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怒火高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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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不其然,他骇然的发现渐渐昏迷的顾一本能的弓身颤栗,一向红润的双颊雪一般惨白,偶尔几滴汗珠划过发梢她都不知道抬手去擦,穆缘了解小东西最讨厌汗湿粘稠的不自在,现在却

    好几个想法掠过脑海,他呆愣的矗立在哪儿。

    怎么办,现在是什么情况,他该怎么办或许,只是错觉,一一明明是在睡觉只是睡觉而已。

    常年浴血杀场的毒判官此时竟从未有过的不知所措,他身子板精壮的像头牛似的,纵使遭过再多的罪也是从不生病的,哪里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做什么

    凝固的时间仅仅是几秒,雅房里撕心裂肺的怒吼声骤响,撕裂了清晨古镇贯来的静谧。

    没人知道一个猩红着眸子的男人粗鲁的轰走了两个属下,却意外轻柔的把女孩禁锢在怀里,铁臂碰触到细腻冰冷的玉肌时不自然的颤动着。他的整个身体可以说都是僵直的斜卧在床板上,只有两只手一下又一下擦拭着女孩的汗珠,尽管知道怀里的人已经感觉不到难受了,他依然倔强的做着唯一能做的事。

    东风和南电被门主的掌风摔出去时,习惯的在空中寻找着力点。借力、翻转、落下,一系列动作天衣无缝,最后在落地的瞬间却还是硬生生向后冲了好几米。

    刺耳的滑行声无可避免响起,青石板上留下数行醒目的黑色印迹。

    停下来的二人实在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多年的训练有素让他们回神的瞬间飞身出门,拉缰跨马,飞驰而出。

    耳边余留门主的大吼,“去找北雨,快”

    这样的声音他们经常听到,但也可以说从未听过。

    因为多了一样东西:感情。

    所以门主的掌风不再是以前象征性的力道,不然他们不会接不住的。

    从笼水镇到北雨所在的墨乡本是几天的行程,却在二人心知顾一在门主心里地位的同时硬是缩短到了半天。

    而在这半天内,无数大夫被摔出客栈,房间里不断传出无能、没用的东西、该死之类的怒吼声。

    客栈的老板哆哆嗦嗦守在门口,眼见一个个大活人从自家门窗往外扔,心里不住的求菩萨拜奶奶。这客官出手是阔气,但太难伺候,若是那屋里的姑娘有个三长两短别说他的小破屋,就这镇也得毁了。

    就在此时,最后一个有点名气的大夫惨叫着以非正常方式离开客栈,门口传来马的嘶鸣声。

    老板刚想对外喊今天不做生意,三个人影唰的一下飘进了这间恐怖的屋子。其中有个陌生的声音好像对着自己说了句话。

    “准备热水、毛巾、帕子再来一桌酒席,要清淡的”

    北雨一进屋,霎时间没了来时的雷厉风行,显然被眼前的景象唬住了。

    那还是他们的门主吗,满脸的无助与戾气。虽然他被外界传得极其不堪,这些兄弟门都还是知道他不轻易动杀机,但此时北雨完全相信这个浑身几乎沁着血的男人会摧毁一切。况且,起因还是一个女人

    “还不快过来。”可能是对于北雨的来到感到了安心,穆缘不再狂躁不安,语气变得平静下来。如果不是察觉到三人正在靠近的气息,他怎么也要再留那个庸医几个时辰,不会治也得治

    顾一的气色愈发不好了,原本的苍白都转变为半透明了。尽管穆缘迫切的想抓住小东西的手,但他也明白北雨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治病时不许有人打扰,连他这个门主也不行。穆缘对这个有个性的属下本是很赞赏,现在却无比痛恨他的原则。

    站在北雨身后,狠狠的闭上了尤带猩红的鹰眸,疯狂的再睁眼的时候是一个软糯红润的小东西。极力压抑的疯狂就快冲出躯壳焚毁一切触手可及的东西

    宝贝没我的允许,不许生病不许难受不许再让我心痛

    许久,当穆缘再也忍受不了北雨在小东西身上动针时,北雨像是提前预知了他的怒气一般缓缓的起身,擦掉额前细小的汗珠尽是疲惫,开口说道“差不多了,剩下我开张方子就让她休息吧。”

    穆缘缓过来几分,但依旧脸色不善,低沉着嗓音,“她什么时候醒”

    “不知道”

    “你找死”

    穆缘眨眼般的鹰速移动,猛地一把拽住北雨的衣领,徒手就把眼前高壮的男人高高举起,狠狠按在墙上。狰狞的双目,暴跳的青筋诉说着即将到来的暴风雨。

    从北雨进来到现在,他一直在忍,以为这是对小东西最好的帮助,然后马上又能再看到她软糯娇侬的喊着自己缘

    但事实上竟然有人给他的答复是不知道,那不是找死吗

    北雨心里哀叹了一下,开始听到南电咋咋呼呼的说什么门主会发疯之类的字眼,他还真不太想来,那不是明摆着骗人吗为一个女人会吗值吗

    那真追溯起来,自打他进这个门,但是绝无仅有的低气压就让他不得不相信躺在的人会成为他们将来真正的门主夫人。

    他整理着刚才诊断后得出的结论,慢条斯理的说道。

    “她是水土不服,当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水土不服。她体内有两种力道相生相克,似冷似热,甚手异。加之身子骨弱,病体压抑了一段时间后在某个点爆发了。”

    脖颈处倾入的力量不断变小,北雨沿着墙缓缓下滑,终于双腿着地。

    他看见门主眉头紧锁,低着头不语,似是思考着什么。

    而他的一句话成功地把门主的视线转了回来。

    “门主可知这位姑娘家乡为何处,属下也好研究两地差异,对症下药。”

    穆缘猛地抬头,射出一道凌厉的目光,脸色阴晴不定,带着未消散的戾气。他是在气自己,对于小东西的过去他一丁点儿都不了解,面对属下的提问,胸口像堆砌起众多碎石瓦砾,不仅闷而且还生疼。

    他甚至可以相信,一一对自己的了解是超过自己对于她的,这种认知让人很挫败。

    屋内其余清醒着的三位没接到任何离开命令,只好在旁边侯着。都不由感叹门主越来越难伺候,却也越来越有人味了。

    过去几十年间,没有见过门主待见兄弟之外的人。说他残忍,实际上他也挺通融的,虽是性子乖张怪异,享受世人匍匐的姿态,在他们眼里这和了生门里的挂名后宫是一样的,都是门主的一个游戏。

    既然是游戏就没有必要认真,不会真心对待,也不必痛下杀手、

    说他仁慈,那连这些做兄弟的也不敢苟同。门主总是邪佞的,以整人为主的恶趣味及其丰富,可以让人半死不活。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的人儿微微动了动,穆缘瞬间掠至床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身下的女孩知道她逐渐转醒。

    过了一小会儿,引发浓烈硝烟味的小东西终于愿意睁开眼了。

    视线里是一个模糊的穆缘的影子,跟她一直梦到的他是一样的感觉,好安心。随即笑颜嫣嫣,“缘,我今天睡了好久是吗”

    眸子骤然闭上,心猛地被楸下一块,为这一句话他好像等了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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