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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终还是小心地开口道:“额娘很很美丽。”说完还脸红地低下头。

    我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算什么看法不过我也不打算为难他了,日后慢慢相处着看吧。

    叶布舒是个很懂事的孩子,早晨起来第一件事就是过来为我请安,然后与我一起用早膳。之后他会由贴身太监陪着去书局,午饭则是与五阿哥,几个贝子一起在书局吃。书局一般要到申时,也就是下午大约四五点钟才会放他们出来。他回来后第一件事情又是来给我问安。

    他的出现果真使我的生活充实了起来,晚上我经常看着他读书写字,也会时不时地与他聊几句,他慢慢的也和我熟了起来。

    他由起初时战战兢兢地面对我,变成了如今经常在我面前呱噪书局里面谁今天挨了太傅的责罚,谁射箭骑马像只熊,谁又总是弄些新奇的玩意带进宫给他们玩。我总是认真地听着,分享着他的世界。

    这天他还没到未时便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居然连招呼都没有跟我打一个,就将自己反锁在了卧室里。

    我让素玛去敲他的门,他却不开,只是在屋里大喊道:“别理我,谁都别理我”

    我想他可能是受了什么委屈,便由他自己先冷静一下。

    到了酉时,晚膳都已经备齐了,我又叫素玛去敲他房门,他竟干脆不应。

    我别无选择之下,只好亲自去到他门前说:“叶布舒,你应该知道躲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把门打开,有什么问题我们一起解决。”可是任我怎么说,他就是不肯应声,

    “叶布舒,把自己锁起来算是什么本事啊你如果现在不出来,以后就永远也不用出来了,反正你也就是个不能面对问题的懦夫。”我无奈只能冲他吼道,说完之后还故作生气地转身就走,他的门却哗啦一声打开了。

    他呆呆地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转过身去审视着他。他身上的背夹居然被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棉花絮子都露在外面;他的嘴角也挂着淤青,脸上、身上到处脏兮兮的。

    很明显,他与别人打架了。

    我将他一把拉出门外,对他说:“先吃饭,其他事吃完饭再说。”

    他反抗地甩开我的手,冲着我喊道:“我不要你管我。”说完还头也不回地往宫院门口跑去。

    我大喝一声:“站住”他却并不听我的,反而跑得更快了。

    我高喊道:“乌谙,彝达,给我截住他。”

    两个小太监终于在他快冲出宫院门口的一刻擒住了他。

    他挣扎着大骂道:“狗奴才,主子的路你们也敢截不要狗命了放开我,快放开我”

    他这一闹,整个院子里面跑出来看热闹的宫女太监也多了起来。

    我走过去他身边,甩手就是一巴掌,很清脆的一声,但是我却并没有用大力,求得只是个声音效果。

    他挨了我一巴掌,反而安静了下来,但是却用气愤地眼神盯着我。

    我吩咐道:“乌谙,去把宫门关起来,禁止任何不相干的人进出。彝达,把四阿哥带进饭厅。”我说完便转身先向饭厅走去。

    素玛过来扶我上台阶,迈入饭厅门槛,我小声对她说道:“叫看到的人都给我守口如瓶,否则别怪我没提前讲好规矩。”

    素玛应了便去了,只留下我和叶布舒两个人。

    他一动不动地杵在门口,也不看我,也不说话。

    我坐到餐桌旁严厉地说了声:“吃饭”

    他固执地看着我,我也极其严肃地盯着他,他最终还是走到了餐桌旁,坐了下去。

    我满意地冲他笑了笑,他却冷哼了一声。我夹起一块海棠卷放入他的碗里说道:“民以食为天,再大的事情也大不过天去,所以先吃饱再说。”

    他看了我一眼,似乎也明白先前失态了,便拿起筷子来听话地开始吃东西。我开心极了,只要他肯吃东西,一切就好说了。

    我不停的往他碗里夹东西,他似乎是把食物当成了敌人一样,不论我夹什么给他,他都照单全收。”很快一顿饭便吃完了,感觉他的气也消了不少。我觉得是时候可以和他谈谈了。

    “能告诉我今天究竟发生什么了吗”我搬着凳子坐到了他的身边问。

    他却低着头,不说话。

    “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你,但是你最好知道不开心的事情憋在心里,是会生病的。就像是被人下了蛊一样,会越病越严重的。”

    他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问:“你是骗我的吧,这宫里不开心的事情经常发生,我也没有见着哪一个一病不起的”

    我冲着他柔和地笑着说:“那是因为大家都会选择把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啊所以才不会中那要人命的蛊。”

    他反驳道:“我更不信了,因为我额娘从来都不”他突然不说了。

    我好奇地看着他问:“怎么不说了”

    他露出了伤心的表情看着我说:“我已经不能再叫她额娘了,只能叫她庶妃娘娘了。”

    我看着他一幅快哭出来的表情,更深刻地明白了,不管我对他多么用心呵护,仍然是不能替代那一份原汁原味的母爱。

    我轻轻抚了扶他的头,笑着对他说:“她永远都是你真正的额娘,这点是没有人能改变的,即使是你父汗也不行;因为你身上流着她的血。”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我问:“你真得这么想吗你不介意我把她当做额娘吗”

    我摇了摇头道:“她才是你的额娘,而我只是个冒牌货而已。”

    他不解地看着我问:“什么是冒牌货”

    我自知失言,也只能解释给他说:“蒙古土话而已,就是赝品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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