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小镇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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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翠山在家中又待了三天,就急不可耐的要返回武当山了。倒不是他不想在家多陪陪父母,而是因为他师父寿诞将近,须得做几件大好事作为贺礼。二是被他父亲数次督促练字,害得他连练功的时间都很少,而他每次推脱之时,他父亲就开始给他普及张家的辉煌,让他烦不胜烦,用他父亲的话说,他们老张家虽然自元灭南宋后,就一直躬耕为家,可是祖上曾经在宋朝做过大官,本是书香门第官宦之家,如果不是元灭南宋的话,现在他应该得到荫补做官了。所以作为张家子孙,必须研习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书法。

    被老父亲多次训导之后,张翠山无奈的学起了前世最头痛的毛笔字,他还记得自己练习的第一篇毛笔字,居然被他父亲斥为涂鸦之作,说“你的字很不好,间架结构没有定式,横则不平竖则不直,要风骨没有风骨,要气势没有气势。看起来你在武当山上并没有练过字,唉,那便从基础开始吧,练字最好的技巧便是永字八法。从今天起,你每天必须练一万遍,就是回到武当山也不能停。这件事我会写信给张真人,让他监督你!”

    这件事被俞岱岩知道后,他自告奋勇的要求监督张翠山练字,每天和张翠山练完功之后,都会跟在他身后监督,有时他也动笔一起练习,对练字的兴趣明显比张翠山要高多了,有时张翠山都在寻思,这三师兄是想抢我铁画银钩的雅号呢吧,练字比我还积极。

    如此练武练字两不误,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三天就过去了。今天就该回武当了,张翠山最后在书房中练了一篇书法,张承德看后点了点头,道“翠山啊,你在书法一道很有天赋,这三天的进步还是很快的,不过还是有点瑕疵,你下笔好像很重,这样不好。轻重缓急要有序有度,这还要多练啊!”

    张翠山摇头苦笑道“父亲大人明见,平素拿惯了刀枪,这毛笔就显得轻若鸿毛,轻重之间就有些拿捏不定。”

    张承德愕然,显然他没想过会有人遇见这种问题,倒是俞岱岩旁观者清,笑道“你这种情况与其说是书法问题,不如说是武功遇到了瓶颈,举轻若重和举重若轻是外功中的两个境界,我武当功法重意不重力,你体会不到这两种境界,那是情有可原的。”

    张翠山闻言精神一震,恍如迷雾中亮起了灯塔,脑中一阵清明,喃喃道“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如果可以达到这两种境界,不但书法问题迎刃而解,就是武功境界也会更上一层楼。父亲大人,还请叫人帮我铸一只铁笔。这支大笔要长有成人高度,成人手腕粗细,以精铁实心打造.重量要达到三十斤。”

    张家作为本地首富大户,一旦全力运作起来,效率还是很高的,只不过半天时间,这支骇人听闻的超级铁笔就被铸好了。张翠山挥舞着如缘巨笔,在练武场的沙地上疯狂练字,一万个永字,练的他满头大汗。三十斤的重量下,惯性是很大的,因此运笔之间,要做到意在笔前,意到笔停,花费的精力简直是他练武的十倍。

    不过有心人天不负,将练字和武功练习起来之后,张翠山练字的兴头很大,不再觉得练字是件苦事,挥舞着这柄铁笔兴之所至,行书、楷书、隶书、草书,爱怎么画就怎么画,爱怎么写就怎么写,一时间物我俱忘,再不顾及什么“永字八法”,甚至将武当诸般剑法、掌法、拳法、棍法都用书法演练出来,行笔之间一套书法不像书法,棍法不像棍法,剑法也不是剑法的功夫雏形已现,到让一旁的俞岱岩惊叹连连,不愧是师父所说武当悟性第一的五师弟,这练字都练出功法了。

    等到张翠山筋疲力尽停下练字时,已经日上三竿了,一百多人的队伍正在府门之外,一切都已准备停当,当张翠山来到队伍前,才现除了一百多个摩拳擦掌兴奋不已的年轻人,还多了四辆大马车。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说除了日用物品,其他的都不需携带么,如何有这四车财物,一路上山贼强盗多不胜数,我和三师兄倒是不怕,可这些兄弟怎么办?李长生,赶紧收拾一下,我们不要这么多累赘。”张翠山不耐烦的呵斥道,他出发前已经再三叮嘱要轻车简从,没想到这些人居然敢阳奉阴违,一路上少不得要多教教他们规矩了。

    “翠山啊,是我让他们多带一些金银细软,一路上奔波千里,盘缠带少了可不是苦了自己!再说了,你上武当学武十年,我张家连拜师礼都未奉上,那两车礼物就当给张真人赔罪了。”张承德在一旁劝解道。

    长者赐不敢辞,再说是给师父张三丰的礼物,张翠山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他并没有放弃在赶路途中,训练那一百名家族子弟的念头。一挥手从系统空间里,用十点声望值兑换了了一百多副负重甲具,让他们穿戴起来,一路上除了睡觉都不许解下。

    十多天之后,在张翠山的残酷训练下,一百多名农家子弟迅速的蜕变起来,行进间倒是颇有规矩了,这一天队伍来到了一个小城镇。说是小城镇,但是城墙都没有一面,只是居住的人数较多,市集很兴盛的村寨加强版罢了。

    一百多农家子弟刚出家乡时还很兴奋,可经过这些天的辛苦训练,每天还要餐风露宿,个个都在盼望着能早点赶到武当山,结束这地狱一般的旅程。

    所以见到小镇时他们都很高兴,总算可以休息了,这一路上张翠山为了锻炼他们的意志力,故意错过了很多野外客栈,而是等到了小城镇才进行休整。

    张翠山和俞岱岩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对这个小镇是看不上眼的,但是那些从没到过市集的小伙子们,对这个小镇却十分好奇,一路上东张西望的,花花绿绿的货品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如果不是纪律已经深入骨髓,他们早都一哄而散去看热闹去了。

    一个客栈出现在众人面前,旁边一个包子店正飘来浓浓香气,一众**难耐的少年都走不动路了,张翠山见状笑骂道“怎么了,几个包子就把你们束缚住了,那敌人要是给你们美酒佳肴,你们还不立刻投敌叛变了啊!”

    俞岱岩也笑道“师弟,算了吧,其实我也饿了,不如咱们在这休息吧。”

    既然有俞岱岩开解,张翠山也只好顺应民意“你们分作三组,每组四十五人,两组吃饭,一组看守马车,切记!不得让陌生人接近,如果劝阻不听者,就动手给我撵出去。”

    众人轰然应诺,按照早前分组人员,一组人将马车赶到客栈后院,就地看守着,另两组齐刷刷的坐到了包子铺,一人要了五个大肉包,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张翠山无奈的摇头叹道“三师兄,咱们要几个小菜,喝上几杯吧!这些小子没见过世面,本来想让他们一起享受一下美食,可一个个却不争气的去吃肉包子了。”

    俞岱岩也摇头失笑,和张翠山并肩进了客栈,全然没注意到在客栈墙角乞讨的乞丐,眼中闪过一道诡秘的光芒,在他们进入客栈之后,一转身跑进一个巷道之中消失不见。

    客栈大厅中,除了张翠山和俞岱岩在靠窗坐定,还有一对年轻男女正对面而坐,那男子身穿一件玄青色交织绫长衫,腰间绑着一根白色蟒纹宽腰带,一头亚麻色的发丝,有着一双睿智的眸子,身材挺秀高颀,当真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只是深目高鼻显然是个混血儿。女子身穿一身紫色锦衣,容貌秀丽身材婀娜。与那青年男子的出尘洒脱不同,她则象是融入自然的精灵一样,给人宁静舒心的感觉,让人心境平和。

    张翠山虽然欣赏那女子的清秀,但视线却没多做停留,只在她周身略一打量就转了开去,却不想就是这一瞬间的注视,却也招来了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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