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节 无法忍耐的暴怒

    “哗——”全场立刻跟炸了锅一样，欢呼声、喝彩声几乎翻了一番。尤其是逐梦队半场上方的啦啦队，几乎每个人都喊得声嘶力竭，好像不把嗓子喊破就不肯休息一样。

    “可恶！”白圣泉捶大腿，“又让他们给耍了！”

    “好球！队长！”赵嘉明回过头来跟莫宇杰击掌。

    “老大威武！”许天豪再次挥拳喝彩。

    “行了！”莫宇杰冲许天豪摆摆手，督促队友们快点退防，“注意防守！注意防外线！”

    “鸭子，你上！”白圣泉冲苟艺松喊。古越立刻把球传到了苟艺松的手里。

    “小臣！”莫宇杰喊。萧敬臣会意地贴了上去，紧黏着苟艺松。

    “阿嚏——阿嚏——”苟艺松突然又打起喷嚏来，脑袋还不停地晃，但丝毫没影响到自己的活动，一看就是装出来的。萧敬臣自然受不到任何干扰，没让苟艺松前进一步。

    16，15，14……进攻时间越来越少。

    “往回传！”白圣泉绕不开莫宇杰，冲苟艺松喊。

    古越从外线往前上了两步，接住了苟艺松传回来的球，沿着右侧三分线绕了小半圈，直接冲向内线。吴海川只是贴着跑，丝毫不像是在防守。

    “上。”莫宇杰低声说了一句，跟赵嘉明换了一个位置。

    “古越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他从右侧突破然后出手抛投的时候，出手点总是很低，然后身体容易歪，是很容易被盖帽的。”

    “啪——”赵嘉明突然出现在吴海川让开的空位上，猛地扇了古越一个大帽。球正好落到了从后面跟过来的萧敬臣手里。

    “快攻！”莫宇杰高喊一声，和许天豪分别从中间和右路往前奔去。

    “不会吧？”胡凌飞眯起眼睛，“莫宇杰的速度怎么快了这么多？”

    “胡哥，这是怎么回事？”黑胖子指着中场线问，“为什么左右两边都跟上了，中间没跟上呢？”

    刀条脸也问：“是啊，他的速度都快赶上那两个小前锋了。一般来说，中锋不可能这么快啊？”

    “我也不明白，”胡凌飞摇头，“他就好像是突然发力一样。刚才他一直没有这么快过。以前也从来没有。”

    “唰——”萧敬臣一扬手，把球传给了跑到了最前面的许天豪。

    “嘭——嘭——嘭——”苟艺松用力跑了好几步，脚步声无比的响亮，一转身就挡在了许天豪的前面。

    “老大！”许天豪急停住脚步，双手把球往莫宇杰的斜前方抛去。就在这一刻，莫宇杰也刚好从罚球线上跳了起来。

    “啪——嘭——唰——”球被莫宇杰的双掌在空中击了个正着，来了个九十度大转弯，像是等边直角三角形的那条斜边一样击中了方框的中心，反弹入网。

    “嘀——”裁判吹了仇正梁拉人犯规，并示意莫宇杰加罚一球。

    “好球！”陈佳怡高兴地站起来欢呼。

    “我……靠……”白圣泉瞠目结舌，“在罚球线起跳……都能把这球给拨进去……”

    “队长……”仇正梁委屈地走到白圣泉身边，一脸请罪的表情，“他太壮了，我拉都拉不住他……”

    “行了，这不怪你，”白圣泉冲苟艺松一指，“告诉鸭子，用‘那个办法’。”

    “唰——”莫宇杰加罚命中。比分变成了80：84。

    “胡哥，他们又追上来了。”黑胖子指着逐梦队的半场说。

    “现在还没追上呢。”胡凌飞眯着眼。

    “嘀——”习楷运球失误，球砸在自己脚上出了界。逐梦队得到球权。

    “你搞什么啊？”白圣泉不满地瞪了习楷一眼。

    “不好意思。”习楷低着头。

    “很好！就是这样！”莫宇杰给队友们鼓劲，“用力往里突！”

    许天豪和萧敬臣玩了一个二过一，晃过了戴玉。

    “哼哼~你不行的~你过不去的~”苟艺松继续贴上去防萧敬臣。

    “往里吊！”莫宇杰喊。

    “啪——”赵嘉明接到传球，用力往里打。

    “补防！”白圣泉冲外线一喊，转身和习楷换了一个位置，冲上去堵赵嘉明。戴玉往后退了两步，跟习楷一起包夹莫宇杰。

    “接着！”赵嘉明冲左边外线的吴海川喊了一声，双手用力把球往左边抛去。古越本能地朝着吴海川冲了上去。可球却没有飞向吴海川，而是落到了一直在罚球区跑位的萧敬臣手里。

    “如果只是让你接球，就是真的传球；如果喊完了冲你呲牙，那就是只让你吸引防守。”

    萧敬臣一勾手，把球传给右侧45度中距离的许天豪。许天豪接球就投——命中。82：84。

    “好！”“逐梦队，加油！”“嘀嘀嘀——”逐梦队半场上方的啦啦队喊声更响了，喇叭声的音量也翻了一番。

    “鸭子，上！”白圣泉冲苟艺松挥手，“其他人配合！”

    “不是吧？他还不叫暂停？”牙套女旁边的矮个男盯着白圣泉说。

    “我估计他可能是有别的战术。”坐在绿裙女旁边的平头男说。

    苟艺松和戴玉换了一个位置，重新持球单打许天豪。许天豪学着萧敬臣，故意不贴上去防，强忍着苟艺松的挑衅。

    “上！”白圣泉喊。

    苟艺松却不像是要进攻，反而像是冲着许天豪去的一样，俯下身子，低着头，闷着脑袋就往前撞，一下子撞到了许天豪的右肩上，把他撞得后退了几步。

    “嘀——”裁判吹了苟艺松进攻犯规。

    “你干什么？”许天豪又有点压不住火了，大声冲苟艺松喊道。

    “没干嘛啊。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挡了而已。”苟艺松耸了耸肩，用很无辜的表情说了一句很无耻的话。

    “你个x……”许天豪正要发作，又被莫宇杰拦住了。

    “回防。”白圣泉冲队友们挥手，转过身比了一个“ok”的手势。莫宇杰却示意郑天豪先别发球，把萧敬臣叫到自己身边来。

    “怎么了，队长？”萧敬臣问。

    “小心，鸭子可能要犯贱了，”莫宇杰低声说，“我怕大豪上套。你去贴着鸭子，紧贴着，一点不能放，别让他找麻烦。明白吗？”

    “明白。”萧敬臣点头。

    “嘀——”逐梦队开始进攻。郑天豪慢慢地运球过半场，这一次是从右路，直指右侧底角的吴海川。白圣泉拍了一下习楷的背，示意他出去协防。

    就在郑天豪在三分线外停下脚步时，吴海川已经被戴玉给死死顶住，萧敬臣正在和苟艺松缠斗，篮下也乱成了一锅粥。

    “这边！”许天豪冲郑天豪喊了一声，一边从左边往篮下跑，一边伸手要球。

    就在这一刻，仇正梁突然放开了许天豪，并在下一秒利用许天豪和萧敬臣之间的空间跟苟艺松换了位置。

    郑天豪没来得及反应，本能地把球往许天豪的方向抛去。

    “唔……”许天豪的后背突然被撞了一下，站立不稳，身体往前冲了一大步，双手刚好错过了球。球笔直地飞出了界外，重重地砸在了广告牌上。

    “嘀——”裁判竟然吹逐梦队失误！

    “啥？”赵嘉明很吃惊。

    “怎么可能？”莫宇杰也吃惊地问。

    “你又干什么？”许天豪转回头冲苟艺松吼。

    “我没干什么啊，就是没踩稳。”苟艺松继续嘴硬。

    “裁判，裁判！他撞人了！”许天豪挥着手，大声冲裁判伸冤。

    “我哪撞你了？你自己没站稳好吧？”苟艺松耍无赖。

    “你少来这套！”许天豪指着苟艺松鼻子大叫。

    “我都说了只是没踩稳了，谁让你自己没站好的，找你妈吃奶去吧。”苟艺松翻白眼。

    “你——说——谁？”许天豪死死地瞪着苟艺松。

    “我说的就是你，怎么的？你自己站不稳，赖谁啊？”苟艺松给脸不要脸。

    “你——他——妈——再说一遍？”许天豪紧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把话挤了出来，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地向苟艺松走去。

    “大豪，你干什么，别闹！”莫宇杰冲上去拉住许天豪。

    “我就说你怎么了，你妈x的！”苟艺松仍然不知死活。

    “大豪，大豪！”莫宇杰一步绕到许天豪前面，用力把他拉退，“冷静！淡定！”

    许天豪愤愤不平地“哼”了一声，跟着队友们一块慢慢地退防，双拳仍然握得紧紧的，脖子上、肩膀上的汗齐刷刷地往下流。

    裁判对苟艺松的脏话听而不闻，仍示意星海队开始进攻。

    “注意绕前防守！”莫宇杰喊道，“小心他们突破！”

    “配合鸭子！”白圣泉冲着运球的古越喊，转过头又冲罚球区附近的戴玉喊了一声，“上去挡拆！”

    “嗖——”古越和苟艺松利用戴玉的挡拆完成了一个二过一，贴着边线晃过了萧敬臣。可就在下一秒，许天豪冲了上来，直冲着苟艺松的侧面，一脑袋撞了上去。

    “嘭——”苟艺松被狠狠地撞飞了，整个身体笔直地倒向场外。

    “哐——”苟艺松的整个脑袋狠狠地砸在了广告牌上，把这用旧纸和泡沫拼成的广告牌砸出了一个大洞。

    “你xx的混蛋！”许天豪大吼一声，一蹦两米远，跳到苟艺松面前，一脚踢在了苟艺松的胯部，又一拳打向他的脑袋。不过几秒钟的功夫，他的头上、身上、腿上连挨了好几下重击。

    这苟艺松就跟煮熟了的鸭子一样，光是嘴硬，拳头和肉都软，只知道犯贱，不会打架，连还手都还不了，挡也挡不住，光剩下躲了。

    “你干什么！”离许天豪最近的仇正梁最先反应过来，冲上去就要拉许天豪。他不知道，许天豪的打架功力不比莫宇杰差多少。

    许天豪想也没想，转身又是一脚，踢在了仇正梁的腿上，把他踢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仇正梁爬起来就冲许天豪背上扑去，想要从后面锁住他。许天豪用脑袋猛地往后一撞，直撞在仇正梁的鼻子上，然后又是重重的两脚，分别踹在苟艺松的胸口和屁股上。

    双方队员都反应过来了，一股脑地从场上和替补席上围了过来。

    “大豪，你干嘛呢！”“淡定！”周俊扬和郑天豪从两边拽许天豪的胳膊。

    全场观众都站了起来，围观这起预谋已久的突发事件。不少观众还冲到了过道上，甚至是往下好几排的横向过道上，紧张地关注着局面的发展。曲雪瑶正在他们之中。

    “哎哎哎，这是怎么了？怎么打起来了！”矮个男吃惊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怎么了？打起来了？”“出啥事了？”女生们也放下手机，一个个地站了起来。

    “让开！”陈佳怡把女生们分开，自己站到了中间。

    “哎哎哎，坐下，坐下！”胡凌飞冲小弟们挥手，“好戏应该慢慢欣赏，不要那么急嘛！”

    “嘀——嘀——嘀——”主裁判三步两步地冲过来，站在旁边不停地鸣哨制止。另外两个边裁也冲了过来，却都站在一边不肯动手。

    “你给我住手！”白圣泉自恃身高体壮，冲过去就要抓许天豪的胳膊。

    “滚你x的x！”许天豪彻底火了，转过身一拳向白圣泉打去。

    “大豪，你别闹了！”莫宇杰大喊一声，从后面紧紧抓住许天豪的双臂，用力把他往后拖。

    “他侮辱了我妈！”许天豪扬起双腿乱踢，“老大你别拦我！我今天非揍他不可！”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老大，你放开我……我要揍他！”

    赵嘉明和周俊扬站到双方队员中间，把许天豪和仇正梁隔开。白圣泉也假装冷静地扶着仇正梁后退。

    “你他妈有毛病是吧？跟条狗似的，冲上来打人！”习楷把苟艺松从地上扶起来，冲许天豪大吼。

    “你才是狗！你们这群混蛋都是狗！”许天豪也扯开嗓子冲习楷大吼。

    “够了！”赵嘉明冲许天豪喊，“你没完了吗！”

    “嘭，嘭，嘭——”十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沿着两边的过道跑进了球场，分成两队，不一会儿就把两队球员分开了，稳住了场上的局势。

    “嗯，咳咳，刚才双方爆发了一点小小的冲突，”解说员假装镇定，“现在场上局势已经稳定下来了。裁判团正在看回放录像，决定怎么判罚，请大家安静下来。”

    全场观众纷纷坐下，等待着裁判的判决，不少人抓住这个机会去上厕所。

    “这什么脑子啊？”黑胖子一脸不屑，“这还叫‘小小的冲突’？鼻子都打出血来了，还用看回放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