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初露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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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空见白衣少年出手狠辣,招招毙命。如果这少年当了头领,实在不是什么好事。

    见没人上台应战,悟空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心想,先胜了再说!

    当挨了一掌,悟空发觉少年掌法虽然凌厉,但绝对算不上上乘,赢下比赛不过在举手之间,纳闷三大高手怎么会接连失败。

    此时,悟空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倘若是无相本人,不一定出这个风头,更不太可能去竞选头领。赢也不好,输更不好,最好的结果是平局。主意拿定,悟空借着挨这一掌,顺势把力导向地面,加了些许内力,震断了擂台。心想,只要搅黄了比赛造成平局,目的便算达到。

    而白衣少年自信仅凭一掌就可结束战斗!

    哪料这一掌竟像打在了铜墙铁壁上,震得手臂发麻。心中一惊,正要抽回,已来不及了!铜墙铁壁转瞬间变成一股漩涡,手掌被往里吸,根本抽不回来!

    白衣少年大惊失色。

    悟空冷笑一声,

    “嘿嘿,该我了!”

    一只手已闪电般钳住少年手臂,另一只手来个虎口掏心!

    少年身体已被控制,躲闪不及!就在这一掌碰到少年衣襟时,悟空突然停手!

    只见悟空脸色一变,“你!是个女子!”

    悟空放开少女,少女并不领情,摆出架势,想要再打。

    悟空此时突然计上心来,佯作扮个鬼脸,“我不和小女孩打架。要么你来追我,追上就算你赢!嘻嘻!”说罢,趁着滚起的尘烟掩护,遁走现场。少女此时又急又恼,“看你往哪儿跑!”不做多想,毫不犹豫紧追其后。

    众人待尘埃落定,看到擂台全部散架,圆木掉了一地。比试的两人早就不见了。

    此时,有人喊,

    “头领选不成了吧!擂台散了架,打擂的人也跑了!”

    “是啊,这选手都跑了!还怎么选!”

    “我看今日先散会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人群开始骚动。

    胖头陀急忙站起来,安抚道,

    “各位同仁,稍安勿躁!根据规则,离开擂台就视为弃权!如今两位人选不知所踪,视为放弃资格!擂台已被毁,接下来怎么选头领,要听取一下其他委员的意见!”胖头陀说罢,示意一旁端坐的桃红绿柳。

    桃红老怪识趣地站了起来,

    “老朽作为前辈,发表一点看法,如有不当,请见谅!”

    说着朝众人拱了拱手,

    “依我看,这选头领,比武斗法倒在其次,重点是要有领袖之才、号召之力!在场各位,若论谁有领导组织能力,非头陀大人莫属!”

    说着,朝胖头陀鞠了一躬,

    “头陀大人,您本就是降魔大会的主事,也是选举委员会的主席!这降魔头领没有比您更合适的人选了!”说罢望向主席台其他成员,示意他们也表个态。

    雷神:“天庭不干涉降魔大会的人事安排!所以不发表意见!”

    寿仙:“我代表福禄寿喜四仙,同意桃红老怪的提议!”

    甘泉、玉门两位河神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好!众人以为如何!”桃红老怪望向观众席。

    “同意!”

    “就选头陀大人当我们的首领!”

    有人响应。

    “好!”桃红老怪朝胖头陀深深鞠一躬,“头陀大人,降魔大事不容耽误,请您即刻就任头领一职!”

    胖头陀施以回礼,

    “感谢各位抬爱,承蒙大家信任、一致推选,我再客套便是不识抬举了!”

    胖头陀略作停顿,“好,我就义不容辞临时担任降魔头领一职!将来只要有新的人选,我随时让贤!我相信,我们团结一心,替天行道,魔王必败!”

    “魔王必败!魔王必败!魔王必败!”众人齐呼三声。

    悟空出了太牢山,前面不远处有座寨子。

    白衣少女在后面紧追不舍。

    悟空干脆停下来等着。

    少女追得气喘吁吁,脸色煞白,

    “流氓!看招!”

    不等喘口气,一看见悟空,少女立马甩袖,爆射一片银针雨!悟空轻吹一口气,银针中途失了力道,纷纷坠地!

    悟空冷哼一声,“小女孩儿,刚才爷手下留情,为何还不依不饶!”

    白衣少女气急败坏道,“你这个泼皮,敢羞辱本公主!拿命来!”

    说话间,袖口飞出两个纸人,那纸人竟活了,与悟空缠斗起来。

    悟空一怒,“小女孩不学好!竟使用邪术!”

    只见一道白光,纸人被点燃,紧跟着两声哀嚎,瞬间化为灰烬。

    见纸人被烧,少女大惊,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破解师父的法术!”

    “雕虫小技!你拜错师父了!竟教你用活人献祭的方法练这邪门功夫!”

    悟空变出一条绳索,把少女绑了个结结实实。

    “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回头再教育你!”

    “流氓!放开我!”白衣少女咬牙切齿道,“你等着,师父定将你碎尸万段!”

    被少女缠斗时,悟空觉察到附近有一股强大的妖气,他决定去看看。

    于是,飞上半空,发现前面的寨子十分可疑。

    妖气正是从这座寨子中央发出来的。但是中央是个广场,除了一所破破烂烂的土地庙,剩下的都是空地。反观,这寨子整体布局倒是十分讲究。从高空鸟瞰,街道纵横,呈现出一个八卦图,从广场辐射出八条街道,由内而外四条环路,整个寨子分割成三十二个区域,每家每户以广场为圆心,环环排列,最里圈八户人家,第二圈十六户、第三圈三十二户、第四圈六十四户,全寨一百二十户人家。

    悟空决定先找户村民打听打听。

    按照乾卦的方位,悟空选定最里面的一户人家。

    院子里女主人正在起锅烧灶,准备午饭,有四个年长些的女孩陪着一个小男孩在玩耍,男主人好像并不在家。

    悟空叩门,“打扰了,请问能讨口水喝吗?”

    女主人停下手中的活儿,走到院门口,

    “嫂子,打扰了,我赶去参加山里的降魔大会,路过此地,长途跋涉,口渴得很,可否讨碗水喝?”

    女主人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流浪汉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身材精瘦,但眼神清澈,气宇轩昂,透着些英雄气概,倒不像坏人。

    “哦,进来吧!先坐着歇会儿。我去给你舀碗水喝!”

    悟空找把凳子坐下来,看孩子们玩耍。

    正值盛夏,蚊蝇乱飞。奇怪的是,那些小飞虫一经过小男孩身边竟都簌簌坠地!此时,小男孩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半死的飞虫,放在手心里,那些飞虫竟又恢复生机,振翅飞走了。

    悟空见状暗暗吃惊。

    “客家,请喝水!”女主人热情招呼。

    “嫂子,您的小儿子好可爱!”悟空决意试探。

    “您过奖了!”女主人微微笑笑,并未发现悟空的用意。

    “嫂子,我会看相。”悟空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女主人好奇心起,接着说道,

    “您家小男孩面相奇兀,天灵盖一道金光,直冲云霄,可不是一般孩子啊!”悟空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客家,您这是什么话!从生下他、到看着他长到三岁,还没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我和他爹,都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哪里生得出你说的那般神人啊!”女主人面露不相信。她只当是这位过路客人的恭维话。

    悟空见女主人说这话不像是谦虚,倒是诚恳得很!看来,小男孩的非凡神通,她母亲并不知道。

    “嫂子,这孩子天生异禀,将来一定是个救济苍生、扶危社稷的大人物啊!”

    “客家,我权当是您的恭维话!不过是一碗水的事情,您用不着这么客套!喝饱了就赶紧上路吧!降魔大会去晚了怕是要结束了!”女主人有些不耐烦,起身催促悟空离开。

    本想打听一下寨子里的事,看看这里是否出现过妖异邪祟。见女主人这幅态度,悟空打消了念头。

    趁着起身离开,悟空悄悄拔根毫毛,变了只蜜蜂,故意飞到小男孩跟前嗡嗡乱叫,忽然那只蜜蜂化作一股气不见了。

    小男孩突然回头,看了看悟空。悟空竟感觉心慑不已。

    悟空走出院子,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寨子!小男孩惊世骇俗的神通,世间少有,不会这么巧,唯独让他碰上吧。

    还是说,有另一种可能,这寨子根本就是一处藏龙卧虎之地!

    离开这户院子,悟空顺着妖气的来源,不知不觉走到土地庙跟前。

    土地庙只有一间很小很破的房子,屋檩开裂,墙皮斑落,毫不起眼,实在难以把它与妖怪什么的联系在一起。

    悟空想进去看看,外面上着锁。想到七十二变失灵了,难道要我撬锁进去?

    “喂!你干什么的!”此时,一个村民走过来。

    “我迷路了!”悟空随机扯了个谎。

    “迷路怎么跑到守护寨来了?”村民显得十分警惕。

    悟空才得知,这寨子叫守护寨,是守护什么呢。

    “我赶去参加降魔大会,迷路了!”

    “你赶快出去!我们这里不能留外人!”村民不耐烦地挥着手,让悟空离开。

    悟空被灰溜溜地赶出来。心想,我还会再来的。

    悟空回到少女被绑的地方,发现人不见了。

    悟空心里纳闷,突然想到,“有人在暗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太牢山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悟空返回异人寨,大会还在进行。胖头陀被选为头领,在发表一通慷慨激昂的就职演说后,桃红和绿柳,抬出一只五花大绑的活鹿,胖头陀举起短剑刺向颈部,只听几声惨叫,活鹿血溅当场!

    “祭旗礼毕!出发!”

    这就出发了。

    悟空加入队伍,他总算能亲眼见到魔王到底是何方神圣。

    连着三年降魔,人数一次比一次多,降魔团从最初的几十人规模剧增至五百多人!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河岸,向太牢山腹地进发!

    一个时辰后,一座高山绝壁挡住去路。只见河流遁入地下,变成地下河。胖头陀命令兵分两路,一路攀山,一路走水。

    原来,胖头陀他们已有预案,料定进山的路一定被魔王封死;与其自投罗网,不如兵行险招。于是,这回采取以魔王意想不到的方案进山。

    攀山一路由独臂猿人打先锋负责搭好绳梯,走水一路由鱼鳖虾蚌精带头先摸清地下河情况。

    独臂猿人把绳索缠在腰间,沿着近乎垂直的绝壁向上攀援。只见他身姿矫健,体态轻盈,在绝壁上忽左忽右,辗转腾挪,活灵活现,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山腰间的云雾中。

    鱼鳖虾蚌四兄弟也相继入水,潜入地下河。

    等待许久,水陆两路都未见回音。

    眼看几千丈的绳子快被用完了,绳子还在往上拉!

    “这山到底有多高?”

    “这山终年被云雾笼罩,没人见过它的真容!”

    忽听,“嘭”地一声,重物摔地的声音!众人吓了一跳!

    是独臂猿人!此时已被摔得面目全非!

    众人惊骇。

    有人讲道,连独臂猿人这样的攀岩高手,都会失手。我等去岂不白白送死。

    悟空纳闷,躲开众人注意,独自飞上半空,穿过云层,发现顶部还遥不可及!此时,留了个心眼,在绝壁上做了个记号,继续向上飞,飞了很久,在更高的绝壁上赫然发现刚才留过的记号!

    这山竟然会往高长!

    看来魔王在此设了魔障,想翻越绝壁,只能白白送死!

    此时,水路也有了动静。

    鱼妖虾怪此时已漂出地下河,只见鱼妖肚皮朝上,虾怪脸朝侧面横卧,都一动不动。有人用竹竿从水中拦住,捞了上来。

    已经没了气息!鱼妖面目狰狞,浑身卷曲,冒着热气,像被火烤过;虾怪身体挺直,双目空洞,四肢僵硬,冒着寒气,像被冻毙。

    见此惨烈死状,众人无不惊惧!

    这时,鳖蚌二精也爬上了岸,上岸就跑!嘴里大喊“鲨鱼!鲨鱼!”,失魂落魄,形同疯癫,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显然是被吓疯了!”

    众人此时一筹莫展。

    桃红老怪感叹道,“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胖头陀面露不悦,狠狠瞪了桃红怪一眼,示意他闭嘴!

    悟空此时想到一个办法。

    “头陀大人,我有一个想法!”悟空道。

    众人一看,这不是那个疯子吗?刚才擂台上玩失踪,现在又突然出现。整日疯疯癫癫,他的话,能信吗?

    胖头陀内心狐疑,但想到今日出师不利,眼下是用人之际,顾不了那么多。

    “哦?是无相兄弟,请讲!”胖头陀面露喜色。

    “水路陆路都试过了,水路毕竟有人活着回来了,应考虑从水路突破!”

    “无相,走水路,你有什么办法?”

    “鱼妖、虾怪看着像被分别烧死和冻毙的,但细细检查,身体没有发现真实被火烧和冰冻的痕迹!鳖精、蚌精喊着有鲨鱼,河里如何会有鲨鱼!”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们是受了惊吓!也许他们见到的是幻觉!”悟空道。

    “幻觉!”胖头陀恍然大悟,“对,我怎么没想到!”

    “我建议,所有人都该走水路。把眼睛用布条蒙上,把耳朵拿棉花堵上,不听不看,尽管往前游,应该能穿过这片地下河!”悟空道。

    “好主意!不妨按你说的办!”胖头陀大喜。

    “为防止在黑暗中游散,找水性好的,在前面带路,身上系上绳子,后面的人摸索着绳子往前游,以免在黑暗中迷失方向!”悟空继续道。

    “无相,没想到你如此聪慧,有你在,降魔团定会所向披靡啊!”胖头陀欣喜道。众人听到这里,不由大吃一惊,一改往日对这个疯疯癫癫的流浪汉的印象

    “吩咐下去,马上按此方案执行!”

    按照悟空的方案,一行人果然平安无事,穿出了地下河。

    先是上台挑战连克三大高手的白衣少年,接着又献出妙计破了地下河幻阵,人们对无相不由得生出敬佩来。

    这一路上,没人再敢取笑无相,更没人再敢叫他疯子无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