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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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生病,她显得如此不安与脆弱,丹尼尔的声音那般深邃动人,她唯有用尽所有力气才能拒之门外。

    第一次,她在他的怀中,泪流满面。

    这充满禁忌、而炽烈的情愫,多么伤人伤己。

    她不敢看他的脸,她害怕自己轻易动心,他的如魔鬼般,是那般致命。

    这无任何端由,她只想要平静而严肃的军旅生涯,而他却如同罂粟般着她。

    丹尼尔坐在她的面前,静静地抽了三只烟。

    他说,他只给她三根烟的时间,让她最后考虑。

    一根,他看了她一眼。

    两根,他的笑容略带苦涩。

    三根,他已经沉默成灾。

    她告诉他。“丹尼尔,我们只是朋友。”

    他依旧没有生气,只是吻了吻她,便起身穿外衣,仿佛对待做错事情的孩子,容忍而谦让。

    他放下挽自臂弯的衬衫袖口,佩戴上金色铁鹰纹章的军章袖扣,黑色的ss党卫军m32新型军外套,铁十字贴在胸口的位置,仿佛代表被军魂束缚的心灵。1930式冬衣穿在他的身上越发沉默,他的左臂带着万字形纳粹标志。

    如果不是那个标志,他仿佛只是个优雅穿戴着燕尾服,去参加音乐会的贵公子。

    出门前,他极不舍地俯下身捧着她的脸吻了吻,他左手无名指的党卫军特发银骷髅戒指冰冷至极,仿佛要冻伤她,自始至终,他没有留下任何话语。

    胡黛琳躺下身,强迫自己睡去,就仿佛什么也不曾发生。

    但她知道,她又一次伤了他的心。

    在军纪严肃严明到无情的军队中因体质差而生病是没有任何休息可言的,尽管她差一点溺水而死,但还是得照常参加训练和考验。

    胡黛琳拖着病体按时起床,正穿好日常军装整理床铺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整齐的号响,不一会便有人在走廊奔赚却是拉莫娜冲了进来。

    她不由分说地开始整理床柜。

    “快快,黛琳,今天早上临时稽查学员内务,场外面已经拉出一群被罚站的。”

    胡黛琳莫名其妙,甚至还没来得及问她昨晚跑去哪里,已经有检查的教官走了进来。

    两个女士立刻正立于各自的床头。

    很不巧的,进来的正是腓特烈和施陶芬贝格少尉。

    金发的腓特烈少尉拿着记录本皱眉地环视四周,狠狠地给了一个c后,勒令道:

    “女士们,很遗憾你们也要去罚站。”

    两个人都不由得一阵哆嗦,罚站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这里规定罚站的时候必须只能穿着不出三件,两公斤以内质量的单衣,且必须背手在寒风中站立十小时以上。

    腓特烈少尉正要转身出门,沃尔夫却拦住他。

    正以为他或许会求情,哪里知道后者却狠狠道。

    “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糟糕的寝室,柜子里的物品不仅杂乱无章,卧铺也没有要求的整齐,这样的行为对于军人来说简直是放荡,上尉,你不认为只让她们罚站太轻了么”

    腓特烈绷着脸,用德国人固有的严肃表情问道。

    “您准备如何”

    “让她们重复整理床铺,一百遍”

    腓特烈挑起眉,深深扫了眼三个人的面孔后,转身走了出去。

    “但她们还是c”

    语气中已经有放过一马的意味。

    沃尔夫却没有赚只是留在原地看着两个人整理床铺。

    半个小时过去了,他还是站在原地。

    一个小时过去了,他只是换成了坐姿。

    拉莫娜弯身朝对面铺的胡黛琳眨眨眼,正当后者不明所以时,拉莫娜已经立起身报告道。

    “施陶芬贝格教官,我可否允许使用卫生间”

    收到沃尔夫面无表情的点头后,拉莫娜便不顾舍友的瞪眼走了出去。

    胡黛琳暗自翻了白眼并接着整理柜子,突然感觉到沃尔夫狠狠一脚踢上了房门。

    没事没事,她暗自腹诽。

    然而听到他落锁声,她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当他朝自己走过来,胡黛琳整个头皮都开始发麻。

    “上士,我要求你转过身来。”

    她深吸口气,转了过来。

    沃尔夫表情不善,她决定占领主动权,毕竟挨打的吃亏。

    “对不起”

    他面无表情,湖绿色的眸子深不可测。

    “很好,看来你没有被烧坏脑子。”

    “请您还我一巴掌吧。”但愿就此了事。

    “嗯,坦白说,昨天你当众给我的那一巴掌,我完全不在意。”

    她严重腹诽,这绝对是反话来着

    “但是你没有分数。”他依旧面无表情,说的话却十分不靠谱

    她沉默下来,也不知是为了分数还是什么,整个人显得忧愁不已。

    “呃,施陶芬贝格少尉。”

    “叫我沃尔夫。”他皱眉。

    “好的,沃尔夫。”她因发烧而干渴的嘴唇。“谢谢您昨天救了我。”

    “没什么。”他难得这么爽快回答。“尽管你总是给我找事,但还罪不至死。”

    “我想,我们可以是朋友吧。”她问的小心翼翼。

    他却突然绷起脸,皱眉道。

    “你和希姆莱,也是这么说的”

    她不明所以,以为是哪里冒犯了他,诺诺道。

    “对不起教官。”

    “没什么对不起的,但是,奥诺黛拉。你所谓的朋友,在这里是不能随便说的。”

    她无言,刚要点头,他却解释道:“在德意志,只有极为亲昵的同性之间才可以称之为朋友,我们无法理解你们东方人的所谓热情,如果是女性对如此称呼朋友,那么多半是要发展恋爱关系。”

    她被他的话惊得差点咬舌,这绝对是民俗差异而引发的误会。

    “对不起,我不是”

    她想不出下半句解释,难道丹尼尔对她如此,也是她无意中诱使他误会

    可是,他说过,他不想和她做朋友,只想做情人。

    也或许,丹尼尔其实比沃尔夫更加了解她。

    沃尔夫不发一言,仿佛已经看透她的心。

    “这话,留待希姆莱教官归来后再解释吧。”他似乎突然心情开朗一般走了出去。“还有,别忘了元首湖还在等着你。”

    “请等一下。”她叫住他,不觉紧张道。“希姆莱教官去了哪里”

    “他回柏林了,起码暂时,我们都可以安静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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