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时，身体有些酸痛。肚子开始叫起，我揉了揉太阳，无力从爬起。

    至少补充了睡矛令那份疲劳感减去了不少。

    窗外，一片乌蓝的天色下零零散散地缀着几颗银星，半轮残月若隐若现，竟是已经这么晚了。

    我连忙走下床，小跑出房间。准备赶去医院。

    ”冷夜熙，你不要欺人太甚。我的女儿已经被你逼疯了还不够，你还打算让我穷困潦倒，终其一生都要在监狱中度过吗”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停住了脚步。赫然看到楼下一个掺着白发的中年男人正手指微颤地对着淡淡微笑的冷夜熙，眼中露出绝望的悲愤。

    不用想，这一定是董茹雅的父亲。

    ”伯父，不要这样大动肝火，否则只会减短您的寿命。不是我欺人太甚，而是您实在不该涉及违法的事情。现在死了那么多的人，如果不将你绳之于法，实在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面对中年男人的愤怒指责，冷夜熙看上去，倒是冷静许多。

    ”我犯法还不是被你逼的。;

    中年男人声声激动，脸上的表情如同一只在绝望之中挣扎的困兽。

    只是曾经的利齿早已被拔掉，失去了撕咬的能力。

    冷夜熙轻轻耸肩，眼中的光却是泛着戾寒。

    ”您应该知道，是什么造成了今天的结果。;

    中年男人苦涩一笑，突然仰起脸哈哈大笑起来。那双不再精明的眼中泛着浑浊，我看到他的眼角有泪水挤出。

    站在楼梯口，我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董氏当家曾经是多么地叱咤风云，现在，也不过只是一个可怜的老人。

    可是，他不值得同情。我的同情心还不至于泛滥到如此地步，对于一个过去杀害了我亲生骨肉的人心生怜悯。

    即便我知道，冷夜熙这样的报复手段，实在太过残忍。

    ”我真是傻，竟然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你这样一个魔鬼。没想到你为了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孩竟对我们父女做到如此地步。但是就算我死了，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那个女孩也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不要忘了，你是谁的孙子，你的身体里流淌着多么邪恶的血液。;

    中年男人恨恨地说着，我看到冷夜熙的手紧紧攥起，却并没有挥出去。

    ”今天的结果我认了，毕竟我真的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你不要太得意，你做的恶事，远远不知比我要多多少倍。你的报应迟早会来，到时你一定死无葬身之地，没有一个人会为你掉下真心的眼泪。;

    听完中年男人的话，我的双眸不由赫然瞪大，看到他的手中不知何时掏出一把手，已经对准了他的额头。

    冷夜熙就站在离他不过一米的地方，他的眼中露出微寒的光，没有半丝上前阻止的模样

    嘭地一声，我如石膏般僵在原地，鲜红的血溅了冷夜熙一脸，一身。那样地红，点点血滴映在他象牙白的脸上，犹如傲雪的，又透着妖异的诡红衬得他的脸，更加妖魅

    冷夜熙毫无表情地命令不远处的管家拿来一块湿巾，将自己的脸缓缓擦净。又吩咐人将董茹雅父亲的尸体抬出去。从始至终，他的眼中都没有动摇半分。

    如此地冷酷而无情。

    我不由踉跄倒退一步，脚步不稳地跌坐在地。声响惊动了他，他这才侧过身，看到我竟在楼上。

    ”晓乖。;

    冷夜熙快步走上楼，来到我的面前。

    他脸上的那些点点血红早已被他擦拭干净，不留一丝痕迹。可是那如铁锈般血腥的味道却是仿佛扎根般，不肯褪去。他身上被溅的那些血仍然顽固地留在上面，逐渐变成狰狞的暗红

    我定定地看着，双眸微颤。

    ”你都看到了。;冷夜熙料想我必定已经看了很久，否则不会有如此反应。

    ”你早已知道他会在你面前自杀。;我喃喃轻语，望向他深寒的黑眸。

    ”比起在监狱里被处死，这样的死，是他用来维护尊严的最好选择。;冷夜熙的手轻轻抚上我的脸，他的唇逐渐靠近。

    然后，他的吻落了下来，落在我的额头，落在我的脸颊，落在我的耳爆落在我的颈项如清风细雨般，轻柔细密绵长

    这样温柔地安抚着我。

    ”他在死前，诅咒了你。;

    我依然轻喃说着，身体并没有因为他暧昧的安慰而有任何的反应。

    ”你在担心我”冷夜熙看着我，眼角微笑。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脸颊，坚实的胸膛不规律地起伏着，我看到了他正在隐忍的。

    ”你从来都不需要别人担心。因为你本来就是属于地狱的，一个被暗神眷顾的人，又怎么可能轻易死掉。;

    我冷冷一笑。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露出不快的表情，只是抱起我，将我带回房间。

    ”晓乖，你总是口是心非。;

    ”除了父亲，他还有我。;

    我这样说着，脸上却是露出一抹嫣然的微笑，没有温度的笑容，就像是一株长在悬崖边的冷艳孤花，透着诡美的冷度。

    我的手指轻轻放在他的胸膛，他的胸膛有着温凉的气温。却是两种极端。仿佛一端是炙热的火焰，一端又是极冷的深海

    他抓住我的手，包裹着我的掌心有着炽热的温度，眼中是不再掩饰的赤红

    ”晓乖，你在挑逗我。;

    只是把手放在了上面，他就说我在挑逗他。我轻轻一笑，我的动作，不过只是顺应了他的意思。

    可是，我却并没有那个意思。

    如果我真的想，就会用自己嫣红的唇徘徊在他的唇爆似有似无地滑过他的唇角。如果我真的想，就会用自己的整个身体如蛇般缠绕在他的身上，轻轻磨搓着他的。

    可是我没有做。

    我只是浅浅一笑，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心之中抽离而出。手指上有一抹淡淡的鲜红，那是他身上还没有来得及干涸的血液。

    定定地看着，仿佛失了神。

    ”晓乖。;冷夜熙声音暗哑，他的耐心已经快要冲破了极限。

    抬起头，我看到他迷离的眼，望着我的神情一如过往，却更加深沉。

    ”我想去看董茹雅，现在。;

    我听到自己清晰地吐出这几个字，他的身体没有惊讶的反应。即便已经燃烧在的极端，他也依旧能够看得出我内心的心思。

    将我的手指擦净，仿佛在擦着一滴肮脏的污水般。他的手，稍稍用了些力。

    ”她还不配你去看，如果不是意外，今天的这一幕我也不会让你看到。;冷夜熙在拒绝我。

    ”你打算将她怎么办”我问的，是失去了唯一亲人的董茹雅要如何去过今后的生活。

    毕竟现在的她，已经成为了一个神志不清的病人。

    ”你希望我怎么办”冷夜熙的手指已经挑开我的衣襟，探入胸部。他的手热的好像一块烧红的铁，可是却依旧付出耐心与我说话。

    眼中带着几分的玩味。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她逼疯的”我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继续下去。

    ”心中有鬼的人，度自然会变得比起常人要高许多倍。我所做的，不过只是将那份藏匿在心中的鬼无限放大，直到她无法承受的限度而已。;

    冷夜熙拨开我的手，只一翻身，将我压在。脱去他身上那没有消失腥气的外衣，露出他强健的雄性胸膛。压了上来。

    他的唇，含住我的耳瓣，轻啃咬，一路下滑，一点一点撩拨着我的

    原来是这样，可是，又应该不止是这样。

    单是看冷夜熙对董茹雅的结果，我就已经猜测到了大概的过程。真正将董茹雅逼疯的，应该，是他的冷淡。

    ”虽然我恨她。;

    我如一个木头般躺在身上，对他温柔的挑逗几乎没有反应，只是幽幽说道。

    他抬起头来，眼色微微一变，眸中滑过一抹暗芒。

    ”在说她的时候，是不是，也承认了，你心中的感情。;那份暗芒化为一道异芒，如夜际流星，耀眼而夺目

    我的心被沉重撞到，翻涌起一波一波无法阻止的暗潮。

    嘴角却蚀起甜美的弧度，亦如九岁时他对我定下承诺的那一年，粲然如花

    ”所以，我们都是一样的。;我甜美笑着，眼中却是露出哀戚的自怜。

    他赤红的眸中缀了寒光，怒火缭绕，在周围腾地四散窜起

    ”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而你，却一直都令自己徘徊在过去的挣扎中，不愿走出。为什么，你就不肯遮下眼中那一层蒙蔽的纱，好好看清我到底有多在乎你。;

    我的心在悸颤地疼着，望向他深邃的眸底，那里有我的影子。

    ”晓乖，你应该还记得，当初在你十七岁生日的那个夜晚，我曾问过你一句话。你一直都没有给予我真正的答案，难道那一句爱，对你来说就如此地困难吗”

    冷夜熙把着我的肩膀，我被他握得生疼。眼角有晶亮的光在微微闪烁。

    ”爱我们之间的，叫做、爱情吗”

    苦涩一笑，我轻语问他，他亦是一愣，手指僵住。身体就这样顿了住。

    ”没有风花雪月的誓言，没有山盟海誓的永恒。我们之间的存在，不过只是简略到兽性的一场。因为你看上了我，因为你想要我。所以你用温柔欺骗了我的信任，你用承诺蒙蔽了我的双眼。在这黝黑森郁的原始之欲中，你用爱来将它美化，盖住那一层丑陋狰狞的卑鄙手段。是的，我承认，我一直都在被你左右。甚至在无数个夜晚里奢望着能够与你永远在一起。我从来不会奢望你有多么爱我，我只是单纯地想要留在你的身边。;

    我看到冷夜熙黑眸颤动，他捏着我肩膀的手渐渐松开，缓缓俯身，将我紧紧抱住。

    可我却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述说，心底里有忧伤的旋律缓缓响起，轻轻柔柔地，却又像一片片软性的片刀般割疼着内心深处的。

    那些的暗影，被我硬生生地出来，在他的面前。

    ”从第一眼与你相遇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我的自卑。你就像一颗耀眼而高贵的钻石，闪烁着璀璨的光芒。你权倾天下，你富可敌国。你是那么地完美，毫无一丝瑕疵。而我呢，我又有什么呢父亲破产，母亲殉情。只留下我和姐姐在困苦的生活中艰难挣扎，在卑贱的身份中过着如影子般可悲的生活。可是，当你给予我承诺的那一刻起，你可知道，你放在我手上的，是一颗多么珍贵的种子。我小心将它捧在手中，以近乎膜拜的心情毫不怀疑地信任着它，浇灌着它。我以为，只要我做到了你的要求，自由，就会与我近在咫尺。然而，命运是这样无常。;

    ”可我还是那样地傻着，我一直觉得自己爱憎分明。因为姐姐的死是你爷爷的责任，所以我的仇恨，从来就不曾放在你的身上。你是那样温柔，就像是我生命里最后的一棵灯草，我紧紧抓住，不肯放开。即便心里一直都有个声音告诉我自己与你是有多么遥远的天壤之别。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自由吗不是因为我想摆脱你，我只是希望让自己站在与你平等的位置上，好好地看着你。;

    眼角处有两行泪滑落下来，冷夜熙沉默地将我紧紧抱住。仿佛要将我的整个人，镶嵌到他的身体之中。

    ”我一直不愿承认自己对你的感情，是因为我知道自己的情感在你的面前时多么地渺小，多么地微不足道。我真的，不想被你嘲笑，被你轻视。直到现在我都仍然记得你说过，感情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存在。那句话，就像烙印一样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你对我说爱情，你真的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吗你真的觉得，我们之间，存在爱情吗”

    ”你一直都在向我索要爱情，而你给予我的，除了无尽的痛苦与仇恨，又能有什么。;

    我悲戚一笑，滚烫的泪珠灼疼了我的双颊。

    他伸出温凉的舌，轻轻去我脸上的泪珠，咸涩的滋味，到他心底的深处。

    ”我不是一个信仰神明的人。也从来没有不会相信天长地久这一可笑的传说。但是晓乖，你的出现，开始一点一点瓦解了我的信仰。是你让我变得混乱，是你让我开始怀疑自己常年都不曾改变的观点。我以为自己可以轻易将你控制，但是我错了。当我意识到你对我有多么重要的时候，你却已经离我远去。;

    他发出小心的声音，眼神专注在我的脸上，的脸有一丝的紧张。

    如此不可一世的倨傲男人，现在，竟然会在我的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只想告诉你，就算我答应嫁给你。也并不证明，我已经接受了你。你说的对，我放不下过去。那些刻骨的记忆，是横隔在你我之间永远也不会逾越的城墙。;

    ”即便已经有了龙龙，你也不肯放下曾经的过往。;

    他不甘心。

    ”就是因为龙龙，我才做了最大的让步。;

    我微微抿唇，笑容清冷。

    ”晓乖，你冷漠，淡然。;

    再次吗

    我苦苦一笑。

    将脸侧向一爆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我累了，如果你想要我，随便你。;

    冷夜熙伸出手，轻柔抚摸着我的脸颊。

    ”晓乖，你把我想成了一个饥不择食的野兽。;

    ”难道这不是你吗”我对上他的眼，眼底有着淡淡的嘲讽，”有哪一次，你不是强取豪夺，蛮横夺取。;

    他眼光一暗，邃而将手放到一爆侧身躺下，将我轻轻拥抱。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声音暗哑，炙热的还没有从他的体内褪去冷却。

    闭上眼睛，我不再理他。身体微微蜷缩，后背靠在他的胸膛。没有挣扎反抗。

    他的让步让我不安，我宁愿他还像过去那样对我强蛮专制，至少可以让我心安理得与他对持冷嘲。他这样地温柔体贴，反而让我乱了分寸，找不到了宣泄的出口。

    他已经开始为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六年的时间，似乎让他改变了很多。也许，只是针对于我。

    我该原谅他吗

    那些沉重的痛苦，曾经压抑地我几乎快要窒息。如凌迟般的绞痛，曾经杀了我一次又一次。他带给我的绝望，永远都要比希望多得多。

    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是站在两个不平等的位置上。在极尽失调的平衡下，我们的爱情，又怎么能够得到对等的回报。

    不公平的开始，又怎么能够拥有公平的结束。

    所谓的原谅与否，从来都没有掌握在我的手上。

    否则，我也不会躺在他的身边。

    请求原谅的人，等待宽容的人，是不会用曾经的手段再次将我留在身边的。

    我们彼此伤害得太深，连拥抱，都是疼痛的。我们一个选择不断地逃避，一个选择不断地追逐。本是两个不同命运的人，却被命运紧紧拴在了一起。

    我一直都在反复问着自己，为什么无法接受俊熙，为什么无法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女人。他情愿用生命换取我的感情，而我，却始终无法将身体交出。

    其实答案一直很简单，只是我不停逃避着。

    因为我始终无法承认，我和冷夜熙之间，究竟算不算是爱情。

    如果爱是这样地痛，那么我宁愿选择无情无欲，平淡地渡过一生。至少，也不会让自己在煎熬的悲绝中反复挣扎，一次次地经过生死轮回，却无法超度往生，找不到可以解脱的出口

    我睁开眼，看似清明的眼底附了一层沉郁的色彩，如同夜际暗空，无法看到曙光的来临。我知道，拥抱着我的冷夜熙一样没有睡着。我们躺在黑暗中，沦陷在地狱里，以为重逢便是出口。

    他以为，勉强的结果，就会看到希望的目的。

    可是其实，他和我一样，都走不出心底的那道伤

    电话在寂静的暗夜里惊然响起，打破暂时宁和的空气。

    冷夜熙将胳膊小心抽出，以为我已经睡着，将手机接起。

    电话那端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是异常清晰。我听到了嘈杂与不安的慌乱声音。

    ”冷总，不好了。黑街那边俊熙少爷的人和雷傲堂的人动起了火，扰的黑街附近的居民都不敢出门。街边已经死掉了很多双方的人，再这样闹下去，形势恐怕只会更糟。;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通知俊熙。;

    冷夜熙沉声问起。

    ”我们给医院打了电话，但是医院里的人说俊熙少爷从五点钟以后就离开了医院。想必他现在也在黑街那里。;

    那个听似冷夜熙的助理人推测分析道。

    什么

    俊熙人还没有痊愈，就这样迫不及待地去教训雷傲堂的当家。我记得当初在医院看他的时候样子还很冷静，本已经六年的时间让他收敛了不少火爆的脾气。可如今看到，他还是那样。

    ”给我进一步监视双方的冲突，暂时按兵不动，等我去了再说。;冷夜熙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是，冷总，我明白了。;

    冷夜熙迅速挂断了电话。他已经离开了床。

    ”你要去黑街”我从起身，在幽暗中看着他的身影。

    ”你听到了。;冷夜熙略一顿身。

    ”俊熙是不是很危险。;我点点头，不由问道。

    ”你在担心他。;暗夜中，我能感觉到冷夜熙周身已起的寒气

    ”是，我在担心他。;我坦白承认。

    他倾身靠近，将手放在我的脸侧，指尖冰冷。

    ”晓乖，你在激怒我。;

    他阴沉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警告。

    ”难道要我若无其事地毫不关心吗我做不到，他是愿意为我付出生命的男人。他为我做了太多，我没有办法无视地等在这里。我过去也在赤冥呆过，那里有太多我在乎的人，现在他们都在黑街，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沦陷在危险之中而不闻不顾。;

    ”就算去了，你又能够做什么。;冷夜熙一针见血，说中了我的软肋。

    我不由垂头，狠咬下唇。无力感涌遍全身。

    ”何况他们现在不会认出你，就算你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怕他们也会把你当成敌人而将口对准你。;冷夜熙进一步说道。

    ”那我只是坐在车里可以吗只要能够让我第一时间知道俊熙他们都安然无恙就可以。;我拽住他的胳膊，用乞求的语气对他说。

    ”那个地方太危险，我不会带你去。;冷夜熙的语气干脆地没有一丝回转的境地。

    ”可你是冷夜熙，只要你在，一切危险都会化为虚无。;我拽住他胳膊的手又不由用力了许多。

    黑暗中，冷夜熙仿佛没有任何反应。

    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他开始出现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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