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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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舒笑着点了点头,离开了御书房,并没有问景文雅,为什么她对她来说,是安全的。

    景文雅的态度,让她心底隐约的有一种感觉:她与其他皇室人的不同。这让她更加的怀疑,她的身上真的流着景氏的血液她是她的亲妹妹,当她不是皇室之人,就没有与她竞争的资本,唯有如此,对于一个皇帝来说,她才是安全的。

    就算是如此,她手握熙国大多数兵权对于皇姐来说也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情。

    所以景文雅的信任,让文舒很是感动。

    回到了府里,文舒与李瀚天说她要出去一趟,去东院里问过颜悦,知道自己可以剪了天秋的一个枝丫拿去用。本来想剪了直接拿去找人,一想还不知道景文雅嘴里那个姓豆的将军是不是郑禾说的那个豆将军,于是直接去了郑禾的家里。

    他家门前是办丧事的样子,站着一些邻里,看到文舒后都安静的瞅着她,等她走过后才小声的议论起她来。

    郑禾一身白色的孝衣,见文舒来了吃了一惊,跪在棺木前的身子有些害怕的站了起来。王爷她来,不会是她没有听了王妃的劝,又想让他回去做王府里的

    他知错了,他真知错了,他只是一时迷了心窍,不敢在妄想她了

    郑家也就一个小院,三间房,没别的地方可去,文舒将郑禾叫到街边无人处,问他:“你说的那个豆将军,现在在哪里”

    郑禾一愣,没想到文舒问的是这个,突然心生警惕,满脸戒备的看着她。她问豆将军做什么豆将军对他家有恩,不能让人伤害她们母子。

    “我那天秋可以剪下一个枝桠给她,你不是说她病人了么,我去看看吧”文舒对于他的警惕有些好笑,是他自己泄了秘,如今却这样。

    郑禾想了想也是,豆将军的病再不治就没得救了,于是就将地址说了。因为他正在守孝,走不开,文舒自己去了。

    其实隔的也不远,就在镇是。

    文舒在镇上打听到地方,站在豆家的门前一看,八成新的黑漆木门,感觉日子要比郑禾家的好过多了,至少看来温保没有问题。

    她敲了敲门,一会儿后门开了,来人是个十五六岁的男子,打开门正要问话,看清了文舒的相貌,不禁呆愣在原地,眼露惊艳,怔怔的看着她。

    面前女子身量微弱,身材适中,一袭天蓝色的锦质蓝衫,当头银冠,乌发柔软,肤白胜雪。天眉自成如墨画,两弯睫密似织羽,一双烟眼若秋波,秀鼻腻同脂,唇红疑施脂。她面色温和,神态可亲,眉目间却有着一抹杀伐果决的坚定,像是久居上位之人。

    文舒看着面前一身粗布衣衫,面容清秀的男子,对这种眼光早已见惯不惊,笑着问:“可是豆将军的家”

    豆豆听到文舒的话后面色一惊,全身戒备的盯着她。能知道母亲以前身份的人并不多,这人一身的贵气,有什么目的

    “我听郑禾说,豆将军病了,需要天秋,我那里正好有一点,所以来看一下她的病情。”文舒笑着说明来意,又补了一句,“我会一点医术。”

    豆豆一听,身上的警戒消了八分,把文舒让了进去:“小姐,怎么称呼”他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羞涩的问,暗想这女子真是貌美,怕是传言中的平安王,也不如她了。

    “我姓景。”文舒笑道。

    正在关门的豆豆猛然转身,惊喜的问:“你不会是大将军景文舒吧”他母亲身为将军,他从小就特别佩服这种人,她一身气度不凡,不会真是吧

    “我是叫景文舒。”文舒点头,豆豆想到什么,兴奋的脸色突然冷了下去,“你真是来为我母亲看病的”他怎么忘记了,姓景,就是皇室之人了,母亲当年被贬为庶民,他曾追问过原因,她不说个明白,似有难言之隐,她会不会对母亲不利

    “是的,还有一些事情要问她。”文舒点头,打量了一下院子,很小,门前有水缸,四下里放着一些家用的物件。

    豆豆迟疑了一下,想起母亲的病情不得拖延,不管这位小姐有没有目的,他只能信她,就带着文舒进去。

    文舒一入屋子,就闻得满房间的血腥味。房间里很干净,东西看似有些旧了,她来到床边一看,只见一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女人躺在床上,脸上与脖子上一片血色。她细看过去,才发现脸上长了小痘痘,长熟了破后流了脓血。

    豆豆很有眼色的端了一把椅子过来放下,文舒坐下来戴上手套,豆豆忙揭开被子拿出了豆将军的手腕。文舒只见手腕上也满是血腥,搭了三指认真的的把起了脉来。

    “中毒了。”过会儿后,文舒对着豆豆轻声说,果然如同她猜想的那样。

    “中毒”豆豆吃惊的问,他一直以为是生病了,可是请了很多大夫都看不出病因,原来是中毒了么

    “对,有好些年了。”文舒道,已经病入肺腑,据她所猜,至少也有十年了。

    “那还有救么我娘已经昏迷了十天了。”豆豆紧张的问,他就剩这样一个亲人了

    “那要看你们愿不愿意住处到我府上去了”文舒收回了手。这病,要子瑛来治最好的。

    豆豆脸色一白,恨恨的看着文舒,眼里突然有了泪花,咬牙道:“只要你能救好我母亲,让我做什么都可以。”看起来这样一个贵女,竟然贪图他的相貌,不是说她只爱平安王妃一个吗,真是表里不一。

    文舒见豆豆的神色有异,反应好似不对,有些奇怪,忽然一道亮光划过脑袋,呵呵笑道:“我让你住我府里,是因为你母亲的病完全治好至少得三四个月,而我没那个时间,所以要让府里的太医来治,你想到哪里去了”

    文舒有些无语了,这里的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早熟啊

    豆豆脸腾的通红如火霞,眼睛四下瞄着,窘迫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一个女人,对他一个男子说这样的话,谁都会想歪吧都是那些浑女人,总是盯着他看,才让他觉得她也有那个意思。

    其实豆豆长的很是美貌,只不过文舒将自己的那张脸见惯了,身边无论是冷冰玉还是李瀚天,或是景文敏和安平安宁那几个,个个相貌都是好的,一比下去,她也就觉得这豆豆一般了。

    文舒让豆豆去镇上叫了一辆马车,抱着豆将军上了车。回了王府,将豆将军安排在东院的厢房里,与曾子瑛一起研究起了解毒的药方来。

    曾子瑛对毒比文舒了解的多,两人很快就定好了药方,只是有一味药在封山里,很难找,文舒就自己去采了。这一来一回,至少也得一整天。

    第二日李瀚天抱着孩子过去泡药浴,出了房门的时候,遇到站在院门口的冷冰玉。

    李瀚天像是没看到人,从他身边走过,却提起了全部的注意力。这个女人要是敢轻举妄动,看他不揍死她别以为她有师父在意着,他就不敢拿她怎么样。

    李瀚天出了门,冷冰玉就跟了上去,没走十步,他转过身一脸冰冷,鹰眸犀利森寒:“你跟着我做什么”他双拳紧握,这个女人给他的耻辱,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瀚天,上次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冷冰玉认真的给李瀚天道歉。等他变回了男子,要是嫁给文舒,最多也是一个侧妃,文舒那么宠他,他要与他搞好关系。

    李瀚天讥讽的冷笑一声。

    原谅,做了那样的事情,一句不对就想让他原谅,这曾经手握兵权的一国之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幼稚

    “我找人将你奸了,一句不对,你便会原谅我么”李瀚天不给面子,问得非常的直白,说的粗语很不符合他如今高贵的身份。

    冷冰玉一窒,如果真是那样,他怕是会拿刀将两人的家给屠了个干净。

    也对啊,明知道不可能,怎么会说出这样的傻话来

    “那我要是男子,不就没多少问题了么”那样的话,罪不是轻了很多

    “你是男子么”李瀚天冷声问。

    “我是”冷冰玉站直身子,正色道,答的坚定果决,一本正经的像是在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李瀚天看着冷冰玉,猛然间心惊不已。

    她的声音如珠玉相击,清脆悦耳,一身简雅的月白色锦质长裙,墨发轻挽成一个简单的男子发式,只插一支银钗,一张素面白如羊脂,长眉凤眼眸光清澈,琼鼻红玉唇,小小的瓜子脸,尖尖的下巴,一身清然干净的气质。

    她本就比男子长的还美,如今做了男子的打扮,虽然少了以前那妖娆的气息,美的不惊艳,却更是惊人。若说男装,妖娆的她会让女人心痒难耐,清然的他却会让女人心生怜惜,产生娶回家好好保护的念头。

    要不是知道她是个女人,任谁也会将她当男子

    也许是她的神色太过认真,也许是她的语气太过肯定,李瀚天不知怎么的,遽然间就心生出一种惊慌来,很浅的感觉,却足以乱他心神。

    “你为了她,连身为女子的尊严和骄傲都不要了么”李瀚天看着冷冰玉一身的男装,语气里带着一丝疑虑。

    一个女人,如此光明正大的穿着男装,能做到如此,到底爱到了多深的地步李瀚天甚至有些怀疑,冷冰玉的脑子到底还正不正常,怎么看,都像是为爱谢癫狂了一样。

    冷冰玉笑的有些凄凉:“要是抛了尊严和骄傲能换来她的一分真心,我也知足了。”等他变回男儿身,就让她娶他。虽然她平了谦国,虽然他投了降,不代表没人听他的,安定降兵降臣的心,联姻是最好的方式。

    李瀚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应,豆豆走过来,好奇的看着李瀚天两人。

    冷冰玉转头笑着道:“来看你娘了”

    豆豆有点受宠若惊,这么美的男子竟然和他说话,身上隐隐带着尊贵的气息,却是如此平易近人,忙点头应着:“是的。”他是男子,自然不能住在东院里,太医在这个院子里住着,可是他怎么觉得,这个哥哥好像也住在这个院子里

    “那是个女人,你少与她说话,出了事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李瀚天在一旁道,明显的感觉到了冷冰玉的变化。虽然接触少,可她以前绝不会如此的亲近一个平民,真的是因为爱文舒而变了么

    “啊”豆豆不止受惊于李瀚天竟会愿意与他说话,更吃惊于他话里的内容,不置信的看着李瀚天,再转过头看着冷冰玉。他不用猜也知道面前这个衣饰清贵的男子是谁,全平安王府里除了王妃不是会再有第二人。

    怎么,怎么是女人明明是个未成婚的男子啊

    李瀚天不答,转过身回去了。

    “你,你真是女子”豆豆回过神来,惊诧的问冷冰玉。

    冷冰玉看着地面上的影子,抬头,答的平淡而又坚定,语气幽然若梦:“不,我是男子,从来。”他不过是男扮女装,装的太像而已。

    说完,他转身进了东院。

    豆豆有些崇拜的看着李瀚天远去的背影,商界奇才李瀚天,他什么时候能有他那般的名声再看了看冷冰玉的背影,不解的喃喃低语:“这平安王府里,怎么都是些怪人怪事啊”一个貌美如花的王爷爱的是一个能做自已父亲的老男人,一个相貌绝美的男子被人说成是女人,一个太医竟然住在主人家的后院里,而且这个院子里还是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同住,听说王爷的师父也住在这里,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乱成如此,都没有人管么

    豆豆摇了摇头,不管怎么样,只要母亲的毒能解了,才是最好的,他也没资格去管这种事。

    文舒采了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两人一起熬了药给豆将军喝下去,又叫来府里的下人抽了血给她换了血,施了针,忙完的时候,已经深夜了。

    过了一日,在下午施了针后,豆将军醒来了,睁开眼睛看到房间里的文舒,声音沙哑低微,笑着说道:“我以为,这次会一睡至死。”

    文舒看得出来,她是一个爽朗之人,笑着摸了摸头上的汗。

    屋子外的豆豆听到声音,跑了进来,看见他母亲醒来了,扑到床边就哭了起来。

    “娘娘,你可醒了,吓死豆豆了。”他眼泪簌簌的向下掉,身子把文舒都挤到了一边。

    “好了,让别人家笑话。”豆将军声音很虚弱,怜爱的看着豆豆。

    “娘,是王爷救了你的,你快谢谢她。”整整摸着眼泪,连忙对豆将军说。

    豆将军有些诧异的看着文舒,从上至下细细的打量了一翻,才开口:“谢谢王爷。”

    “不用谢。”文舒笑着摇头,坦白道,“我救你,是有求于你。”

    豆将军有些欣赏的看着文舒,不挟恩图报,这很坦荡。她对儿子说:“豆豆,先出去。”

    “我要与你母亲谈一下她的病情,你不要来打扰。”文舒看豆豆不乐意,在一旁补了一句。

    豆豆只好出去,曾子瑛知道文舒有事要谈,也出去了。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两人,豆将军开口的第一句话,说的是:“我儿子什么也不知道。”

    “我会保他安全。”文舒回以她承诺。像这种有可能知道皇室隐秘的人,一般很难活在世上。她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做过些什么,不能开口为她做保。万一她要是做了杀害母皇的帮凶或是凶手,那她保了也是白保。

    豆将军笑了,真是个爽快之人,她相信她能做到,尽管老了,她看人的直觉还在。

    “我母皇,到底是怎么死的”文舒坐在床边,极小声的问她,紧紧的盯着豆将军有些浑浊的眼睛。

    “被人害死的。”豆将军知道躲不过去了,很坦白,声音也很低。

    文舒心里一窒,追着问:“谁下的毒”

    豆将军沉默了一下,才笑着有些凄然的回答:“仲太妃。”

    仲太妃

    文舒想了一下,在母皇的六个女儿之中,因争夺皇位死了三个,只剩下皇姐与她,还有一个就是这个仲太妃的女儿,安定王。因为没有去过安定王府,她没有见过那个仲太妃。

    “他为什么要对母皇下毒,哪里来的毒”文舒又问。事出总有因吧

    “屠仙教的毒。以王爷如今的身份,应该知道屠仙教了吧”豆将军问,文舒点头,静等着她的另一个回答,豆将军沉默半晌,细细的打量了文舒一眼,神情沧桑,才幽然叹气道,“他可以说是所有皇妃里最痴爱皇上的一个,可以说比当今太后更爱皇上。”

    文舒皱眉,这种个人感情应该极为的隐秘,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大他八岁,看着他从小长到大,自是清楚。”像是知道文舒的疑惑,豆将军将答案说了出来。

    “可你还是没有说出原因。”因爱生恨么听说,母皇在世时,父后极为受宠,那这个仲太妃,应该是不受宠的。

    “那毒,本来是要下给太后的,却被皇上误食了。”豆将军终于给出了答案。

    “那你被贬为庶民的前一天,对母皇到底说了什么”文舒有些惊讶,这样的真相到是能想通,又问她。就算中了毒,可是那病却是真的,什么事情能打击的让母皇一夜间病倒

    豆将军不答,闭上眼睛。如果这个答案说出来,或许她会马上死去,万一要是连累儿子可不好。文舒追问:“到底说了什么”

    她依旧不答,文舒试探的问:“是不是关于我和我父后的事情”

    豆将军猛然睁开眼睛,上下打量着文舒。她到底知道多少

    “是不是,我不是我母皇的孩子”文舒因为激动,语气有些急促,心咚咚的跳着。相见的这一会儿,她已经打量了她好几次,尤其注意她的容貌,是不是,她长的像某一个人

    “你”豆将军没想到文舒真的知道,猝然撑起自己,半路却因为体力不支而倒在了床上,震惊的看着文舒,她,她怎么知道

    文舒有些惊喜,着急的问:“是不是,我不是我母皇的孩子对不对”

    豆将军迟疑的看着文舒,身为皇室之人,她早已享受到了荣华富贵,如果她说出这种皇室隐秘,先不说皇上为了皇室的脸面不会给她活路,怕是这平安王为了不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也不会留她一条命,可是如今,她、她怎么一副高兴的样子

    “是不是”总是听不到回答,文舒加重了语气,厉声问,不知不觉间,带了一丝迫人的煞气。

    “是。”豆将军点头。

    文舒激动的眼中升起了泪花:“太好了。”不是,真的不是,这样的话,小哥哥便是存在的了。

    真好

    原来是母皇知道了这件事情,难怪会一夜之间病倒。

    她好一会儿才平了情绪,看豆将军满面疑惑,叹了口气:“你怕我杀人灭口么”

    豆将军不答,只是看着她,文舒笑着摇头:“放心吧。你先休息,我走了。”

    文舒急急忙忙的去了皇宫,到了康宁宫里,却见太后与步言虽如往常一样对她亲热,但是像是有着什么心事。

    “父后,你怎么了”文舒关心的问,在想着怎么问出关于自己身份的事情来。

    “王爷,是这么回事儿。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最近江湖上流传着舒家有一个长生不老的宝贝,太后琢磨着,怎么给你弄来呢,可是还没想到什么十全的办法。”步言替着太后回答了。

    “哦,这世上哪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东西,净瞎说。”文舒笑着摇头。父后果然与舒家有关系吧不然不会担心成如此。功力越高,她感觉别人的气息情绪就越准确。

    “可不是么。不过因着是前琥国的传国之宝那件事带出来的,那便都老道说是在舒家,所以过不了几日舒家可就热闹了。”步言笑着说,看似随意的在谈着别人的事,文舒还是感觉到了他笑的有些勉强。

    文舒皱眉,要是与此有关,那就不简单了。看上次,那些江湖人为着一个线索就热衷成了那般,现如今出现的是线索背后的宝贝,恐怕更疯狂了。

    “你又不出宫,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啊我这个在宫外的,都没有听说过。”文舒笑着道。要是真有这事,瀚天一定会说给她听的。父后深居宫内,消息竟是比她还灵通。有什么原因么

    步言面色一僵,瞬间恢复,太后笑着道:“这不是无聊么,你又不常来看父后,只好让人打听些民间的趣事以解解闷儿。”

    文舒点头应着。东西落在了她的手里,可是现在她也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特殊,唯一知道的一人是师父,他又不愿意说。这便都,怎么就将事情扯到舒家的头上了是不是因为上次答努儿说了舒家,便都被人逼的没了办法,又将舒家拉来做替罪羊

    文舒后来才知道,这样随意一想,还真把事情给猜对了。

    因着太后心情不好,文舒就去找景文雅。这才想着来找太后问有些不妥,毕竟在这个世上,做出这种事情有违夫道,她要真问出口了,无论有没有,让父后情何以堪刚刚是她有些莽撞了。

    到了景文雅住着的地方,摒退太监宫男,文舒将从豆将军那里知道的给景文雅说了,却没有说她身份之事。她不是想故意隐瞒,只是这件事关系到父后的声誉,不能轻率开口。

    “那个贱人”景文雅听后,气骂道,“他以前将你害成那个样子,没想到母皇的死竟是与他有关”她边骂边砸了殿里很多东西,只听得东西碎裂的声音四下响起。

    只有在文舒面前她才会如此张扬。

    “皇姐”文舒意外的开口。将她害成了“那个样子”她是说,她以前的“痴”是与这个仲太妃有关系么

    “哼,你不知道,你还没生出来的时候,就是这个贱人给父后下药,你才成了那个样子。”景文雅说出了文舒不知道的隐秘。以前要不是他的爹家还有用,她早除了他了再后来舒儿好了,那个男人早就疯疯癫癫的,她才没有下手。让一个人痛苦的活着,这种折磨比让他死了更解恨。现如今,她只想他死了

    因为安定王早已在宫外开府,把仲太妃接了出去,景文雅立刻下旨,诏他进宫,随时又让文舒带着豆将军来宫里对质。

    文舒带了豆将军到了宫里,豆将军见了景文雅,推开扶着她的太监,跪在地上:“贱民豆青,见过吾皇,吾皇万岁万万岁。”因为豆青长年身体不适,豆豆一个男子为了获得药钱去经商。虽然豆青被贬为平民,身为豆豆的母亲,与商人有关,她的身份也只能称为贱民。

    如今商人的地位比之以前提高了很多,不过那也只是一部分有钱的商贾之家,还有很多人的身份并没有升为平民。

    “平身。”景文雅坐在高座上,冷冷的道。大殿里已经被整理好,像是没有被人砸过一样,她眼神一扫,四下里的太监宫男全都恭敬而有秩序的退下。

    景文雅问起了豆将军先皇之死,豆青的回答与给文舒的回答相差无几。不过景文雅问的更细一些,豆青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药是她奉仲太后之命先屠仙教弄来的。等答完了的时候,豆青已经是浑身冷汗。心里却是奇怪,为什么有些明显的问题,皇上都没有问而这几个问题,都与平安王的身份有关,难道

    豆青心里一惊,皇上已经知道了

    豆青能注意到,文舒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没有想着让豆青帮她隐瞒,皇姐要是问出来了,那就问出来吧,或许她早就知道,这样做反是不好,如今一看她的刻意回避,怕是不清楚个分,也清楚个六七分了。

    文舒回府里并没有坐马车,所以来得要比仲太妃快,此时仲太妃已经来了,景文雅宣他进来,让豆青先行下去,在外边远处等候。

    文舒细看过去,他穿一身皇室御用锦布制成的红衣,面色还算好,却是头发全白,全身枯瘦,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按说安定王府不会饿着他,那么肯定是有心魔,才自己将自己折磨成了如此。听说比父后大了四岁,按年龄猜想,应该也就四十四岁,看起来却像是她的爷爷一样老。

    仲太妃神志不清也已经有了很多年,等太监退下,景文雅告诉文舒,他不止神志不清,也已经哑了很多年。

    她说完后,文舒几针下去,就将他治好了。心里不免叹气,皇室里,果然都是有隐秘的,这仲太妃的哑疾,看似是因病而成,其实是人为的,被内力强劲的人封了穴位才如此。

    景文雅阴沉着脸走到仲太医面前,不客气的一把抓着他的领子,语气冰冷的问:“我母皇,可是你下毒害死的”

    仲太妃本来面色呆愣,听到景文雅的话后,转头看着她,声音呆板而又嘶哑的问:“谁”

    “先皇”

    两个字,如炸雷般在仲太妃的耳边想起,她呆滞的面色丰富起来,抬着头尖叫道:“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本宫那么爱她,怎么会害她”他不停的重复着“不是我”三个字,抱着头摇着,猛然看到文舒,大叫着向她扑去,“是你,是你是燕流云那个贱货,他不知羞耻勾引女人,我是要杀他为皇上出气的”

    文舒制住他的双手不让他打到自己,此时也明白了八分。

    燕流云是父后以前的闺名,而她又与父后长的像,这仲太妃怕是将她当做父后了。

    文舒被他狂乱的踢了一脚,有些气恼的将他扔在了地上。

    那仲太妃也不再起来,倒在地上痛哭失声:“真的不是我,我不是想要害皇上的,谁让燕流云那贱人不知羞耻燕流云,燕流云,燕流云”说到最后,他就只知道念着太后的名字,拿头在地面上“碰”“碰”的不停磕着。

    文舒见此,将他解开的穴又封了起来。

    她不能让他开口,以他如今疯疯癫癫的样子,指不准出去乱说什么,就算父后真的做了什么,她也不想外人知道,毁了他的名声。

    文舒叹了口气,心情有些沉重。到了如今,已经不需要与豆将军对质了。

    “皇姐,放过豆青吧”文舒劝道,她看得出来,豆青以前应该是爱慕仲太妃的。如今那些故事已经成了往事,豆青以前极为有名,比陕盛在军中更有威慑力,曾对熙国的贡献很大。

    景文雅冷冷的看着文舒,文舒心里一凛,不再说话。

    也对,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不在意,可是那是皇姐的亲生母亲,她怎么可能放过如果有人害死了她的母亲,她会放过那个人么不会,绝不会

    “对不起,我失言了。”文舒很是内疚的道歉,她只记着可怜豆青,竟是将皇姐给忘记了。因为没了母亲,她虽从小登位,却是经过无数阴谋,从血腥尸骨里爬了出来,才活到了如今。

    她再与她亲近,也是一个帝王,有帝王的的尊严与骄傲,不容外人侵犯的尊严与骄傲

    她刚才说的,可真是风凉话啊

    景文雅听了文舒的话后,面色稍霁。如果小舒儿真的再开口求她,她真的会很失望。

    景文雅让文舒先回去,给了豆青一瓶药,让人带回了仲太妃回了安定王府。

    豆青回到平安王府之后,不顾豆豆的反对带着儿子立刻离开。

    五天之后,仲太妃自裁于安定王府。

    七天后,豆青误被蛇咬,猝死乡间。

    当文舒知道这两件事情的时候,已经是好些天以后了。两人死的那几天,她自己正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痛苦与煎熬着,尚且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管别人的事情

    这事,还要从她再一次向冷冰玉讨要和离书说起。

    东西虽然讨到了,却出了大事,差点分开了她和李瀚天

    ------题外话------

    ps:谢谢亲wyw20051106送的三朵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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