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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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雅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发现小姐躺着睡着了。怕小姐会冷,不停地一点一点往浴桶里加热水,保证水温的同时,又不会烫到她。过了一会儿,看时间差不多了,便轻轻地唤醒她。阮念初补了个回笼觉,立马神清气爽。小雅耐心地一件件为她穿好衣裙,又简单地梳了个双云发髻,插了一只彩蝶流苏钗。装扮完毕后,再次坐到长廊秋千上,雨早就停了。都怪小雅,这么好的环境,她都没能好好欣赏雨景。可是她现在还有求于人,不敢露出幽怨的小眼神,只能在心里愤愤地想着。

    因为下大雨,乔老爷子吩咐都在各自的院子里用早膳,不必去请安了。元凌宇让乔家厨房的大厨娘准备了两人份的早膳,用红木食盒仔细装好,亲自给妹妹送去,顺便一起用早膳。

    门口的乔家丫鬟看见小少爷拎着食盒走了过来,忙小跑着过去,“小少爷,奴婢来拎吧。”他果断拒绝,“不必,帮我开门!”

    丫鬟得令,又小跑着返回去开门。门一打开,他就看见自家妹子靠坐在秋千上,小短腿在地上荡来荡去,表情却有些郁闷。拎着食盒,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大清早的,谁惹初儿生气了!”好笑地看着阮念初。

    “没有,没有,初儿只是肚子饿了。”开玩笑,小雅正在卧室里收拾呢床铺呢,要是让她听见了,那她还不得告状啊,然后他们今天就会念叨她一整天吧。想到此处,阮念初立即站起来否认,余光看到了哥哥手里的食盒,机灵地找了个完美的借口。

    “走吧,咱们进屋用膳吧。”元凌宇拎着食盒向卧室里走去,小雅看到少爷进来了,忙上前行礼。然后,主动接过少爷手里的食盒,轻轻地放到美人榻中间的矮方桌上。小心地打开食盒,细心地为兄妹二人摆好膳食和餐具,又拎着食盒走了出去,并轻轻地为他们关上门。小时候,每次元凌宇偷带好吃的给原主,害怕父亲母亲看见,都会嘱咐小雅出去把门关上。久而久之,小雅看见少爷带着食物来,都会自觉主动地出去关好门。

    一早起床就泡了个热水澡的阮念初确实是饿了,方桌上的小米粥、银耳羹和各种面点、小菜更是勾起了她的食欲。快步走过去,脱鞋靠着方桌盘腿而坐,看着哥哥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她突然发现她有点暴露了,原主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不雅的动作,心里恨不得掐自己一下。可表情依旧不慌不乱,故作天真的看着他,假装好奇地问他:“怎么,哥哥不饿么?初儿可饿了,刚刚就坐在秋千上想着,哥哥怎么还不来喊我去用早膳。”还故意拖长了初儿两字的发音。

    “没事,哥哥只是觉得初儿的身手很敏捷。”元凌宇以为妹妹只是太饿了,一时还有些心疼。害怕妹妹尴尬,还故意学着她的样子,脱鞋盘腿而坐。

    还好,还好,他没发现。她表面毫无波澜,其实内心慌的不行。然后等元凌宇端起碗,直起筷子后,她也快速拿起碗筷,狗腿地为他夹了小菜和包子,然后全程低头默默地吃早饭。

    此时此刻,元凌宇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妹妹很饿。她一直埋头用膳,都没空说话。可他又怕妹妹吃的太快呛到了,于是到了一杯热茶放到她面前,并轻声嘱咐她:“初儿,慢点吃,不着急。外公说了,早上下雨路滑,上午不必去请安了。”

    阮念初轻轻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的不安。又慢慢放下茶杯,夹了块翡翠白玉糕放进他的碗里,笑眯眯地说了声“谢谢哥哥”。他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含笑吃掉了碗里的翡翠白玉糕。

    阮念初放下心来,一边享受着早膳一边时不时地回答问题。就这样,她又吃多了。小雅进来收拾桌子的时候,她已恢复了正常的坐姿。半坐在美人榻上,一只手顺时针揉着她的胃。小雅见状就知道她家小姐又吃多了,收拾好桌子后,出去泡了壶普洱茶,倒了两杯,小心地放在了兄妹二人的面前。

    “哥哥,我们今日就返程回家吗?”她轻啜了口茶,抬起头看着他。

    “母亲的意思是让父亲单独回去,县衙事务繁忙,父亲不可在此停留太久。我们和母亲在这多住些日子,也好陪陪外公外婆。”说完,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对呀,初儿很久没见到外公外婆了,也想多陪陪外公外婆。”她还没着手画画呢,答应的插花也还没送到呢。虽然她两辈子都没能成为男子汉,但说到做到一直是她的原则。

    “初儿长大了,懂事了。”元凌宇伸长了手臂,跨过方桌,揉了揉她头顶的秀发,表示欣慰。

    “哥哥,我的发髻很难梳的,下次不要再揉我头发了。”对他这个坏习惯忍无可忍的阮念初,第一次正面提出了意见。

    “是是是,哥哥知道了,下次不揉了。”话音刚落,却又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秀发。看着对面小人幽怨的眼神,笑盈盈地起身走了,只留下一句“我去找母亲,你休息一会,巳时三刻我再来喊你一起去给外公外婆请安。”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管是年龄大的,还是年龄小的。她伸出手扶了扶她的发髻,心里愤愤地想着。

    突然想起她昨天答应为乔老爷子插一瓶花,随即轻声呼唤小雅。站在门口得小雅闻声走了进来,“小雅,给我准备一把剪刀,一个清雅的花瓶,再把你早起摘的花都拿来给我,我要给外公插花。”细细地列出了需要的东西。

    “是,小姐。”小雅得令,转身出去准备了。不一会儿,带着她需要的所有东西回来了。轻轻地一一放在方桌上,然后就看着自己小姐插花。

    阮念初静静地忙碌着,从篮子里选出自己要用的花,然后一一修剪枝桠,摘掉不好的花瓣,最后按着心里想的样子依次插入花瓶。很快,一瓶花就插好了。小雅又往花瓶里添了些水,让花开的更娇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