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左右互搏斗玄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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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翠山与周景同下棋速度越来越快,只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已经见了胜负,周景同抚须长笑道“小子棋力一般,倒是反应着实不慢,竟然让你给赢了,也罢我这就将左右互搏的口诀心法教授与你,切记不可另传他人。”说到最后,周景同不由得声色俱厉,这套绝技乃是他周家家传绝学,决不许所传非人。

    只见周景同嘴唇不断张合,可是旁边的人却什么也没听见,只有张翠山微微蹙眉沉思,时而击节而叹时而迷惑不解。

    短短数百字口诀很快传授完毕,周景同嘱咐道“这套绝技乃是家父周伯通被黄药师困在桃花岛十五年,百无聊赖中创出此术。常言道:“心无二用。”又道:“左手画方,右手画圆,则不能成规矩。”这双手互搏之术却正是要人心为二用,一神守内,一神游外,双手使不同武功招数。临敌之时,将这套功夫使出来,分进合击,那便等于以二对一,望你能用之以正途,除邪扶正不遗余力。若敢以之为非作歹,就是张老道不清理门户,我也要讨回这套功夫。”

    张翠山恭敬的向周景同行了个大礼,周景同笑呵呵的看着他给自己磕了个头,弯腰将还要继续磕头的张翠山扶起来,轻笑道“好了好了,磕一个头就足以,传功而已又不是让你拜师,不需要三叩九拜的。”

    张翠山还未说话,旁边传来一道不阴不阳的冷笑,他抬头看去,一个衣着华贵的中年人正骑着马好奇的观望着,在他身后有两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正不屑的看着这边,其中一个瘦高个看到张翠山抬头看他,竟然开口冷笑道“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道人,居然也敢在汝阳王驾前放肆,汝阳王还请稍等,待老夫料理了他!”话一说完便一掌向周景同打了过来,赫然没有把张翠山放在眼里。

    张翠山不料这人都五十多岁了,居然一点脸面都不要,说打就打简直就是偷袭,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周景同就和那老者交上了手。

    就待他准备跃身上前以助周景同一臂之力时,不曾想一阵阴寒掌风袭来,另外一个老者呵呵笑道“慢来慢来,少侠既然有兴致切磋一二,就由老夫陪你过两招吧!”这话说的甚是无礼,只将张翠山视作等闲。

    张翠山左撤两步,避开正锋,却仍然感觉寒风刺骨,这老者的掌风扫过全身,直似将夏日换了严冬,禁不住对他的戒惧之心更重了几分。不待他第二掌击来,已然从腰间将精铁宝剑抽了出来。

    寻常宝剑至多三尺有余,可是张翠山十分喜欢前世游戏中的双手大剑,虽然因为三师兄的反对没做成双手大剑,但他的佩剑也不同于江湖惯例,长约四尺有二,当真是一寸长一寸强。

    他这也是没法子了,自己内力没人家深厚,更没想到这老者还带属性攻击的,只好将腰中长剑拔了出来,一套武当神门十三剑使了出来,将老者逼退两步拉开距离。

    老者见那宝剑甚长.心下暗惊,但并不以为意,仍是挥掌拍过来。不过此际由于张翠山手中握着一柄极长的宝剑,兼之从刚刚他躲闪来看轻功甚佳,若不在掌出之时吐出内力,他便大大地吃亏了。因此掌没到,内力巳然涌了出去。

    这边老者压着张翠山一阵猛攻,从场面来看简直是一边倒的**,但是另一边那老者的瘦高个同伴却落了下风,被周景同左手空明拳,右手大伏魔拳打的是连连后退,他掌中的阴寒内力虽然让周景同浑身寒毛倒立,却就是奈何不了他。

    老者见自己师弟落在下风虽然心中惊怒,手中的招式却愈来愈快,内力鼓荡间掌掌都带着十成内力,希望可以赶在师弟落败前将这小子擒住,到时候人质在手,容不得那道士不低头。

    张翠山见老者的掌中所运内力越来越大.自也不敢大意,知道若被他的内力伤到,那定然非同小可,是以剑法一变不再抢攻,使出了柔云剑法以守为主,将长剑舞成了一片剑光,拦在老者的身前,左手则运起武当九阳功,一掌接着一掌向老者攻去。

    老者见张翠山年纪轻轻,却剑法森然有度,一招一式严丝合缝水泼不进,心中大奇,自己师兄弟被师傅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习武天才,在这少年的年纪功夫却还比不上他。

    老者见张翠山的长剑运使越加圆润,不禁心下对张翠山其是敬佩,想他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能练出这般的剑法和内力,确属不易了,掌上不由得又加了两层力道,向张翠山直压过去。

    张翠山蓦然发觉剑上压力大增,知道那老者此时确实使出了全部实力在与自己动手了,心中警惕再次提升不敢大意,也在剑上又注入两层力道。虽然老者掌势浑厚,寒风一阵赛过一阵,但是张翠山仗着手中长剑,将老者攻来的掌力招式尽皆挡住了。

    老者见张翠山的一柄长剑竞具有如斯威力,知道若不将他长剑破去、定然胜他不得。

    便仔细留心他的剑招路数。见他的剑招路数与上月所遇武当派俞莲舟竟是一模一样,好似就叫什么柔云剑法的。

    老者看明了张翠山的剑招路数,心中已然成竹在胸。又斗了几招,蓦然之间老者向张翠山左肩发出一掌,那张翠山果然长剑向左一挑,从右至左旋转然后向上一翻,不但把他的掌力拦住了,更预防了他的后续之招。老者心中一喜,他要的就是张翠山使出这一招。

    又斗几招,老者又是向左发出一掌,知道张翠山定然还得使出那一招来,一声清啸,左手伸指向张翠山的宝剑上弹了出去。

    张翠山的宝剑正自向上一挑之际,长剑翻手而持正是最不牢固的时候,被他一指弹中剑背,摹觉一股阴冷之极的内力从宝剑上传了过来,禁不住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宝剑险险地脱手飞出,接下来的一招较一招缓慢,胸前便露了一大块破绽出来,危急之中急忙将左掌拍了出去。

    老者本以为自己那一弹之力非得将宝剑震断不可,即便宝剑不断,那也必被他的一弹之力震飞。哪想到那柄宝剑是百炼精钢所铸,不但没有被他的一弹之力震断,而且由于剑身质地紧致韧性极好,剑身微弯便将他的一弹之力已然卸去了大半,所以也并没有如老者预想的那样飞上天去。

    这且不说,由于他的判断失误,那一弹之力造成的取胜之机也没有被他抓住,待得他发现张翠山宝剑略一迟缓,胸前已露出破绽之时,张翠山的左手一掌已然拍了出来。

    老者当真是懊悔不迭。见张翠山的手掌拍到,急忙出掌相抵,不觉心下大奇。暗想:“怎么他的手掌一点内力也没有,噢,是了,这小子见自己胸前露出了破绽,害伯我向他攻击,是以一掌拍了出来,破绽是补上了。但由于匆忙之间出掌,是以来不及将内力动出,这又是我的一次失误了。早知这一招只是个障眼法,没有力道,我何不仍是向露出的破绽攻过去,此际只怕是已经胜了。”

    他的这番计较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正自懊悔没有抓住这两次极为有力的战机,猛然之间在张翠山那平淡而又没有力道的手掌中涌出一股极强的内力,这股内力浑厚之汲,刚猛之极,又是那般的绵密悠长,如排山倒海一般的忽然撞到。

    老者在判断失误的情形之下,总算仗着江湖阅历丰富,内力深厚无比,方始逃得了一劫。当下他不及细想,忙运力封住全身穴道。将运于掌上的内力一股脑全都向处送了出去。但听得轰的一声大响,老者被震得退了有三步,张翠山却神态自若地站在那里。所有围观的人都怔住了,接着是轰天价地喝了一声彩。显然这些围观的人都是武林中人,而绝非寻常百姓。

    富贵中年人汝阳王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好似是他本人吃了个大亏而不是老者吃了亏似的,他偷眼一瞥周景同,见他又是得意又是吃惊的样子,显然适才张翠山与老者对掌,结果如此他也没有料到。

    其实适才对得一掌,胜负如何,只有老者和张翠山最清楚。

    张翠山自小跟着武学宗师张三丰习武,八岁就得传武当九阳功,几年来深加领会研磨,在张三丰的指导下悟得了不少武学中的真谛妙意。适才的那一掌,内力在手掌及体时停住不发.待对方抗力稍减再排山倒海般的涌出,此番运气法门,乃是张三丰后发制人的武学意境的初步使用。

    老者虽然攻势受挫退了四五步,心下却在暗自庆幸,若不是内功修练已五十余年,此刻哪里还有命在。一阵风吹过,背上凉意阵阵,原来他适才已然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当下咬紧牙关,展开平生得意绝学玄冥七绝掌攻了上去。

    张翠山塞翁失马,为补破绽而打了老者—掌,弄了他个手忙脚乱,心下虽然得意,却也颇为担忧。那一掌他其实已尽了全力,没有将老者打死不说,便是伤好似也没有将他伤着。见他又谨慎而迅猛地攻上来,只得又将那长剑使了开来,但是斗了二十余招,止不住心中暗暗叫苦。

    原来老者适才吃了点亏之后,再也不敢大意,只将掌力凌空不绝地向张翠山发过去,却再也不肯近前或是趁隙进击。这番打法,虽然最耗内力,却也是他与张翠山相斗在此局势之下取胜的最简单直接的办法。

    果然愈斗下去,张翠山愈是感到冷风袭体。那柄长剑被老者用玄冥掌力不住地相击,最后竞如冰块一般的冰凉刺骨,右手好似被冻到了宝剑上一般,由掌及腕,渐渐地整条右臂都觉得有些麻木。宝剑也使得不甚灵便了。看那老者时,他的内力好似有增无减仍在不绝地吐出玄冥内力。

    老者已然看出张翠山毕竟不足十年的功力,愈来愈抵挡不住自己的掌力。当下掌上不住地加力,却愈发地小心谨慎,唯恐这个奸猾小子再使出什么奸计,让自己大半内力消耗都付于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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