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温饱之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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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趟班车没完没了地又上路了,早就已经固定下来的位子以及漠然的氛围也没变,除了关门时带进一些略感心寒的秋凉随之便被暖暖合适的气流融合外,还有的不同也只是改走了高速更快更稳。

    那条偷香的鬼影仿佛就要从冷然的心底深处淡忘去,千娇百媚的美人酒足饭饱后,赤了脚仍旧偎依在怀里,感觉是更沉更重了。

    应景应情,冷然也就怀想起那个本来应该到的环境不错的桃园大酒店以及相当舒适的大浴缸。

    乘着夜色,夜色也正当好,更暗的车窗内又在有五个座位连着的最后一排的他不由自主地手里便没了分寸。

    虽然埋着头,悠悠淡淡的体香却是藏不住,扭了两下娇躯的屠美丹到底还是吟语低喃起来。

    坏了,不好!这毕竟还是公共场合,几乎不太有声响的车内,这要是再大一点声音的话如何是好?

    冷然即时偷腥的贼胆结结实实地又给吓了回去,不过一瓶啤酒的醉意清醒了许多,也就不敢再次轻举妄动,只有心里头那个恨呐,只恨不得早早地飞到这时候本来就应该蚀骨缠绵的地方。

    为了分散身体里头已经渐起的正常反应,冷然只好抬头,把目光艰难地挪开,只这一挪便已轻易地看到前头的阿炳竟然松散了手脚,有些放肆地像团泥似的倒在了两个连着的座位上,他也没喝多少酒,不仅如此,他那昂起的头脸更是开始有节奏地打起了呼噜。

    刚才一切小动作根本没有留意阿炳以及其余的任何人,冷然这会忍不住望向前头,也不知道阿炳这样放肆会不会打扰了虽然只有为数不多的乘客。

    呵呵,黑社会的老大们也不是铁打的,要吃饭同样也会犯困。

    前头暂时没有动静,不等于一直就这样沉默下去。

    下一刻,韩姓乘务员居然摇摇晃晃打着饱嗝从座位上爬跌了出来,难道这是要去吐的前奏?

    本来应该关心下属的赖小莲即使聚精会神地开夜车,到底还是要问上一句的吧?

    可惜了,她一直都在偷乐着吃饭的那会儿色眯眯的刁大终究还是伸到桌子底下捏了好几下她的大腿内侧,呃,到底捏了多少下?这么仔细的事情要想起来,哪里还会顾着手底下人的死活?

    就在头排座位边上,韩姓乘务员腿脚一软也就跌到了同样半死不活的阿水身上,因此惊醒了旁边闭眼的刁大。

    “娟子,阿水又不行,妈逼的,你死野他做什么?”刁大伸了一个懒腰,漫不经心地拍了拍圆滚滚的大腿也就说,“呵呵……还不如坐我这头。”

    “去你的,刁大,你行,嘻嘻……就是太行了,我哪敢野你?左右也弄不过你,还不如……嘻嘻……水哥比较适合,而且咯……”被刁大叫作娟子的韩姓乘务员有意无意瞟了眼前头,也就把话挑明挑快了说,“我呀,要是缠着你,那……那赖姐还不把我往死里整,嘿嘿……”

    “韩娟,你这个死骚货,妈逼的,少贫了,人家说瘦的人更要好不好?还有……哪次有好的,你他妈的会留给我?屁颠颠地自顾自己,操个要死要活的,走路都没个球样!”事关自己,哪里还会管到底捏了多少下,赖小莲也就少有地直呼其名,忍不住挖苦过来说,“你,你还不是惦着人家水哥身上的票子?”

    说到钱,被压着装死的阿水挣扎了两下,不由心惊惊地摸了摸两边的裤子口袋,再捏了捏也就放下心来胡扯说:“困……醉了……你们说啥……”

    “水哥,你就这点酒量呀,呵呵……在外头怎么搞哦。”坐在阿水大腿上的韩娟明显感觉到了他的一系列小动作,圆了一下场面后,也就无比热情地更往他的怀里钻去。

    “你压……压死俺了!”再单薄的身体拼了命地往里钻,何况阿水也不厚实,他吃痛地也就叫了起来。

    “我哪压得死你哟,大男人的,说这话也不害臊?”左右撩不起阿水怜香惜玉的心,韩娟顺势也就往里头跌到位子上,同时也不忘借机拍了拍他的大腿根部,也就又说,“嘻嘻……试试,要不试试,看我压得死你不?”

    “到哪试去?就这块?”身上一轻松,不胜酒力轻易也能撩起两腿之间明显反应的阿水也就傻呵呵地说。

    “去你的,你没看人家刁大色眯眯地东张西望,难道想现场直播给他看呀?美死他好吧!”

    这话刚说完,自然阵阵哄笑之中也带起了左右旁人的声声挑唆,好吧,也就一餐饭的功夫,男男女女便可以娴熟到如此肆无忌惮。

    谈笑的高潮终要落下。

    阿水因为正正经经提及到了刁大,终于也反应过来和他应该有要事相商,终是迟钝地没能配合着令人欲血贲张的现场直播。

    可就这么一会儿功夫,阿水扭过头再来看刁大的时候,侧过身来的老大却已不再那么地起劲哄笑以及肆意挑唆,贼头贼脑地也就只顾着往后头瞅。

    有样学样,他顺着目光也就忍不住望后头张望,已经东倒西歪的冷然仨显然完全没有被这才过去的一阵阵浪笑声所波及,还是那些个球样,有什么好看的,操!

    黑乎乎的车子里头明显要比流动的黑暗来得更黑更暗,阿水还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三人似乎睡死的轮廓。

    真实的情况到底怎样呢?

    因为阿炳倒得太快太绝决,屠美丹晚一些时候也是没了一点反应甚至沉沉地睡了过去,四处留心的冷然终于心惊惊地觉出了一丝异样,也就假装歪歪斜斜地也倒过一旁,不动声色地开始留意前头的一切动静。

    阿水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也就扯了扯刁大说:“老,老大,张总说了,哦,临走时说了,叫俺们找条船,有多远跑多远,你,你看是什么意思?”

    刁大一惊,再也顾不得留意后头的些许小事,明显也知道阿水不会说假话,却还是皱了皱反问:“张,张总真有这么说?靠,那不是就得跑路了?”

    “跑,跑路……什么叫跑路,怎么跑?”阿水傻乎乎地接下话来。

    “你傻啊,就是……我们出事了,生米不能呆了,要,要偷渡出境。”刁大显然毫不避讳旁边已经或者说是就要煮成熟饭的两个**,甚至还把她们也当作了自己的手下,也就大声指示说,“小莲,你,你看是不是快到生米了?”

    “嗯,差不多,刁大,你说,什么事?”赖小莲听到刁大爷使唤,松了松油门,眼睛一下都不眨地也就爽快说。

    “不要停,继续往前开,我们到观音岬去。”

    “观音岬?”

    “就是湾里,三沙湾镇上,靠海边的地方,高速能通。”

    “噢,晓得了,那里好像要建机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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