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永世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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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敬尧先是愣,然后眼珠子转了一圈,露出了个无赖的笑,“沒有,刚不是说,只是想看一下钱剩多少。”

    莲起看着一脸无赖样的傅敬尧,非常不能理解,明明在其它人眼前傅敬尧总是冷淡、专业、有礼,为什么到他面前傅敬尧就会变得无赖,莲起皱起了眉,抱胸,心想,难道是他的问題吗,他怎么觉得他总是特别能激发傅敬尧无赖的一这面。

    “我有方法可以解决。”

    “什么。”

    “我说,我想到办法,可以解决傅可城和秦丹那个无污无损公园的问題。

    看着莲起惊讶的样子,傅敬尧笑了,他是无赖,但是,只会在让他毫无防备的人面前耍无赖,所以这世上,只有莲起一个人能看到他无赖的样子,除了莲起沒有其它人。

    “你要怎么解决水中沒有氧气的问題。”

    “你要怎么让我开口。”

    莲起冲了上來,狠狠啃了傅敬尧的嘴,上颚是傅敬尧的弱点,一挠,傅敬尧就会四肢软一肢硬,溃不成军。

    “开不开口。”

    另一个弱点被抓住,傅敬尧沒有不开口的权利,随着莲起手的动作,傅敬尧颤着声音说:“可以利用水流,只要水是活的就有氧气,”室内里的温度,随着傅敬尧的坦白高了起來,傅可城皱着眉头,回头问秦丹“你听懂傅敬尧的意思了吗。”

    秦丹点点头,又摇摇头,傅敬尧的意思他听得懂,但要怎么做才能让水活起來,他沒想通,不过眼前的画面他却是非常暸解,而且他还是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之前又沒有得到满足,实在禁不起这么剌激的画面,把嘴靠在傅可城的耳边,秦丹掐着声说“你先把门关起來,我们下楼说。”

    傅可城听到秦丹的话,又回头看了一眼,才依依不舍的关上门,跟着秦丹下楼,不过他的依依不舍,可不是因为眼前活色生香的画面,他只是从來沒有见过傅敬尧那种示弱的样子,那样子还真是吓人,那么大的个瘫软在莲起的怀里,那画面真是好震撼,震得他一颗恋弟的心都碎了。

    “丹丹,我心脏无力,我从來沒有想过傅敬尧会是下面那一个,这样我以后要怎么把他当成对手。”

    “那就不要把他当成对手了,你刚沒听见吗,傅敬尧说他想出方法了,如果想早点回去就别再找他麻烦。”

    傅可城看着秦丹正经的表情,有些不甘不愿,他真的很难不找傅敬尧麻烦呀,不看到还好,一看到他就像斗牛见了斗牛士手上那块红布一样,忍不住想要上前戳傅敬尧一下不可。

    “他想的出來,我们应该也想的出來吧。”

    要他承认他技不如人,傅可城有点不甘心,而且对象还是傅敬尧。

    “你写那封信不就是要把他引來帮忙,人好不容易來了,你就别犯折腾,好好的把案子结束回国不好吗,谁天天喊着想回去吃酸辣粉,谁天天喊着想吃水煮牛肉。”

    傅可城嘟了嘟嘴,叹了一口气,蔫蔫的说:“听过飞蛾扑火吧。”

    秦丹点点头,接着也叹了一口气,因为他已经大概猜到傅可城想说什么,果然,如秦丹所料,傅可城接着就说:“你以为飞蛾不知道牠一扑上去就是死吗,可牠就是忍不住,那是天性。”

    秦丹揉揉傅可城的头发,一脸无可奈何,“可是你是人,不是蛾。”

    傅可城抓下秦丹的手,嘟起嘴巴,“丹丹,你明知道我话里的意思,不要故意装不懂。”

    秦丹摇摇头,反手把傅可城的手握紧说:“我是真的不懂,你明明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沒想起,沒见过傅敬尧了,为什么一见他你又犯病。”

    秦丹说的病,指的是傅可城对傅敬尧的偏执,当知道傅敬尧选择去远地唸书,沒有选他和傅敬尧说的好学校,傅可城差点就休学重考了,若不是他家里经济不允许,若不是他妈妈哭红的眼,或许傅可城真的会这么做,也就时那个时候,傅可城遇见了秦丹。

    傅可城的妈是个美人胚子,傅可城也是,那时候国内的民风保守,喜欢同性就等同于得了爱滋,唇红齿白,长相女气的傅可城很快的变成同学欺负的对象,看不惯他男身女相的人欺负他,暗暗喜欢上他秀美的长相的人也欺负他,傅可城虽然也不是个善荏,但双拳难敌众手,傅可城老是被打的鼻青脸肿,所以他就更想念那个东西被他抢走,也会默不说话的傅敬尧。

    这样的状况一直维持到第二年秦丹转到傅可城的班上才有所己变,秦丹一來以后,傅可城再也不曾让人动过一根寒毛,酸言是有,但动手沒有,谁让秦丹是军二代,而且还是现代少见的练古武者,每次有人动傅可城,秦丹就会卸了对方的肩膀,让对方痛的满地爬,久而久之就沒有人敢去动傅可城。

    秦丹就取代了傅敬尧在傅可城心头上的那一个缺角,成了傅可城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还在朋友的阶段,秦丹沒有一天不从傅可城的嘴里听到傅敬尧这三个字,那次数频繁到秦丹以为傅可城是爱着傅敬尧的,秦丹很早就发现自己喜欢男生,但是他从來不敢说,他以为他那是病了,得了像肺痨或是癌症那样的不治之症,所以,当他误会傅可城也爱男人时,秦丹以为自己有了同类,人是个习惯群聚的生物,秦丹总是不自觉的想跟在傅可城旁边。

    一直到了大学,秦丹才发现自己搞错了,按着有点受伤的心,看着傅可城嘴里所谓的女朋友,秦丹突然有种被背叛的感觉,他第一次动了怒,第一次想要伤害人,这个念头让秦丹吓到了,所以秦丹决定远离傅可城,而他的远离也让傅可城吓到了,所以,当傅可城好不容易找到秦丹时,傅可城决定让秦丹永远离不开他,于是两人又回到以前的日子,无话不谈,而且更甚,因为他们还变成了爱人。

    “不知道,最近都挑国外的案子做,很少见到他,感觉自己好像好了,可是一看到他就忍不住想去逗他,想要看他表情崩裂的样子。”

    秦丹摇头失笑,“那不正好,你刚已经见到一个示弱的傅敬尧,跟以前高冷的形象完全不同,以后你就可以放下你的偏执了。”

    傅可城别过脸,忍不住嘴歪眼斜的做了个鬼脸,心想,他那个木讷的秦丹跑那里去了,怎么突然变的那么巧言善辩,真让他招架不了。

    “傅敬尧,晚餐做好了,下來吃饭了。”

    看到傅可城大吼,秦丹只能摇头失笑,果然是个不肯吃亏的主,从他这里讨不到便宜,马上就去找傅敬尧的麻烦。

    傅敬尧下楼的时候衣着倒是挺整齐的,也沒有什么不自然凸出的地方,就是脸有一点红,傅可城刚从秦丹那里吃了顿训,心情糟的很,于是狗嘴吐不出象牙,“你怎么那么快,荷兰人不吃内脏,鸡的那话儿便宜的很,不如这几天我多煮一点当归鸡睪丸给你补补。”

    莲起听傅可城的话听得眉毛都成一线了,这是正大光明的承认自己偷看,才想开口,傅敬尧却先说话了,“那你有补脑子的偏方吗,我怎么突然之间记不起來那活水取氧要怎么弄。”

    “补脑子偏方的材料是什么,我去买。”

    傅可城咬牙切齿的说话,傅敬尧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仍是笑笑的答:“虾子补脑,不如來十只波士顿龙虾,两只帝王蟹。”

    “这里又不是美国,也不是北海道,吃什么波士顿龙虾、帝王蟹。”

    傅可城一样说的咬牙切齿,傅敬尧一样笑容满面的回,“这世上有一种东西能让距离不再是距离,那就是钱和心,只要你有钱有心就一定买的到,刚好这两样你都有耶,堂哥。”

    “我还沒吃晚餐,肚子很饿。”

    傅可城很生气,傅敬尧还是笑,“什么时候吃到龙虾和蟹,我的记忆力什么时候就恢复。”

    傅可城伸出食指指着傅敬尧半天,“你你你”说了不知道几个你,都挤不出下一句,莲起抱着胸,大有一副坐壁上观的态势,秦丹见了叹了一口气说:“那就明天再说吧,先吃晚餐,现在已经八点,就算有钱有心也买不到龙和螃蟹,所以吃饭吧,不管是活水取氧,还是虾蟹的事都等明天再说。”

    傅可城不放弃的望向傅敬尧,但是看到傅敬尧和莲起都已经就坐,连餐具都拿在手上了,也只好放弃心中最后那一点盼望,如同嚼蜡似的吃起晚餐。

    其实傅可城的厨艺不错,晚餐做的是海鲜炖饭,海味的鲜和蔬菜都甜都进了米粒中,使得炖饭变得非常好吃,每一口都很有味道,不同于傅可城,傅敬尧和莲起这一餐倒是吃的有滋有味,傅敬尧甚至还续了第二盘,吃的量比平常多得多,以致于觉得有点撑。

    “要不要去散步,你吃撑了对吧。”

    吃完饭,莲起和傅敬尧主动负担起洗碗的工作,傅可城和秦丹煮,他们则负责清理,这是应该的事,他们很自然的提了,傅可城和秦丹也很自然的点头,洗完碗,莲起向傅敬尧提意要出去散步,傅敬尧非常赞同,因为他真的吃过了。

    “带上手电筒,这里是小乡镇,路灯不多,不熟路况很容易掉水里。”

    离开大门几步以后,傅可城拿着手电筒追上來,莲起感激的道了谢谢,就收下,接着继续跟傅敬尧散步在这个安静的乡间小镇里,散步回來以后,莲起和傅敬尧表示要洗澡,秦丹点点头,带他们去楼下的浴室熟悉摆设,待秦丹回到客厅以后,傅可城的肩都垮了,事情走到这一步,真的是完全沒有希望了,今晚傅敬尧肯定是不会告诉他们活水取氧的方法。

    莲起先洗,接着便换傅敬尧,傅敬尧洗完经过客厅朝傅可城和秦丹说了声“晚安”,就往楼上走,傅可城失落之情明显的写在脸上,但却沒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回了句“晚安,祝好梦。”

    虽然沒有得到傅敬尧的帮助,秦丹和傅可城还是决定自己试试看,己经找到可以努力的方向,自己想虽然可能会多绕点路,但只要朝着那个方向走,一定可以找到可行的方法。

    一个小时后,傅敬尧下來了,听到傅敬尧的脚步声,傅可城抬起了头,秦丹也是,“需要什么吗,”话是傅可城问的。

    “我沒有需要什么,但是我想你们需要这个。”

    傅敬尧手上是一张纸,酒店客房准备的那种信纸,信纸上不是字,是画,看得傅可城和秦丹瞪大了眼,把纸放到桌上,傅敬尧看向傅可城和秦丹的设计,水流的问題傅可城和秦丹已经解决,但单靠水流是解决不了供氧不足的问題,水流太快养不了鱼,也养不了菜,水流慢了氧气又会不够,秦丹和傅可城显然也发这个问題了,所以地上有一堆揉掉的纸团,桌上的草图也都打上大大的叉。

    “你怎么会想得到用绿墙这个主意。”

    看着傅可城惊艳的眼神,傅敬尧笑了,“因为这些是我的专业。”

    傅可城翻了个白眼,一脸受不了的样子,倒也沒再说什么。

    “你当初应该去唸服装设计,而不是跟着我选景观设计,唯有喜欢才能乐此不疲。”

    “都已经那么多年了,也來不及换,你就不要再唸了。”

    傅敬尧点点头,他赞同傅可城刚才说的,已经那么多年了,现在再转行要冒的风险太大了,再说傅可城和秦丹也不会做的不好,只是,缺乏那么点天赋,不过那并沒有关系,缺少天赋的人多的是,愿意努力就能弥补百分之八十的,而傅可城和秦丹显然就是肯努力的那一群,不然也不可能拿到这种官方的案子。

    “还有需要帮忙的吗。”

    “沒有,接下來我们就行了。”

    傅可城的回答在傅敬尧意料之中,他相信依傅可城和秦丹的努力,只要给他们一点提醒,他们就会自己找到解决的方式。

    第二天,莲起和傅敬尧下楼时,傅可城和秦丹已经把模型做好了,水也放上,鱼也放入,水流是依靠地势高低差所制造出來,绿墙上种的不是欢赏植物,而是可食用的生菜,利用风车引水往上浇灌绿墙,再倾泄回小池里的想法也成功的做出來了,看起來是个非常成功的模型。

    工作台旁的餐桌上已经放上美味的早餐,有松饼,有吐司,有煎培根,有哈姆蛋,还有德国香肠,咖啡已经泡好,也有另外准备了红茶,傅可城和秦丹就坐在餐桌边,两个人有重重的黑眼圈,但精神却是极好的。

    “傅敬尧,模型跑的很顺,我想我和丹丹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就能回国了,回国我请你吃饭啊。”

    “不要,”傅敬尧很想这样回答,但在莲起关爱的眼神下把舌尖上的话吞回去,改成微笑点头。

    吃完早餐傅可城和秦丹载着模型到市政府,傅敬尧吃完第四根德国香肠以后,觉得肚子又吃撑了,不好意思望向莲起,却见莲起已经拿着伞在坐在门边等他,窗外下着细雨,傅敬尧觉得站在门边的莲起美极了。

    不到中午傅可城就回來,这个方案被接受了,傅可城带回來的除了好消息以外,还有十只龙虾和十只帝王蟹,那帝王蟹大到傅敬尧觉得胃酸翻涌,一只只光身体就跟他的脸一样大。

    隔天,莲起和傅敬尧便向傅可城和秦丹道别,欧洲那么大,他们走过的地方太少,时间已经不够用,实不容他们再担搁下去。

    接下來傅敬尧和莲起去了鹿特丹和海牙,但带给他们的印象还是远不及初到的阿姆斯特丹深,走了几天以后,便觉得入眼的再无惊奇,于是傅敬尧跟莲起说:“你不是会德语吗,要不要趁这机会去德国看看,反正就在隔壁。”

    莲起看着傅敬尧三秒,笑着点头,然后他们就去了德国,去完德国又去了也是在荷兰隔壁的比利时,去了比利时又干脆去了一趟法国,然后又去了西班牙和葡萄牙,既然跑了那么多地方,傅敬尧觉义大利是一定要去的,可是,就在到义大利的那一天,傅敬尧和莲起欢乐的日子结束了,赵阅离给的无限卡居然被锁卡,于是,傅敬尧和莲起只好回国。

    回到国内,傅敬尧的妈,李彤英女土帮莲起和傅敬尧办了个欢迎晚宴,一是庆祝莲起和傅敬尧渡完史上最长蜜月回來,二是想看看那张來不易的结婚证书。

    “沒有结婚证书是什么意思。”

    “我们不就忘了去结婚典礼吗,你不是知道了”

    对于傅敬尧的回答,李彤英女士非常不满意,“你是在告诉我你去渡了五个月的蜜月,却一直忘了再去办一次婚礼吗。”

    傅敬尧抓了抓后脑,那个“是”字一直不好意思说出口。

    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晚宴,莲起忍不住笑弯了腰,虽然他也是始作甬者之一,但看了一晚傅敬尧不停被挖苦的样子,真的让莲起忍不住笑意。

    看着莲起笑个不停的样子,傅敬尧倒沒有生气的样子,反而露出憨笑,然后很诚恳的对莲起说:“真的很抱歉,玩了那么久,居然忘了去结婚。”

    莲起摇了摇头,笑着说:“不结,我们不用那张纸,不用那张证书,那些天我玩的很开心,以后就算你真的离开我,我也能依靠那些美好的记忆,继续向前。”

    傅敬尧拦住了莲起的腰紧紧的,像是要勒断莲起一般,笑着说:“你别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放开你,就算是死做了鬼也会缠住你,直到你死一起走奈何桥,一起偷偷把孟婆汤倒掉,再牵着手投胎。”

    莲起不躲,不挣扎,反而迎向傅敬尧,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亲,笑着说:“那你说到可要做到啊,我已经做好准备要跟你永世纠缠了。”

    傅敬尧收起了笑,很慎重的点点头,好像他们就站在圣坛前,“好,我们就永世纠缠,请你,永远都不要放开我。”

    莲起也收起了笑,很慎重的点头,“好,我会一直抓紧你的手,永远都不会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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