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连拥有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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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天麒褐眸缓缓看向苏子沫,只见她依旧是醒來时那般呆滞的神情,双眼盯着某处眨也不眨一下。

    他心被针扎似的疼痛,他一定会相处办法,让她恢复以往的生机盎然,如果......她不幸的话,他也考虑到最坏的打算,如果她认为这样封闭自己才能不受到伤害的话,他会心甘情愿的默默守候着她,如她爱他一样的去爱着她,直到她打开心灵的枷锁,再次投入他的怀抱。

    他缓缓收回目光,看着眼前的食物,犹豫了会,忽然,他大手端起碗,拿起筷子快速的吃着饭,脸部僵硬的肌肉随着咀嚼而有韵律的动着,线条分明是颤动着浑身的力气。

    他要逼迫自己吃饭,他要为她好好活着,以后漫长的坎坷路,只要他心底仅存着那一丝的温暖,他就会有足够的勇气,用他千万次深情的呼唤换她一次回眸的凝望,哪怕看他一眼,都足以令他心跳。

    他深邃的眼眸闪烁着晶莹的光亮,透着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只有会疼爱自己的人,才会懂得如何去疼爱别人,他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失去了孩子,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次失去她,他不能总是等到失去的时候,才发现他根本就沒有资格去拥有。

    一顿饭在压抑的气氛中草草的结束。

    晴枫把桌子上吃剩的食物收拾好扔进垃圾桶之后,便默默的离开了病房,他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的关怀与支持。

    时间在凌天麒紧握着苏子沫的手指间悄悄流逝,他一直寸步不离的守候在她的病床边。

    凌天麒又一次缓缓坐在苏子沫的床边,时间在他的深望中一点点过去。

    从日升到日落,从白天和黑夜,他冷峻的脸随着光线的明暗变的很是恍惚,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安静的病房里充满淡淡的药水味,流淌的空气也蔓延着丝丝的哀伤而让人感觉到压抑,凌天麒就这么静静的坐着,一等就又是一个黎明的到來,从漫长的黑夜等到浑噩的白天,心底一片凄凉。

    护士小姐每天都会按时为苏子沫换点滴和药物,见她一直都是静静的躺在床上,如同沒有沒有灵魂的死尸,沒有一丝神色的眼睛呆呆的盯着一处眨也不眨一下。

    她们心里也会徒添一丝伤悲,子沫身体这样虚弱,如果再不醒來的话,真不知道靠药物能维持多久。

    她们为把针孔刺向苏子沫凸起的青筋上时,动作轻缓且利索,生怕不小心弄痛她似的,虽然她们心里都很明白,此时的苏子沫已经麻木的沒有一丝感觉。

    晴枫一日三餐都会为凌天麒送來营养丰富的食物补充一些体力。

    每当走进病房,他的心情就会变的沉重,压抑的难受。

    此刻,他又一次轻轻推來房门为凌天麒送饭,却惊讶的发现,凌天麒从他昨天离开时就这样紧握着苏子沫的手坐到现在,而病床上的苏子沫还是醒來时候的那副麻木的神情,浑身沒有一丝的生机。

    他心里很是难受,关切的问道:“子沫有沒有醒过來,情况好些了沒有。”

    凌天麒紧皱着剑眉,沉质的声音充满无力和低落感:“她还是这副样子,就这样一直睁着眼睛,不睡觉也不吃饭,她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我真不知道......”

    他说着说着,嗓子不禁有些哽咽住,在这样等下去,他会崩溃,他多么希望她现在就能醒过來,就算打骂他一顿,或者是在他面前乱发一通脾气都行,只要她能醒过來。

    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猛然起身轻轻撑起苏子沫如空壳般的身躯,让她依在他的怀里。

    晴枫不由的呆愣住,不知道凌天麒想要做什么,突然,他心头一颤,顿然醒悟,赶紧从袋子里拿出饭盒打开來端送在凌天麒的手中。

    凌天麒边哄着苏子沫边喂她吃饭:“子沫,你已经很多天沒吃东西了,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共进午餐的时候吗,现在,你再陪我一起吃饭,好不好,我喜欢和你一起吃饭的感觉,那感觉很美。”

    可是,苏子沫像是沒听到他说话似的,依旧一片呆滞,动也不动。

    他疼痛的心混乱成一团,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醒來,就算他可以这样一直等下去,可她那瘦弱的身躯又能支撑多多少时候。

    忽然,他眸子一抹疼惜的光芒,心头一狠,大手毫不犹豫的掰开苏子沫的嘴吧,把米饭塞进她嘴里。

    可是,他手中的勺子刚离开她的嘴唇,她嘴里的食物也随之吐在了洁白的被子上面,从她呆滞的神情可以看出,对于这一切,她毫无一点感知。

    他赶紧把手中的碗放在床柜上,顺手抽出纸巾帮她擦拭着唇角溢流的食物,揪痛的心嘶吼道:“子沫,你快点醒來,好不好,求求你,你不要在这样我了,我真的好累,好痛,我好怕,我也会随着你一起崩溃。”

    他把苏子沫从怀里轻轻的移开,让她依靠在床背上。

    这时,晴枫已经喊來护士为苏子沫换了床干净,整洁的被子。

    凌天麒起身大步走到病房的阳台上,不禁抬起头,泪眼仰望着晴空,老天,这是对他最温柔的惩罚吗,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让她清醒过來,为什么昏迷的那个人偏偏会是她。

    如果可以选择,他多希望,此刻躺在床上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这样的话,他就不会日日夜夜提着破碎的心,徘徊在崩溃的边缘。

    就算他是一个坚强的男人,一个次诧风云的人物,但此刻,却被现实刺伤的无力挣扎。

    他缓缓收回思绪,交瘁的心再次鼓起勇气,走到苏子沫床前缓缓坐下,轻握起她的手,再次为她点起一盏心灯,为她照亮回來的路。

    晴枫看了看床上纹丝不动的苏子沫,又看了看满脸胡茬,疲倦深浓的凌天麒。

    他心里一阵难受,开口准备说些什么,可嘴巴张了张,最终一句话也沒有说出口。

    他俊逸的脸上划过哀伤的愁容,转身,安静的离开了病房。

    凌天麒仿佛沒有察觉到晴枫的离开,目光柔和的笼罩着苏子沫,一直......一直......再护士再次走进房间为苏子沫换药的时候,他才惊觉已经是深夜十二点整。

    他看了看房顶散发着强烈光束的水晶吊灯,就在护士小姐转身离去的时候,在凌天麒的命令下随手关掉了吊灯。

    凌天麒借着床柜上柔和的灯光,大手爱怜的抚摸着她的脸庞,只见她原本皎洁的脸庞此刻却苍白如纸,看上去,明显得清瘦许多。

    他心刀绞似的疼痛,一遍又一遍的轻唤着,抚摸着她的脸颊,忽然,他感到一阵极深的困倦袭遍全身,眼皮也越发的沉重。

    或许是连日來的不休不眠,再加上悲痛情绪牵扯的身心交瘁,他竟不知不觉的趴在她床边昏昏沉沉的睡着了,如鹰般一张一合的鼻翼见有着微粗的呼吸声,又像是疲乏而导致的打鼾声。

    只有床柜上精致的台灯散发着淡淡鹅黄的灯光,线条是那么的温柔且温馨......时间在温暖的光线中,不着痕迹的带走如梭的光阴......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黎明前的黑暗在胎晕出一星星的曙光,渐渐的,当黎明前的曙光如血般的冲出地平线的时候,柔软的灯光也随即被吞噬。

    而凌天麒却浑然不知,闻着鼻尖淡淡的,让他几度发狂的淡淡清香味,睡的是如此沉醉。

    只见他冷峻的脸庞紧贴在洁白的被子上,安静的睡觉的姿势是如此的沉醉,只是,那紧皱不展的剑眉紧,仿佛锁了一道化不开的哀愁,他就连睡觉都找不到一种叫做踏实的爱。

    突然,他宽阔的肩膀如蝴蝶展翅般那极速颤抖,恍然从混沌出刚醒來般,睁开双眼,寒潭般的眸子闪着点点的波动。

    他微愣了,忽然感觉到手中像缺少了什么似的,空空的,心里极不舒服,赶紧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大手中紧握的小手不知何时不见了。

    他心底油然升起一丝惊颤的惧意,崒然抬头,震惊的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眼,只见空空的病床上放着一套沒有折叠的病服,显然是从苏子沫身上脱下來的。

    他呆愣了一秒,他一直都在房间里,竟然沒有一丝的警觉性,也沒有察觉到她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他陡然起身,把房内所有的水晶吊灯全都打开,边焦急的喊着:“子沫,子沫,”边把每个房间都一一翻找几遍,可苏子沫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沒有留下一丝的痕迹。

    他感到呼吸困难,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她根本就沒有一丝的知觉和意识,能去哪里。

    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來,赶紧拿出手机拨打给白医生:“昨晚是谁在值班,为什么苏子沫突然失踪了,却沒有人喊醒我,立刻,马上给我调出昨夜的录像带,我要第一时间知道她什么时候离开的,去了哪里。”

    他低醇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怒意,闷沉的声音带着一种摄压人心的威严,让人不敢有一丝的抗拒。

    他挂断电话之后,不由的侧脸看向病床,在也找不到那呆滞的神情,熟悉的身影。

    他冰冷的脸上终于划破一道惊恐,她到底去哪里了,她神志不清的状态下能去哪,是她自己出去的吗,为什么不喊醒他,让他陪她一起去呢。

    他心急如焚,实在无法安静下來等着白医生调查完录像,仿佛在房间里多停留片刻,多等一分钟,她就会多一分危险。

    他赶紧向门外冲去,正好与提着袋子推门而进的晴枫撞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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