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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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平淡而辛苦的过着,所谓的后者无非是繁重而艰苦的学习生活,然而如此生活久了,反而趋势平淡。

    军校里的每个人都有目标地奋斗着,尽管理由不尽相同。

    她除了完成学业外,依旧仅能在丹尼尔那间典雅而简洁的办公室看到忙碌的他,作为慕尼黑第一军事学校的副校长,之于他不过是个荣誉名称,他实际掌管着党卫军在巴伐利亚州的管理工作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

    她坚持去给那盆仙客来定期浇水,偶尔为他整理办公室,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对于他来说更像个秘书,只是私交过于亲密。

    他对她依旧若有若无的情愫,似乎就像个每个少女都曾幻想过的。

    诱人、魅惑、浪漫并且充满了禁忌。

    在某个星期二阳光尚算充足的午后,丹尼尔心情颇好的走了进来,温柔抚摸那盆仙客来,目光却投向正背靠着阳台发呆的胡黛琳。

    她转过头,看到了他。

    他起身靠近,关心道。

    “怎么了,心情不好”

    日光洒在他健壮而匀称的宽厚肩膀上,有熹微的氤氲慢慢浮荡空中,她侧过头,忍不住为他拂去。

    他低着头,似笑非笑。

    “谢谢,奥诺黛拉。”

    她脸红地别开,掏出为他准备多时的礼物。

    他优雅接过,出于礼貌当面拆开。

    “这是为了”

    她的眼神闪烁。“为了感谢您为我的入学审核所作的一切。”

    他漂亮的长指抚摸着光滑的机身,并放到唇边轻吻着,蓝眸盯着她美丽的容颜,声音充满诱惑和暧昧。

    “我很喜欢。”

    她的一本正经显得有些尴尬。

    “很高兴您喜欢。”

    他似乎更喜欢看她害羞的模样,转身为她倒了杯葡萄酒。

    “奥诺黛拉,你似乎有心事。作为朋友以及教官,我希望能帮助到你。”

    她接过酒,却并没有喝。

    她的高傲和自尊并不允许自己对他人倾诉任何心事,但还是忍不住要感谢他。

    “丹尼尔,你是我的朋友只是如此。”

    他的背微微僵硬,却好脾气地转过头道。

    “奥诺黛拉,你总是如此的充满性格,倔强的没有理由。”

    她很快喝完余下的醉人液体,起身告辞。

    他正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十指交叉地支在面前,沉默而俊美的容颜有种深沉而不容忽视的气魄。

    “奥诺黛拉,你知道的,其实我并不想做你的朋友。”

    她的呼吸一窒,立在了原地。

    “很抱歉,希姆莱教官,再见。”

    她逃避一般想要离开,他却大步上前紧紧按住了门扉。

    此刻,他就靠在她的身后,长臂自她的肩后伸出,扣住了大门,他的呼吸就在她的脑后,带来好闻的剃须水味。

    “转过身来。”他对她几乎命令般道。

    她并没有任何动作,缓缓闭上了眼睛。

    “奥诺黛拉,你怕我。”他几乎是肯定的语气,然后低笑。“要我告诉你为什么吗”

    “不、不要说。”她匆忙,呼吸急促。

    他若有若无地亲吻着她的发,手臂渐渐滑下,扣住了她细窄动人的腰肢。

    “多么美丽的身体。”他低语着,几乎叹息。“多么漂亮的脸蛋还有多么倔强的眼神。奥诺黛拉,你知道我有多么迷恋你么”

    她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几乎要沉溺其中。

    她想要他再多说一些,可是理智告诉她应该立即离开。

    恰好有人,她几乎逃也似地打开门,也没有看来人便冲了出去。

    自此整个下午都显得如此漫长,她的心不在焉在分神了三节战术理论后一直持续到了音乐课。

    音乐课的教官霍夫曼先生是退役军人,曾参加过一战,因为出身优秀的音乐世家而被学校特聘来教习音乐。

    德国人对音乐的热爱已经融入了血肉,即使是对德意志引以为傲的铁血军事队伍,也向来高调提倡军官的素养,其中艺术成分是很重要的组成。

    当日的教程课题是要求学员每人自选一首钢琴曲独奏,过关者自然才能拿到学分。

    绝大多数人选择了巴赫、贝多芬、勃拉姆斯、门德尔松、舒曼、瓦格纳、理查施特劳斯、韦伯、梅耶贝尔等等。

    可是,胡黛琳偏偏选了柴可夫斯基。

    这令霍夫曼先生很不愉快。

    他勒令她留下课后观察,聪明的人都知道此刻应该立刻说些请求原谅的话以求过关,可她倔强认真地选择沉默,这性格使得她成功的、彻底的激怒了这位古板的老先生。

    “为什么我不可以弹柴可夫斯基我认为他比贝多芬甚至是莫扎特还要富有才华。”

    “胡上士,请注意你的语气,你所评比的这些音乐家都是德意志的瑰宝。”

    “很可笑不是么,霍夫曼先生。原来音乐也要分人种国界。恕我直言,您的世界观实在狭小的可怜。”

    “这是你对上级该有的态度”

    “不是,这只是我对一个种族歧视者的态度。”

    霍夫曼的老脸顿时绿了一半。

    于是她理所当然地被挂科,事后穆志国表情奇异地走到她的面前问她,究竟是否是吃错药了,这完全不像平时处事圆滑的她。

    她又怎么会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因为恼人的丹尼尔,以及在他办公室里的那些小秘密

    她心事重重,甚至在走廊碰到沃尔夫也忘了行礼,只留他在原地朝着她的背影瞪眼。

    黄昏时,因为被独自留课惩罚,而无法及时赶上大部队一起去用餐的胡黛琳只得一个人坐在钢琴室练习。

    或许因为愤慨,她脱去了军装上衣,只穿着英气而略微宽大的男士衬衫,本是盘起的长发因大力的弹奏动作而被松散下来。

    霍夫曼先生走了进来,她立刻转身行礼。

    他的表情严肃而不悦,打量了她一圈后,用极快而标准的德语道:

    “胡上士,我若没有听错,你刚才的练习曲依旧是柴可夫斯基”

    她立在原地,一字一句道。

    “是的,先生。因为只有这个我最拿手。”

    霍夫曼先生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钢琴道。

    “那么请你继续弹下去吧”

    她不知哪里来的纳子倔脾气,转身背坐下去。

    琴声再次响起时,霍夫曼先生似乎踱步走了出去,皮鞋狠狠地踩在红色高级的木制地板上“啪啪”作响。

    她突然有种恶作剧的。

    过了大约一刻钟,有人走了进来。

    她感觉到霍夫曼先生的坏脾气似乎小了很多,脚步声变得优雅而缓慢。

    他站在她的身后听了一阵她的弹奏,便将手温柔地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只那一瞬,她便知道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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