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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亲,你的购买不足呢,快去购买其他章节。四阿哥出门就看到六阿哥用手握着猫的脖子提了起来,猫在不停的挣扎,四爪不停的抓着,叫的很凄厉。宫女们都跪一圈儿,只能磕头求他。四阿哥瞬间就发现六阿哥的眼神不一样,这和乖巧沾不上边,倒是恶狠狠的。四阿哥觉得老六这不是闹着玩儿,是要杀鸡儆猴。他冲了过去,掰着六阿哥的手指,“老六放开。”

    六阿哥见他来了握的更紧,猫都不挣扎了,四阿哥赶快使劲掰开他的手指,他年纪小,比不得哥哥力气大,被掰开以后就使劲踢四阿哥,心里骂着狗奴才,嘴上嚷嚷着:“谁让你掰小爷的手指头。”

    四阿哥顾不得自己被踢,赶快看了看小猫,小猫这个时候稍微还能出气进气儿,他心里面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御赐之物,就怕出了事儿有人拿着做文章,额娘就不好招架了。

    “这是额娘的猫,你想弄死啊?”

    “谁弄死了,小爷跟它玩呢,我要告诉皇阿玛你为了一个小畜生掰我的手指头,手指头就要被你掰断了。”

    “去啊去啊,你以为这是永和宫让你在这里随便撒野,我告诉你老六,你要是再敢在这里找事儿,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打呀,有本事你打我呀,神气什么,跟一只狗似的叫的那么欢实,你就是假儿子,假模假样。你心里看不起额娘,想抓着皇贵妃的裤腰带让皇阿玛高看你一眼,都不知道大家背地里怎么笑话你呢。”

    四阿哥火气上头,出身这件事目前是他心里的一根刺,再也控制不住理智,一把把六阿哥推倒在地砖上,六阿哥的脑门上青了一块,宫女们赶快让人叫了太医过来。

    闹成这样了田蜜不得不出面,特意让太医给六阿哥把了脉,写了脉案再让人把六阿哥给德嫔送回去,如果德嫔敢闹,就把脉案给她瞧!毕竟是六阿哥在自己的地盘上出事的,田蜜又让准备了不少东西给他们母子两。

    六阿哥全程没有说话,黑着一张脸,等见到了德嫔就扯着嗓子哭了出来,那样子要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德嫔当着承乾宫奴才们说:“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本来就不严重,何况又是亲弟兄们。”

    等到承乾宫的人走了之后,她的脸拉了下来,赶快把六阿哥拉到怀里。“这是怎么回事儿?快让额娘看看。”

    看了之后发现脑门上那一块儿已经变得黑紫,稍微一碰六阿哥就嚎叫了起来,嚷嚷着疼。

    德嫔的宫女锦绣看了看,对着德嫔摇了摇头,“娘娘,这是磕青了,回头养两天就好了,你要是不放心,咱们把太医叫过来开点化瘀的药膏给咱们小阿哥揉一揉”。

    德嫔听了之后摇了摇头,“不用,咱们叫太医的事传到外边儿,那些贱人们在皇上跟前乱嚼舌头,说是咱们不给皇贵妃脸面。老六又没事儿,这两天让他别出门就行了。”

    六阿哥听了之后,在德嫔的怀里扭来扭去,“额娘我要出去玩儿。”

    锦绣赶快把他拉出来,“阿哥,咱们娘娘肚子里面还有小弟弟呢,可不能碰着了。”

    德嫔也特别心疼,“你长这么大,别说额娘了就是你皇阿玛也没弹过你一指甲盖儿,今天算是受罪了,你放心回头额娘给你出气。”

    六阿哥听了之后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被哄着在院子里面玩耍去了。等到晚上德嫔动用了各路关系才算是把康熙请了过来,康熙也听说了两个小儿子今天闹别扭的事,把六阿哥叫到跟前摸了摸他的脑门儿,“刚才朕骂过你四哥了,让他抄书十遍,你也别闹了,这事过去了。男子汉磕点碰点才能长得快,等到你将来上学了,练功的时候比现在磕的严重多了。”

    六阿哥的年纪不大,但是特别会说话,一副乖孩子的模样,“儿子知道,儿子明天就去找四哥赔礼道歉,是儿子今天无状了。儿子将来进学了肯定不怕磕碰,要像皇阿玛一样成为我大清的巴图鲁。”

    康熙听了自然高兴,就催着他到外面自己玩耍吧,转头嘱咐德嫔照顾好六阿哥。

    德嫔当然是满口答应,大宫女锦绣端了一些笔墨过来放在托盘里,“娘娘,奴婢们都不懂这些东西,请您瞧瞧送过去合适不合适?”

    德嫔伸手把一些墨锭拿了起来,看了一会儿,一脸不好意思的让康熙帮忙瞧瞧,“您看看这些品质怎么样,这一些是前几天来的时候黄贵人送给臣妾的,臣妾也不懂,想把这些东西借花献佛给皇贵妃娘娘送过去。今天小六这事让娘娘跟着操心了,这也是臣妾的一点心意。”

    康熙伸手拿出一支笔看了看,也就是一般普通的货色,对德嫔给黄贵人上眼药的事没察觉出来,在康熙看来,黄贵人作为一个贵人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但是这些东西送给表妹,表妹未必稀罕。

    “放着吧,小孩子家打打闹闹是经常有的,不必把这些送过去了。”

    德嫔听说了之后摆了摆手让宫女退下去,“皇贵妃娘娘向来是宽宏大义,当年臣妾伺候她的时候对娘娘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如今娘娘那边很多喜好都有了变化,可能和以前不一样了,臣妾也不知道送什么东西能讨她欢心。”

    说到这里瞧了瞧康熙的脸色,自己低下头眼珠子转了一下,“奴婢前几天胃口不好,打发人去御膳房,听他们说皇贵妃娘娘的口味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娘娘吃的清淡,现在吃的口味要重一些。而且内务府那边也传来消息说娘娘最近喜欢那些颜色浓一点的衣服,送过去的几件天青的没见娘娘穿过几次。对了,娘娘最近早晚都看着奴才收拾那几亩地,前天从那边过,看她种的小白菜水灵灵的,惠妃娘娘还夸了半天呢。”

    她说了这么多,最后一句话口气特别愉快,康熙听了之后也忍不住挑起了嘴角,顺着话题想了一些今日和往日的不同。

    “表妹和以前确实不一样了。”康熙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前些日子在田间小路上表妹拉着自己的手撒娇,非要让自己背着她。以前的表妹是什么样子的?清冷孤傲,如今倒是有了点人气儿。

    因为想起值得回味的事儿,脸上的表情就生动了起来,德嫔看着觉得这结果和自己所设想的有些不对劲。

    “只是娘娘最近也没有以前那么虔诚了,前几天臣妾和娘娘陪着太后娘娘礼佛,臣妾瞧着娘娘有些地方做错了,”说到这里大惊失色,赶快跪下去请罪,“皇上,奴婢该死,奴婢不该说的。”

    见她一着急连奴婢都说出来了,康熙扶着她的手,“快起来,这有什么不该说的,表妹最近身体不好,或许是精神恍惚,这又有什么呢?”

    德嫔就强颜欢笑地站了起来,这一番唱念作打虽然表现的小心翼翼,但是康熙看的确实有些乏味,白天在前朝和那些大臣们斗智斗勇,在后宫还要看这些女眷们惺惺作态,想到这里他站起来:“你歇着吧,朕到其他地方走走”。

    德嫔只好送他出去,一出门就见到黄贵人正在院子里面看着几个宫女在那里翻花绳,笑声如银铃一般传了过来,瞧见了康熙就小跑过来拉着他的手,撒娇的把他拉到了自己屋子里。全程没有给德嫔一个眼神,德嫔气的差点儿把指甲撇断,脸上却笑眯眯的看着他们俩进屋了。

    等到院子里没人了,她深吸一口气扶着宫女的手回来,忍不住低低的骂了两声贱人,“这个黄贵人留不得了。”

    第二天看见黄贵人又带着宫女出来玩儿,德嫔隔着窗户听见她的说笑声,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惠妃有卫氏死心塌地,宜妃有妹妹出谋划策,荣妃宫里都是些不得宠的,但是都陪着打牌猜谜,把荣妃哄的高高兴兴一天又一。本宫宫里都是些什么玩意!恨不得一个个要取而代之!!”

    锦绣不敢接话,德嫔生了一通气,“皇贵妃娘娘不是病了吗?宫里的事儿交给钮祜禄贵妃了,如今她们正在交接,趁着这个机会,让我姨父把那套粉白瓷给御膳房送过去,就说往后天天给黄贵人用。”

    黄贵人吃饭的时候就看见了这套瓷器,御膳房的小太监一副巴结的模样,“这套碗碟刚拿来,干净着呢,单给您一人用。”

    黄贵人心想,大家都是内务府的包衣,内务府的手段瞒外不满内,你有多少见不得人的招我都知道。看来板子没打到你身上你都不知道疼。

    黄贵人当着小太监的面儿把饭菜吃下去,看着他们收拾了碗碟,立刻用银簪子摁着自己的嗓子把饭菜吐了出来。

    黄贵人吐的脸都快成绿色了,恨恨的说:“六阿哥不是挺喜欢皇贵妃的猫吗?也让皇贵妃别总是躺着养病,也该用雷霆之怒教训教训六阿哥。”

    她的宫女六月就劝,“娘娘,那边现在不能动,”毕竟人家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就是再狂妄也不能跃三级去惹她,风险太大,“就是动了她,折损人手不说,而且死了一只猫皇贵妃也用不着和德嫔死磕,她们两个能死磕的只有四阿哥。有个人对六阿哥可是忍了很久了,只需要娘娘再浇一把油,这事儿就顺理成章的完成了。”

    “谁?宜妃吗?”

    “不是,平贵人。赫舍里家对六阿哥当做眼中钉肉中刺啊!”

    对,平贵人也养了一只猫,宝贝着呢。让她们死磕起来真的是四两拨千斤根本不费力。

    湖边的黑天鹅早就游走了,他蹲在水边问黄常在:“你想说什么?你跑过来给爷讲了这么多陈年旧事,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件事说出来就是想告诉阿哥谁都靠不住,这会儿皇贵妃娘娘势力如日中天,说不定被谁当成了刀,大刀阔斧的整治内务府,这件事伤人伤己。德妃那里您又回不去,就算母慈子孝,但是德妃为了自己,亲孩子说舍弃就舍弃了,他能为阿哥打算吗?所以不如为自己多打算打算。”

    “你想让爷怎么打算?”

    黄贵人这个时候跪下来,“我们跟随的先帝从关外到关内,对皇家忠心耿耿,六代人如一日的伺候各位主子。这么多年不敢说势力如参天大树,但是也能让您驱驰。只要您这个时候高抬贵手,将我黄家救出来,我们就惟您马首是瞻。”

    四阿哥笑着摇了摇头,“爷救不了你,你刚才也说了,爷可怜着呢。这么可怜了还能救得了谁?爷都已经泥菩萨过江了,你还指望着什么?”

    黄贵人没有放弃,又向前爬了几步,拉着四阿哥的衣服,“您这个时候可以先用皇贵妃娘娘的势,这一招叫树上开花。皇贵妃娘娘如今势力庞大,宫外的佟家如臂指使,您可先从皇贵妃娘娘那里借势,等您长大了,把这股势力收为己用,他日不就……”

    四阿哥把自己的袍子从她的手里夺了出来。“说的挺好听的。你们打的主意是让爷帮着你们逃得一命,回头看爷的年纪小好掌控,就在旁边不停的哄着爷给你们办事儿排除异己。这真是好计策呀,不过说来说去没有一个阳谋,全是一些阴谋。爷已经看出来了,你们根本不敢光明正大的来硬的。”

    四阿哥叫着自己的两个小太监转头离开了,黄常在哪怕是心有不甘也没办法。只能在后面嚷嚷,“德妃她心肠狠毒,她的根基就在内务府,皇贵妃娘娘正要切断她的根基,她们两个往后有斗起来的的时候,阿哥别想在这件事里独善其身。”

    四阿哥听完之后加快脚步,简直是逃命一般的回到了自己住的院子里。他回去之后直接扑在床上,拿着枕头盖在自己的脑袋。谢嬷嬷和陈六子一块儿冲了进来。

    谢嬷嬷赶快拍着他的背,“阿哥这是怎么了?”

    四阿哥把枕头扔在一边坐起来,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没事儿。”

    陈六子转头出去把苏培盛和张起麟叫过来审问,这两个小东西的嘴特别严,不管陈六子怎么问,笑嘻嘻的东拉西扯就是不说实话。

    “行,看来是快出师了。”

    这两个小太监又一起扑了上去,一左一右扶着他坐在一边,师傅长师傅短的在旁边奉承了起来。

    四阿哥就等待着德妃派人找上门来,他也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等着德妃派人过来。但是四阿哥不打算答应德妃的任何要求。

    德妃也确实是派人来到了园子里,不是找四阿哥,而是找田蜜,说是宫里太热不利于坐月子,想要到园子里面生孩子。

    田蜜本来不想管,后来想了想就让德妃进来,住在荣妃以前住的房子里。

    田蜜之所以让德妃进来,就是不想给德妃留下什么把柄。自己可以苛待德妃,但是不能慢待德妃肚子里的那个孩子。如果这个孩子出现什么意外,田蜜到时候长了一身嘴也没法给自己辩解,还特别容易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跟前留下坏印象。

    德妃和黄常在不一样,黄常在是着急上火,恨不得把和田蜜有关系的所有人都求一遍。

    但是德妃却反其道而行之,她在来园子的路上就听自己的大宫女锦绣说了,皇贵妃娘娘那里核查的是近10年的内务府帐目。虽然娘家在几年前已经成了旗人,但是在内务府还留有案底儿。虽然现在亲朋好友都被抓了起来自家娘家还没有被带走,但是被带进大牢的日子也不远了。

    不管是断尾求生还是保住自己的势力,是该做出行动的时候了。

    下了车之后,她到园子里面看着小宫女把房间收拾好了之后,看一下自己的大宫女锦绣,锦绣赶快点了点头。

    德妃二话不说,站起来挺着肚子,一下子碰到了桌角上。

    她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锦绣扶着他赶快坐下,德妃疼的头上直冒冷汗两眼发黑,痛晕目眩站不住,全靠宫女在一边扶着。

    她生过两个孩子,知道刚才那一下撞得太严重了,孩子如计划中的那样会提前出来。这正是她期盼的,抓住锦绣的手,使劲的握着,“快去跟宫里的其他主子们说我要生了,无论如何也要把皇上请过来。”

    这处房子里面住了三个孕妇,钮祜禄贵妃是第一次怀孕,听见隔壁的德妃生孩子动静特别大,紧张害怕的下意识的用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康熙来的特别快,锦绣着急忙慌的过来跪下,“我们主子今天难产,求皇上一件事,不管生下来是阿哥还是格格,请皇上将小主子托付给太后娘娘。她说宫外的乌雅家的亲戚不争气,不敢求皇上什么,看在小主子的份上,求您别生气。”

    这就是德妃的高明之处,她求什么东西从来不说,但是表达的清清楚楚,这个皇城的主人自然会替她考虑的明明白白。

    康熙一听难产,忍不住想起发妻,当年发妻生太子的时候,自己的那种无力委屈和妻子离开时候的不舍交织在眼前出现。德妃又是他的心头肉,顿时觉得德妃一心爱着这些孩子,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到现在还放心不下孩子。

    她是这么好的一个女人,无论这一次是否能够平安,都不该让她伤心难过才是。

    女人生孩子的时间太长,大家都劝他不要等着了,康熙的御驾来到凝春居,对着田蜜忍不住长吁短叹。“她在里面挣命,抱着必死之心,又是诞育朕的子嗣,她娘家的事儿就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吧。”

    这人没糊涂吧?田蜜这个时候看康熙的样子特别像昏君,历史上说这哥们儿是个明白人啊!怎么这会儿看着这么糊涂?肯定是史官美化他了。

    “皇上,主子是主子,奴才是奴才,哪有为主子迁就奴才的?要按照皇上的这个说法,宜妃也有身孕,那么按照着德妃的例子对郭络罗氏网开一面,对以往既往不就,明年选秀之后大阿哥娶媳妇儿拿什么钱去操办?咱们宫里的这几位格格拿什么做嫁妆?”

    “宜妃的娘家和德妃的娘家怎么能相提并论?”

    “宜妃到底哪里不如德妃?皇上也给我个说法,要不然明天宜妃跑我这里来找我质问,到时候我答不上来被她点着鼻子骂,我这份委屈冤枉找谁说去。”

    人家宜妃的娘家好歹有军功在身,德妃的娘家算什么?田蜜这个时候气的恨不得抛弃自己上辈子所有的认知,想要挽袖子跟康昕掰扯掰扯什么叫骂街。

    康熙没说,他叹口气。田蜜实在忍不住了很呼吸几口,把怒火压低,轻声细语的的说:“宫里这么多女眷,您给德妃的恩典太多了。”

    康熙没说话,他不觉得自己给德妃的恩典多,但是下意识的回忆起自己和德妃相处的这些年。

    田蜜在旁边又说:“皇上,一时痛快和长久烦恼二选一,您选好了告诉臣妾,臣妾奉旨办差。”

    康熙叹口气,颇有些优柔寡断,田蜜此时此刻极度看不上这个人,觉得以往全部是媚眼抛给瞎子看,自己就不应该高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