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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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43:救夫

    李瀚天听得背后破空声,惊了一跳,此时躲避已经来不及,只好微微一矮身,避过重要部位,只觉左肩一痛。他不想用内力硬抗,也不想躲的太快,万一要是被擦伤了手臂,而暗器上带毒就不好了。

    被射中以后,他人被箭矢上附带的力道冲的向前闪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子。

    “叮咚”一声清脆的响,是金属掉在地面上发出的声响。

    李瀚天回过头一看,只见那个没有被他点住穴位的宫男手里拿着一把小型的弩弓,正张大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鹰眼危险的一眯,寒光射出,他实在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让人不注意的小角色,也是个心怀叵测的人物。再一转念也不奇怪,这皇宫里,向来是天下间最黑暗杂乱的地方,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有经历过,一时大意差点着了别人的道儿。他看了一眼掉落在地面上泛着幽蓝毫光的箭矢,明显是有剧毒,要不是景文雅送了他一件宝物马甲贴身穿着,他今天说不定真就将命交待在这里了。

    那宫男看到一箭没中,回过神来再次摸出一支箭矢搭在了弩弓上。

    李瀚天迅速解了丽太妃的穴位,找了殿内靠近他的一根柱子躲避。刚开始点丽太妃穴位,是怕他万一生事,不过他明显是太后的人,如今发生了如此的变化,他心底还是比较信任他的。

    他手里紧握着两根很细的大半臂膀长的金钗,防备的注意着周围的响动。这万一要是有外援,再给他一箭可不好。

    丽太妃暗恼,狠瞪了一眼李瀚天,拿起手里的软剑一剑挥去,挡住了射向李瀚天的那一箭。这平安王妃倒是会指使人,拿他当箭把。

    他也知道轻重缓急,看样子他肚子里的孩子是王爷的,不知道太后是哪里弄错了,竟是生出了误会来,那他自然有责任要保护这个孩子平安。

    “簌”“簌”“簌”

    几支箭矢过后,丽太妃一边抵挡那箭矢,一边想要近前去捉了那宫男来。

    真是气死他了,他身边的人个个衷心,怎么会冒出一个叛徒来而且武功也不低啊

    弩弓是远程射击,丽太妃想要近那宫男的身,那宫男自然不能让他近身,也在向后躲避着,还抽空向着李瀚天发了一箭。

    正在两人打斗的声响四起时,从窗外又射进来一支泛着幽蓝毫光的箭,向着丽太妃射去,已经占了上风的丽太妃要应付两处,这一停滞顿时被动起来。

    那支箭躲进来后,接着就从窗户里跳进来一个一身黑衣的女人,拿着剑就向李瀚天刺去。

    这福厚宫里本就没有多少人,在不知道其它地方有没有敌人的情况下,李瀚天也不好乱跑,万一一出窗口被人射成刺猬就不妙了,所以在殿里是最安全的,现在来了人他也只能对敌。

    刚歇息了一小会儿,那药效正在慢慢的消逝,他的内力已经恢复到了八成。过了几招他就心惊,他的功夫他自然知道的,不说天下前二十,全国前十轻易的可以排进去。就算如今只有八成多的内力,也可以排到全国前十五,对付起这个黑衣人来却很吃力。

    那个黑衣人的招式狠辣不留余地,招招致命,一小会儿李瀚天就处于下风,被一剑刺到了胸前,不过幸好他穿有宝衣,身体只是被剑上的力道震的发疼,并没有流血。

    那边丽太妃已经近了那个宫男的身子,与他对打起来,渐渐处在了上风。

    李瀚天这边可就不妙了。

    那黑衣人眼见杀不了李瀚天,怕事情拖久了不好,从怀里掏了一颗药丸出来一把扔进嘴里吞下,瞬时内力霸道起来,眼睛里泛着嗜血的光,一鼓作气的刺向李瀚天的脖子,想要三招之内杀了他。

    第一招李瀚天挡的勉强,却还是接下来了,他看那人来势凶狠,也猜到她下一招更狠,只得拼尽全力挡了第二招,眼看第三招已到,李瀚天顿时急的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硬拼吧,也有七成赢的把握,可是那样的话势必会伤到孩子,不拼吧,赢不了还是会伤到孩子。

    这人是来杀他的,所以,只能拼了

    “一个大女人欺负一个男人,算什么英雄好汉啊”正在此时,一道娇媚的女声从窗口传了进来,冷冰玉一身艳丽的红衣从窗口飘了进来,解了腰间的玉箫就去帮李瀚天。

    听到这个声音,李瀚天松了一口气,迅速的退出了战圈,让她去应付。

    虽然不清楚冷冰玉的功夫,从那一天在桃花林外她闪身逃跑的速度来看,应该不比他差。

    他远远的离开几人,觉得肚子有点疼,这次不是像上次那样是因紧张而产生的疼痛,而是实实在在的疼痛。他心里惊了一跳,伸手隔着衣服抚了抚,心底安慰着:乖仔儿,别害怕,不会有事的,爹爹会保护你

    两个月大的孩子根本就没有成形,这安抚却极起作用,如此一说,那疼痛的感觉就消失了,好似孩子安份了下来,李瀚天微微了安了心。

    丽太妃渐渐扳回了劣势,冷冰玉一来,他们已经占了上风,眼看就要捉到两人,却被他们挥剑自刎了。

    偏殿里立刻弥漫出了沉重的血腥味,李瀚天一闻到那股味道,心里就不舒服,想吐,感觉却不浓烈,吐不出来。

    太后一路急行赶往福厚宫,路上遇到回来的步言,顿时惊了一跳,心都提到了嗓眼,脸色发白。步言都回来了,是不是孩子已经没了

    “步言”颤颤的叫出了一个名字,说出这句话,太后就像是累的没了力气。

    见步言挡路,软轿停了下来,几个抬轿太监大口的喘气,身体细微起伏,放在肩上的轿杆使轿子微微的上下颠簸,太后浑然不觉。

    步言看着太后,暗中轻轻的摇了摇头,行礼道:“回太后的话,丽太妃身体有疾,来不了了,奴才的事儿没办成,请太后责罚。”宫里人多眼杂,自是不能明说。

    太后一听此话,眼里露出惊喜的神色来,随即快速的掩去高兴的情绪,平静的说道:“平身吧,来不了也好,哀家去看看他。”

    “嘉。”步言应了一声,能从太后平静的神色里察觉出他的喜悦,倒是意外他的反应。难道,平安王妃说的是真的那个孩子真的是王爷的

    轿子又向着福厚宫里行去,一会儿就到了,留着四个抬轿太监在宫外,其它太后身边随侍的太监宫男还都没有来,步言扶着太后的手,快速的向殿内赶,低声道:“王妃说他没有做错事。”

    “我知道,那孩子是小舒儿的。”太后轻声回答,握着步言的手臂微微用力,还是心有余悸。差一点、差一点,差一点她的孙女就没了

    两人行到殿门口,步言推宽大的殿门,还没看清里边的情景,就先已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弄得两人都是一惊。

    目光快速度的扫过殿内,只见李瀚天靠着柱子,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拿了两根金黄色的长杆子。

    “瀚天,你怎么样”太后快速来到李瀚天身边,心里惊颤,上下打量着他,满目的关切,最后将目光盯在了他的肚子上。

    李瀚天看着太后那关心焦急的神色,摇了摇头。他心底有些苦涩,他到底看中的,是他们皇室的血脉,而非他这个人。随即又很安心,太后肯看重这个孩子也是好的,总比他嫌弃他的身份连带着孩子也被他嫌弃不知好了多少倍。他看了眼一旁的冷冰玉,想着他到底是外人,把要说的话给隐了下去。

    “父亲如此关心妹夫真是让冰玉感动,只是不知这殿里的打胎药是怎么回事”冷冰玉从殿里捡起李瀚天打碎的那个碗上的一部分瓷片,凤眼里透出求解的目光,声音很是疑惑。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太后听后暗恼冷冰玉。本来他因没有查清楚事情差点害了李瀚天的孩子心里就有些自责,如今在女婿面前被揭了出来,他自然难堪。

    李瀚天脸色微微一变,一想到今天这事要是一个不妥就会失了孩子,就不想在这皇宫里再待下去。

    “父后,我不会做对不起王爷的事情,等她出来了您再问。”李瀚天淡淡的道,有点累,然后向太后请辞。

    太后意会李瀚天的意思,一听他还是叫他父后而不是叫他太后,心下微安,他还是愿意与他亲近的,这个孩子真是个宽宏的,心底里对李瀚天的好感又升了一些。本来还想让太医来给他把脉,又想问他一些事情,见他面露疲色,也不想打扰了他的休息,就允了他回平安王府。

    出了偏殿,太后让丽太妃着人去找来司金司银,让他们陪着李瀚天回王府,好好侍候,又派了千人的护卫护送。

    李瀚天见两人脸色苍白,满眼的惊怕,在宫里也不好多问,直到坐在马车上,才将疑惑的眼神望向他们:“你们没事吧”什么事被吓成了这样这要是平时,看见他神色不好,早就关心的问了,哪里会这样安静。

    “没事,少爷,你没事吧”司金回答,声音里还是透出一丝慌怕。

    “我们”司银开口,被司金暗中递了个眼色,突然意会,把话压了下去。少爷一向稳重冷静,如今竟是脸色不好,想来是发生了什么比起他们经历的事情还要惊心的事,还是不要说出来惹他惊怕的好。

    “说吧。”李瀚天经历的场面多了,也不不至于被那点血腥场面吓住,此时已经镇定下来,只是一手还是轻抚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那两人箭术精湛,手里拿的都是上等的弩弓,十有可能是南方的琥国人。

    “我们两被带到了福厚殿宫男居住的厢房里,也不知道被什么迷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四个看守我们的宫男太监全死了,被一箭穿心。要不是我们昏迷着,逃过了这一劫,现在怕也见不到少爷了。”司银说着手微抖,吓得眼泪汪汪的,一个没忍住,就掉下了泪来。

    “昏迷前我还咒那四人不得好死,没想到却也是她们救了我们两的命。”司金补充。虽然存着戒心,先前他并不知道那四人是看守他们的,直到倒下的那刻才明白。

    “好了,已经过去了。”李瀚天点头表示明白,出声安慰。金银珠玉四人是在他身边侍候的,也会帮他打理一些事情,不像奇珍异宝四人学过功夫见过血,遇到这种事惊慌也属正常。那四人,应该是后边来刺杀他的那一拔人杀的。看守的人被杀,被看守的倒是活了过来,世事颠倒,霉幸相依,果真如此。

    一路无波的回到了平安王府,李瀚天直接去找曾子瑛把脉,到了东园门口,刚进去不久的时候,遇到了等在哪里的冷冰玉。

    “哎呀,真是巧啊,妹夫,你来找平安王么”冷冰玉笑着问李瀚天,长眉下的凤目里流出善意的暖色,张唇动口间,任何随意的一个动作都透出了妖娆,让人见上她一眼,都能被勾起心底的火苗。

    李瀚天与冷冰玉相见的时间并不多,不喜欢她这样的女人,今天她救了他,心底对她的观感好了一大截,看见她也不像以前那样不舒服,平和友好了很多。

    “今日里多谢嫂嫂。”李瀚天真诚的对着冷冰玉行了一礼。

    “那自然要是谢的,我可要让文舒请我去醉仙楼里吃上一个月,也不枉我专门跑了这么一趟。我现在倒是要来看看,文舒忙着泡什么药浴,有多重要,连自己的丈夫女儿的死活都不管,她真以为用上个几天时间,功夫就能赶上你我了”冷冰玉倒是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先点了璟城里最大最好最贵的酒楼一个月。

    李瀚天的手微微一僵,忽而缄默下去。

    虽然这个妻主事事都对他好,到底还是个孩子心性,真要着急学武,也不在这几天。

    就今天发生的这两件事来说,第一件事只要她在他身边,那么就会说明白,也就不会发生。

    第二件事,有她在其实她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幸好她不在,不然怕是危险了。

    现在他回了这平安王府,连个安慰他的人也没有,她怕是还在泡药浴不出来。想来曾太医已经说过了她父亲回来了的事情,她连个话也不传出来。

    他不反对她学武,只是担心会出了什么事儿。等她出来以后,他一定要看看这东院里住的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虽然这个妻主没有女儿家的气概,他却能感受到她在慢慢的发生着变化,逐渐的认识到了她身为妻主的责任,总有一天会撤了小男儿家的那种脾性,不会一遇到委屈就掉眼泪。她做事有时也很单纯,他喜欢的就是她的单纯,真要是个深沉的,也不会对他这样好了。

    妻子与丈夫之间要相互包容,他李瀚天也是一堆的缺点,相貌这些都不说了,还是个醋罐子、小心眼、不贤良也不大度,连平常官宦人家的正夫都比不了。

    他也不能对她一个刚清醒,对这个世界还没有多少了解的人太过苛刻。

    想通了这些,李瀚天心里也舒服了些,正要举步向里走,发现冷冰玉已经向外走了,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浑身冷凝的气息竟是将那一身妖娆的气质给掩了下去,一句不吭的从他的旁边经过。

    高兴时就理你,不高兴时就我行我素。

    李瀚天诧异的望着她的背影,也没有多问,而是去找曾子瑛了。

    “动了一点胎气,只是不要紧,以后不要再与人打斗就没事了。”曾子瑛把完脉,淡淡的说。

    李瀚天一听说动了胎气,心惊的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再听说没事,才松了口气。他还是不放心的问:“真不要紧要不,您开点药。”紧捏着拳头盯着曾子瑛,连她额头上的皱纹有多少条都能看清楚。

    “那倒不用,情况很轻,是药三分毒,少吃为好。”曾子瑛笑着解说,玩味的看着李瀚天。

    李瀚天被她带着别样味的眼光看的不好意思,脸微微一红,不用想也清楚自己表现的很毛躁,就向曾子瑛告辞。

    他出了曾子瑛的医堂里,望着文舒所待的那间屋子,心情微微有些沉闷。

    她出来以后,怕会听到他是工术门的人,也不知道会怎么看他

    想到这里,心里一紧,完美的唇型抿成了一条直线。

    回到园子里,看到司珠司玉神色间有着躲闪,晓一晓二他们目光有些怪异,李瀚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杯问:“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司珠推了推司玉,司玉回推了他一把,司珠只好上前来回答:“那个,王妃,王府里多了两个人。”

    多了两个人

    多了两个人也用得着向他说

    他心思一动,脸色沉了下去:“从哪里多出来两个人”一般的人自是不会向他说,能说到他这里来,再结合几人的神色,一定是与他有关,那么就是说多出来可能是文舒的男人了

    “皇上派人送过来的。”司珠口里有着怨气。这才成亲不到一个月,王爷就要纳侍收郞,这也太让人生气了。

    皇上

    李瀚天凝眉。

    皇上他多少有些了解,正在合作的关头,她不可能送两个男人过来给他添堵,那么她又送过来,就是与太后有关了

    她是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听太后的话就算是个孝女,也应该把国事与家事的重要性分得清楚。

    管家闻听李瀚天回来,过来请示他问题,得到通报进了理事的大厅后也不避讳,非常直接的躬身禀报:“王妃,皇上派人送了两个男子过来,请问安排在哪里”

    “不是都住在北园么就安排在那里吧。”李瀚天淡淡的道,面色毫不在意,心里却是不知被什么堵着,难受的紧。

    除过此事外,这两天的日子很是平静,没有发生什么。

    李瀚天也不出去,待在王府里养身子,有什么事情让人传达。盐矿的事情已经商议清楚,参考文舒以前提出的意见,把经营权给商贾,拥有权为国家,收益四六分。

    文舒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从第三日泡药浴身体开始刺疼到现在,已经过了两天,是第五天了。她现在已经是浑身刺痛,比起第三天的痛疼来,现在也不知是重了六七倍还是倍,前两日里那哪里叫什么刺痛,简直是挠痒痒此时从皮肉到筋骨,她就没有一处舒服的。

    “运气呼吸”师父的话猛然传来,文舒一个机灵,努力专心运起了功来。

    疼痛也就罢了,还要按照师父说的运功。

    不过这几日也不是白白的泡着这药浴,师父会让她背很多的东西,像是什么功法,还教着她一些呼吸的方法,也不知道是什么,应该就是一些吐纳的方法。她一直在做,从第二日就已经开始了。不过这方法明显很管用,这几天下来,没有吃饭,虽然被饿的两眼冒花,却是没有被饿死,显然是这吐纳方法和泡这药浴的关系。

    等运气呼吸完了,文舒觉得精神好了一些。

    这样还能忍着,等到了第六日的时候,连筋骨都是个疼的,比腿抽筋时的那种感觉还要难受

    她咬牙忍着,有两次都忍不住,想放弃了。再一想到前世里惨死的妈妈和姐姐,还有她最爱的小哥哥,最后想起李瀚天那双大手握着她的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想起他一脸温和的笑意,她就咬牙挺住了。

    这一世里,她有尊贵崇高的身份,也要有本事保护自已的家人,她决不能再让她身边的亲人因她而受伤,再遇到人生里的意外,前一世的结局就会成为今生的写照,她一定要学到过人的一技之长来保护她所在意的人

    再大的疼痛,景文舒,你都必需忍住了

    因为有着信念支撑,就这样,挺过了第六日,挺过了第七日,到第八日的时候,她已经疼的快要昏厥过去了,放弃的念头已经充满了脑海。

    那种疼痛,就像是将骨头一寸寸的捏碎,拿矬子一点一点的再矬磨成粉末。照这样下去,明日的疼痛就会是今日的三倍左右,后日的将会是今日的九倍。如果今天她都受不了,明天和后天就更不用说了,到时候还是会失败。矬,cuo。矬子:磨东西的一种工具,表面基本类似于指甲刀里磨指甲的那面,应该很多亲都见过的。

    文舒心底是这样认为的,想来也的确如此,人要知难而退。

    可是再一想到李瀚天,再一想到景文雅、还有她未曾谋面的太后和景文敏,她就告诉自己不可以半途而废。

    坚持、坚持,再坚持

    文舒这三日已经把师父教的功法背烂,在昏昏乎乎间下意识的让功法自行动转。

    师父站在浴桶前,从第六日的惊讶到第七日的意外,从第八日的吃惊到第九日的震动,他已经被文舒的毅力所打动

    在他想来,这个挂名弟子虽然重情重义,却是个一遇到大事会哭的女人,性子如此不坚定,能坚持到第五日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哪里想到她不但能坚持到第六日、第七日、第八日,竟然连第九日也能坚到。就算他的那些亲传弟子,能坚持到第九日初的也就只有一个,他们竟然抵不过这样一个看起来个性温软的女子

    向来能成大事者,就需有大毅力,他竟是看走了眼

    他说是十日,并不以为文舒能做到。其实历来没有几人能坚持过第十日,就算是他,当年也是在爹爹的帮助之下才坚持过了十日。

    “不可以昏去,不然就当你放弃”第十日初的时候,师父见文舒像是坚持不下去,这样说。

    文舒早已经感觉不到了饿和累,全部的感观都只是一个疼,连话都说不出来,一听这话,有些昏沉,还是咬牙坚持。

    到最后,她的心底就只有一句话:不可以放弃,不可以让前一世的惨剧在今生发生,眼睁睁的看着亲人在自已的面前死去而无能为力

    疼到了极限,反到是麻木了,脑子里剩下的全部是坚持这两个字。

    等到了中午的时候,文舒反倒是觉得好了很多,脑子里清醒了些,不知是她的错觉,还是真是不那么疼了。

    再等到下午的时候,浑身的疼痛倒是骤减,文舒终于松了口气,她这算是坚持过来了。

    “认真看着。出来了后做八十遍。”

    师父站在文舒的面前,演示着一套拳法剑法看起来像是拳法,文舒也看不懂,不过是认真的的把那些记在了心里。

    等师父做完,文舒被他从水桶里捞里出来的时候,傻眼了

    她这次可是被完完全全的抓住了身子,被看光光了

    她却不知道,这还不是严重的

    师父将她提起来放在床上,从她的腿趾一直摸到了她的头顶前后摸了个遍

    当然,不是真摸,而是好像做的一种推拿按摩的手法,文舒咬着唇,脸一直是个红的。

    “放松”师父边推着文舒身上的经络边说。她十六岁的年龄虽然很小,可是已经过了练功的最佳时期。一言完毕,见文舒身体还是有点紧绷,忍不住又说,“我一个男人都不嫌臊,你害臊个什么”

    文舒被问的哑然,内牛满面,简直就想飞奔而去你不嫌臊,我嫌臊啊

    不过她看师父神色认真,半点邪念都没有,身体放松了,只在心里自已郁闷了

    原来那一天师父不避讳,是因为有更刺激的啊

    “我年龄比你太爷爷都大,你在我眼里就一小毛孩”师父看文舒脸红的能煮熟,又加了一句,实在想不到她一个大女人,竟是如此害羞难道,真像是府里的那些人说的,刚清醒

    文舒听后吃了一惊

    比她太爷爷都大

    那得,有多大

    她十六岁,爹爹就算个三十五岁,爷爷也就算五十四岁,那太爷爷不就是至少七十三岁

    这不是按十八岁成亲第二年就生孩子来算,要是按二十五岁来算,那不是得九十一岁

    明明看起来,是如此年轻的啊

    才二十多岁的样子

    文舒的心底实在是吃惊的,她感觉,她这个师父,今天好像话比起平常多一些,愿意跟她说上两句,忍不住问:“那师父,你到底有多大名讳为何”神秘的人总能引起别人的好奇。

    “我当你爷爷都可以”师父冷声说,其它的话却是没有回答她。

    这话一出,文舒就觉得她这师父,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一般,怎么样也看不透

    那棕耇龟那样难找,更别说紫耇龟了,可是她师父不过是出去两日,就带回来了一个黑耇龟。这黑耇龟,可是紫耇龟活过八百年后才能变成的

    那可是生长在深海里的东西,难不成,她这师父,跑到深海里去给她寻了

    这话你信么有人的功夫能高到跑到几千米深的海岸里找一个黑耇龟怕是只到了一百米,已经被水压压的呼吸不了,到了五百米都被挤成了粉未了再者,从璟城到海边,要好几万里的距离,两天内打个来回文舒摇了摇头,也就飞机有那么快的。

    不过,那黑耇龟可是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面前,由不得她不信,只能半信半疑。

    师父说他活过了百年,比起她十六岁,她的确是个小毛孩子。他的容貌能如此年轻,是不是练的这门功夫的原因

    文舒想到这里,想起了前一世里看得那些武侠小说,这功夫该不会要吃人肉喝人血吧她只一心想着练好武功,可是她练武功是为了保护家人,可不是为了害人。师父这样一句话都不说的性子,她也不敢多问,人家教什么她都学什么

    或许,她穿到了玄幻的世界

    出去后得找人问问,看看这个世界有没有修仙之类的门派。

    文舒脑子里yy着,都能穿越了,真要有玄幻,神马的浮云,她也觉得都不稀奇了

    李瀚天这几日一直在等着文舒,每天都会去东园看上一次,要不是日日都能闻到那浓烈的中药味,他还以为她真被哪个男人给迷住了。

    已经是第十一日了,有人传信来说粮商闹事,已经闹得很大,都死了好几个人,必须他出面解决。

    他们李家虽然经营全国四成的盐矿,同时也经营着全国三成的米粮,这次闹事的不是李家手下的盐商,反倒是粮商了。

    昨日里皇榜一出,将李氏盐矿收为国家所有,李家持有经营权,并且去了李氏贱民的身份,李氏相关人等都可以享有平民开宅娶夫等一切荣誉,立刻就让一干商人红了眼,那递到他手上询问的帖子已经摞了一人高。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用诧异,可是粮商闹什么事儿啊

    李瀚天有些不解,又必须出去,否则事情闹大了会造成动乱。要出去,他有些担忧。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这次出去也不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一定会比在皇宫里那一次更危险

    带足了护卫,李瀚天只好去事发地点城南。

    在城里的一家客栈里,一个身形粗狂的女子当堂而坐。

    “二姐,听母成的意思,这商家地位低下还另有原因,到底是什么原因啊”要是有外人,就一定能注意到这两人虽穿着熙国的服饰,身形却是比熙国人壮硕多了,明显是南方琥国人的身形,说的也不是熙国的语言,而是南方琥国的语言。

    “数千年前就是如此,传说当时是一位商人得罪了神仙,她想要惩罚得罪她的人而压制商人,牵累了这一行。”琥国理国答努儿冷睨了自己的二妹一眼。这个二妹虽然愚蠢,好在没有二心,她也不是多讨厌。

    琥国二皇女露出不满的神色来:“二姐,你这是骗小孩子呢,哪有这样的原因呢”

    答努儿觉得这个二妹太过烦人,露出一抹不耐烦来,冷声道:“都说了是传说,具体原因谁知道或许是哪个本事通天的武林高手想要压制商人,那也说不定。”真实的原因已经不清楚,这后一种说法才比较可信,不过数千年前的确是因为有人想要压制商人才会如此。

    “商人有什么好压制的啊,难不成她们有什么通天的宝贝不成为了一个低贱的种数跑到这国外,真是吃饱了撑着的”二皇女嘟囔了一声,转身就向外走。

    答努儿一滞,将因惊讶而微张的嘴闭合住。

    知道二妹是个没心机的,她也不可能和她计较,只是她倒是无意中猜对了,正是因为商人手里有什么逆天的宝贝,所以千年前才会被强权压制地位。她与母成这次来熙国,主要的还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东西。

    不能让商人的地位提高,这是她们雷有和合氏自古传下来的祖训。

    所以熙国李氏与景氏的联手,必须得破坏

    上一次在皇宫里已经失败了,这次无论如何,一定得成功

    李瀚天坐在去城南的马车上,微微皱眉。

    前四日里在王府中他已经遇到两次刺杀,一切的线索都指向了琥国皇室。琥国是一个以牧渔为主的国家,少有耕地,国家里的经济不像熙国与谦国那样繁盛,这应该与他们没有多少利益关系,真不知道她们吃饱了撑着的,为什么要来破坏这件事情。

    要是说琥国的皇上真有远见,能看得到景文雅这一举动背后隐藏着的巨大财富与对其它三国的威胁,也不用担心成如此。他琥国辽原广阔,遇到战事向南边大草原里一躲,熙国的士兵也就没有办法,北边的谦国都没有见着急,他们这样,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李瀚天一到城南的华冼街,刚一下车就被众人围住,七嘴八舌的问开了。

    “少爷,这些人不听劝阻,就说李氏不给她们活路”

    “李家公子,你这把盐矿给了国家,是不是也要把粮食全卖给国家,那皇室要是提高粮价,我们买不起吃什么啊”

    “李瀚天,你就为了你们李氏的私欲,拿大家的利益来换取,太卑鄙了”

    “”

    这些粗人可不管李瀚天平安王妃的身份,叫什么的都有。各类说话的人,有李氏手下的商人,也有一些民众,还有田家手下的人。

    田家是熙国里第一大粮商,经营着熙国里三成多的米粮,还有全国七成的珠玉交易。

    李瀚天就觉这些人愚昧,也不知他们是被谁鼓动起来闹事,怕也与田家和琥国有关。

    进了一家的宅院后,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严罚了个别带头闹事的人,大伙儿都散了。

    熙国的土地为国家所有,产出来的粮食是由商人收购以后,把特定数额的粮食上缴给国家,其它的自行买卖。其实闹事的人主要还是怕李家也把粮食收购这一事交给国家去做,万一没得他们吃的,可就糟糕了。

    等事情平息后,李瀚天刚出了屋子,人还在院子里,明显觉得周围的气氛变了,有一种无形的压抑。

    “司异司宝郑云郑远”李瀚天小声叫了一声,暗示她们小心。

    话刚一说完,果然见附近各个房顶处出现了大量的弓箭手,目光所及之处就有三四百人,李瀚天心里一紧,暗道来了。

    郑云拔开手里的竹炮,“吱”的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通知门外的护卫救援。

    铺天的箭支射来,郑云郑远和司异司宝以及另外三十六人围成一圈护着李瀚天向屋子里躲避。有人被箭射中,惨叫着倒地,等他们进了屋子里,已经有十一个人死伤倒地。

    李瀚天从窗内偷看了一眼,见箭矢飞落,发现除了她的护卫外另一外一大批手持弓箭的人加入了战况里,看衣着,明显是护宫军。

    他心底突的一跳,才明白事情的原由。

    他就说,粮商闹事怎么可能闹得这么大,还死了几个人。有人暗中鼓动是一方面,景文雅默许又是另一方面,她是看着事情闹大不加以阻止,然后用他来引出背后搞破坏的人一网打尽

    李瀚天叹了一口气,景文雅真是好心计

    虽然不喜欢被利用,可是异地而处,如果放他在景文雅的位置上,他也会这样做的。

    只是希望,不要伤了孩子。

    眼看着护宫军占到了上风,马上就要得胜,突然有火把射到了屋子里,一会儿就燃了起来,烟雾四起。

    这是在逼着他们出去,一出去,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少爷,快,脱衣服”司异一脚向外踢出了一个附着桐油的火把,着急的喊了起来。

    李瀚天倒是镇定,立刻脱了外套,露出了和护卫们一样服饰的女子衣服来。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护卫里可是有很多身材高大的女人,这一冲出去,分散目标,他也不容易受伤了。

    屋子里的人有一些手臂带着护盾,一起冲出去,与已经冲到院子里的护宫军和护卫队汇合,对方已经倒下了大部分人,得胜是迟早的事情。

    正在此时,状况有些逆转,李瀚天发现护宫军的射程好像小了很多,很多箭矢都射不到对方。

    “怎么回事,我没力气了。”一个护宫军突然惊慌的说。

    “啊,你也觉得力气小了”另一个人吃惊的问。

    “”

    又有几个人说了类似的话,李瀚天看了眼周围,他带来的护卫队都好着,也就是说,他们出问题是在来这里之前,心底不由吃了一惊。

    大部分人都如此,那么说来成是在饮食里做了手脚,皇室里有内奸

    一小会儿,护宫军就已经倒了一大片,李瀚天他们被对方剩余的人团团围住,用弓箭指着。

    对方停了弓箭,这边也停了。

    太阳被乌云遮住,天色阴暗了下去,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文舒此时在东园里,已经按师父的要求做完了他演示的动作,看了眼手臂上被泡的发白的皱褶,心里很是纠结。

    她现在立刻就想出去看看李瀚天,十一天不见,想的很。手上是这样,脸上一定比老太婆还丑,这幅“尊容”出去,一定会吓到别人的。

    她可不想让她的丈夫看见他英俊的妻主变成了个丑八怪。

    “师父,这怎么办啊”文舒伸出手臂问。

    “你不去救李瀚天的命了”师父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的反问了一句。

    啊

    “瀚天怎么了”文舒吃了一惊,烟目大张,连忙问。

    “他在城南。”师父淡淡的说了一句,转身向着门外走去,要回自己的屋子。

    “城南哪里啊”文舒焦急的追着问。按她师父的性子,能被他提出来的,一定是很重要的事情,瀚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师父不答,文舒见他不想说的样子,她就是再问也问不出来,提了鞋就向外跑,边跑边喊着叫:“郑云郑远姚锋姚剑沈超严林你们都给我出来”郑云郑远平日里保护她,姚锋姚剑沈超严林六人都是暗中保护她,不出现在面前。哪知这一叫,竟是一个人也没有,只有曾子瑛跑出来看。

    “怎么了文舒”曾子瑛见听见文舒声音焦急,追上她忍不住担心的问,一看到她皱巴巴的脸,倒是吓了一跳。

    “子瑛你快快让人备马车,我要去城南救瀚天”文舒一把拉住曾子瑛就喊,快速的向脚上套着一只鞋,以她这样跑下去的速度,哪里来得及

    真是的,师父这几日,也不教她个轻功什么的,就只教她运气闭气运气闭气,除了运气闭气还是运气闭气此外就只早上教了她一套拳法。

    师父在房里听得文舒在外慌乱的喊叫,暗暗皱眉。

    真是俗气

    这徒弟,将他当成了什么阿猫阿狗么

    “运功,纳气于丹田,灌劲于足底,用力向前奔。”正在文舒着急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文舒一愣,扔下手上正要穿的第二只鞋子,按照师父说的做,一脚向前跨去,身子飞射而出。

    “啊”从来没有试过的文舒被这速度吓了一跳,大叫了一声,突然发现迎面飞来一颗大树,想着要躲避,慌乱间还不知道要向哪边躲避的时候,已经“碰”的一声,一头就撞在了树干上。

    震动使得鸟鹊扑愣愣的惊起,树枝乱摆,树叶哗啦啦的向下落。

    曾子瑛愣愣的看着嵌在树干上的文舒,心底难免又是一阵惊骇。

    这才十一日,文舒竟已经有了如此速度,她自认只能勉强跟得上,照这样下去,再过几日,这天下间还有谁的轻功能比得上她可怜她苦练几十年,竟是比不过别人一旬的努力,文舒的那个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如此恐怖

    “蠢货”师父骂了一声,文舒却听得耳边那声音不同以往,带着三分笑意。

    她从树上下来一看,在纷纷落叶中只见足有两人环抱的树干上被她的冲击力撞的破了一大片皮,还有被鼻子撞凹进去的树干时,一时傻了眼。

    她,她有这么大的力气么

    她有这么快的速度么

    虽然知道师父不一般,可是没有想到十天的时候,进步竟是如此厉害

    伸手摸了摸鼻子,有点疼,可能破了皮,但是没有大碍,文舒轻“嘶”了一声,回头一看,曾子瑛正愣在远处十几米。

    她运气于掌,一掌对着树干拍了过去,手掌深陷进去三厘米,这次连细小的树枝都向下落。

    这

    她曾让子瑛运足内力打过木桩给她看,也就只能陷进两三厘米而已。

    那她,岂不是排名全国前十没问题了

    树上掉下一个鸟窝砸在了文舒的头上,她一回神,想着李瀚天还有危险,边叫着边向外跑,马车也不要了:“哎呀师父,在您的眼里,这世上可是没有一个优雅聪明的。”别看她这个师父安安静静冷冷默默的,其实骨子里傲的跟那开屏的家伙有得一拼。慢慢熟悉了他的性子,文舒也敢和他开个玩笑。

    屋里的师父听到后一愣,微皱了皱眉,一细想,好像,就是这么回事儿,还真没几人能让他看在眼里。

    一步十几米,有了这等速度,文舒也等不及备马车,自已向着城南飞奔而去。

    事实上这速度还算保守,等文舒熟悉后,一步向前跨去,身子就能移动二十多米,只觉四周的景物哗哗哗的像放电影一样向后退,十秒多钟就出了王府。这放平时,从府里的门口到东园,就算坐车,再转轿,也得十五分钟。

    在府里已经撞倒了两个人,她怕在街上再撞到人,试着向上跳,竟然真的也能飞到房顶上,于是一路踩着街上的那些房顶,跨过街道,向着城南而去。

    瀚天,你要等着我,我来救你

    用尽全力飞奔,她的速度是极快的,文舒心里有着很大的安慰,这如炼狱般的几天苦,的确没有白吃啊

    她初学都是如此厉害,那师父就更不用说了,难道他真的是跑到了万里之外的海边去了此时文舒觉得这个事情有点可信度了。

    城南,两方对峙的院子里。

    时值春季,冷风吹起,天上乌云低压,密密的布满了整个天际,像是要下雷雨的样子。

    “李家主,你冒天下之大不韪与皇室合作怕是不对的吧,要不要考虑考虑放弃”当中一个身穿灰绿色衣服的熙国之人站出来对圈住的人说。她还没有发现李瀚天是哪一个,嘴里边喊着边用目光在人群里搜寻高个子的男人。

    保护李瀚天的人,有几人目光不自觉的就转到了他身上,那灰绿服色的人轻易的就找到了他,一双阴鸷的眼盯着他。

    她如此开门见山李瀚天也不意外,这是在城内,她不早早决断,等大批的士兵来了之后,他们这些人就出不了城。既然有内奸,想来城南门也已经被他们暗中把持,不然他们不敢如此兴师动众的对他围剿。

    这次之所以不杀他而是捉他,是因为皇榜已发,杀了他的作用比他亲口承认不与皇室合作,断了商人心思要好的多。做为商人,最忌出尔反尔。

    只要他不同意,也没有人来救他们,这里今日就是他的死期

    李瀚天手紧紧的攥了攥,此时想到的却是前几日里冷冰玉无意中说的一句话,她说什么“连自己的丈夫女儿的死活都不管,她真以为用上个几天时间功夫就能赶上你我了”。在这样紧张的时刻,他想到的竟是这样一句话,心里生出一些失望来。

    虽然知道文舒来了也无用,可她对他不管不顾,他心里有些不好受。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事情,而且还都是因皇室而起,他心里真的有些累,她要是能对他说上几句舒心的话也是好的,哪里想着是她人躲着不见任何人。

    文舒,如果你现在能出现给我一句安慰,那该多好啊

    “李家主”见李瀚天沉默,那个灰绿色的中年人再次开口,已经扬起了手掌,正要下射杀令。

    李瀚天知道自已再不回答,就来不及了。

    “请允许本王妃稍事考虑。”李瀚天面色平静,一双鹰眼里寒光逼人,细心的听着周围的动静。皇室里的护宫军竟被集体下药,这传出去可是一大笑话,景文雅会允许这样丢脸的事情发生么上次他在皇宫里被刺杀一事,景文雅早都知道皇宫里有内奸,那么这一出,是不是也是一个计只为了引出皇宫里的潜伏的那个人

    那灰绿色衣服的中年女子一听“本王妃”三个字,脸色微微一僵。刺杀皇室之人,可是至少要被诛两族心底暗恼,目光里透出了狠意来,她怕什么,她身后的人可是要比平安王妃贵重的多。

    “我数三下,你要是再不答应,我就不客气了”灰绿色衣服的女子知道李瀚天是劝不动的,问一问不过是抱着希望。如今希望破灭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直接下了通牒。

    “三”四周安静如夜,只听风声呼呼,吹得所有人发丝四散。

    “二”保护着李瀚天的几十人握紧手里的弓箭盾牌和刀剑,紧张的注视着周围准备反击。

    “一”随着这个声音落下,中年灰绿色衣服的女子大手一划,所有人正准备射击的时候

    “谁敢动一下本王王妃的一根寒毛就试试看”

    远处突然传来一句阴沉沉的怒吼,天际划过一道闪电,雷声轰隆隆的巨响,竟是震的要动手的人齐齐停了手。

    这是

    李瀚天听得这声音一震,不置信的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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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更晚了,送五百多字给大家,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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