开始奚落我。我懒得跟他解释，我只是在思考，我看到的那些不正常的事情罢了。

    见我不理会，张麻子也自觉无趣，给了我个白眼，背着自己的篓子又回到了草地那儿。天快黑了，我俩匆匆割了猪草，糊弄一番之后，便准备回去了。

    张麻子在我身后喊些啥，我也没听到，只是一个劲儿想着赶紧回家，找我爹问问。

    家里头通黑一片，我喊了好几声，也没见我爹冒出个头。自己糊弄吃了点儿东西，便在院子里头的椅子上躺下，一边看天一边发呆。

    我总是在想，村长夫人身上冒出的红光是怎么回事儿？孙家三兄弟是怎么跟村长夫人勾搭到一起的。我清楚的记得，在完事儿之后，孙家三兄弟脸色似乎是暗了不少。

    人的胖瘦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像是虚脱了，被榨干了一样，不就是干了点儿那档子事儿，也不至于虚成这样。

    想来实在是烦躁，我从躺椅上起来，准备去村长家瞅瞅，想再看看村长夫人，身上是不是还带着那种红光，正好天晚，我直接朝着村长家里头奔去。

    村长的家在村口，跟老槐树挺近的，路过的时候我还瞅了两眼，不见那个红衣女人的出现，心里头一阵儿别扭，再瞧好久，也没见着动静。

    我跑到矮墙跟地下，准备翻墙进去，腿刚埋进去，便踩到了一个圆滚滚的玩意儿，心里头疑惑，还多下了两脚。

    “唔！”痛苦的低吟声发出，在我耳中听来万分熟悉。

    “张麻子，你在这儿干啥？”我急忙挪了地儿，低声问着。也不知道方才，猜了张麻子脑袋几脚，他人有没有事。

    张麻子紧闭着嘴，一个劲儿瞪我，要不是现在在村长家里头，这货非得揍死我不可。他拍了我一下，指了指前面村长家里头亮着灯的的屋子，又两根手指比划了一下，示意要过去。

    我点点头，蠕动着唇，做出“我也要去看”几个字的口型。谁知刚刚说完，张麻子脸上便露出了坏笑，一副他什么都懂的样子。

    我就知道，这货定是又想歪了。我也懒得与他辩解，耸耸肩，踮着脚尖儿，走到了村长卧房的窗户底下，张麻子紧跟其后。

    一靠近，边听见了那旖旎的叫喊声，同白日里，在苞米地里头的一模一样，不过没有那个叫喊声大罢了。我伸出手指，准备在上头戳个洞。

    找寻合适位置的同时，正好视线撇到了张麻子的脸上，眼珠子都在冒着光，色迷迷的。见我动作堵住了，就有些急切地推了推我，示意我赶紧戳破窗户纸。

    前两天还为了小翠要死要活的，现在又开始不正经了。我实在是懒得搭理他，朝着旁边挪了两步，然后手指沾了唾沫，将窗户纸戳破， 一个眼睛伸了过去。

    看到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了，眼睛眨了好几番，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错了什么。

    张麻子见我这表情，更加激动了，拽了我好几下，示意我让开，我没有动，他也急了，索性自己在上头戳了个洞，往里头看了起来。

    “卧槽！”张麻子忍不住低吼，讲完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可能暴露了，急忙蹲下了身子，将自己躲避起来。

    我还在愣着，看着里头的景象发呆，村长夫人把头转过来的时候，我还在看，我俩的视线对了上来，村长夫人……冲我笑了……

    我见过那种笑的，见过那张脸的。那张脸，有着不属于村长夫人的美丽，倒不是容貌有所变化了，只是多了点儿东西，浮在她的脸上，煞白煞白的。 村长夫人又把头转回去了，继续自己的那档子事儿，我也还在傻乎乎看着。

    “走！”张麻子拽着我的手臂，示意要带我离开。

    我呆呆转头，眼神空洞，张麻子眉头皱的深，直接把我扛起来，到了矮墙跟下头，一个用力，把我直接扔了出去。这屁股一着地，吃了大量的疼，我也算是回神了。

    张麻子此时也翻了出来，落在了我身边。

    “想不到这村长夫人这么不要脸，竟然又干这勾当子事儿。”他又开始骂骂咧咧的，全然没了白日里头，看苞米地情景的激情了。

    我扭头看他，“张麻子，你看到啥了？”

    张麻子没有回答我，沉默了起来，低着头径直往前走着，一屁股蹲在了老槐树的地下，看着村口发呆，眼中隐隐有些恐惧的韵味。

    我的脑海里头又开始浮现出了刚才的场景，村长夫人穿了一件红色的纱裙，跟孙家三兄弟在床上闹腾，却不见村长的身影。

    我看见孙家三兄弟身子上头，浮着自己的影子，就跟……就跟脱了魂儿一样。我爹给我的书中，刚开始讲的，就是跟人的三魂七魄有关系的。

    孙家三兄弟跟村长夫人闹腾的时候，身上的魂儿离身子越来越远，跟村长夫人逐渐靠近，而村长夫人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红色纱裙的关系，红光冒得更明显了。

    我在跟村长夫人实现对上的那一刹那，耳边一阵长鸣声，啥都听不到了，眼睛也开始花了，人迷迷糊糊的。如若不是张麻子将我抗出来，我得在窗户底下蹲一夜。

    扭头看张麻子，他还在愣着。细细想来，当时他的反应也没这么不正常啊，只是对于村长夫人的放荡行为，表现出了一种鄙视而已，现在咋就这样了。

    “小白。”我俩在老槐树底下呆坐了很久之后，张麻子终于开口了，眼中透露着一股浓浓的绝望。

    “咋咧，你说。”我急忙应着，好不容易才听到这货回话了，还表现得这么正经，我可得听好了

    他摸摸脑袋，语气低落，支支吾吾开口，“你说，咱们村子里头 ……村子里头是不是事儿还没完？咱们村子……要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