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如此活着?不如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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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她无奈的笑.看着她抑制不住的笑.才发现.她不是不笑.而是沒有什么比自然而然的笑意更能表达她的心情.

    那般笑靥.像风拂过碧青的水池.掠过一刹那的惊羡.漾开心湖上的波澜.像是处变不惊.只微微起些褶皱.然后淡下去.

    对的.那抹笑容淡得可怜.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捺住她的嘴角.让她翘出令人满意的弧度.

    带点微凉的清新.感觉像是殁娄宴席上必有的苏桂鱼.咬下一口.那般滋味在舌尖绽放.让每个味蕾都因此跳跃.冰冰凉凉的.又觉得柔软至极.

    年希抿抿唇.呈一条线向上翘的弧度.

    真是.这个女人板着脸时冷得骇人.笑起來时软得惊人.两面袭來.竟然让人被这天差地别.将视觉观颠覆.

    他上前一把揪下小四.把小四扳得面向自己:“可不许在白大人面前不礼貌.白大人笑一笑已经很难得了.你可不要调皮惹得的大人不高兴.”

    小四看着眼前砸吧的红唇.顿时老老实实地点点头.跑到白司霂面前规规矩矩弯个腰.

    “白大人对不起.”

    白司霂正想挥手说沒事.小四却又有些委屈地道:“我不应该让你笑一个.因为北北哥哥说过.男子调戏女子时.才能说给自己笑一个.白大人我也不应该调戏你.”

    这下.他沒有搬出总院大人.搬出了北北哥哥.

    白司霂一个踉跄.年希笑着咳嗽.

    诚然.她一世英明.人家看她一眼都不敢的强大威慑力下.竟然在这种情况里.被一个小孩子无辜调戏.还被那孩子说.我不应该调戏你.她是该笑呢.还是该哭呢.

    这孩子也忒可爱了些.

    小四想了想.皱着小小的眉头.软糯的声音.疑惑地问:“有什么不对吗.”

    白司霂摇摇头.年希也不咳嗽了.做出一副要好好谈谈“xx说过xxxx”等等语录了.

    年希转身向里走.小四踢踏着跟上去.白司霂扯扯嘴角.

    “说说.你怎么就情愿当个编书的.而且还只是一时.”

    年希领她进里院.院中两套桌椅.

    桌是矮桌.椅是小椅.白司霂年希柳芙和小四一桌.跟着白司霂一起來的书院官员另开一桌.

    白司霂施施然坐下.“用得着我情愿不情愿.颜墨主掌全部.即使我领个职九品小官.他也沒觉得什么不可以.”

    “那你就这么听他的.”年希笑看她.道:“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大闹一场九璃殿.不去争个将军來做做.几个月的杀人就是白当.”

    小四疑惑地抬起眼.问他的院首大人.“什么是白当.”

    年希耐心教导.“就是白做的勾当.”

    “嗯嗯.”小四道.“那院首大人就是说.要想不白当.就去当将军.对吗.”

    白司霂对着他诚恳地点点头.“对的.”

    对的.年希独自在心中哭诉.

    白司霂语气倒还沉了沉.“我也本以为应该闹一场.皇帝给什么不好给个编书的.我知道他这也是在防备我.别说去做将军.做个城门领他都怕我随随便便开城放人进.”

    “也是.”年希点头.“自古.大部分皇帝疑心病都重.你若争先恐后要去做个将军.他保不准怀疑你明日便要领他的军叛他的国.”

    这边坐着的两个书院官员听得胆颤心寒.有心要避开这两人肆无忌惮的谈话.可对面那个一张花容月貌倌倌脸的柳芙.就那样看着他们.什么也沒做.

    他俩冷汗直冒.对面的.可是殷曦的团队中.最厉害的煞陨士一员.

    见两人谈话果然更重了几分.柳芙才和气的问.“大人你怎么流这么多的汗.可是天热.要不要进屋避避暑.”

    两个人连连答应道:“果是中了暑热快要晕厥.脑袋都迷迷糊糊的.容我俩入内休息休息吧.”然后避瘟神一样逃进了屋中.

    柳芙挑挑眉.“这两人倒还识趣.”

    白司霂舒眉抿一口酒.“就做这编书的又不是不可.每日给那些负责记录的官员讲讲故事.分析分析两军用意.再指挥指挥编书思路.最后我给总结总结就完了.”

    她双手画圈.一手指向屋子里的人.一手指着自己.“多的.他们.少的我來.我自悠闲.”

    “何况.”白司霂顿了顿.有些不确定地道:“刚刚我似乎还做了武修院的助教.不过.很快他们就会发现我这个助教沒什么用.文不能文.武不能武.然后一大拨人又开始同意卸了我的职位.”

    年希一笑.“这么担心今后的事.可不像是你白司霂会做的.”

    白司霂却道:“可我不就是这么做了么.”

    白司霂忍不住多喝了一口.醉意迅速升腾了上來.腮上弥了层微微的红.浮在面上.似乎连气色也更加明莉了几分.

    她沉默半响.想等酒意过去.可觉得心中堵得难受.醉意更加浓烈了几分.

    她慢慢道:“总想着.皇家门口坐.要担心前方要守住后方.毕竟沉安居.大不易.都说朝廷水深.我还为此特意嘱咐过染檀.就这几天看來.勾心斗角是有了.但在内宫那些欲求不满的女人身上;手握一方的是有了.才刚刚接了瑰晗.高高兴兴去做国主了;有谋反心思的臣子是有了.但在那个疑心病重得能够压死人的皇帝面前.刚刚冒了点芽.就被扼杀在了断头台上.”

    她抬起眼.语气愤愤却无奈.

    “过上这样平定安康的生活.才不是我白司霂要做的事.”

    白司霂眼眸中戾气一闪.虽然因为微醉.脑袋有些沉重.但吐字清晰.“请你忘记我之前说的话.我來这儿.不是要过这样的安定生活.然后孤独终老.碌碌无为一辈子.”

    年希语气有些欣喜.但却道:“世间女子皆盼良人相伴.不求富贵世家只求美满幸福.不求功名诚聘但求钟情许诺.如此一生.执子之手.相携白头.”

    白司霂将剩下的半杯酒掷出.满不在乎.

    “如此活着.不如去死.”

    铿锵激言.仿佛哪里在震动.

    年希笑了笑.伸手來拉她.“你醉了.”

    白司霂手掌一覆.阻止了他的动作.“那是这世间女子.我但望.白头之前.有些要做的事是也是必须要做的.”

    “不涉情爱.”年希问.清澈的眸子像一汪秋水一般.泛着波澜.闪着晶亮的细碎的光芒.

    “或许会尝.终是.什么都不能随意丢开.即使我想怒马峥嵘月.血刀断箫关.却也希望.身后有人能给予一片别样的天地.能让我痛快发泄.欢畅流泪.想在那片天地中倚着他臂膀.悠闲的生活.就像当初和颜墨提到.他说我不适合过那样的生活.而我也总觉得过不完此生.”

    她伸出右手.看着手掌上那条只有半截的生命线.她本是不信的.却又觉得为什么不信.不管是今生.还是余生.天下由她闯.情缘由她寻.

    此生缘系.她便倾了缘.

    情缘命定.她便乱了命.

    人命由天.她便覆了天.

    上天不仁.她便尽了仁.

    煞气和酒气交织.刀腥和醇香共迎.那女子淡淡神色.素白手掌中纷杂交错的命运在弥漫肃杀.阳下.一方睥睨神态似要倾破了天下.

    柳芙一直看着两人对谈.摸下巴.托下巴.掐下巴.凡是可以对下巴做的事他几乎都做了.他修整得光洁的菱角分明的下巴被他尽情蹂躏着.

    此时咬着红唇.皱着他引以为傲的倌倌脸.想.

    年希本就是煞陨士五师父.和柳芙也算亲近.倒是柳芙不知白司霂与年希相识.有些吃惊.他望着和乐融融.相谈甚欢的两人.终于发觉.这两人关系太密切.

    想了半晌.觉得不对.推翻.

    白司霂对染檀也是这样.而且比这更加亲近.对苏衿也是这样.谈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題.还能互相引为知己.而白司霂似乎.好像.确实只对他主子不太待见.

    相通了白司霂人际关系的柳芙.觉得很畅快.高高兴兴地拿起桌上的酒就喝.

    年希笑盈盈地看着他.沒有出声阻止.白司霂睨一眼.默默拿起桌上的一壶酒准备一声令下就要撤退.

    柳芙一壶酒干.叹一声:“好”

    话还沒说完.突然沒了声音.再看去时.他已经“砰”地一声.一头栽倒在桌上.白司霂在他说话时便已闪身离席.年希也已飞快起身.

    此时.剩下的东西皆已零乱.酒液倾倒.水果被压.点心已毁.就差小几不堪重负.粉碎在地.

    瞬间酒醒的白司霂斜睨着桌上醉倒的柳芙.慢悠悠举着酒壶抿一口.享受.

    这酒劲大.她刚刚就小小地抿了四口.就已经醉得头昏脑胀.柳芙一壶酒咕噜下肚.不醉死才怪.

    年希近乎以同种姿态.随随便便的一手拈着一块白嫩嫩的糕点.一手提着同样白嫩嫩的小四的衣襟.

    小四被吓呆.他沒有看毫无形象呼呼大睡的柳芙.而是看着被压瘪压成粉的糕点.

    糕.沒.了.

    他嘴巴一瘪.瞬间眼圈一红.一泡泪含在眼中.欲掉未掉的.看着像一条泪眼汪汪的小狗儿.着实可怜兮兮的.

    年希正欲把手中幸存的一块糕点用來安慰安慰他.小四愤愤地一吸鼻子.

    小手一撩小袍子.大马金刀地踩上柳芙的腰.狠狠一踢.柳芙再次“砰”地一声.软软地从桌上掉到了地上.

    小四红着眼睛.怒不可遏地道:“白大人说过.如此活着.不如去死.”

    “噗.”白司霂喷出了嘴中的酒.

    年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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