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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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来阿布达和瑶琴往来频繁,伊利罕得知此事之后,简直要发狂了。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责怪他们任何一个,何况瑶琴不是可贺敦,更不是他的妻子。
这阵子他总是忙于国事,没有时间去注意她,想不到她竟然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还明目张胆的和阿布达腻在一块儿,她一定是存心气他的。
骸没那么容易,娶瑶琴可是他从摄达去世后便盼到现在之事,怎能这么轻易又让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好,你要当可贺敦,我会如你所愿。」说这话时,伊利罕的嘴酱起一抹狡猾的笑。
看来他不得不采取行动,先给她一个头衔。如此一来,谅谁也不敢作怪,他才能安心的处理国事。届时,他会让她忙得没有时间去想复仇的事,他有办法让她乖乖的服从,安分的待在帐内。
于是,他立刻封梨花公主瑶琴为可贺敦。
消息传到阿布达耳里,他震惊的抖落了手中的瓷杯,久久不能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要在这个关头,你才宣布封公主为可贺敦你是存心做给我看的吗好不容易我和公主培养了一点感情,你才要来搅局」他仰天嘶吼,情绪失控。
他要去问瑶琴,只要她没有意愿接受这册封的头衔,他就仍有希望。
阿布达在冷清的寒夜,心急如焚的策马狂奔,要瑶琴给他一个答案。
「公主,告诉我,你不会答应接受可汗的册封,对不对你应该知道我心里有你」一下马鞍,他就直冲入瑶琴帐内,期待她给他一个明确的表示。
但是在阿布达得到她的答案前,他没有疏忽掉瑶琴满面春风的模样,因他的一席话而转为惊讶。他一下子泄了气,大概明白了。
「原来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阿布达带着受伤的神色,语气充满绝望。
「对不起,阿布达,我一直当你是兄长、朋友,我从没有玩弄你的意思。」瑶琴因他突然的表白呆住了,原本的心情转而失落。
「你没有错,是我自作多情。」阿布达一刻也待不下去了,他匆匆的转身,疾走迈出帐外。
「阿布达」瑶琴万分歉疚地呼唤着。
她着实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从不知道他对她用情至深,她竟然伤害了他。回想这些日子,他带给她快乐,让她暂时忘却忧愁,谁知他已为她付出感情。
「公主,别难过了,我相信阿布达大人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月露安抚她。
「是吗」瑶琴摇,颓然坐在椅上。她太残忍了,利用阿布达的感情来抚平自己的创伤。「早知道我就该拒绝他的接近,今日也不会造成如此难堪的局面。」
「我看得出阿布达大人是个乐观开朗的人,相信他很快就会恢复的。公主不要过于忧心,再过几日你就是新嫁娘了,可不能过忧而伤身。」月露百般劝慰。
「我是不是错了当初实在不该接受他的帮助,让他」
「公主没有错,阿布达大人也没有错,真正错的是那个木头可汗。他整日只会绷着脸全主伤心,平时又冷冰冰的不理人,看到别人对你好,才知道要来抢人,这个人啊,实在真讨厌」月露为瑶琴忿忿不平。
「可汗一定有他的想法,不要这样批评他。」
「心软了舍不得了拜托,我的公主你到底看上他哪里论人品、相貌,阿布达也不输他呀甚至比他更有人情味,这样好的人你竟然舍弃,去选那个犹如木头的可汗」
「月露」瑶琴不禁生气了。
在她心目中,阿布达确实是个好青年,只是她心中早已有另一个人,再也无法容纳第二人,不管那人是多么的好。
「含虚情假意,专门骗人感情的浪荡女」那娃赫然出现在帐内,口不择言的对着瑶琴骂。
「那娃,我没有骗你哥哥的感情,你要相信我。」瑶琴难过地道。
「没有」那娃轻哼一声,「如果没有,我哥哥怎会这么伤心我从来就没有看过他这个样子,好像失去了你,他的世界就要毁灭了,你知道吗」
「他怎么了」瑶琴紧张地追问。
「他快死了啦」那娃激动地叫着。「不要看我们突厥人表面上豪放不羁,一旦对感情认真起来,我们连命都可以不要,你知道吗」
「对不起,那娃,我不知道事情会演变成这样,我只能说抱歉。」瑶琴歉疚地咬着下唇。万一阿布达因她而有什么意外,她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你不能一味地怪到公主身上啊当初也是你哥哥自己来缠她的。公主心地善良,不忍拒绝他的好意,谁知他怀有男女之情所以你不能把所有责任全推到公主身上。」月露理直气壮的为瑶琴辩驳。
「好,算是哥哥自作多情,但若帆主态度暧昧不明,哥哥怎会深陷其中而不能自拔」
「月露,别再说了,那娃说得对,是我自己疏忽,没把立场表明。全是我的错,我应该找他好好谈,请他原谅我,请他忘了我。」说完,她准备离开。
「你说得倒轻松,付出的感情收得回来吗受伤的心是永远的痛哪再怎么补救都是枉然,除非」那娃忽然顿住,眼神闪烁不定,犹豫要不要再往下说。
瑶琴已迈出的脚步,因她的话而停住了。「除非怎样」
「除非你拒绝当可贺敦,回到哥哥身边。」
「住口」
一声严厉的斥责自帐外响起,阿布达撩开布幕,显然那娃的话他都听到了。
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来宅却见阿布达像变了一个人似地,和先前那个陷在绝望边缘的人大不相同。
「舍妹出言无状,公主不要在意。我来是怕舍妹惹是生非。其实我对公主也不是那种男女之情,我会接近你,是因为你很像我以前的情人,事后发现你根本不是我心底的那个人,就把你当作妹妹般的呵护了。」阿布达神色自若。
「哥哥,你」那娃说不出口了。她知道兄长是在演戏,在压抑,她好想为他痛哭一场。
「那娃,你也不小了,以后不要乱嚼舌根,那只会让人觉得你不懂事。」
「你」那娃气得说不出话,转头负气离去。
「公主不要想太多,安心的和可汗完婚,我会来参加你们的盛宴,欢迎吗」
阿布达露出平和的笑容,凝视着瑶琴。
「我当然欢迎,阿布达。」瑶琴望着他,肩头轻微地着。
一向冷静自持的伊利罕,因阿布达的突然介入,才临时决定先给瑶琴一个头衔,然后再来解决后续可能产生的问题。
阿布达是他的得力助手和心腹,与其撕破脸警告他疏远瑶琴,不如先把瑶琴封为可贺敦,这样也算给自己吃下一颗定心丸。
阿布达准时前来参加喜筵,席上他没有多言,除了祝贺语之外,接下来是一杯又一杯的黄汤下肚。
瑶琴似乎也心事重重,没有露出成为可贺敦该有的迷人笑容,这是多少突厥女人想要的地位啊
伊利罕精明的看出异样,瑶琴的落寞,阿布达的怅惘,都逃不过他那双锐利的眼眸。
「怎么你不是巴望着可贺敦的身分,如今给了你,还不高兴吗」
他除去她的面纱,看到的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她竟没有一丝喜悦的笑容,让他不由得怒火顿生,但他压抑着让自己心平气和。
「谢谢可汗的恩典。」瑶琴勉强挤出一点笑容。
「你开心吗」他逼视着她。
「我当然开心。」她不自觉地低下头。
「看着我」伊利罕托起她的下颔,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你心里在想什么是不是后悔了」
「我没有后悔,我只是」她怎么说得出口,她在担心阿布达。「只是有点措手不及,因你的册封来得突然,让我感到惊讶。」
「真是这样吗」
「是的。」她垂着头。
伊利罕放下了手,没有再逼问她,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不想破坏气氛;要发火、要算帐,改天再说吧。
「你要知道,我的可贺敦不是这么好当的。」
瑶琴默默的瞅着他,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第一,调兵遣将需要经过我的允许。第二,除了公事,不许和王亲贵族攀谈。第三,必须每日帮我批阅文件。第四,要出远门必须事先知会我一声。第五,我出外征战时,你不许离开牙帐一步。如有违反以上任何一项规定,就必须接受处分。」他态度坚定,不容动摇。
闻言,瑶琴呆愣了半晌,他竟对她这么苛刻那么这个地位不就没有实权了当初苦心盼望的,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但没有权位,还失去了自由。
「我的话记住了吗」
「记住了。」
「好,太好了」他昂首大笑。「这才是我贤慧的可贺敦。」
瑶琴的心冷了半截,心情跌到谷底。原以为可以仰赖伊利罕达成复仇的心愿,而今得到可贺敦的地位,却没有实质的权力。
她只能当个贤慧的妻子吗他会帮她完成复仇的愿望吗等待是种折磨,心犹如悬在空中,令她不安。
「还适应这里的生活吗」她才到突厥不久,要习惯这里的生活,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会尽快适应这里的生活。」
「嗯。」他仔细端详她,发觉这样的绝色女子实是世上罕有。那凛若冰霜的气质,令人觉得不可侵犯;清澈无瑕的黑眸,更衬托出她的冰肌玉骨,令人痴迷。
她不但让人眷恋,更勾起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她,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一样有着出尘的气质,一样有着高贵的王室血统,一样有着柔美、骄傲和刚毅的特质。
但母亲的命运却多舛坎坷,她嫁来突厥并不快乐。当时父亲只是一名叶护,官位在可汗之下。
每当有人送来美女,那些高官贵族就可先享有,因此母亲并非是父亲的专宠,尽管她姿色撩人,仍无法满足风流成性的父亲;最重要的原因是,母亲不会献媚撒娇、和人争宠,又被其他侍妾陷害,最后含恨而死。
「可汗」瑶琴发现他的异样,不解地呼唤他。
「呃」他顿觉自己的失态,眼眶不知为何有些湿润,他立即回复严肃的神情,试图掩饰。
「你似乎有心事,可否告知为妻的」瑶琴清丽的容颜露出真诚的关怀。
伊利罕倏地把她纳入怀中,紧紧抱着,好像她是失而复得的珍贵宝物。
瑶琴觉得不可思议,这样威慑八方的领袖,竟也有脆弱的一面,只是她不知其中的缘故。在新婚之夜带着微醺酒意,他泄露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他这亲昵的举动,让她不觉开怀一笑,忘了他先前的严厉和不近人情的霸道。她不禁猜想他是不是有难解的心事。
「夫君若是信任为妻,有心事不妨说出来。」她又殷殷诱导。
「母亲、母亲」他突然嘶喊着。
「怎么了」她起身将他搂在怀里,此刻她只想安抚他激动的情绪。
「母亲是被人陷害的,她是被逼死的。」只是一刹那,他又恢复威严的神态,眼神深沉而幽渺。他走到案前坐了下来。
瑶琴走了过去,坐在他身旁。「夫君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她终于明白他为何会激动,只是不懂为何在此刻想起娘亲。
伊利罕抬眼看她,勉强露出笑容。「因为看到你,才让我想起我的母亲。」
「那我真是罪过,今日可是大喜之日,竟让你伤心。」她感到抱歉。
「不,即使没有你,有时我也会想起,只是你有很多特质和母亲相似,所以更能引起我的思绪。」
「原来是这样啊」
「我曾对你说过,母亲也是来突厥和亲的,只是她的命运多舛,如果不是她教我凡事要坚忍不拔,奋发图强,我也没有今日的地位。」
「你的母亲很伟大。嗯,如此说她也是我的母亲了。」
「亏你还记得。」他轻捏她的俏鼻笑着。「改天我带你去祭拜她的坟。」
「这是应该的。」她也回以微笑。
伊利罕这才想起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想浪费太多时间。他抱起她走到床爆之后把她平放在。
「帮我宽衣。」他已躺在她身侧。
「什么」瑶琴瞪大了水眸,不确定她是否听错。
「这是可贺敦该做的事,你不知道吗」
「哦。」这也是突厥的习俗吗
第一次帮男人宽衣解带,那感觉好不自在,尤其他的目光,总是不放过她的一举一动,让她变得笨手笨脚。
除掉最后一件薄衫,她羞得脸红心跳,低下头不敢直视他。就在她不知该如何是好时,伊利罕轻轻解去她一身累赘。
眼前的春光,已让他心神荡漾,的唇一路往下移,他的脸埋入她胸前攫取她的,两手放肆地攻城掠地。
她为这即将引燃的情火有了心理准备,不再像初次那么的陌生和害怕。
「呀」她不禁低呼,他正撩拨着她的。
「琴儿。」
她已是他名副其实的妻子了,今夜他要好好爱她、疼惜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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