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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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她一再拒绝了丹尼尔.鲁伊特伯德希姆莱,这个优雅俊美而权势十足的男人。

    作为一个军人,她的抉择很正确。

    可是作为女人,她无端的失落。

    他曾说,她想要他。

    这一句话,她逃避了很久,也无法给出答案,她在他为她所编织的情网中几乎无处可逃。

    他却总是保持着他一贯迷人的微笑,看着她越堕越深。

    他总是宠溺地,体谅地,温柔地忍让着她,就如此刻。

    “你的回答尽管无法让我满意,但是,奥诺黛拉,你可以从我这里拿到应得的分数。”

    丹尼尔低头翻了一页教材,微微有些失落,然而抬起头后,他很好的隐藏。

    “那么,下一位。”

    课堂还在继续,但是她和他已显得如此分心。

    她强迫自己的脑海反复构思检讨书以及如何应对沃尔夫的话。甚至下课也没有注意到,还是周围大喊着“希特勒万岁。”才惊醒了她。

    她在人群中匆忙站起的身子显得那般突兀,然而丹尼尔只是笑了笑,便转身离开。

    果然不出所料,沃尔夫找她单独谈话。

    不过并不是在他的私人办公室,而是在空荡的教室里。

    她手里还拿着写好的一千字检讨,连上面被印上了手心握出的汗渍都未发觉。

    尽管她说过她并不怕他,但是她一直知道沃尔夫是个喜欢针对自己,并且冷漠而严肃的,任何人都不喜欢无端被麻烦缠身,不是么

    她感觉他湖绿色的眸子仿佛寒冬冰层下的湖水,一不留神便可将人冻伤。

    他的站姿是标准的军姿,挺拔而威严,自她的角度看,甚是高大。

    “我站在这里,丝毫不是来听你任何解释的。”

    她沉默不语。

    “我现在怀疑你身为军人的觉悟和素质。”

    这话她无法容忍,但却找不出反驳的机会。

    他的德语那样咄咄逼人,毫不留情。

    他几乎是藐视着她。

    “上士,经过我和校长的商谈,关于你的成绩考核恐怕以后会加大力度也就是说,你只要一不小心,就可以滚回了”

    “我会小心的,教官。”

    他怒目而视她面无表情的脸。

    “小心”他怒吼咆哮。“就在刚刚我还听说你竟然公然在法语课和他调情你不懂这和无人的音乐教室不同么”

    她侧目。

    “这话说的很有歧义,教官,难道你亲眼看到我和希姆莱教官在音乐教室的事情”

    他危险地眯起了眼。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上士。”

    “也请注意你轻易所下的结论,长官。”

    “什么结论”他从来听不懂人含蓄的那套。

    “调情。”她用力抬高头,几乎贴上他的脸。“请不要擅自定义我和任何男人的关系,你没有这份权利。”

    “权利”他深深地注视着她。“难道你不知道,我一直在看着你么”

    她在他碧绿如深的双眸中,一瞬间几乎迷失自己。

    她看不懂他,如此深刻而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这般似曾相识

    他的手慢慢抬起,一如初次邂逅,那般想要触摸她的脸,然而又慢慢地移开。

    他对于她,总是这样无奈的充满距离。

    他不觉悲伤起来,尽管这是从未有过的。

    “奥诺黛拉。”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原来也可以如此惆怅而。“你难道永远都不懂么”

    单独谈话结束,但她的思绪依旧沉浸在沃尔夫最后的话语之中。

    她不是傻子,可以感觉到沃尔夫或多或少想要接近自己,可是她的心并没有任何为他,甚至是为任何男人留下过余地。

    她的心中尚有着如此多的目标以及未来要奋斗,她不能,更不允许再一次轻易地让爱情毁灭自己。

    辗转翻了一个身,她自床头柜子中极隐秘地翻出半包香烟点燃。

    黑夜里,那一点点红色星火燃烧在指尖,挥之不去的炙热,如同对爱情的希冀,渺小却又那般滚烫。

    不由想起白日里法语课时的那句莎士比亚。

    “爱情是叹息吹起的一阵烟;恋人眼中有它净化了的火星;恋人的眼泪,是它激起的波涛,它又是最智慧的疯狂,哽喉的苦味,沁舌的蜜糖。”

    她缓缓合上眼睛,失去了所有思考的力气。

    翌日清晨,昨夜的大雪尚未完结,天空依旧飘零着雪花,在接近零下二十度的深冬天气,所有空军新入学的36级士官学员却统统被拉到了学院的中央湖。

    这座湖名叫“中央湖”也作“元首湖”。是为庆祝纳粹党元首“阿道夫.希特勒”上台后特别新挖的景点。据说湖深和元首的年岁相同,并且每一年都要加深。

    这里平日进行海军微型模拟练习和游泳比赛,可是在空军系,这里却有个可怕的称呼“恶魔希特勒”。

    因为每年最冷的深冬,空军新人士官们都要在这里进行为期一周的可怕训练,学校称之为:意志的考验。

    其实内容很简单,在结了厚冰的湖面凿开距离十数米的两个洞,学员们从一个洞游到另一个,在冰冷至极的湖水里,厚重的冰层下,赤裸着身体游动。

    如今这已是一项传统,据说刚实行的几年,几乎总有新兵死在,死因大多是因水温太低而刺激大脑皮层后导致暂时性失明,或是意志力不够坚强,游不到洞的另一爆最终溺毙。

    因此,学校每年都要特派第一个通过者在两个冰冷的洞下牵上一根绳子,允许学员攀着绳索游过,以防死亡事件。

    所以,第一个下水的通过宅将真正考验所有能力并和死神较劲。

    所有的36级空军士官学员整齐站成一列,不由得看着湖面那两个幽深黑暗而冰冷的洞,内心紧张至极。

    沃尔夫仿佛故意姗姗来迟,带着冰冷的风雪,他极具气势地立在了众人面前,视线一个个扫过学员们或紧张或恐惧或痛苦或呆滞的面孔。

    然后,仿佛并不意外地,他点了她的名字。

    “胡上士,很幸运,今年你是第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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