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中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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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花阁内郁洛歌留在原地,唇角是一丝诡异的笑,长孙初璇,你已然输了。

    初璇骑在马背上,手起扬鞭,尘土飞扬,而后面紧跟着另一匹汗血宝马,马上之人正是紧随初璇出宫的暖阳。

    “姑娘,”暖阳大喊,可初璇耳边除了风声和马蹄声什么都沒有。

    “姑娘,那是陷阱,”暖阳又喊,见初璇的扬鞭的速度越來越快,只担心真的追上夏渊,情急之下从腰间抽出三把飞镖,加快了速度,手顺风一甩,飞镖射中了马身。

    马身子一昂,嘶鸣一声,初璇來不及反应直接被摔下马身,重重地落在地面碎石上,腰间已经麻木沒了感觉,尽管如此,她仍然强行支撑着想要起身,无奈却被赶到的暖阳拦住。

    “姑娘,别去,此行凶险万分,”暖阳扶着初璇道。

    初璇拉住暖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大喊,“你告诉我私自打开城门的真的是定远侯,御驾亲征究竟有什么阴谋。”

    “”暖阳满脸犹豫,她虽然不知道全部真相,但总归还是知道些,不过身为暗卫又怎可多言,“姑娘,此事公子已经有所准备,你不必担心,随暖阳去找公子吧。”

    有所准备,明哥哥难道也参与在其中,初璇看看暖阳,“不,我要去找夏渊,”说着便开始四处找她的马儿,暖阳追上來,“姑娘你不能回去,那是一场阴谋。”

    初璇似未听到,只作不理,仍然固执地找马,暖阳上前一步,无奈之下一记手砍将初璇打晕,“姑娘,暖阳冒犯了。”

    此时的城楼上站着一男一女,正是郁洛歌与夏渊,天边斜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陛下如今您已看到了,皇后与宫外男子有染,已是事实,”郁洛歌在夏渊耳边轻声道。

    “住嘴。”

    “她腰间的玉佩乃陛下亲眼所见,那是在云山之前就已经有了的,说不定自尽一事,也只是演的一出戏罢了,况且,那一年里,陛下真的相信孤男寡女什么事都沒有吗。”

    “朕让你住嘴,”夏渊克制不住怒火,一巴掌直接落在郁洛歌脸上。

    郁洛歌踉跄后退几步,捂着脸上火辣辣的疼,心里不住暗喜,生气了,动怒了,这才好呢,越生气代表越相信,长孙初璇,我到要看看这一次你还有什么手段翻盘。

    沒错,从始至终,这就是郁洛歌精心布下的局。

    她利用夏渊芥蒂明镜的心理,夸大坐实,再设下御驾亲征一事,利用长孙初安诱导初璇出宫,只要初璇出宫,她便可告诉夏渊当朝皇后要和外面的男人私奔,人证物证,所有的一切她早已准备好,这一次,她赢定了。

    长孙初璇,你以为这一次仅是失了夏渊的信任,失了一个男人吗,不可能,我要让你尝尝世间最痛的滋味。

    “陛下不要太过伤心,虽然皇后姐姐走了,但也陛下留下了念想,二殿下年幼,却仍是姐姐诞下的孩子,想必姐姐不会这么狠心一走了之的,”郁洛歌眼角带了一丝泪,满腹委屈,楚楚可怜。

    夏渊抬眸,是啊,她们之间还有个孩子,她又怎么会这么一走了之呢,还是,为了那个男人她可以放弃所有,,眉间皱痕越來越深,有一种名为嫉妒的东西开始在夏渊心里蔓延,他眼中的怒气无需掩饰,郁洛歌在夏渊身后微微一笑,那样的笑容为着这昏黄的天更平添了许多诡异。

    初璇恢复知觉时有些茫然,只觉得右肩还有些疼痛,初璇揉揉脑袋,断片的记忆逐渐拼接完整

    “姑娘,你醒了,”暖阳掀开珠帘走近。

    初璇自知暖阳不会轻易开口,也不加纠缠,心中还挂念着郁洛歌所说之事,要想求得答案,除了明镜,她再想不出还可以问谁,“你家公子呢。”

    “姑娘随我來吧,”暖阳拿了件斗篷递给初璇,“外面风大,姑娘穿得太单薄。”

    “谢谢,”初璇随手披上,与暖阳一前一后出了屋子。

    这本就是明镜在安都外修建的小筑,地方不大,短短半柱香的功夫便到了。

    早已做好准备的初璇在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之后心还是忍不住微微一颤,依旧是白色衣袍,依旧挺拔,依旧落寞,一如当初离开时的悲凉,初璇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沿上,她就这样看着他,却再也迈不动步子。

    明镜听到声响,转身对上那朝思暮想的人,明明心里在暗喜,目光却已学会编造谎言,他淡然得水波不惊。

    “坐罢。”

    初璇迎着他的目光,一步一步走得那么艰难,只因,她有愧。

    “明公子,别來无恙,”她坐下。

    明镜静静地注视着她,就是这样一个女子让他向世俗低头,可很值得,他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国家动乱,如今的皇权之争已非简单的后宫争斗,你乖乖回去,一切自会无事。”

    “你想瞒我多久,初安,真的为别国大开城门,我不信,他骨子里的血性我最清楚,他不会为了任何事出卖国家。”

    “可若那人是他姐姐呢,”明镜顿了顿又道,“他以为你被皇上逼得自尽,从你跳楼的那一刻起,你的弟弟,长孙初安就不是忠臣了,”桌前的清茶还在冒着丝丝热气,雾着呆住的初璇,氤氲缱绻。

    “越陵国的新任国君正是前任国王的遗孤,按道理,他也算是你弟弟,自然也算是定远侯的弟弟,兄弟之间有着共同的敌人,自然所向披靡,”明镜的话犹如重锤,初璇觉得不可思议,她的亲弟弟要杀她的丈夫,而造成这一切的竟然是她。

    初璇许久无言,突然抬头,“你早就知道这一切对吗,我们从云山下來,在福州的时候,你就知道一切了,为什么你不肯告诉我,还是,你从未想过阻止,或者你也在幕后推波助澜。”

    “你还是这么聪明,”明镜仍是淡然,或许只有这样什么都不在乎,才能让她在面对他时那么坦然,“沒错,是我给他们提供所有的物资兵器,之所以不告诉你,只是想你在皇宫能活得开心些。”

    “可我”初璇欲言又止,“罢了,再争论那些已是无用,我要见初安,还有那个素未谋面的弟弟。”

    “不要想劝他们放弃,他们现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他们沒有回头路,你仔细想想,若他们此时放弃,你觉得以夏渊的性格会放过他们吗,”明镜自斟一杯茶,轻抿一口,“何况他此次的御驾亲征探不清虚实,他究竟信不信你都还是未知数,你还能奢望他会为了你放过那些企图谋反的乱臣贼子。”

    初璇突然忆及夏渊对她说的话,不要离开皇宫,不要离开皇宫

    “御驾亲征”定是假的,所谓的御驾亲征根本就是夏渊为了诛杀叛贼所布下的局,可为什么不让她离开皇宫,夏渊,难道我也在你的算计范围之内,可我已经什么都给了你,你还能算计我什么,此刻初璇的心情出奇的平静,沒有明镜预想中的失望,大概就是因为从未对他抱过希望,又或者,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经习惯了他的不信任。

    初璇猛地拉着明镜的手,“中计了,我要回宫。”

    “为什么一提到他你就失了理智,”明镜终是无法旁观她这样的失控,“既然已经中计,你现在回去又能够挽回什么,而且谁布的局,目的是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回去跟送死沒有丝毫差别。”

    初璇渐渐冷静,是啊,现在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又能做什么,不过布局之人,她已然知道,定是郁洛歌,只是这幕后推手,初璇只希望不是他。

    明镜起身,站在离初璇半尺远的地方嘱咐,“宫中消息自有人会刺探,暖阳会照顾你,你在这里好好待着,那些事情我自会为你办妥,”在他即将跨出门时,初璇终于开口,“你无需做到这种地步,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不值得。”

    明镜嘴角浮起淡淡笑意,“我愿意。”

    一句我愿意远比我爱你好太多,初璇沒有负担,因为一切都只是愿意,其中包含了多少心酸,沒有人知道。

    与此时的宁静不同的是皇城已掀起一片杀戮。

    梵清婉跪在青石板上,怀里死死地搂住一个孩子,正是永桀,她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只是拼命地摇头,拼命地恳求,清冷如她,为了永桀已失了尊严。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孩子。”

    “陛下,永桀是您的亲骨肉,是皇后的孩子,你怎么可以这样狠心,虎毒不食子。”

    “陛下,陛下。”

    梵清婉在苦苦哀求,可面前人的冷漠却让她心寒。

    “你说的沒错,他是皇后的孩子,不是朕的,”夏渊的目光如利剑,看向永桀的眼里满是杀意,“他是个孽种,该死。”

    就在夏渊转身的瞬间,立刻涌上宫人,死命掰开梵清婉的手,拖着永桀小小的身子离开。

    梵清婉凄厉地大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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