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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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革命了就能改过?”周元晓疑惑的问道。

    “当然不能。”陈克很认真地说道。这话一出游缑对陈克怒目而视华雄茂几乎被逗笑了。

    “那为何我要去革命。”周元晓更加疑惑了。

    “周兄按你原来那做法你这辈子不过是在重复懊悔。没能力的时候你懊悔有能力了你照样懊悔。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这世道本身就就有问题。你指望煤堆里面蹦出个白兔子不可能啊。跟着我去革命吧当你成为革命者你就成为一个全新的人。”

    这话说完陈克停顿下来并不时他觉得自己说错了而是觉得很不足。陈克说的这些话其实就是陈克平时最讨厌的“大道理”。一种发自内心的厌恶感充斥着陈克的内心。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类社会无非是追逐“名利”。就算是陈克自己自认为是一名**战士他追求的不过也是天下的大利。这就是那个残酷而且简单的事实。扪心自问陈克担心的只是一件事他所知道的历史他所掌握的知识如果落入了有能力的人之手那些人未必会认同陈克的“理想”未必会认同陈克的“信仰”。而这种能力就会对抗陈克所希望建立的“新世界”的阻力。

    如同陈克绝对不会相信所谓“神”这玩艺的存在一样那些有能力的人也不太可能相信陈克的“信仰”。陈克在21世纪没少遇到想向他“传福音”的家伙。陈克也不是什么天性宽容的“道德者”。陈克知道自己办不到但是如果能办到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把那些“信上帝”的都送新疆种树去。

    世界上最残酷的战争都是“信仰者”与“信仰者”之间爆发的。“信仰”之所以残酷就是因为信仰是一种情绪化的东西。社会主义信仰好歹还是坚持“唯物主义历史观”的也就是说社会主义信仰好歹是承认人类的进步承认社会的发展。其他的信仰无一不是要把某种制度“千秋万代”的。基督教的信仰伊斯兰教的信仰封建制度的信仰资本主义的信仰。无一不是要把某种制度“万世一统”。陈克作为中国人他非常明白这种“万世一统”的执着。

    陈克知道唯物历史观政治经济学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是历史已经证明过的东西。苏联崩溃的例子且不提中国仅仅用了60年就成为了世界举足重轻的力量。“g2”的说法在2011年还有些许夸张但是到了2020年必将成为一个名至实归的“事实”。陈克来自21世纪这个时代中国已经是世界上举足重轻的列强中国面临的困境仅仅是一个强大的“新帝国”如何扩张自己势力范围的“困境”。而不是1905年中国面临的“不能自保”的困境。

    陈克突然打了一个寒颤这样的思量让他想清楚了一件事。自己追求的目标如果从最低标准来说就是中国人骨髓里面的东西“重新复兴中国的荣光”。对于领先世界20个世纪之久的中国人来说沉淀在每个人中国人骨髓里面的就是对“中央帝国”的坚定“信仰”。

    “如果我传播的知识并没有达成我的理想但是依旧能促进中国的革命和解放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么?或者说我真正希望的仅仅是我个人所期待的“我”领导的中国而不是中国的解放。”这个念头划过陈克的脑海陈克突然觉得自己的背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难道我仅仅是这么一个狭隘的人么?

    陈克觉得自己的脸如同火炭一样发烧认识到自己的“傲慢”让陈克真正的生出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

    众人看着陈克突然就沉默下来然后脸变得通红。“文青你生病了?”游缑关切的问道。华雄茂和周元晓同样用担心的目光看注视着陈克。

    “我没事。”陈克勉强微笑着说道。然后他接着说道:“周兄你也做过生意。现在咱们也在做生意咱们现在的作坊才多大点?的生意就这么点已经有人上门勒索。如果咱们的生意做大了。更多的人就会扑上来想分杯羹。在新的时代那些敲着勒索的家伙统统都会被判刑入狱。杀头的杀头服苦役的服苦役。而官府不仅仅不会对我们敲诈勒索而且会努力扶植各种企业的兴办和发展。周兄以后的印染厂规模会比现在大几十倍。一个工厂的工人数千数万。周兄你的能力能够当上厂长。这不比什么光复家业都来得光荣呢?”

    众人听了陈克的话不由得有些憧憬的感觉。周元晓两眼精芒四射看来陈克的话真地打动了他。“如果革命就有这样的将来么?”周元晓问。

    “革命就是为了有这样的将来!”陈克语气坚定地说道。

    “那文青要我周元晓做什么?”周元晓语气里面充满了那种有了希望的人才有的决绝。

    “老老实实干活。”陈克的回答非常简单。

    众人都是惊讶万分。

    “哈哈!”游缑率先笑起来“文青为什么你说话就是这么逗呢?”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能否也跟着革命?”华雄茂问。

    “当然可以。”

    “我也要参加。”游缑喊道“我可不怕干活。”

    “欢迎游缑姑娘参加革命。”陈克语气平静的仿佛在请游缑吃顿饭。

    听了这话游缑忍不住又笑起了。“周兄你要参加么?”游缑笑够了之后问道。

    “如果只是干活就成我就参加。”周元晓虽然还带着疑惑但是他依旧表示了同意。

    “那么我们就组成一个革命党。”陈克作了最后的总结发言。

    第二天齐会深和何足道一大早就赶到了作坊。

    “文青先生我有一事相求。”齐会深说道。

    “何事?”

    “我有几个朋友也想来文青这里干活听课。文青先生可否答应。”齐会深的神色里面有些惴惴。

    “当然可以。”陈克笑道。

    “那就请文青先生稍候我这就去带他们过来。”说完齐会深急急忙忙的转身离去。

    看着齐会深匆忙的背影陈克突然觉得有些欣慰的感觉。转回头只见何足道已经换了深蓝色工作服跑到游缑身边听命。

    “多听话的一群孩子啊。”陈克觉得更加欣慰了。

    六月二十六日陈克终于卖完了所有的1200匹布。其他青年拿到了自己应得的钱之后就很礼貌的先告退。正在此时有一个陌生人前来敲门一般来说开门的事情都是华雄茂和陈克负责这次游缑抢险跑去看门然后笑嘻嘻带了一个仆人模样的男子进来。男子扛了游缑的银子离开了作坊。游缑笑嘻嘻的和周元晓一起告辞。

    作坊里面只剩了陈克和华雄茂。面对着堆积起来的那堆银元和银锭陈克突然对华雄茂发了一句很没有意义的牢骚“我们若是开得有钱庄就好了。”

    “文青想开钱庄?”华雄茂对此很是惊讶。

    “我那是玩笑话。”陈克仅仅是发泄一句。堆的这堆钱陈克觉得这不是财富而是一堆锁链。眼前的这堆钱背在身上能累死藏在家里面怕人偷。如果是有现代银行那就好办多了直接存进银行就行。可这年头哪里有这等好事。

    “咱们俩先分钱然后回去吧。”陈克说道。

    幸好这是银元和银子陈克与华雄茂每人背了一个包裹也就行了要是铜钱这得把人给累死。

    一回到住处陈克就先拿了借据和钱找到秋瑾“秋姐姐多谢你帮忙。这钱我还上。”

    秋瑾看着借据和银子却没有拿“文青这么想把手表拿回去?”

    陈克连忙解释道“不是啦。秋姐姐想多了。手表你想带多久都行。我这一堆银子往哪里放都不知道。先把秋姐姐的钱还上好歹也能少操点心。”

    “那可不行我收了你银子这得还你手表。文青豪爽我是知道的我也不能占你这个便宜。”秋瑾仍然执意不收银子。

    陈克无奈之下只好请大家一起吃个饭。秋瑾倒是很体贴她去外面酒店叫了饭菜给送回来。到了上海之后几个人一直在忙现在终于凑在一起吃饭说起各自的事情也颇为融洽。

    “文青听蔡先生说很看好你的学校章程。”徐锡麟说道。

    “伯荪兄也有建学校的意思么?”陈克知道历史上徐锡麟在安徽建了好几所学校作为召集光复会同志的基地。既然徐锡麟提及此事陈克自然颇为注意。

    “建学校需要用钱我自己不算穷但是建学校极为不够。”徐锡麟大大方方的说道。

    陈克觉得徐锡麟对自己手里的这笔钱只怕是有些兴趣而且陈克本来计划里面也想资助徐锡麟搞学校。想到这里陈克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想错了。当年徐锡麟想办学后来是因为没有钱这才作罢。而陈克现在手里有些钱徐锡麟若是不打这笔钱的主意倒是奇怪了。

    既然如此陈克倒也去想那么多。“伯荪兄若是想办学那就这样。我先给伯荪兄三百两银子。伯荪兄可以回去寻找校址商谈租金。我也想做些买卖现在手里没有钱是不行的。等伯荪兄确定了校址我再继续投入如何?”

    徐锡麟也不客气说道:“如此甚好。”

    陈克随即回屋拿了那堆银子出来给徐锡麟分了三百两。剩下的五百两就显得没有那么多了。陈克无奈的想每天背着这些钱也就是当锻炼身体了。多好的机会啊。比沙包那是强的多!

    一面喝一面谈。徐锡麟逐渐谈起和陶成章一起建立一所军事学校的也就是后来大通学堂的事情。光复会经过这么久的筹备和准备进入了发动起义的人员筹集时期。陶成章本来已经赶赴杭州申请到了办学的合法地位。但是没有想到的是陈克的出现让蔡元培对在上海办学有了兴趣。蔡元培在江浙名卓著到了上海之后上海地方上非常希望他能出面办学。这年头废除科举的呼声非常高但是废除科举之后怎么用新式教育体系来替代科举。这就是一个问题新式学校的学生自然不可能像以前那样毕业就当官。所以新式教育体系在国内十分混乱。

    陈克的章程之所以被蔡元培看中恰恰是因为陈克对教育与社会生产的结合。在这点上陈克刻意写的不清不楚恰恰是这不够清楚合了蔡元培的胃口。因为官场上你是不能写得太清楚。蔡元培才没有对这份章程做大修改。

    现在光复会里面有这么两个看法到底是先在上海办学还是上海和杭州两头一起办。在钱的方面若是在上海能得到官府的支持以上海海关的富庶办学的钱是绰绰有余。光复会不仅可以办学更可以得到资金的支持。可光复会里面着急着起事人为数不少。在杭州和上海同时办学就可以早点起事。

    针对于这些光复会里面争论不休。陈克的办学章程才被人评价为“有忠于满清政府的嫌疑”。

    听完了徐锡麟的介绍陈克才明白自己到底在这件事情里面处于什么地位。

    光复会什么时候起事对于陈克来说并不是问题。陈克性子本来就着急他一直有种感觉只要能够趁着第一次世界大战这个好时机让中国抓住机会就行了。所以陈克更希望赶在那之前做好准备。而且陈克更希望的是尽快赚到钱到安徽去。江浙农村好歹现在还能维持但是看历史书上安徽农民的运动在1906年到1910年实在是风起云涌。若是不能抓住这个时期建立起新的政权那就错失了良机。陈克是知道的徐锡麟先在绍兴办学然后又到了安徽去。这也是陈克为什么先找到徐锡麟的原因。

    正在思前想后陈克突然听徐锡麟问道:“文青有心事?”

    “是感觉革命前的准备是千头万绪。一时就走神了。”陈克答道。

    对这个回答徐锡麟有些不解。陈克现在生意搞得不错按照徐锡麟的想法陈克会努力多挣钱。没想到陈克居然想的是革命。

    华雄茂没怎么说话他跟没事人一样慢慢的吃饭喝酒。秋瑾对此有些意外“雄茂和文青在一起这么久连性子都改了?以前你是个急脾气现在也能坐住。”秋瑾笑着说道。

    “姨妈性子倒没有改。我只是决定去革命和文青在一起我觉得革命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文青肯领头我一定和他出生入死。”华雄茂语气平淡。徐锡麟和秋瑾听了这话脸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都不太是味道。

    俗话说疏不间亲。华雄茂好歹也是他们亲戚以前他们不是没有和华雄茂谈过革命华雄茂却认为革命也不是什么好选择。没想到跟了陈克才相识一个月华雄茂和陈克一直在做生意作生意也做成革命党陈克到底在搞些什么名堂呢?

    陈克此时也不好说话只有全当没有听见。又吃喝了一阵酒席就散了。

    晚上华雄茂拉陈克一起去外面散步。街上人不多华雄茂突然想起什么他问道:“文青你说今天晚上齐会深不会到作坊去了吧?”

    陈克想了想“和他说过今天不用去了。”

    “可是未必。咱们去看看吧。”华雄茂笑道。

    陈克也没有拒绝一面走陈克问华雄茂“为何想起齐会深晚上跑去作坊?”

    华雄茂笑着说道:“这些天一直在听文青讲课喝了酒就觉得又想听文青讲课。我都如此更别说齐会深了。文青讲的东西那个资本论我是越想越有道理。只是现在我才疏学浅说不出什么来。但是一听文青讲课就觉得看见一片新天地。真的是欲罢不能。”

    陈克听了这话试探着问道:“正岚。你真的想去革命?”

    听了陈克的话华雄茂扭头看了看陈克夜色当中也看不清陈克的神色华雄茂这才答道:“我以前就说过若是文青领着革命我自然会参加。若是别人领着革命我这小命还算值钱可不能给因为他们送了。”

    说到这里华雄茂突然反问道:“文青这样吧。我想问你一件事。你来说说为何我要跟着你去革命。若是你说对了我华雄茂就跟着你干。若是你没说对咱们就像现在一样合伙做生意赚钱。省得你总觉得我说大话。”

    “哈哈。正岚你这是要我革命还是要你革命。这问题问得好刁钻。”陈克大笑道。笑完之后陈克想了想“我的革命说起来也新潮也不新潮。追求天下大同祖宗讲了几千年。大家既然认为这个道理没错这革命自然要去做到。”

    虽然是在夜色中陈克却隐约看到华雄茂正在点头。

    “若说新潮则是中国要工业化。中国现在是农业国如同人本来是两只手。”说到这里陈克觉得自己比方有误便改了说辞“如同原来中国只有一只胳膊现在变成了两只胳膊。那一切自然要推倒重来。两只胳膊和一只胳膊是完全不同的事情。革命所建立的新制度就要符合着工业化的体制。这就是新。”

    华雄茂依然是点头却不说话。

    陈克知道还没有说到华雄茂心里面去思忖了片刻陈克下了决心这才继续说道:“而这革命的同志不是让你去当老爷。不是让你高高在上而是让你领着人民去过上好日子。堂堂男子汉就是要干好事干大事。做好人做圣人。”

    听了这话华雄茂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用力拍着陈克的肩头“文青说得好。我就是喜欢你这点。”

    陈克挡住华雄茂的手臂好歹是练过武的人华雄茂力气很大排在肩头上生疼。华雄茂停了笑声自信满满的说道:“若是那些道学先生说这个我是不信的。可这些话从你文青嘴里面说出来我就觉得靠谱。其实不是这些话而是文青你做事从来不辞劳苦。说得道理也不糊弄人。我听了就能明白。明白了就能解决不少事情。文青若是别人有你这等见识早就跑去坑蒙拐骗。但是文青你不是那种人。我在外面闯荡这些年见过的人多了去了。都是嘴上仁义道德背后龌龊腌臜。和文青你在一起开心啊。”

    “这世道不好那些人也没办法。”陈克应了一句。

    华雄茂说得兴起“没错这世道的确已经坏到不可救药。若不革命迟早天下得彻底坏死。我也觉得要革命才行。可是跟了谁去革命这才是我的问题。让我自己去革命这是不成的。遇到文青你之前那些革命党的废话我也听够了。真的是螺蛳壳里面做道场文青描述的天下那才是天下。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听了就觉得能行。不跟了你我跟谁去?”

    “党员可不是那么好做的。若是革命那真的是脑袋别裤腰带上。而且做了党员你一辈子就得为党效力为人民服务。”陈克连忙给华雄茂破冷水降温。

    没想到华雄茂却又笑起来“我就是喜欢文青肯说实话的劲头。革命党们说起来革命好像一革命天下立马就太平盛世了。骗别人或许还行骗我是不行的。文青不欺人啊。”

    听了华雄茂的话陈克也笑了“我这人没能耐想说实话还说不出来说瞎话就跟不行了。”

    两人正在说话路边阴影当中突然冒出个人直奔两人而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齐会深。齐会深笑道:“文青说了今天晚上要出去可是我总是觉得想和文青说说话就过来看看。作坊那边没人这半路上却遇到文青。这真的是心有灵犀。”说话间后面又跟上来三个人陈克一看原来是一直和齐会深一起来听课的青年。大家聚在一起热热闹闹的前往作坊。

    众人在作坊里面坐下陈克突然问齐会深“何足道怎么没来?”

    齐会深脸色立刻显得尴尬起来他看了看周围低声说道:“何足道唉这家伙不知道怎么染了花柳病。”说到这里齐会深又叹了口气。

    花柳病是传染病也真未必是因为男女关系造成的。陈克印象里面何足道瘦小文弱的一个人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好色之徒。

    “天道不公啊。何足道和他哥哥一起住他哥哥花天酒地的。结果倒是何足道染了花柳。唉……”齐会深再次叹道。

    那这肯定是传染病了陈克让大家坐好在黑板上画了一个螺旋体。然后问“你们知道什么病菌是这种模样么?”

    陈克讲过些生物学的基础至少大家听过细菌致病的问题。众人面面相觑华雄茂突然问:“不会是花柳病吧?”

    几人听后笑了一声然后又觉得不太合适纷纷正色端坐。

    陈克点点头“没错就是花柳病。”

    齐会深面有喜色“文青有没有治疗的方法?有没有良药?”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药的制法。”陈克说完在黑板上写了一串方程式和方程式的汉语名字“砷凡纳明如果是花柳病第一期第二期还能治疗。若是花柳病三期这药就没用了。当然大家看到这个砷。”说到这里陈克想起下面的诸位还没有学过元素周期表。他大家能听明白的话说道:“砷就是砒霜里面的主要成分。”

    “以毒攻毒?我听说有人用水银。”回话的是杜正辉。他出身一个医生家庭不过此人对于医道毫无兴趣对于盖房子情有独钟。

    “你看何足道那身板用了水银是病菌先死还是他先死我可不敢保证。”陈克对杜正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