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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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大概是不满,说了几句才出去,她听到了门关上的声音。

    「什麽事」看到显示,他便知道是谁了。

    「是真的吗」她问得没头没尾。

    那头好静、好静,静得让她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砰砰作响,是紧张是害怕还是恐惧

    「嗯。」清清淡淡的回答,梁青青却听得明白。

    「还有以後吗」

    她没有问原因,一个男人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有太多的原因,她不想去探究,她只想知道他的心,他的心,是否将她装下

    还是一阵沉默,「没有。」很轻,好似天外之音飘来一般。

    没有,他的心没有装过她,连一个小小的角落也没有,就好似她从来没有存在过,没有在他的面前存在过一般。

    「拜拜。」她挂掉电话,她以为自己会哭,不哭也会破口大骂,结果什麽都没有

    拜拜,意指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是告别。

    宋翔,你懂吗我在向你告别

    曾经,她很单纯,她只想好好两个人一起谈恋爱,然後成熟之时再结婚,过着普通人的生活;现在,她舍弃了,她不再奢望了,这通电话就如她的爱情,只是短短的几句对白,开始得糊里糊涂,结束得莫名其妙。

    以後,她会很开心,她不会在如傻子一样,等待一个不可能的人,女人的第六感是准确的,他们真的是两个世界的人,爱情游戏在她这里很不流行。

    她真的很开心,她终于结束了漫长的等待,短短两个星期,却日日如年,令人煎熬不已

    她真的很开心,她终于回到了过去。

    她真的很开心可为什麽脸上湿湿的

    她抬头,晴空万里,天气很好,天气预报还是很准确的。

    可为什麽结束了,她的心却这麽疼

    恍惚间,她看到一只白色的小东西从她眼前飘过,就如她上次看到一样

    一个好脆弱的东西,她伸手去抓,却抓不到,突然又想到那折翼的蝴蝶,她的心,痛得难以言喻,为了那猝死的蝴蝶,还是她自己呢

    眼泪再多,也会乾涸,乾涸的心又何时能再一次一如既往呢

    抱着小白,她继续往宠物店走去,被泪水沾湿的泥土,留下了她的离去的脚印,一个接着一个,是一个整体,仔细地分开一看,原来也可以是一个整体

    「汪汪」小白张着骨碌碌的圆眼。

    「乖,姊姊给你买好吃的。」她笑得温柔,刚才的悲伤似乎只是镜花水月。

    「汪」小白趴了下去,乖巧地不似平时顽皮的牠。

    她的手很冰,小白毛茸茸下的温暖,暂时温了她的手,她一脸的平静,走进了平时常常关顾的宠物店,扬起一抹微笑,「赫连医生,打扰了。」

    蹲着给动物喂食的男人,优雅地起身,转过身来,「预约时间到了。」

    那是一张俊美的脸庞,面对动物时很温柔,在面对人时却少了生气。

    「翔,我们还要不要出门」听到房内没了交谈声,新生代女模吴芬芬走了进来。

    「你先回去吧」他交代道,一双眼直盯着手机。

    吴芬芬妖娆地一笑,走到他身边,媚态横生说:「不要,我陪你啦。」她顿了一下,艳红丹寇往他的裤裆一采,「可以做很多事情哦」她的暗示,很明显,也很诱惑人

    他是个正常男人,身下慾望立刻勃起,他的眼神离开手机,转而看着她。

    「好不好吗」这个男人身分高贵,有钱有势,她如果能攀上他,她一生无忧了。

    深邃的眼睛看了看身旁的女人,很美,起码比起某人是美得太多了,可某人的脸却如永久记忆一般,一直停留在他的脑海。

    他一把推开吴芬芬,「出去」声音冷酷无情。

    「好吧,那你下次call我。」她娇媚地说道,不敢反抗。别的男人恨不得跟她风花雪月,一夜缠绵,可这个男人,就只是要她陪着吃吃饭之类的,越轨的行为都没有,最多便是礼貌地亲亲她的脸颊,让她差点以为自己魅力全失了。

    几天的相处下来,她深知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沉默不语,高深莫测,让人猜不透,不是她能掌握的。

    她起身,看着男人专注地看着手机,心想,大概是刚刚的女人影响他,她大概要好好斟酌一下,这个男人是否是她可以掌握利用的人才行。

    收起思绪,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留下粉色的唇膏,才缓慢地步出金碧酒店,他不喜欢让别人吻他,她也不敢造次,听说之前那个女的就是太大胆,才会被三振出局的。

    门又关上了,他手掌上的手机蓦然一动,他快速地打开,他以为,是她

    「是我。」赫连冀。

    「嗯。」

    「你跟她结束了」

    「哪个她」他心知肚明。

    「粱青青。」

    「看来你很关注我的消息。」他笑了,他几个好友似乎对于他的风流艳史很感兴趣。

    「结束了」他坚持地问道。

    「嗯。」几分钟前的事情。

    「哦。」

    「你打电话,就是问我这个」他起身走到吧台,自己从玻璃柜里拿出威士忌,打开,满上一杯。

    「嗯。」

    他啜了一口,自嘲道:「我跟她早就该结束了。」两个星期前就该结束了。

    「没事了,我挂了」赫连冀可不想听他诉苦,虽然某人会打死不承认,可说话的语气呀,苦涩得要命。

    「嗯」他突然耳尖地听到一个声音。

    「赫连医生,好了吗」梁青青问道。

    「好了,我让护士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没什麽问题。」赫连冀说着,只有当兽医的时候,他的话才会勉强多了一些。

    「那就好。」她开心地笑道,「不好意思哦,麻烦你了,我不打扰你打电话了。」

    「没事,已经挂掉了」赫连冀合上手机。

    「喂喂」该死宋翔不敢相信自己的好友竟然真的挂掉了,他还没问清楚呢,为什麽梁青青在他那里真是该死的

    「这顿我请客,谢谢你这麽照顾小白。」梁青青客气道,他们现在在一间普普通通的咖啡厅里。

    「嗯」他点点头,表示接受。

    常常带小白去赫连冀的宠物店,所以跟赫连冀有一定程度上的熟悉,赫连冀对于工作可以说是很负责,很认真。

    「那小白这几天就放你们那里照看几天了。」她笑道。

    「嗯。」他喝着咖啡。

    其实赫连冀话不多,是很少接受别人邀请的男人,他这次的接受倒是吓了她一跳,赫连冀长得帅,工作也体面,多的是女性邀约,她也不例外,邀约了好几次。

    不过她的目的只是答谢罢了。

    「你今天心情不好」他开口道。他不仅仅能治治小动物,基本上动物和人是一样:心nc不好,一看便能瞧出来。

    「啊」手中的调羹差点就掉下去了,「没没有呀」她低下头。

    「嗯。」他不多问。

    「呵呵,其实我只是想回老家一趟,所以才将狗狗托给你。」她解释道。

    他迳自吃着下午茶,不说话,她不想一个人唱独角剧,也乖乖地吃着甜点,他们说熟不是很熟,她突然邀约,也只是兴起,也没什麽话跟他说。

    也许,只是失恋的她,不想一个人回到原来的小房间里,小白不在,只有她,感觉太孤单了。

    「我缺一个助手。」他开口道。

    「你缺助手你要我帮忙找人吗」她惊讶地开口。

    「不是。」他摇摇头。

    等了等,梁青青等不到下文,于是只能自己开口:「你的意思」

    「你」

    傻了一下,梁青青才领悟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要我当你的助理」

    点点头,他连话都不想说了。

    「这个」她想拒绝。

    他看了看,低头继续喝咖啡,「朝九晚五。」

    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

    「不是」她想解释,可是看着赫连冀一脸的严肃,她却拒绝不了。

    她确实需要一份工作,她想,也许充实的生活能让她快点忘记最近的不快。

    「好,那谢谢你了,boss。」她绽放了这几天来的第一个微笑。

    望着她的黑眼圈,他善良地没有多问,梁青青放了心,安下心来享受着难得的下午茶。

    三个月後。

    宋翔一把将手中的资料重重地扔在了桌上,脸色深沉,对着桌前的男人说道:「我让你调查了这麽久,你就一点消息都没有」

    「嗯,宋先生,我们才调查了三天呀。」来人喊冤,最起码也要给人两个星期吧,三天能做啥呀

    「我给你们的钱可不是一天的工资。」

    「是,是再给我三天,我肯定给你消息。」

    「哼,不用」

    「宋先生」他试着挽回。

    「何月,送人。」他对着对讲机吩咐道。

    「你好,这边请。」何月快速地走进来,来人只能摸摸鼻子,乖乖地离开。

    等人都走了,他才烦躁地坐在位置上,「该死该死」

    他本可以问问赫连冀,毕竟那一次他清清楚楚地听见梁青青的声音。可是他该死不想去问赫连冀,他不禁扪心自问,他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不停地找不同的女人,却柳下惠地没有发生任何事情,连吻一下都不乐意接着,她提出分手,很好不是他想要的吗

    他不就是不想步入婚姻殿堂,所以他才使出这种方式,伤害她一想到她的伤心,他的心,竟莫名地一疼。

    她终于被伤害了,也提出分手了,不是吗该死那他现在去找她做什麽

    都是该死的赫连冀,没事让他知道她在他那里,搞得他食不下咽,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

    他真想知道,她在他那里做什麽他大可去问赫连冀,可是他放不下自己的面子。

    直到一个月前,他实在受不了这种折磨了。

    悄悄地来到她的公寓,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准备打道回府时,一个女人突然出现,他以为是她,马上上前,那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这麽理直气壮,就像一个久等妻子回家,却等来了迟迟归来的妻子的丈夫一样的愤怒。

    他有两个多月没见过她了,但是他不至于被眼前那张妆画得像鬼的女人给糊弄过去。

    不是她他道歉後便退开了,但是没过多久,那属于她的公寓却亮了起来

    她不在了那一刻,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已经不在她原来的位置上了,她搬家了这个消息在隔天他询问过管理员後得到了确认。

    她,不再是他所熟悉的她,她的一切,变得陌生

    那,她在哪里

    他傻了一天,才缓过神,他大概做了所有男人都不该去做的事情。

    如果要分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跟她说,可以和平地分手,但他当时只是不想结婚,不是想跟她分手。

    他用了一种最最最差的方式结束了他们之间,连朋友的可能性大概都没了,如果他坦白一些,兴许他们之间不会这麽这样,可是,他是真的爱上她了

    他摇摇头,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他自己都不确定,又凭什麽要求她等他呢等到他愿意进入礼堂为止。那她的青春呢

    他当时是怀抱着这样的想法,所以他做出了人种共愤的事情。

    混蛋他一拳打在红木大桌上,手上传来阵阵疼痛,让他稍微清醒了一些,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让他看着心烦,他无心工作,伸手抓起西装外套,既然他自己都弄不懂,也许他亲自去一趟,也许不会这麽迷惘,不过,在去之前,他得先找一个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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