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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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原定的计划是搭乘火车回德国,但很显然沃尔夫有更好的计划。

    二十世纪初,随着工业革命的深入,欧洲大陆争先恐后的探索者未知的知识领域以及能源战争。以氢气球浮生为原动力的飞艇作为一种新潮摩登,并以贵族式服务为傲的交通工具而风靡一时。

    飞艇的时代始于1900年7月2日,比第一架飞机起飞早了3年。

    在德国,因为纳粹第三帝国的迅速崛起,政治上的自大以及扩张的宣传,整个欧洲大陆甚至北美洲上空都经常可见印有“万字旗”的德国制飞艇在漂浮。据说在芝加哥,人们为了围观这种新奇的交通工具而曾发生过踩踏事件。

    但自去年,即1937年5月6日的“兴登堡号”,这个以德意志前总统名字命名的飞艇莫名在新泽西州莱克赫斯特镇lakehrst着陆时起火之后,飞艇似乎更多时候等于“冒险”甚至“危险”的代名词。

    很显然,沃尔夫是个彻头彻尾的冒险宅在他冷峻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无比坚强而自信的心。

    丹尼尔对于乘坐飞艇跨越广阔的波西米亚地区以及舒马瓦山脉返回德国本土并无意见。

    至此,先生们很不“绅士”的无视了她的意见。

    三个人都无甚行李可言,来时任务特殊,一路极尽低调只能事。所以返回的那天,只好凭着天气添了些保暖的衣物。

    搭乘的飞艇叫做“爱伦坡号”,时间是下午三点整,据说那时的风向和温度适合氢气浮升。据说这个飞艇的命名是为了纪念一位美利坚的恐怖小说家,很显然捷克斯洛伐克人比严谨的德国人更有幽默感和生活化的作风。

    胡黛琳心情颇好,她搀着沃尔夫,自那夜两人深谈后,她独个儿回到卧室,伏在丹尼尔的怀里想了很多。

    第二日醒来,身边的人便失去了踪影,开始她以为丹尼尔在捷克斯洛伐克有事情需要处理,所以独个儿入睡,第三天,即今日。沃尔夫敲开她的门,只告诉她他们三个人需要退房返程,然后他带着她去买衣服,丹尼尔却始终不见踪影。

    等待他时,沃尔夫建议两人打扮成夫妻以不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她并不反对,与之亲昵地交谈。

    “沃尔夫,你是否想过用自己的名字命名飞艇”

    “我没有想过那样招摇的作风不适合德国人,并且,只有女人才会有这种想法。”

    “为什么”

    “女士们的内心总是极度不安,她们不是为了爱情就是金钱而想要男人,多数的时候,她们擅长以自己的所有物来威慑彼此。”

    她有些目瞪口呆。

    他面无表情。“怎么,太残酷了么”

    “不。”她皱着眉头,有些泄露心思。

    “我不是你的情,人,没有希姆莱上尉那样的巧舌。”所以,我总是不会讨你欢心。

    她盯着他。“那么,你要告诉我什么”

    他少见地笑了。“奥诺黛拉,我说的彼此,不希望是你和我。我们可以有另一种,更和谐的相处方式。”

    “以朋友的身份”

    他顿了一下,很快回到:“当然。”

    她套着淑女式小羊皮白手套的手,状似亲昵地拍了拍他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附耳对他说。

    “我身后十一点钟方向有人在盯梢。”

    沃尔夫低头吻了她,借机说:“别看他,他的目标应该是希姆莱上尉,否则一早动手了。”

    胡黛琳恍然大悟,匆忙环视一周,却依旧没有丹尼尔的身影。

    她终于有些不安。

    她不敢想象,他会出事。

    “黛拉,我们需要找到他。”

    她点头。

    沃尔夫道:“你是最后见到他的人,那么你想想,文件复印件是否是在他身上,还是”

    她皱眉。“你为什么问这个”

    他冷下脸。“你只需回答。”

    互换了一个眼神,两个人各有所思。

    沃尔夫首先开口,沉稳地伸出手牵着她。

    “总之,时间到了,我们先上船,飞艇起飞之前,我相信他会赶回来。”

    胡黛琳抬起头,前面排队站着数对打扮得体的男女,其中一个单身的中年男人穿着深色马甲戴有高领绅士帽,正半侧着身子和人搭话,似乎感受到了黛琳的目光,慢吞吞地回头扫了她一眼。

    只那一眼,她便已觉得似曾相识。

    突然她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沃尔夫却正瞪着自己,神色已渐变严厉。

    他一言不发,带着她往前走。

    她试图挣tuo。

    “沃尔夫”

    他停下脚步。

    “前面那个中年人,他是载犹太人逃亡的那个船长当时你并没有杀死他”

    沃尔夫面色冷峻。

    他死死拽着她。

    “上船。”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他的眼神瞬间忧伤。

    “你不能这样,黛拉你怎么能怀疑我。”

    她深吸口气。“我相信你,沃尔夫,正因为我相信你,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告诉我丹尼尔在哪里”

    他依旧不回答。

    她向后退,然后,他的在风衣下顶住了她的小腹。

    “上船。”

    她面无表情,嘴唇有些,也不是是否因为被他气得。

    “你开吧。”

    手用力地向前顶。

    “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会开的,我发誓”

    此时飞艇上已经传来最后登船的哨声。几个工作人员好奇地盯着他们。

    风衣下的手,他与她针锋相对,隐、秘至极的危机。

    “除非你告诉我一切,施陶芬贝格中尉,否则今天你只会最终抬着我的尸体上船,你知道我的脾气。”

    他低咒一声。

    “你想知道什么一直以来你只看到了你想看到的”

    “沃尔夫,你这次与我们来,是为了什么也是09么”

    “如果说,我是为了你,你信么”

    他抬起头,瞬也不瞬地看着她。

    她永不会忘记他那一刻的眼神。

    如此的悲伤,以及愤怒。

    如同一匹原野上孤独的狼。

    她咬牙。

    “现在,告诉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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