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约会

    赵昊回到家中就往床上一躺，他懵逼了，确实，这是第一有女孩子找他约会，有时候他甚至想过，这辈子他是不可能谈恋爱的，不过当有女生约他的时候，他的内心又有点说不清的感觉，关键约他的这个人还是姬焰。

    他实在想不通，原本跟他颇有些格格不入的姬焰，竟然会约自己约西餐。

    就在赵昊胡思乱想的时候，他那破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发现是强子，看到强子这两个字的时候赵昊一愣。

    说实话，对于强子，赵昊是有些愧疚的，自从强子当年坐牢回来，他和吴国华、顾雄飞三人被李平戎送进警校特训之后，他们两人就很少来往，上次还因为自己，让强子陷入了狼狗布下陷阱，这样一想来，自己确实是有些太没心没肺了。

    “强子，什么事？”没有怎么犹豫，赵昊直接接通了电话开口问道。

    “那啥，耗子哥，你现在有空没有，赶紧出来一趟，我找你有事！最好带点钱，我在特勤队对面的咖啡厅等你。”电话那头，强子的语气有些着急，看得出来他似乎碰到了什么事。

    兄弟有难，赵昊也顾不上想太多，他不习惯身上带现金，左翻右翻，终于在抽屉的犄角旮旯里找到了那张被自己打入冷宫的工资卡，抓起机车头盔便朝着强子所说的咖啡厅跑去。

    这个咖啡厅赵昊是知道的，正是叶子的那个闺蜜静静开的，当赵昊到达这家咖啡馆的时候，强子已经等在了门口。

    “强子，到底怎么回事，火急火燎的。”赵昊将手中的机车头盔往强子怀中一砸，直朝着咖啡馆内走去，边走边问道。

    “耗子哥，你知道你今天休假，这次你可得帮帮我，我爸死了，呜呜呜……”

    不等赵昊完全进门，强子便一把拉住了赵昊的胳膊，直接跪了下来。

    这一跪，并不是强子要求赵昊做什么事，而是请赵昊一起帮忙，回去处理自己父亲的后事，按当地风俗来说，就是“掌大事”，像这种跪下来请的人，一般都是去当“内外司书”的。

    “什么？”一听强子的话，赵昊也愣了，随后便明白了强子的用意，这种时候他要是不帮忙的话那就太过分了点。

    当下赵昊便将强子拉了起来，直接回大队开了一辆车后，带着强子朝着他老家的方向奔去，至于跟姬焰的约会，此刻他也管不上了。

    经过跟李平戎的一番谈话，虽然上次在城郊结合部代替李平戎参加了黄警官的祭奠活动，但是姬焰觉得，为了以后工作的开展还是得好好跟赵昊谈一谈，经过上次的事件，姬焰也觉得赵昊这个人很是有意思，因此才有了今天的邀约。

    巴黎的约会，是西山市为数不多的西餐厅之一，背后的老板据说也是姓王，经过一番精心收拾的姬焰穿着一身晚礼服早早的就到了西餐厅，但是服务员已经来过三次了，仍旧不见赵昊的身影。

    此刻的姬焰心中顿时腾起了一股无名火，自己好歹也是他的领导吧，更何况自己是个女的，既然答应了自己，赵昊就没有理由不来，姬焰强行压下内心火气，继续等了半个小时之后，便直接挎包离开了西餐厅。

    只是他刚一出门，便被一辆大众老爷车给拦下了，开车的是杨波，除了杨波之外还有顾雄飞和吴国华。

    “你们来干什么，是不是案子出了什么事？”姬焰此刻正在火头上，刚想上前对这开车的来一阵臭骂，却没想到会碰到他们几个人，这倒是让姬焰有些措手不及。

    “老大，上车，耗子哥已经先过去了，强子他爸死了。”杨波将脑袋伸出车窗，冲着姬焰挥挥手道。

    “强子？”当姬焰听到强子这个名字的时候，姬焰眉头一皱，这个名字她感觉有些熟悉，但又一时间想不起来。

    “就是我们以前混社会的兄弟，你去不去？”一向对姬焰都恭敬有加的杨波，看到姬焰皱眉头顿时语气也变了，看样子心中已然有些不满，再看吴国华和顾雄飞，此刻连正眼都没有。

    “去，当然去！可是我穿这身衣服去参加葬礼怕是不合适吧？”姬焰是什么人？一个女人卧底犯罪团伙两年都没有暴露，足以说明姬焰的脑袋转速有多高，当场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同时边开门边说到。

    “姬队长，这是您的是警服，我们从大队出来的时候帮您带过来的。”坐在后排的是吴国华当姬焰坐下的时候，直接从身边拿出一个封好的密封袋递给了姬焰。

    姬焰接过密封袋愣了愣，看向吴国华的时候吴国华冲他眨眨眼，这也让姬焰对这个一向充当老好人，却在某个小圈子内有着小诸葛之称的牌九吴国华有了新的认识，也庆幸自己判断正确，如果自己刚才不上车，怕是会彻底徘徊在他们这个小圈子之外了。

    “姬队，坐好了！”姬焰一上车，杨波便直接一脚将油门踩到底，虽然是在闹市中，但杨波的车速却丝毫不慢，饶是姬焰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警察了，但也是第一次体验到了什么叫做漂移。

    “电波，你他娘的慢点，老子这破车还得开几年呢！”不仅是姬焰，就连副驾驶的顾雄飞都开始大骂起来。

    ……

    在农村有个老规矩叫做衣锦还乡，所以很多人出外打工，如果是赚了钱的话基本上逢年过节都会回去一趟，但是如果没赚钱的话，即使是过年回家也得低低调调的，强子就属于后一种，因为早年混黑社会，又坐了几年牢，出来之后也没什么正经营生，因此出了定期给家里汇几百块钱之外，自己也有三年没回家了，自己的老父亲也只能在家苟延残喘。

    当赵昊跟着强子回到西山乡下一个叫做龙门镇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强子家不是镇上的，再颠簸了二十多公里的土路，步行了一公里山路之后，才到了强子家，只是此刻，强子家却是安安静静，根本没有丝毫办丧事的意思。

    “强子，这是什么情况？”站在强子家门前，赵昊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强子，按理说如果哪一家办丧事，起码两三百米内能听到哀乐才是。

    “我也不知道啊，我只是接到了村长的电话才回家的，村长家离我家最近，但也有两三百米，我爸的尸首怕是被送到庙里寄存了。”看到没有亮灯的破旧土砖房，强子也是没了主意，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大门之后，却闻到一股臭味从房间里传来。

    “什么味道，我爹也是，死老鼠都不知道捡出去。”闻到这股味道，强子口中嘀嘀咕咕的朝房间内摸去。

    而赵昊闻到这股味道，确实脸色大变，一把拉住强子，自己先捂着鼻子朝卧室走去，不到十秒钟，赵昊便面色蜡黄的从房间里出来了，冲着强子摇摇头后，赵昊直接走出了这个房子，随后，强子那哭天喊地的声音便从家里传了出来。

    根据赵昊的理解，强子的父亲已经死了起码三天，现在正是秋老虎时节，三天的时间足以让尸体变质膨胀，形成巨人观了。

    大约哭了十分钟，强子才从房间里出来，出来的同时，赵昊还发现强子的手上拿着一把柴刀，双目通红怒气冲冲的就要朝某个地方奔去。

    “强子，你干什么，给老子滚回来！”看到强子状态不对，赵昊一声怒吼，将强子喊在了当场。

    “我要去杀了他，该死的村长，我爸都这样了，难道他都不愿意帮忙收下尸吗？”强子转身，举起手中的柴刀指着赵昊喊道。

    看到强子用柴刀指着自己，赵昊只是叹息了一口，随后走到了强子身边，将柴刀从强子手上拿掉后说道：“强子你他妈的混蛋！你自己爹死了自己没发现，是你自己不孝，人家有什么义务帮你老爸收尸？你现在赶紧去买副棺材，我去请你们村长出面找村子里主持白事的来料理！钱不要你管！”

    赵昊说完之后，便将强子柴刀往水沟里一扔，朝着远处那栋隐隐约约的房子走去，而强子也是哭着开车进了镇里。

    赵昊说起来也是副处级干部，在镇上比镇长还高半级，有了他的出面，丧事也算是办了起来，再加上姬焰和顾雄飞他们几个过来帮了一个通宵，算是让丧事进入了正轨，其实强子家没人待见也是有原因的，一是这个村子邻里之间本就隔得远，相互之间走动也难，再加上强子是个劳改犯，平时村里谁家红白喜事也不参与，因此才有了这么个结果。

    翌日一早，赵昊正准备休息一下的时候，却被姬焰拉出了强子家的门，阳光照耀出来，山林里空气本就清新，漫步在山间的时候姬焰和赵昊都没有说话，但都毫无例外的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气。

    “赵昊，我可以给你提个意见么？”站在一处小山包上，姬焰认真地看着赵昊对赵昊说到。

    “有意见尽管提，不过如果你是代表组织上提意见的话，我可不一定听。”赵昊点燃一支香烟放到嘴里抽了一口，眯起眼睛玩世不恭地耸耸肩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