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谁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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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日我期盼你归来,可你在何方是和他花天酒地还和他共赏皓月或是随他和我们当初一般游荡着四方但是不管怎样,都没有我。”他垂着眸子,似在回忆着当初。

    他抬头看着天,想着,天真的很黑,和深重,而他有一份深重的希冀,就是望她归来。

    她还是面无表情,“那我现在望你能够为我而回,不去祭献妖身。”

    高台上的他笑了笑,俯下身,面容在月光下有些清寒。

    他说:“你配吗”

    你要我为你而回,不去祭献。

    可你,配吗

    若是当初,我或许会听话。

    但是现在,你已不配

    当初,我为你凝固,为你点亮,为你重新开篇,是望你心中有我。

    现在,我为你揭露,为你熄灭,为你终结,只望你永远忘记我。

    听到他说的话,她怔了怔,眼睁睁看着他落入高台的深渊中,来不及挽留,只徒落雨露芳兰一刹花开。

    悠远无际的一声绵长的感叹

    一直言说,他是被他封印,可实际他却是为她所伤。

    梦魇中突然开始摇晃,天崩地裂树影摇墜。

    白司霂被悄然而至的凄惨气氛闷得几近窒息,她想要走开,却丝毫动不得,就那样看着她潸然落泪,看着她孤寂背影,看着她转身离去告别这纷扰人世。

    最终,车影浮现,火车航空,棟棟高楼林立,而她,似乎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我最终的归宿,到底在哪在哪

    意念深处似乎在深深地告诫着她,一直重复着那句话,走马观花般的场景记忆,模模糊糊,抓不住的思绪。

    梦外,染檀看着睡的笔直,隐隐带着挣扎,表情冷然生硬的白司霂,微微皱了眉。

    顰镶居现今中有了另个契约使的存在,而且似乎宿主还在使用着契约的能力,导致他们两者发生矛盾。幸好,那位契约使的封印还未解除干净,染檀只需重新缔结契约来认定主权。不然,突然而至的关系脱离会导致两人的身体受损。

    他盍上眼开始睡觉,并不过多在意。

    而另一位尽存的契约使,是幻佩柒挽。而既然幻佩来了顰镶居,就意味着颜墨也到了顰镶居。

    一睡又是第二天的大早,睡得腰腿酸麻的白司霂想着昨晚那奇怪诡异的梦,准备出门走走,顺带遛一遛染檀和星玉。

    她正准备出顰镶居,那个模样清秀的人叫住了她。那日听段子时才从别人口中知晓原来他是顰镶居的新经理。

    听他叫住她,白司霂以为他是要叫她交房费,毕竟自己住了这么多天了,于情于礼也该缴纳了。

    结果那顰镶居经理说,“我只有一个请求,我们这顰镶居只要你让他们给画一张像。”他指指身后眼放狼光,紧握纸笔的男人们。“便可免吃住费用。”

    白司霂有些疑惑,问他:“画画”

    “恩,我们顰镶居现在只为完成前总经理的意愿,在顰镶居里的画廊挂上一万张美人图。”他轻轻笑了。“既然你们认识总经理,我就和你们说了,总经理走前说,只要画廊画满,她一定会回来的”

    璀璨的眸中隐隐含带着期盼,他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一定会回来的。”

    白司霂探头向里看,一堵镂空的红木墙上挂满了颜色甚佳的画,或飘然轻逸,或光辉耀眼,或魅惑诱人。 可能,墙上早已画满,可是这个清逸俊秀的新经理倚靠着这坚定唯一的信念。他仰着头,眸中星光璀璨,或许是身为朋友的承担,也可能是深深的依恋。

    这个纯情的,可怜人。

    白司霂答应了不过画一幅画而已,虽然她不喜欢一直坐在不动让人画画,她觉得那些她就似个观赏物可以任人摆弄。既然能够免吃住费用,这个要求也无可不可了。

    她和染檀选了三楼的一个靠窗的位置,窗外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楼屋,皆是华丽而宏伟,似乎就连这个世界也并无什么条件贫苦的难民。

    而靠着窗户的是几株枯黄却异常挺拔的梧桐树。树龄似乎年近百岁,苍老瘦削,一个个梧桐果也是干瘪瘪的一点水分也无。

    再远一点,是瑰晗皇宫,占地极为宽阔,装饰宏伟气魄。视力好的,还能看见最外一进宫城上雕刻的蜿蜒着的腾飞跃海的蟠龙。还能看见装容整齐一致的薄甲京卫正严苛地排查着靠近宫门的一切人员,乃至飞鸟地鼠也要射下来挖出来查查有无危害。

    再看看最近的窗下,长街上各种嘈杂的吆喝声,戴着艳丽头花的风子,穿着白儒青袍背着书箱的儒家书生,黑袍执剑布衣挑担的侠客农民。这才是正显了平民百姓的实在生活。

    瞅瞅身旁微笑摆着姿势的染檀,突然又想起了那个离奇的梦,一句句的话扑面袭来。

    我的模样,你可记清

    翻覆这红尘是为了什么

    我不想你离开,可你为谁而留

    当我在期盼,你在何方

    现在,你要我为你而回

    可你配吗

    我的归宿,在哪

    字字珠玑,旋绕着她的灵台无法破灭。那沉闷的气氛再此袭来,凄凉,除却凄凉还是凄凉。

    喉咙就像被堵了一把干柴,不仅让喉咙发疼,连带她的脑袋似乎也被烧得几近晕厥,她想要嘶吼却发不出丝毫声音。

    冰凉的物体突然抚上了她的颈脖,白司霂吓得颤了一颤,才发现是染檀的手指。纤长的指覆在她脖子上,竟然使她好受了一些,细润如脂的手轻轻抚着,就像在哄着啼哭的婴孩睡觉。白司霂有些哭笑不得。

    半晌静了静心,看了染檀一眼对他点点头,染檀笑笑不置可否。

    过了良久才陆陆续续有人拿了自己的画作上来让白司霂染檀评价,大致都是画得不错的。

    可有一个人,白白的宣纸上画着妖娆的染檀,画着画着白白胖胖的大白猪而那大白猪脸上不仅猪鼻子画得维妙维肖巧若进了猪粪的白玉,还有凶神恶煞的猪眼,血盆大口般邪恶的猪嘴。

    在白猪和染檀中间还堆着一大滩污点,疑似墨水倾泻的杰作。

    可旁边注明:猪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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