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见白脸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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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月明闻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那个笑声,是一种质地纯粹的重金属轻碰之声,清亮,纯净,钻入心底,让人浑身一震。

    再瞟一眼这个王月明的脸,更加叫人惊悚了。这个村妇,真正地与众不同,果然是一等一的顶尖美女。且不说那个瓜子脸型有多么可人,只说那浑身上下的一股清妖,只那一身印满了泥巴点子的旧棉袄,如何包裹得住?更有那脸上的皮肤,更是惊世骇俗,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女子可比,细腻白嫩,广泛桃红,吹弹可破……秦峰清看一眼,就只差没有流出鼻血了。

    秦峰清是了解王月明一些情况的:结婚了七八年,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孩……这样吹弹可破的娇嫩脸皮,出现在这样年龄阶段的女人身上,没有天理。

    还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之下。

    王月明是家中的主要劳力,根本就是一年四季风里来雨里去在田间里劳作,谈不上有什么劳保条件,天上有烈ri,直挺;空中有刀子一样的风霜,直挨……像村长乌金宝那样,一挺二挨,三来二去不挺挨成一个黑炭,刻出无数的皱纹,才怪哩!

    可是眼前,秦峰清实实在在看到的是一个煮熟的鸡蛋一样细腻白嫩的俏脸皮。

    好东西不能多吃,同样也不能多看。秦峰清瞟过泥美人一眼之后,赶紧低下头来。为了把自己的惊奇掩饰起来,秦峰清解开了一把秧把,在前面插了起来。那个双手直抖索,直到插了几行秧苗之后,才稍稍缓解。

    王月明在后面轻碰质地纯粹的重金属:“喂,白先生,你真的要帮我插秧吗?”

    在秦峰清听来,这个村妇王月明说话的声音也是那么悦耳动听,有着纯粹的金属质感。

    “嗯!”秦峰清在前面迷迷糊糊的,轻轻地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那你只插五个……”王月明说。

    “那你插了几个?”秦峰清反问。

    “我插了七个。”王月明回答。

    秦峰清也是农村出身,不过是读书出去参加工作之后,才逐渐远离农事。小时候在家里帮爸爸妈妈插过秧,每每插秧的时候,爸爸妈妈总要他每一翼,少插一个两个。这样,翼展的宽度窄一些,够得着,且劳动的强度减少两成。如今这个王月明这样说,体贴之心昭然若揭:嗯,有爱心……

    王月明瞟一眼秦峰清,看见这样一个白白净净戴着草帽的书生,就有了非常的好感,不像乌村长那样,脸晒得像煤炭,还要光着一个脑袋,自暴自弃地晒啊晒,一直晒焦下去。

    不怜惜自己的人,如何能够怜惜别人……王月明胡思乱想,不觉一股热流,充溢脸面。

    虽然对这个不认识人颇有好感,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王月明不敢贸然同他说话。只在心里想,听他多说几句话也是好的。她是想男人想疯了吗?不是,男人在乌家港,她要抓的话,随便就可以抓来。不过是人言可畏,她不能抓乌家港的男人。

    这个小白脸不是乌家港的男人。她一见着了就喜欢。她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答秦峰清最初的一些问话,在手上功夫没有丝毫停顿的情形之下,耳朵却是张得很大很大,一刻也不耽搁地捕捉着他的中国好声音……

    她十分灵敏地听见了乌村长离开的嘀咕,王月明的心底一阵狂喜。

    她在寻找着同他搭话的时机。

    多年生活在风言风语之中,让她和陌生的人,特别是陌生的男人搭话,身怀了恐惧……然而,她却又实在是太喜欢这个白面书生了,那个声音,具有太过强烈的磁xing,一点一点地把她向他的那边拖扯而去。

    实在是无奈呀!

    她还是在一次一次地忍受着煎熬。

    当秦峰清说出那个同她比赛的那番话,王月明这个苦情的女人,就看到了导火索点爆的希望,不觉轻哼一声,笑出了声:不是她要笑,实在是哪个白面书生,会说一些土麻拐的笑话。

    王月明对这个问题很不理解。

    “你是谁?”王月明开口相问。

    “我是谁?我是谁很重要吗?”秦峰清回答,“我先问你是谁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我也不告诉你!”

    王月明听了白先生的话,将看不见的那种纯质的重金属又碰了一下,再次碰出很好听的声音,想这个白先生,怎么和一个小男孩一样逗,总要斤斤计较、眦睚必报呢?嘴上却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那是我猜的。”

    猜都能够猜出来,这个白白真是聪明。

    “你也要我猜吗?”

    王月明自作聪明地问了一句傻话,别人不告诉你,不就是要你猜的吗?

    “你为什么不猜一猜呢?”

    “我不想动脑筋。”

    王月明犯傻起来,又说了一句傻话。

    秦峰清听了,十分开心地笑了起来。哦,还有这样不愿意动脑筋的人啊!难道她就是这样一个任人说红就红,说白就白也不愿意动一点脑筋分辨的人吗?秦峰清想跟王月明探讨这个问题,但一转念,想,交浅言深,又是第一次接触,何必要跟她辩论一番呢?好不容易才接近她,取得她的一点好感、信任,别是一番义正词严,又把人家吓跑了吧?

    正在秦峰清心中暗自纠结的时候,王月明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把自己心中的不解直通通地说了出来:“白先生,你为什么要帮我插秧?”

    秦峰清呵呵一笑,很想让她再猜一下的,忽然想到王月明说过,不想动脑筋,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直接跟他说:“我是上面来的,现在上面要求我们下来,帮助你们。王月明同志,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们说吧,我们尽力帮你解决。”

    看见这个白面书生,说实话,王月明真的是有好感的。但是,一经他口中说出什么“同志”、“尽力”等词儿的时候,似曾相识,她就没了兴致,感觉到自己又在被人强制着听广播喇叭作报告了。

    这种感觉是上面扶贫工作组一轮一轮的磨练而打上的烙印。每一次上面来了人,都称她为“同志”,却不知道他们怎么同志的。都说她的困难,“尽力”帮她解决,却没有看到他们究竟尽了那一方面的力。王月明不是不想动脑筋,而是对于这些她弄不清楚的问题,动了脑筋也找不答案,一动脑筋就脑子疼,所以,这个时候,她就断然拒绝了白先生的好心,直截了当地说:“我没有困难。”

    这个断然的回答,叫秦峰清吃惊,不亚于对于她妖冶的美丽一样吃惊。

    王月明是全乡有名的巴屎货,怎么会没有困难呢?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秦峰清不禁纳闷了:难道是自己的诚心还不够吗?

    “王月明同志,你不要有任何顾虑,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出来。请你相信我,我代表平阳溶乡zhengfu跟你表态,一定把你的困难解决好!”

    王月明又有了听高音喇叭里领导作报告的感觉,头疼yu裂。若不是这个白先生的小伙儿还算乖致对他心存好感的话,王月明早就不耐烦他了。

    王月明无声地笑了笑:“白先生,你是乡上的?”

    王月明已经多次称秦峰清为白先生了,不禁皱了眉头,然后发觉不对,又换了一个笑脸,说:“我姓秦,不姓白。呵呵,王月明同志,你怎么猜的,把我猜成姓白了呢?”

    “我没有猜,我是看的。我看你长得那么白净斯文,就以为你姓白了。”

    “我不姓白。”

    “我喜欢你姓白。”

    先前秦峰清就没有准备同王月明争论,偶尔地一个小小的提醒,无意之中卷入了争论,马上觉悟,果然跟王月明这样争扯下去没有多少意义,便紧急刹车,住了嘴。她喜欢白就白吧……

    忽然,白先生灵光一闪,王月明既然喜欢白,那么,她是否就不喜欢黑呢?有所喜欢有所不喜欢,世界上的事物基本上都有着对立的两面,找到了他不喜欢的东西,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喜好了。这个情况有必要弄清楚,必须的。

    “王月明同志,你不喜欢什么?”

    王月明轻轻一笑:“我没有不喜欢什么。”

    这个回答,简直叫秦峰清哭笑不得。

    秦峰清不甘心,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可以撬开王月明的嘴巴,让她说出心里话了,干脆再颠倒过来问她一回:“月明嫂,你又喜欢什么呢?”

    “我喜欢你,喜欢你叫我月明嫂。”王月明哼哼一般说。

    听了这话,秦峰清惊呆了,这个女人,莫不是疯了吗?说话总是那么糊里糊涂,疯疯癫癫,不曾见一刻条理清楚过?

    但忽而,秦峰清豁然开朗了,醍醐灌顶,恍然大悟。

    ……

    帅哥,你明白了吗?如果哪一个美女在你面前糊涂了,你可就得注意了,十之**她喜欢上你了。

    美女,你明白了吗?如果你见到了哪位帅哥情意迷乱,那就赶紧抓住吧,你已经很在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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