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情起八面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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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贵人过年,穷苦人过难。

    每到年关,达官贵人更富,穷困百姓更穷;每到年关,官贵权威者家里,小人们形形**门庭若市一批又一批络绎不绝 。

    为换取更多的实惠好处, 小人门靠着过年的机会登门巴结送礼行贿……

    被榨汁机榨干的穷人们却为过年常常家贫起盗心……

    权钱等级贫富悬殊,真乃天壤之别矣……

    在g星球恒远的国家里,听智老者们说,从前是只有一个民族敬神日的,后来得到了独立,就多了一个国家独立日,到了恒远这一代后,节日五花八门,多到已经月月三五个节日,但当权者似乎仍不满足,仍想着点子增加着节假日……

    节假日多了,根本就不用上班为民办事,只需在家里清点送来的礼品财物,只需带着女下属出门观光……

    这是多么爽心的阳光灿烂的生活啊!

    这是恒远说起他们的星球时,自己居住地的国情现况。

    官商勾结的表面是减少了血腥的罪恶,那么,官商狼狈为奸的背后呢?

    不太清楚。

    恒远的师傅的倒霉,不知道该不该算官商为奸的国情背后的悲剧!

    过年过节就是过难,是的,被榨汁机榨干的穷人们却常为过年发愁,常常家贫起盗心……

    莲子第二次的坐车,却是与恒远的师傅的最后一次见面。

    这一路常有山贼出没。偷农肥农药农资的,一般是在春节后,凭经验,过年前是可以晚上行走的。

    偏偏小偷不按常规了,搭莲子回家的那天晚上返程,就碰到了夜老鼠,被恒远的师傅发现后,师傅停了车去追拣磷肥时,反被小偷打了个半死……

    那晚,师傅就开不了车了,徒弟虽然空车能开,可这重车上路却还没有过的事。车当然不敢停在荒野,这寒冷夜晚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事呢!

    师傅意示徒弟坐上主驾位,就忍着伤痛指导恒远开车。

    “重车的起步,油门要重点,离合要配合抬慢一拍,在半连动时逐渐加大油门……”恒远就照着师傅说的做……

    “车有了劲要升档时,离合没踩到底油门就不能松,配合要好,加档要快……”恒远熟记在心,从一档到四档都很好;因为没经验,多烧点油而已,师父就不让恒远用五档……

    “上坡减档时,脚一感受到车没劲冲坡,踩油门没反应,动力的声音不洪亮不对劲时,立即踩离合加空油减档……”这也没问题,恒远完成得很好,等车过了叉路口,回县城的主路平坦宽广了许多,师傅也终于能忍着痛苦敢放心的躺着息会了……

    因为错过了最佳抢救期,师傅没熬过第二天的晚上,走的时候,师傅说,这车除了轮胎得换,别的该换的都已换过,叫恒远放心的开,开稳重点,还是能养活二家人的……

    草草的送走师傅的第二天,师娘就要恒远继续去出车。

    “恒远,过年了,我要去收运费,我已叫你母亲一起来过年。这里还剩了点油钱,你拿着去吧,路上跑慢点,别急……也别紧张,你行的……”

    师傅留下师娘和二个读小学的孩子,这过年和过了年,什么都要钱……

    恒远知道,虽说是赶鸭子上架,但他必须撑起来。

    “师娘,你放心吧,我没事,我拉少点,等有钱换了胎,再多拉个三、二吨……”

    过年前的一星期里,圩镇天天赶集,马路上人山人海热闹的很。

    莲子除了在村凸坡处盼望墨绿色青海湖牌货车出现,有事没事,也天天找借口赶集去……

    四天后,就在圩镇的马路上,莲子终于盼来了她希望出现的墨绿色货车,盼来了让她心儿似小鹿儿奔跳的梦中人……她赶快叫上哥,说有车方便回去……

    “今天怎么你一个人?你师傅呢?”上了车后,莲子就很吃怪。

    “过年了,家里忙着呢……”师傅的事,恒远不想告诉莲子。

    车一停下,急着回家的赶集人就都涌上来了。他们都一脸的先是冲恒远感激,然后就与熟悉的莲子兄妹打招呼,这算是托他俩的福的招呼。

    驾驶室另外挤进来一个叫山婵的女孩,她大莲子三岁,与莲子哥同年,是八面山北面坡上的,这几天与莲子哥走得很近。

    莲子就知道哥与山婵的秘密,是偷偷摸摸好上了的秘密……

    恒远愿意与这条路的所有人相熟,只要都熟了,那些蒙脸贼就会心软,就能对他网开一面……所以,他抓住这个机会与这些搭便车的人混个脸熟。

    下车时,莲子却对她哥说:“哥,我陪山婵姐去北面路口下,我去慧慧家玩会,她那有本我要看的书。”

    在g星球,电视网络都还未出现,镇上的照明电和有线电话也才通上了二年。

    人们奢侈的梦就停留在:电,电话,还有就是能三、二天上上集市,一年里坐几回车……

    山婵想与莲子的哥一起下车,可又不好开口,只能随了莲子的意。

    羞涩又含蓄,胆大又多心的莲子,其实只是要避开哥,想与恒远独处几分钟而已。

    “恒远哥,你返回来快到八面山时,就按声喇叭好不好?”快到下车位置时,莲子说。

    “为什么?”恒远就奇怪了。车子燥声很大,驾驶室里的杂音轰轰烈烈也不甘示弱,但莲子的声音清脆透晰。

    “我想陪着你……”莲子说,等会她回家去报个名,让家人放心,然后就可以找个借口出来。

    “磷肥厂装货要排队的。运气好,回来的时候,最早也要晚上六点。如果货少车多,弄不准就要晚班十二点后。”恒远说,半夜三更,哪敢鸣喇叭嘛。

    但莲子就求恒远了。

    “好吧,好吧,怕你了,但你记得带二个红薯……”恒远想到晚上有伴陪,胆也添了些,就假装着很为难的答应莲子。

    凌晨四点后,莲子不但带了红薯,还把山婵也带来当了幌子。

    山婵是不肯来的,慧慧却愿意来,偏偏莲子只要山婵来。

    “慧慧,明晚我再叫你一起去,今天你得留在家里。过了中午你去我家里圆个谎,就说我在镇上同学家……”

    慧慧家是新砌的红砖瓦房,在北面坡下角,离马路不过百米, 远远的听到车喇叭声后,俩人偷偷地溜出房门, 离慧慧家远远后,俩女孩打着冷凛立在漆黑的马路上等恒远的车。

    “我也可以帮你圆谎呀。” 山婵就嘀咕了,很不乐意被拿来当挡箭牌。

    “慧慧明天来陪我时,你再回去圆谎嘛。求你了,山婵姐。”莲子说,谎要圆好,不然就……

    “……你就怎么嘛?”

    “我怕说漏嘴,把我哥好上你的事给说出去……”

    山婵害羞又胆小怕事,只能乖乖就范。

    连续一星期,恒远去磷肥厂跑了五个来回,很是奇怪,似乎师傅魂跟着了他的车跑,随时在保佑着恒远……

    恒远人与车次次都平安无事。

    莲子的陪伴天天换, 恒远师娘与母亲就很奇怪。

    “怎么车上老是有女孩子?”母亲就偷偷地问恒远。

    “都是些同学,放假了,她们担心我,争着来给我做伴。”恒远也学起莲子圆谎:“都是我要好的小学同学……”

    “怎么每次都是女孩子?男孩子陪着你会更好些嘛!”母亲就担心儿子的基因问题,莫非遗传了父母的多情早熟?

    “男的?不行的,那些安份的都守在家里;太捣蛋的又抽烟喝酒又乱七八糟,我哪能供得起他们的消费!”恒远这么的几句辩解,师母就当着母亲的面夸恒远懂事了,有男人范儿,将来定有出息。

    避着莲子,师娘母亲有许多窃窃私语,但是师母仍然很感激莲子跟着恒远出车,师母每次做的饭菜都很拿手。莲子是山里人家,除了烟火下的熏香的腊肉,这些好味菜,让粗粮淡菜惯了的农村女孩吃的胃口大开。

    能赶回家吃饭,也全托了莲子几个人,每次都带着红薯当餐饭。

    恒远为了省钱,就尽量不去外面吃,当然,如果莲子与她的伴说饿了,肯定是镇上马路边先找个小馆吃个快餐。莲子贪师娘的厨艺,很多次都坚持回小县城去吃饭……

    过年的最后一次陪恒远出车回来,莲子就后悔了。

    莲子后悔答应慧慧的第二次随车,她暗暗觉得慧慧是个危险人物,担心她抢走自己的心上人。

    慧慧成熟发育的早,胸部早已膨胀得让女孩们妒忌眼红,眼睛又象那狐狸精似的会放电,与恒远说话时脸上还荡起二片娇羞小红云,清甜声音很让她的恒远开心陶醉。

    莲子就担心死了,怪不得她要好上我,让我每次带着上车来,原是要来抢我的恒远。抢?哼,门都没有!

    过了年,去学校的第一天,莲子就在宿舍与慧慧干了一架……慧慧自然莫名其妙,但莲子却是警告情敌:别抢我的小情郎,为了他,我干活没劲吃饭不香睡觉失眠书不想读,我可是为他花了不少心思的……

    节日刚过,新年的第六天,山婵就合着二个女伴随莲子哥坐上恒远的车去了县里,莲子哥要带她们几个一起去外面的世界闯荡。那天早上莲子去送行,四个女孩与莲子哥一起挤在副驾驶室里,山婵这次就挺有心机了,为了防止同伴撬墙,她今天也勇敢的坐在莲子哥的大腿上,放肆又大胆的让莲子哥给抱着……

    因为慧慧也想上车来,所以莲子就很气,三天后去了学校,莲子决定与慧慧翻脸,再不给她亲近恒远的机会,所以打了她一顿出气。

    整个春天,每星期的往返学校,因为成了仇人,即使上了车,驾驶室早挤满了莲子身边的女伴,慧慧每次只能去货厢上,俩人老死不相往来的结果是,莲子的初恋保卫战给捍卫了。

    以上这些情事,希望袁梁英就很震住了,一个十五岁的女娃子,为霸占小情人采取的心机,还有她那大胆又出格的暗战确非她俩敢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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