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如此生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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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的冷然他们已经晒足了太阳,凡事都不能过,过犹不及。

    那条陈旧现在已经变成一片金黄的径直通往海角花园国际大酒店的柏油路开车的时候不觉得远,走起路來真要命。

    冷然满辛苦地拖着半人高拉杆箱,手里还兜着一个小包,差不多要把一年的路通通走完,他毕竟亏得太多,实在已是又热又累还饿,可看看完全沒了平日里娇嗲嗲模样的屠美丹始终在身前保持着一步距离,竟是越走越起劲。

    沒想到她的底子竟然这么好,到底还是跟她不熟的原故,不像黎婷那样多少知道是个工人家庭出身,那她该是乡村里的蛮妞子了。

    反正一起已经走了这么远的路,而且光天化日之下,不知道现在何处的刁大他们即使强追了上來估计也不能再怎么样了。

    冷然几次想说歇会儿的话,只到嘴边又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底是昨晚上那个永远打不开的死结,把原來如胶似漆的男女变得如此生疏。

    为此,他沒有和她交换任何意见,好吧,一路上过來两人根本也沒有多少话來说,他要打的电话早早地也就打了。

    那些经营中晚餐的路边酒楼竟是沒有一家开门的,否则悠悠地停下來吃个早饭又未尝不可。

    冷然念想间终于支撑不住地沒來说停这便停了,一时间只觉得浑身虚汗直冒,本就十分空虚的下盘,腿再打软也就径直跌坐到了拉杆箱上。

    “怎么,”屠美丹适时转身,无比冷淡地说。

    “好吧,我走不动了……”冷然心里面这样想,却哪里好意思就这样厚颜无耻地说出來,完全是男女角色置换的节奏,他只好随口胡诌八扯,“两,两分钟,有辆车……就到了。”

    “哦,去哪,”屠美丹竟然相信他的鬼话,也不想想看这一路过來要是真有车的话,他们还至于走这么长的路,或许她的思维还停留在原有的世界里,亦或者冷然的任何一个小动作竟逃不过她那只在神话故事里才可能有的千里眼以及顺风耳。

    “先到县城里去吧,听说那里的早点三鲜粉特别好吃,嗯……然后,开个房洗洗咯,”男人死要面子,既然开了头无论如何都得圆下去,冷然索性死马当作活马医,也尽量轻松地调侃想拉近两人的距离。

    只这一轻松,虽然下盘还不稳,他转眼间又惦念起了那个环境不错的桃园大酒店,准五星标准,即使是最普通的大床房都有一个相当舒适的大浴缸。

    本來昨晚上就应该在那里过夜的,和屠美丹也有过浴缸体验的他不禁暗自咬牙,深恨那帮胡作非为的歹徒,不仅在他们的身上种下了今生今世都难以磨灭的耻辱,还把本是一体的他们变得如此生分,距离拉得如此之大。

    还能不能挽回呢,重温……呃,不对不对,应该是继续那食不厌精的鱼水之欢。

    冷然忍不住再瞟一眼跟前这个看似冷冰冰心里头实在全是欲.火的女人,反而因为一夜醒來后的种种陌生更吊足了男人此刻的占有欲.望。

    这下半身动物就是这样,哪怕亏得再多,小火苗随时都可以窜上小腹间。

    便在冷然用无耻换來片刻休息却仍旧还不忘**熏心的这时,他的手机恰巧也就响了,死要面子的男人顿时喜形于色,却又想故作神秘地显摆一方。

    就这样,一分钟过去了。

    然后下一分钟,与其见男人鬼鬼祟祟地偏过脸去,压低嗓门对着手机窃窃私语,屠美丹索性成全他,也就徐徐转身,神情漠然地负手站到了一边。

    她本來有个时尚小包可以挎的,多少能够彰显女人优雅的气质,到底因为不习惯,早早地也就让男人胡乱地塞进那个半人高的拉杆箱里,她这时候两手空空,反而突显了她怎么样都无法掩盖住的王者贵气。

    她就这样仍旧穿着那身花色连衣裙仿佛君临天下般地伫立着,即使耳朵不想多管闲事也能听到男人那有些猥琐的声音:“喂……嗯,我是,什么……澳顺海鲜,我看看,对对对……是这边,我就在路边,提一个箱子,哦,一男一女……好的,谢谢你了……”

    因为顺其自然地听到了男人还刻意压低嗓门对着手机的一通对话,屠美丹也就多望了两眼路旁的酒楼,还真有一家澳顺海鲜。

    然后下一刻,视线能及的地平面就好像凭空窜出了一辆急速飞驶的大奔,眨眼间也就到了跟前。

    來得快停得自然也快,似乎还刚刚好两分钟,原來和大神通在一起也会变得神通起來,虽然如释重负反倒站了起來的冷然还蒙在鼓里。

    随后,一个圆滑世故却不失英俊的年轻人跳了下來,只听他叫了一声“冷总”,再看他还沒來得及自我介绍便已抢前几步过來硬是夺下了冷然手里的箱子,便已知道他一定颇得老板赏识。

    能干也得勤快,再加上一点点小运气,说不定就能成功,呵呵,冷然仿佛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也就随他,随口叫上屠美丹这才一同走上车。

    ……

    三十分钟后,大奔停在了生米县一个专卖三鲜粉的老店门前,显然已经向贵客自我介绍过的年轻司机小梅老练地取下车钥匙,却沒有像平时那样攥在手心里,反而毕恭毕敬地递给了就在身旁坐着的冷然。

    冷然一时不察,差点儿就任其滑落到车座底下去。

    幸亏小梅眼疾手快,抢着又把钥匙及时地接住了,也就再次稳稳当当地放到了冷然的手中。

    仅此细节,还真不是冷然有意怠慢,实在是这一路上憋着一股气明显分了神,风华正茂的小梅自然也略懂。

    原來就在临上车的那会儿,冷然坚持要和屠美丹一起坐后排,甚至都已经坐到了位子上,结果硬生生地却被女人只想一个人静静的理由固执地撵了下去。

    她的力气还真大,果然是是乡村里的蛮妞子,那时的冷然唯有这样子做着心理安慰。

    可他灰头灰脸地爬上副驾驶座的那一刻,精明能干的年轻人哪能不看在眼底记在心里。

    就这样,为了调节上车这一段明显不愉快的气氛,无比热情的年轻人一路上也就沒话找话,说了许许多多有关生米县的故事。

    冷然却像霜打的茄子始终提不起劲來,自然也忍着不再去看顾后头,那屠美丹倒也乐得自在,还真一直静静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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