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回 宽宏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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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胡落落却轻声说道:“太乙真人说……”“我从马上掉下来的时候,七窍流血……”文昌闻声,将目光慢慢转向胡落落,看着她的眼睛。“我总觉得他好像知道点什么,但迫于某种压力,却不能够直接说出来。”文昌垂眸,没有作答,只是静静地望着胡落落蹙眉的模样。尔后,抬手用食指跟中指在胡落落的眉心中间一点,胡落落立刻闭上眼睛,昏睡过去。文昌瞧着怀中瘫软的胡落落,将她稳稳地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声道:“既然你那么想知道,那本座就为你去地府走上这一趟。”文昌像一阵风似的起身,走出素玉阁,接着只轻轻一挥手,屋外便立刻出现了一层淡蓝色的结界。他转身刚想离开,却突然停下脚步,想了想用给那结界添了一张符咒。只见那上头写着不知名符文的黄色纸条,从边缘向中心,一点一点地融入那结界中,直至消失不见。而离开昆仑玉虚的文昌帝君,在动身前往地府的那一刻,总觉得体内有一股气流,在身体里不断流窜,从头顶钻到脚尖,循环往复。只是,文昌并没有过多的在意。一脚踏入地府,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以及地界特有的腐臭糜烂的气味,迅速冲入鼻孔,刺激着文昌敏锐的神经。文昌嫌弃的皱起眉头,厌恶地用手指放在鼻子下头,眼睛不停扫视着道路两旁的妖艳似火,甚至都能勾走人心彼岸花,还有……那花丛中,一只又一只接踵而至,向文昌伸过来的,跃跃欲试的手。他好像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白衣的小丫头,跟在一袭红衣的女子身后,好奇地张望着周围的一切。看样子,似乎还显得有些高兴。文昌冷笑一声,心中不免觉得好笑。这阴曹地府的地方,也能当成路边的野园子逛的,还真是不同凡响。只是越走越近,文昌便觉得这两抹身影,竟有些似曾相识。“老身见过文昌帝君。”那红衣女子,率先欠身给文昌行了一个礼。她身后那和穿着白衣服,还在东张西望的小丫头,听见两人打招呼的声音,便立刻乖乖地,怯生生地行礼道:“见过……帝君。”敖闰的几个字,说得异常拖沓,眼神局促不安地想要躲开文昌的注视。文昌盯着罗曼曼身后的敖闰看了一阵,尔后抬眼问罗曼曼道:“你带她来的?”“嗯。”罗曼曼毫不避讳,回答得相当干脆:“老身看见小丫头在阳景宫在哭得厉害,所以带她出来散散心。”罗曼曼话刚说完,躲在她身后的敖闰,涨红了脸很是不好意思地拽着罗曼曼的袖子,低声道:“曼曼……不要说了……”敖闰说着,眉头拧得紧紧的,那湿润的眼眶中,呼之欲出的泪水在里头打转,看得出,敖闰她已经在很克制自己的情绪了。罗曼曼听罢,也跟着蹙眉,转过身来,带着些许莫名其妙的神色,看着一脸凄苦神色的敖闰:“老身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我二人也不过是碰见个”不负责不拒绝的负心汉罢了,能有何事?罗曼曼说着,还不忘没好气地白了敖闰一眼,俨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文昌一听,不禁失笑,见罗曼曼张开手臂,与敖闰两人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于是将宽大的衣袖往上拉了拉,露出略有些苍白的手腕,眼睛半眯着,看着眼前的罗曼曼,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那既然,我们曼陀花主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本座当真是有理由好好与你说道说道。”罗曼曼也是个相当有个性的主儿,侧过身抱住胳膊,斜眼瞧着文昌帝君,不甘示弱道:“老身可没有指名道姓地说这个负心汉到底是谁,帝君何必上赶着往自己身上套呢?”文昌听过罗曼曼的说辞,冷笑一声,眸子一冷望着眼前那一身红衣的女人。“可你的心里话,早就出卖了你——”文昌的目光自然地落在罗曼曼的胸口,眼中满是轻蔑:“与南海的这桩婚事,本座自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敖闰听着文昌那淡漠的语气,不由得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文昌。怎么,跟他父君说的不一样?文昌见她这般神色,便接着缓缓开口道:“敖闰你年纪还小,自然是会被你父君蒙骗,你看到的那卷婚书上的手印,是你父君趁着本座醉酒之际,自作主张按下的。”文昌说着,忽而顿了一下,瞧着敖闰那错愕的眼神,又接着说道:“本座没有追究你父君的责任,已是本座宽宏大量,懒得计较,但如今你父君与你那九个兄弟,却如此大张旗鼓地将那些贺礼,硬生生地塞进了阳景宫……”“当真是,着实让本座头疼得紧。”文昌说着,有模有样地抬起手,右手指尖按压着太阳穴,轻轻揉动着,一脸无可奈何的神情。而先前还对文昌咄咄逼人的罗曼曼,也瞬间噤了声,将示威似的胳膊,默默地放下来,微微低下头,思索着对策。文昌见她这副吃瘪的模样,环顾了一下四周——那彼岸花丛中,越来越多双可怖的手,缠绕在一起,在她们二人身后,不停摇曳。文昌有些不耐烦的皱起眉头,尔后将手背在腰间,低声道:“本座在应允敖闰进入阳景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