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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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黛琳捧着早餐走进小诊所的时候,沃尔夫正在读报纸。
北非强烈的日光穿过窗子洒落在他碎金色的短发下,氤氲成一片朦胧的幻影,他整个精致而深邃的五官都潜在其中,洁白的窗帘轻轻荡起,将他的身影时而遮掩住。
但即便如此,亦是却无可掩盖他的存在感。
德国人高挺的身姿加上军人出身以及贵族的高贵气质,似乎只有在这个野兽般的男人沉默的时候才会显得如此平和。
“报纸上说了什么”
胡黛琳递给他一杯椰汁,没有牛奶,只好用它替代。
沃尔夫折好报纸,以严肃的口吻说。
“没什么,亲爱的。我拿错报纸了,这是一份德军自欺欺人的捷报。”
她淡笑着看他,表示理解。
沃尔夫看着坐在对面一本正经地吃着早餐的爱人,不由得心动道:“过来。”
她仅看他的眼神也知道是要做什么,于是反而端着盘子闪得更远。
“不要。”
她不自觉间撅嘴的模样实在可爱,沃尔夫于是厚着脸皮端餐盘追上去。直到讨到一个满意的吻,他才总算想起教养问题,如坐军姿般端正地吃完早餐。
经过大概半个月的修养,她的身体已基本恢复。
隐藏在这个僻静的小镇并不是长远的打算,自从得知了拉莫娜在法兰西被党卫军逮捕的事情后,胡黛琳曾冲动的想要去营救,但是对方生死未卜加之失去与欧洲总部的种种联络,在这乱世之中,想要漂洋过海,又是怎样的一种奢侈和妄想。
但是,他们并没有放弃任何希望。
她收拾餐盘的时候,注意到沃尔夫的视犀于是抬头道:“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
“因为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
她忍不住微笑。“你说情话,真让我有点不适应。”
“习惯就好了。”
“怎么以前没发觉你是这种人”
“以前”沃尔夫将头拄在下巴上,微笑道:“以前的我已经死去了。从现在开始,我只为你而活。”
她不易察觉地轻轻眨动着长睫,不肯泄露内心的不安。
手中的骨瓷餐盘颓然掉了下来,沃尔夫惊讶地抓过她的手。
“有没有受伤”
她看着他湖绿色的双眸,叹息道:“那么说你爱我。”
他全身一顿,将唇贴在她的眼眸之上。
“我爱你。”
她犹带着绷带的双臂缠上他宽厚的肩背,将头靠在了他的脖颈处。
“......你知道,我总害怕你离开我。”
“嘘。”他轻哄到:“别胡说。”
“那么你告诉我,安德烈亚斯昨夜来找你,都说了什么”
沃尔夫轻轻放开她。
“你都知道了”
“我以为,我们之间并不该有秘密。”
“......我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你。”
她倒退了一步,写满坚定的蓝眼盯着他。
他理解那眼神的意思,于是叹口气。
“是我的自私,但是,奥诺黛拉,我仍旧不想要你参与到这件事里面。”
“既然如此危险,那么就不要参与你,和我,我们离开这里,你答应过我,不会离开我,亦会和我一起去找施特凡。”
“是的,我从未想过欺骗你。相信我,我会履行我的诺言。”
“我以为我是你的全部。”
“是的你是”他飞快地确定道:“不要怀疑我对你的爱”
“那么,过来。”她无力地依靠在墙角,炙热而强烈的非洲阳光仿佛无法温暖她。此时此刻,她朝他伸出手。“沃尔夫,过来紧紧抱住我。立刻,马上。”
他迫不及待地吻住了她的唇,几乎无法呼吸。
“亲爱的,抱着我,永远不要放开。”她的眼泪流了出来。
他的大掌来到她的裙下,迫不及待地探入。
她的喘息越发剧烈。
“我......不要犹豫。”
他的眼神不知何时燃起之火,仿佛要焚烧一切。
“你确定”
她早已被潮热的汗水打湿,单薄的连衣裙熨贴在整个之上,凹凸玲珑。如同女神一般完美。沃尔夫跪在她的面前,自下身一直吻上去。
他无法自已地爱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整个人生最美好而纯粹的部分,全部都是她。
而现在,经历了这许多年的颠簸,她终于是他的了。
他立起身,抬起她的一只腿挂在自己的腰部。
当他的指抚摸到她柔嫩而光华的肌肤,他忍不住全身打颤。
黛琳伏在他的肩上,弓着身。仔细感受到沃尔夫的。
她就这样被他烫伤,无论是身体内部还是灵魂深处。
他带来的韵律让她发狂。
随着节奏的加快,她在他的怀中发疯般低泣。
直到他咬破了她的唇,吞咽了她全部的呐喊。
此时此刻,她无比确信,自己被眼前这个男人深爱着。
“为什么你如此不安”事后,沃尔夫察觉到什么一般。“是因为拉莫娜.斯奈德在法国被逮捕”
“你知道,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也许,是因为逮捕她的人。”
他镇定地低吐。
她闭上眼晴。
“你知道,沃尔夫,我爱着的是你。”
“是的,我从不怀疑。从今往后,你都是我的女人,亦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个。但是,奥诺黛拉,你真的确定知道自己如何面对希姆莱”
“事实上,我并不想面对他。”她咬着唇。“永不。”
“......是因为,你仍爱着他”
“如果你这样说,是在侮辱我,还是你自己”
沃尔夫低叹。“你想错我了,黛拉。你爱过他,并且,他是施特凡的父亲,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是,你总不能把我当作圣人。我也会嫉妒也会生气。”
她笑了:“听到你说实话真好。”
他同样笑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在说出这样的话时,就早已证明,他其实并不真正在意。
爱之于他们,是一回事。
而过去,却又是另一回事。
她从不在乎他真正的过去,那些作为“红伯爵”的污秽罪恶。
而他,亦不会在乎一个女子曾经的归属。当他们在这片沙漠再遇的时候,彼此已经清楚,他们只有向前看,一同走下去。这是上帝给他们的机会。
战争带走了很多,也教会了人们更多。
她侧过头,静静地看他。
“在想什么”
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上轻吻。
“其实,安德烈亚斯昨天是来向我索取一样东西。”
她惊愕地抬头。
“一封在我坠机牺牲前隆美尔将军亲自交给我的信件。”
她屏住呼吸。
“昨天,是我第一次打开它。”
“是什么”
“一个惊天的计划,如果成功了,不仅会提早结束这场错误的战争,更会拯救无数的人。”沃尔夫抿紧唇,郑重地说:
“所以,黛拉。我们回柏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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