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四章 意外之人,死而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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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帘渐渐被撩开,当车内的男人出现在奚茗和久里眼前的时候,两个人无不震惊万分,差点踉跄倒地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死了吗他不是在菜市口被当众极刑了吗

    奚茗下意识后退一步,和久里相觑一眼,都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梁丘诩

    梁丘诩还活着

    如果他们眼前看到的这个容光焕发的男人真是梁丘诩本人,那么当初他们俩在菜市口眼睁睁看着、被处以极刑的人又是谁

    “好久不见,没想到吧,我还活着,一直都活着”梁丘诩立在马车辕座旁,蔑笑着开口。

    面若冠玉,风姿隽爽,正是曾经的玉面匪王奚茗无比确信,当初在菜市口处死的人,只是个替身,一个被易了容的替身

    仔细想想,彼时看到预备受刑的“梁丘诩”时确实感觉异样,奚茗记得,那个“梁丘诩”似乎更加消瘦,乱发遮住脸庞教人看不真切,而且他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静,平静到甚至有些麻木,在目光扫视到人群里的奚茗时,竟然也没有半分涟漪。

    按道理,面对差点杀了他、还对着他大腿开了一枪的奚茗,梁丘诩应该怒目而视才对。奚茗当时只觉得有些奇怪,却并未深想,没想到,这又是一个被她忽略了的细节

    那么,梁丘诩究竟是如何从守卫森严的天牢被人换走,并且让耳听八方的先皇卫稽都信以为他真的毙命了

    又是谁,救的梁丘诩那个人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奚茗的脑袋瞬间被各种疑问和猜测填满,她感觉一场盛大的阴谋正支配着她、久里乃至更多人,也许就连梁丘诩,也只是这场阴谋中的一颗棋子而已,和当初的杨溢一样,时候一到,便会被弃。

    久里似乎也意识到他遭人利用,明白过来曾经他所看到的只是个假象,当即发力,要上前夺了梁丘诩那趾高气昂的头颅。

    然而奚茗死死扣住他,令他不得动弹,轻声提醒一句:“冷静”接着试图打探出更多的情报,转而对梁丘诩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玉面匪王梁丘诩啊你不是早在一年半前就被处刑了么”

    “哼,处刑”梁丘诩扬起一侧嘴角,笑得万分得意,“死的只是个替罪的羔羊,我梁丘诩岂会甘愿受死”

    “咦奇怪”奚茗深入一层,“你分明被押入天牢,怎么可能被人替换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了,我看你根本就不是梁丘诩”

    这么一激,梁丘诩真的眼睛一瞪,嗔道:“你们大陵皇室出了家贼,我梁丘诩又得高人相助,要想逃脱区区天牢,哼,简直易如反掌”

    家贼哼,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奚茗大胆猜测,这个家贼便是卫景乾,他不仅与与明国人私通,设计帮助明国大老板放走梁丘诩,还找了个替罪羊顶包,而本就是明国人的梁丘诩,则自此为幕后大老板卖命这么一顺,逻辑就通了。

    这么一看,要抓她的人恐怕不是眼前跋扈的张谡,也不是小人得志的梁丘诩,而是他们背后的明国人物,那个被徐子谦、卫景离分析出的第三方敌人

    只是这个大老板没想到,他还没抓到她,她钟奚茗就已经被不听话的卫景乾偷偷绑了票,于是他派人欺骗久里,让久里玩命追踪她的下落,然后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许是觉得奚茗和久里死路一条,梁丘诩对自己一激动就将真相和盘托出的行为也不甚在意,大掌一挥,喝令手下:“给我拿下那个妖女”

    “谁敢”几乎是咬牙才吐出来的话,久里托着重伤的躯体挡在奚茗身前,剑指正翻身下马的一众打手。

    “呵呵,一条垂死挣扎的狗,有何可惧”梁丘诩双目一眯,食指朝久里一弹,轻轻吐出两个字:“弄他。”

    九个打手一拥而上,两下就将久里踹翻在地。

    奚茗见状,提剑就要上去和他们拼命,岂料对方也不是吃素的,拔出利刃,围攻奚茗。

    此时的久里被一名打手踩在腰间伤口处,连爬起来都困难,更别说冲上去为奚茗解围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人缴了械、脖子上架着几把长剑不能动弹

    “茗儿”久里双拳紧握,运足力气分别拿住踩着他的那名打手的腘窝、脚踝,反向一扭,端直令对方小腿拧了近乎三百六十度,整个人哀嚎一声,倒在地上直打滚。

    久里趁机起身,踉跄着扑上前去要冲开架住奚茗的打手,谁料又一个打手助跑两步,再次将他踹倒在地,令他连打了好几个滚才撞上一块矮石停了下来。打手追上前去冷哼一声,高举长剑,眼看就要刺下

    “住手”奚茗和梁丘诩同时喊道。

    “别杀他,留着他一条狗命还有用。”梁丘诩摆摆手,令手下退去,接着道,“把那个妖女带走”

    “放开她放开她”久里趴在地上,血流过多,几乎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是一个劲地低吼着,眼睛里布满血丝,两颗眼珠像是要突出来。

    一众打手又怎会听从久里的话,几人利落地将奚茗双手反剪到背后绑住,剑架在她脖子上,推着她上了马车后的囚车里,铁链一锁,让她再也没有还击的可能。

    “走”梁丘诩立在辕座下达最后的命令,转身进了马车。

    梁丘诩乘坐的马车当先发轫,囚车跟着缓缓上路,奚茗跪在铁笼便,朝伤势过重的久里喊道:“久里久里”

    马车徐徐从久里眼前驶过,他看到奚茗眼睛里写满了恐慌和无措,挣扎着向他呼喊,却不能逃脱铁笼的束缚

    他长啸一声,拔地而起,嘴里喊着:“茗儿”追着队伍最末的囚车跑去。

    “久里不要再追了不要追了”奚茗的哭腔愈发明显了,她分明看到久里包扎在腰间的布条已然鲜红一片,他流了太多血了再跑下去,他会死的

    可是,可是久里不知凭着一股什么执念,竟发疯一般地追来,跑出十米、二十米、一百米,却丝毫没有减速,直到他被一处浅洼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倒在地,他还在爬着,好似在曾经大火弥漫的麟德殿西厢前那样,他多爬一寸,便可距离奚茗更近一点。

    然而他伤得实在是太重了,队伍疾驰而去,在他眼前渐渐远去,最后消弭成一个点,他却始终伸直手臂好像要去抓住什么。

    直到奚茗彻底消失在久里眼前,他才收起发直的目光,双拳紧握,在地上狠狠砸了一拳,脸上写满了懊恼和自责,最后仰天一声长啸:“啊”

    远在郝家村的卫景贞缩在内堂一隅,怀里抱着一把手枪和七星匕首,隐约听到远方陡然间爆发出的一声哀鸣,当即一震,藏在眼角的泪顷刻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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