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9章 硬扛

    “四天么……”牧雷琢磨了一下，看向祁烙。

    祁烙摇摇头，说：“抱歉，牧师傅，我没有办法给出确切的保证，只能说我会尽全力侦破这桩案件。”

    “那就够了。”牧雷叹口气，说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吧。”

    卓新却很不乐观，再次抿抿嘴，迟疑了一阵后，说：“可四天时间，以咱们能够动用的警力来看的话，恐怕连将崇辉市摸排一遍都做不到……”

    “那就动员起各辖区派出所，出动片警、协警，将自己负责的区域统统勘察一遍。这样一来，我想一天内，就能大致排查过一遍吧？”牧雷说道：“总之，咱们现在就是在和嫌犯凭耐心，看谁先顶不住压力！”

    “是的。”华钰接话说：“在我看来，不仅仅是咱们，嫌犯面对如此大力度的排查，承受的压力肯定也非常大，甚至比咱们只大不小。”

    “固然，咱们想坚持如此力度封锁四天乃至更久，压力奇大，但好歹勉强顶着四天的压力，是能够保证的。而嫌犯呢？在这种高力度通缉之下，他们或许连这短短的四天时间都撑不下去。”

    “再者，还有一点相当关键的就是，凶手并非仅有自己一人，而是团伙作案。目前发现的直接作案嫌疑人就有一人，幕后，很可能还有一名主使者，买凶犯。”

    “如果仅仅一人的话，那还好说，压力相对而言比较容易顶住，但多人作案可就不一样了，在巨大的压力面前，团体很可能会面临分列的危险，至少也会导致内部意见不合。”

    “这样一来，他们面临的压力可就大了，在内部意见无法统一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出现大的分歧，而这时候，自然便会露出巨大的破绽。”

    “小华说的没有错。”牧雷颔首，说：“我们压力固然大，但犯罪分子顶的压力比我们还大，只要坚持下去，撑下去，我们就赢了！”

    “明白。”卓新颔首。

    牧雷站起身，说：“那就先这样吧，这次会议到此为止。具体的工作安排方面，小祁，就直接交给你了。小卓，你没什么意见吧？”

    “当然没有。”卓新笑道：“祁队的能耐，即使放眼整个南华省，都是当之无愧的第一，这是咱们刑侦系统内部公认的。我抓紧时间抓住机会赶紧学点东西还来不及呢，又哪里会有意见。”

    “那就好。”牧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段时间，我就不回市局了，待你们支队吧，有事情，或者有进展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另外，你们的例会我不一定会把把参与，但有条件的话，我肯定来。只不过，以后的例会，你们就不用刻意等我了，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次一样‘喧宾夺主’，直接主持会议，只会在边上旁听。”

    “这……”卓新有些急了，说：“为什么呀牧局，您……”

    “不用说了。”牧雷笑道，再次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说：“我年纪大了，老了，现在是你们的时代，应该着重培养你们才对，把舞台让给你们，让你们好好成长，才是咱们老一辈人的任务。”

    “小祁和小华，现在能耐远远比我强了。小华现在是当之无愧的法医专家和推理专家，而小祁，你刚刚也说了，更是公认的咱们南岭省刑侦系统的第一人。”

    “而你，也是我非常看好的精英，我一手把你扶到刑侦支队队长的位子上边，自然也是对你寄予厚望，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我希望在自己彻底干不动了，退休之前，能看到你成为第二个小祁。”

    “牧师傅，你这话就不对了。”祁烙笑道：“卓队我也有所耳闻，也自有一套办案风格，能力可谓非常出众，又怎么叫成为第二个我呢？”

    “对对对。”牧雷哈哈一笑，说：“小卓，你要走出自己的风格。”

    “是！”卓新也忍不住露出笑容，说道：“多谢牧局鼓励，祁队，也多谢你认可了。”

    “这份评价，是你应得的。”祁烙说：“我这人，你应该也了解，没能力的，我看都不会多看一眼，更别说拍马屁和认可了。”

    “好了。”华钰忍不住吐槽道：“咱们没必要在这里商业互吹吧，同事们都还等着散会呢。”

    “呵呵。”牧雷轻轻一笑，摆摆手说：“行啦，自由散会吧，该干活的干活，该休息的休息去，别在这儿杵着了。”

    等刑警们纷纷离开会议室，鱼贯而出后，卓新想了想，问道：“牧局，祁队、华主任，咱们现在去技术队瞧一瞧吗？”

    祁烙看了眼时间，说：“嗯，我建议过去看看。这会儿都快九点了，他们也已经查了一个多小时，我想应该查出点东西来了吧？更何况，受害人的手机都在咱们手里头，调查难度就更小了。”

    “行。”牧雷颔首，说：“那咱们就去技术队瞧瞧。对了，小祁、小卓，你俩调查了一天，对受害人一家有什么评价没有？”

    “是这样……”

    一行四人，一边说，一边往技术队走。

    办公楼再大，自然也是大不到哪去的，因此没两分钟，他们便来到了技术队的大办公室。

    立马有技术警汇报称，已经锁定了受害人一家末次进餐点的外卖的商家及送餐员。

    祁烙当即下令，给送餐员打个电话，让他来支队配合调查，如果不同意，直接派人传唤。至于商家，则由卓新带一队人过去问话。

    ……

    四十分钟后，送餐员到达刑侦支队。

    他一脸诚惶诚恐的模样，显然被吓住了。

    不过，看在他配合调查的份上，祁烙自然也没难为他，给了他一根烟，然后领他到问询室。

    分别落座后，华钰给他倒了杯水，瞥了坐在角落里旁听的牧雷一眼，见他点头，便径直问道：“怎么称呼？”

    “迟钊……”外卖员咽口唾沫，赶紧回答道，随后第一时间为自己辩解：“警察同志，我最近没有犯事儿啊，你们……”

    “不用紧张。”祁烙抬起手，说：“暂时而言，我们还不认为你具备作案嫌疑，否则问话的地方就不是问询室，而是审讯室了。”

    “这回叫你来，主要是有些问题需要询问，请你配合调查，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