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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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黛琳紧紧抓住沃尔夫的手。

    如果她没有看错,那竟然是一匹狼

    她来不及说话,已经被沃尔夫推到身后。

    “抓紧我。”

    她将脸贴近他宽厚的背。

    “是我害了你。”

    “什么”因为专心迎敌,他一时间没有听清她说什么。

    “一定是因为我身上的血腥味,那匹沙漠狼才会”

    她没有说完,沃尔夫已经掏出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扎了下去。

    “你做什么”

    “这下子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了。”他数着剩下的几发子弹,不容乐观地抿紧了唇。“相信我,我们都会活下去。”

    她的全身都在。

    不只是因为害怕,还是激动。

    但他们心中都清楚,是因为后者。

    沃尔夫狠狠把过的头,贴在自己的脖颈处。

    “别怕,我相信,狼不会伤害我们。”

    她一怔。

    “你也许不相信,坠机到这个沙漠的时候,我被沙漠居民所救,一天狼群叼走了一个婴儿,当时我单匹马走进沙漠”

    “救回了孩子”她知道沃尔夫是在试图转移注意力,而她想要他知道,她并不害怕。

    她不怕去死,她只会害怕失去他。

    “知道发生了什么么”

    她。

    “狼群的母狼失去了孩子,叼走婴儿只是为了她的。”

    “真的”

    “是的。”

    “但是嗜血的黑秃鹰想要吃掉婴儿,所以,最后还是一番恶斗。”

    他们说话的时候,那匹孤独奔驰于沙漠的狼早已近至可见。

    按理说,这样与狼群失散的孤狼,都是警戒与饥饿并存的。奇怪的是,那匹狼只是在距他们几百米处打转,并不上前。

    她和沃尔夫看着那火焰般红色耀眼的皮毛,吃惊地张大了嘴。

    “红色的真的是红色的。”

    沃尔夫瞬也不瞬地盯着巨狼。

    她知道他想起了什么,因为她也是。

    他故乡关于狼族诅咒的传说

    胡黛琳仔细地看着红狼的身体,突然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景象般。

    她低呼:“影子”

    它并没有影子。

    这匹狼难道只是他们迷失于沙漠之际的海市蜃楼么

    还是这一切只是一场梦

    他们相视着彼此。

    红狼跳起来前脚,俯视着他们。

    沃尔夫轻轻眨了眼。

    “如果这是梦,那么,就让我们做完这件傻事吧。”

    然后,他再次背起她,走向红狼。

    那是个最好的向导,因为它的脚步如此坚定不移。

    尽管走向他们来时相反的方向

    她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干涸的唇被泪水泅湿,然而又很快蒸发。

    因为她一直听着沃尔夫的低念:

    “我的祖先,美丽的故乡巴伐利亚,我愿我的奉献一切,今生今世,只爱这个女人,此情永不渝,请拯救我们,远离这片地狱的业火。”

    她同样知道这个神奇的故事,他曾对她说过,被诅咒的家族,每一代都必须叫“沃尔夫”的次子,深爱却被拆散的男女,如果相爱的子孙,能在红狼的面前真诚发誓,他们将会得到赦免,从此结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轻轻地,她对着他说。

    “我也是。”

    沃尔夫,我也是。

    这样的爱着你,此情永不渝。

    当他们在天亮的第一束光芒中看到行驶而来的车辆时,不禁紧紧抱在了一起。

    走下车的是安德烈,他不知用了怎样的法子,单身前来救援。

    只见他步履匆匆,满脸不可思议。

    “我看到你们的泊车,不敢相信竟然是从这个方向看到你们走来,如果你们一路朝西,才是真正走不出这里”

    “快,黛拉失血过多。”

    沃尔夫用尽所有力气将她扛上车,然后朝表兄吼着。

    安德烈点点头。

    车子再次驶离。

    胡黛琳依偎在沃尔夫怀中,他们自窗玻璃向外看去,早没有了红狼的影子。

    但是沙漠的两天两夜,却如同一场梦般。

    久别重逢以及死里逃生。

    人生就像戏剧。

    你永不会发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但是此时此刻,他们相守。

    所以,一切都不重要了。

    仿佛绝处逢生,因为及时得到了救援,接下来的一切都进行的无比顺利。

    安德烈用最快的速度驾车带着获救的两个人来到最近的隐秘村庄。

    伤口得到了简单处理,但是胡黛琳失血过多必须得到更好的治疗,于是他们只好转移阵地,去找小镇上的诊所。

    她打了一针珍贵的破伤针后,便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沃尔夫正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她朝他微笑,换来一个美好的吻。

    他将手指插入她的发际,慢慢梳理。

    “知道么,你睡得像个天使。”

    她扑哧一声笑了。

    原来,他也会说甜言蜜语吗。

    或许真的应该刮目相看了。

    她试图挤出一些空间给他。

    “上来。”

    沃尔夫毫不客气地霸占一大半的床,而她只好屈居他的怀中。

    护士掀帘子进来送药,看到他们立刻又捂着嘴离开。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真好,活着的感觉。”才可以拥抱着他。

    “昨天传来的消息,a先生已经安全撤离了北非。”

    她微笑。“太好了。”

    “你的同伴,那个英国人,晚上会来看你。”

    “他叫做杰瑞米.扬。”

    “他很年轻。”

    “没什么不好,我像他那么大的时候,还在军校,于你的手底下被训得团团转。”

    “那可不能比,你当时可比他成熟多了。而且一直是成绩最优秀的。”他深深看着她。“也是我最好的学生。”

    她微笑。

    结果直到午夜,他们等到才等到了归来的扬。

    扬带来的消息并不好。

    “我们的同志,忠诚的伙伴。拉莫娜.施耐德女士在法兰西被ss逮捕了。”

    同一时刻。

    极度衰弱的拉莫娜跪倒在地,双手反绑在后。

    她静静地看着地牢的铁栏被缓缓打开。

    有人走到了她的面前。

    黑色军装裤管下,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套着黑亮的军靴。

    上面闪过寒光。

    她接着看到了他的拐杖。

    昏黄的白炽灯下,恶魔的容颜俊美而邪佞。

    他面无表情。

    用拐杖提起了她的下巴。

    “很荣幸再见到您,施耐德中尉。”

    拉莫娜冷笑。她低吐着:

    “丹尼尔.鲁伊特伯德.希姆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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